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胡說八道!你現在既然是守護騎士,那二十多年前你肯定已經身居高位,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
「那時候你多孤僻啊,別說騎士團的人了,恐怕和你同一神殿的牧師你都不一定全認得吧?」
夏洛克撇嘴道:「我是全心全意在修煉魔法,和那些自以為天資過人就整天只想著玩的家夥不一樣!」
聽他這麽說,米勒忍不住輕笑,「還說不是?那時候你根本不和任何人來往。你根本不知道吧?當時你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很多騎士都喜歡你,但你總是對人不理不睬的,冷淡又高傲。」
夏洛克漲紅了臉,怒道:「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東西?我是牧師,男牧師!騎士──騎士該喜歡的難道不是那些女牧師嗎?!」
「我就知道……」米勒挫敗地嘆息,「單純的小神官,你也不想想,整個教廷才多少未婚女性?全部加起來恐怕還沒有一個騎士團多。可男人有多少?多出來的怎麽辦?」
夏洛克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反駁不了。
「你應該完全沒參加過神聖教義交流會吧?」見狀,米勒又問。
想了想,他記起當時牧師們經常在晚上結伴參加那所謂的「神聖教義交流會」,他本來以為是讨論聖經或魔法的,結果去了之後才發現是類似交誼會的場合,還有很多騎士參加,那種沒有意義的活動他當場就掉頭走人。
這家夥為什麽突然提到這個?
夏洛克狐疑地看著他,「不就是吃吃喝喝嗎?」
「吃吃喝喝之後呢?」男人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漫漫長夜,總要『做』點什麽吧?」
他特別強調那個動詞,夏洛克頓時明白了,臉漲得通紅,怒道:「龌龊的家夥!」
「不能這麽說,大家都是成年男子,有這樣的需求很正常不是嗎?」
夏洛克啞口無言,頓時覺得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
米勒笑了笑,摸摸他的臉頰,溫柔嘆道:「你呀,就是太孤僻了,愛慕你的騎士少說都能組成一個隊了,牧師也不少,可是主教污蔑你的時候卻沒有人願意出來為你說話。
「你知道為什麽嗎?其實大家都知道你是被誣陷的,但大家都在想『原來夏洛克也有今天,平常那麽高傲,就該讓你吃點虧』,那些嫉妒你的人更是如此,恨不得你更慘。但大家大概都沒想到你居然會就這麽離開了。」
夏洛克咬住下唇,當年的那一幕幕再次湧上心頭。原本是那名主教想要對他不軌,他反抗,卻被主教說是犯上傷人。負責裁決的大主教根本不聽他的解釋,當場宣判罪名成立,罰他禁閉,周圍的人沒有一個為他說話,有的只是譏諷的目光和紛雜的議論。
他一直将教廷視作神聖無垢的聖地,突然面對不公正的黑暗,巨大的打擊令他憤然叛離教廷,之後轉職成死靈法師,若非這個變故,以他的魔法天賦,怎麽可能苦修近五十年還只是一個高級法師!
