第9章 ☆、買車兜風

“既然你有這麽多資源，為什麽還要跟我合作？”

“好問題！”他贊嘆，“我可不想在面子上和他過不去，這樣對我公司的影響不好。你也知道，我是慈善企業家啊！”

他這話不假。席熠宸接管致宸集團後，不僅将商業版圖擴展至歐洲美洲，前幾年還順利在紐約證券交易市場上市，可謂年輕有為。由他一手創辦的致宸慈善基金更是給他挂上了慈善企業家的名號。每年一次的慈善晚宴也俨然成為了富商貴胄們相聚的宴會。而他也特別樂衷于此，光是去年一年，由致宸慈善基金捐建的小學就達到百餘所。

她冷笑一聲，“你想做暗中小人？”

他笑起來，“江小姐，你太直白了。不過華景虓應該就喜歡你這樣的直白。”

他壞壞地笑，在她看來，只覺得醜陋。她其實哪裏有什麽資格說他醜陋，她自己還不是一樣的醜陋。她沒有理會他，也喝了一口茶。茶是什麽味道，她也沒品出來，只覺得心裏口裏都在發苦。

外面好像有唱曲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大概是隔壁包廂叫了唱曲的吧。曲聲不是那麽真切，咿咿呀呀的，好像嬰兒說話，又好像是用吳侬軟語唱出來，如夢裏一般。其實她多希望這就是一場夢啊，夢醒來時，她還在紐約，爸爸還沒去世。一切都還沒有改變。

偶有風從窗外吹來，竹簾子被風吹得不停晃動。她看着茶杯裏的茶葉，時間久了，茶葉已經不上上下下地浮沉了。可她的心卻跟着浮沉了。

“你打算怎麽做？”他問她。

既然他們有共同的利益，現在就是站在一條線上。老話不是說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也不瞞他，“我有一家公司，新紐，新注冊的，當然是別人的名字注冊的。現在正在大量吸納流通股票，但你也知道，我的錢有限。”

“這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我來解決。”他倒是讓她放寬心。

她點點頭，表示默認。

他突然問：“利益對半分？”

他真是商人，什麽條件都要談好，跟華景虓一樣。可這不就是個唯利是圖的世界嗎？沒有錢，沒有利益，誰會心甘情願地幫她。她也答應的爽快，“成交。”

最後，他要走了，她問：“以後我們怎麽見面？”

他說：“到了以後，你自然知道。”他走出包廂前，還扔下一句話，“以後別表現的那麽明顯，什麽表情都在臉上，很容易被華景虓識破的。”

她不由得怔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原來，自己那麽明顯嗎？

那華景虓有沒有看出什麽？應該是沒有的，她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才讓心平靜了下來。

那天晚上，她特意穿了那件紅色的裙子去見華景虓。華景虓沒有誇她的裙子好看。最後去了酒店，不等她脫衣服，他竟然粗暴地把她的裙子撕扯開來。

事後，她看着破損的裙子，還有些惋惜，“新的呢，下午剛買的。”

他卻說：“難看，以後別穿這種顏色的衣服。”

***

江憶詞開着車駛上了公路，席熠宸說：“最近通過二級市場，已經購入了星勝集團3%的股份。”

江憶詞點點頭，表示滿意。

席熠宸繼續說：“但我建議先暫停購買星勝集團的股份。”

“為什麽？”江憶詞聽到這話，着實驚訝了一番，差點撞到前面的車。

他說：“你停在路邊吧，我再跟你說。”

車停在了路邊，他繼續說：“徐彙那邊有一塊優質地皮，以後可能會發展成商業大廈，成為新的商業中心。這塊地皮現在歸A公司所有。華景虓是有A公司的股份的。A公司為了應付多個收購項目，目前在不停地增發新股，所以它現在的股價極度偏低。而華景虓擁有A公司的股權也被攤薄到了10%。據我所知，華景虓有意向收購A公司。如果我們能收購成功A公司，不僅以後有利可圖，而且有這樣一塊黃金地皮，以後借貸也更容易。但是如果讓華景虓得手，他會得到董事會的信任，到時候想收購他的公司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她問：“勝算有多少？”

他說：“五成。”

她說：“那就做吧！”

對她來說，五成的勝算已經算多的了。從前，她覺得自己嫁給華景虓的勝算只有一成。可她就是憑借着那一成就敢去做，最後不也讓她成功了嗎？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賭博，無論做什麽都是在賭。她已經上了賭桌，而對手絕不會輕易讓她離開。

等她把車開回車行，銷售小姐又笑吟吟地迎上來，問：“江小姐，您覺得這車怎麽樣？”

她滿意地點頭，“挺不錯的，我要了。”說着從包裏拿出信用卡遞給銷售小姐。待她轉頭，席熠宸已經不知去向。他總是這麽來無影去無蹤的，她甚至都懷疑自己剛才有沒有跟他見面，亦或者只是自己的一個夢境。

銷售小姐喜滋滋地去刷卡，不一會兒回來，将一堆文件交給她，“江小姐，還有這些文件需要你的簽名。”

等她把車開回家時，看見華景虓的車已經停在了車庫裏。

她匆忙走進家門，看見劉阿姨系着圍裙，微笑着朝她打招呼，“太太，晚飯就快好了，再等一等。”

她點點頭，問：“他已經回來了？”

這是她對他的稱呼，只有一個“他”字。從前她沒有資格叫他，後來有了資格，又覺得華先生三個字太生硬，直呼其名又顯得生分。當然，老公兩個字她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的。不過他倒是一直叫她憶詞的。她也很受用這兩個字，每每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她覺得很好聽。

劉阿姨說：“是啊，在樓上呢。”

她上樓，看見他正在卧房看電腦。他一般工作都會在書房裏，而在卧房裏一般都是做與工作無關的事。她知道他的習慣，這才走上前去，問他在看什麽。他卻迅速地把電腦關了，笑着說沒什麽。她知道他這回一定是在辦公事，他的公事從來不讓她知道。

她知道他們的婚姻不過是一場交易，她需要他，他也需要她。所以她很識趣地從來不問，除非他主動說起。如果她問了，反而惹他生疑。

他問：“你買車了？”

她點頭，“刷的你的卡。”這是一句廢話，若不是刷他的卡，他怎麽會這麽快就知道她買了車。

他笑笑，問：“新買了車，不帶我去兜風？”

她笑着答應，“先吃飯吧，劉阿姨都做好了。”

吃完晚飯，她開着車駛上街道。他坐在副駕駛位上，有些懷疑，“你的開車技術沒問題吧？”

她說：“你竟然懷疑我的車技？好歹我可是頂着太陽學了好幾個月呢，皮膚都黑了好幾圈。”她說完又轉頭看着他，“我倒懷疑你會不會開車！從來都是小李開車，就沒見你開過車。”

被她這麽一說，他倒起了興致。讓她把車開到路邊，自己換上了她的位置。他說：“就讓你看看我的技術。”

他的技術果然是極好的，開得四平八穩。她還真是第一次坐他開的車，笑說：“你技術這樣好，平時為什麽不自己開車？”

他笑着轉頭看她，“我嫌累。”

說話間，差點撞到人。他一個急剎車，男人倒在了地上。他趕忙下車，一看，男人好像并沒有什麽大礙。他環顧周圍，看到男人摔倒的地方正是斑馬線。許是他剛才跟江憶詞講話，沒注意到紅燈。江憶詞此時也下車，看見地上的男人，大吃一驚，原來是陳伯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