憤怒、委屈,遠去多年的情緒再次占據心房,夏洛克的眼睛又酸又痛,猛然轉頭,咬牙道:「那你呢?你說得這麽好聽,為什麽那時候你不來幫我?!」
米勒嘆了口氣,「當時我剛好在外地執行任務,半年後才回來,那時你已經離開很久了。我能做的只有給那個主教應有的懲罰,還你一個公道而已。」
「那如果你在的話是不是就會幫我?」
米勒想了想,認真道:「剛開始可能不會,不過我不像別人那樣幸災樂禍,我只是覺得你性子太孤僻,不改的話遲早會吃大虧,用那件事磨磨你的棱角也是好的。但如果我知道這件事會讓你憤然離去,我一定出面制止。畢竟半途轉職對你的魔法生涯傷害太大了,本來你的成就可以更高的……」
「我不在乎!我只是覺得……很失望,為什麽神聖的教廷會是這樣,和我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夏洛克緊咬下唇,不想讓委屈化作淚水,更不願意讓它掉下來。
然而男人還是發現了,溫熱的唇吻去他眼角的淚珠,柔聲道:「別哭,小夏瑞。」他輕輕呼喚夏洛克的昵稱,像是相戀多年的親密愛人,「回教廷吧,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
夏洛克吸了吸鼻子,倔強地轉過身,「不可能!」
米勒沒有勉強他,只是親了親他的後頸。
第二天晚上米勒拿了一件鬥篷和一雙手套給夏洛克,又将夏洛克的徽章改了一下許可權,徽章已經可以直接打開九樓的結界,鬥篷穿上之後可以隐藏氣息,再戴上手套拿書就不會被發現了,不過樓梯上的探測魔法陣仍沒辦法避掉,只能依然由米勒抱他上去。
夏洛克又在九層待了兩個晚上,終於在第四天的淩晨找到他想要的書,他想帶走,又怕出事,便跟米勒商量。
米勒将目錄仔細看了一遍,想了想,将書交給了他。「這本書你可以帶走,不過必須放在隔絕結界裏,這上面附有追蹤魔法,如果氣息洩漏的話,教廷會派專人追查的。還有,你看完之後盡快還回來,教廷每隔幾年會對藏書進行一次全面檢查,如果發現這本書不見了,會有點麻煩。」
「好!」夏洛克很開心。
米勒看著他的笑容,也跟著笑了。
「下去吧。你就在這裏休息一天,等晚上的時候我送你出去。」
「嗯,好……真是困。」
終於完成了任務,心情放松下來,夏洛克不由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淚,他揉揉酸澀的眼睛,任由米勒将他抱起,一路走回那間卧室。
米勒将夏洛克輕柔地放上床,跟著躺了上去,從後方擁住他。
這還是夏洛克第一次和米勒躺在一起,男人擁著他,雖然什麽也沒做,卻依然讓他覺得太過親密。他不适應地扭動身體,想要将男人的手臂推掉,又覺得似乎有過河拆橋的嫌疑。
他猶豫了很久,認為自己還是應該道聲謝。
「喂。」他轉身戳戳男人的胸膛,這男人睡覺時總是不穿上衣,火熱的溫度又毫無阻隔的從指尖傳遞到他全身,夏洛克不喜歡這種感覺,這太過親密、也太煽情了,「謝謝你。你……嗯,是個好人。」
米勒握住他的手,輕輕一拉,就将單薄的夏洛克拉進了他的懷抱。夏洛克不安地扭動,但米勒只用一只手就将他完全制住。
「只有這樣嗎?」米勒笑著說。
夏洛克覺得他的笑容很不懷好意,果然,米勒像那天一樣撫過他的嘴唇,挑逗意味十足的動作令他身體緊繃。
男人別有深意地說:「給我一點其他報酬如何?」
第6-7章
夏洛克驚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拉開他的手大聲道:「那天你已經收走報酬了,不許你再吻我了!」
「那天是帶你上九樓的報酬,今天……嗯,是允許你将書帶走的報酬。」
「你……不要!沒有報酬!」
他發覺自己已經語無倫次,只能賭氣地翻身,用背影表達自己的拒絕。
米勒輕笑,低沈而優雅的嗓音像是某種魔法,光是聽,就讓夏洛克心跳加速。
他向夏洛克靠近,将他環抱入懷中,大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腰,掌心傳遞出來的溫度令夏洛克面紅耳赤。
這男人……應該不會想用強吧……
夏洛克心裏有些忐忑,如果米勒非要逼他,他是無法抗拒的,他只是在賭,希望這個初次見面就對他百般照顧的男人,會溫柔地尊重他的意願。此時,夏洛克也不敢回頭,怕對方深邃迷人的眼睛會令他迷失自我,那是連靈魂都會被吸走的深淵。
但随即,男人的話就讓夏洛克失控。
「小處男……」
「誰是小處男了?!」
夏洛克頓時忘記了忐忑,忘記了那雙眼睛如何迷人,暴跳如雷地轉過身,想抓住男人的衣襟,卻發現對方光著身子,最後只能惡狠狠地抓住男人的頭發将他拉到面前,用最兇狠的眼神死死瞪著對方,氣急敗壞道:「你才是處男!老子我不是!」
米勒忍俊不禁,「還說不是?那天吻你,你的反應那麽生澀,一看就知道什麽經驗都沒有……莫非是你的初吻?」
夏洛克連脖子都氣紅了,「才不是初吻!我、我和很多人接吻過!」
聞言,米勒海藍色的眼睛瞬間變得像深海一樣墨藍、陰沈,但不過眨眼工夫他就恢複了笑容,快得像是那個變化只是錯覺。
米勒調侃道:「小處男不要嘴硬。」
「老子我不是處男!」夏洛克恨得咬牙切齒。
米勒失笑。「你的身體這麽幹淨,反應又那麽生澀,一看就知道沒有被男人抱過。」
夏洛克徹底怒了,猛地撲到米勒身上,抓著男人的肩膀咆哮道:「老子我為什麽要被男人抱?我抱女人不可以啊?」
男人挑起眉毛,一臉懷疑,那神情在說:你一看就知道應該是被人疼的啊。
不等夏洛克再次咆哮,米勒已經将他按入懷裏,輕輕撫著他的背脊,溫柔而暧昧地說:「小處男,讓我當你的第一個男人吧。」
「你──」夏洛克一時語塞,他發現如果一個人執意無恥的話那是無敵的!
他挫敗地從男人身上翻回床上,用被子将頭蒙住。米勒再次抱住他,埋首於他頸間,甚至輕咬他的肌膚,輕微的刺疼讓夏洛克不高興地推了他一把。
「別碰我,我讨厭一夜情。」夏洛克悶悶道,他讨厭這種只圖一時快活的事情。
「那就留在我身邊。」
「我不喜歡這個玩笑。」
「這不是玩笑。」米勒的語氣很認真。
夏洛克從被子裏露出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冷笑一聲,淡淡道:「守護騎士和死靈法師──你不覺得這樣的組合很可笑嗎?」
米勒聽了,不再勉強他,也沒有再說更多甜言蜜語,只是輕輕地撫摸他的身體,像是愛撫,又像是大人在安撫心愛的孩子。
雖然後來的交談讓人并不愉悅,但米勒的撫摸仍讓夏洛克覺得很舒服,迷迷糊糊地就在男人懷裏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我該走了。」看了看外面,夏洛克從床上坐起。
米勒似乎沒有挽留他的意思,這更讓夏洛克覺得對方昨晚──或者說今天早上──提出的那個要求只是一時精蟲上腦而已。
米勒讓他穿著牧師的服裝跟自己走,從某一個他不知道的、據說是專供教廷高層使用的通道下去,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在圖書館的後門了。
随後米勒帶著夏洛克穿過一片冷清的神殿群,又走過一片花園和樹林,直到一道圍牆出現在兩人面前,教廷特有的潔白石磚讓夏洛克知道自己已經是在教廷外圍了。
「翻過這道牆,就出了教廷的範圍了,之後你就可以大大方方走出去了。」米勒說,「外面也是樹林,你可以把衣物藏在樹林裏,下次來的時候就從這裏進來。」
夏洛克看著他,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傷感。
米勒似乎知道他的心情,微微一笑,上前将他摟進懷裏,輕輕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不含情欲。
「歡迎下次再來玩。」
「才不要!」夏洛克倔強地撇開頭,看了男人一眼,便轉身翻牆而去。
當他的氣息完全消失在神山之外後,米勒才折回圖書館,坐於書桌前,支肘沈思。
「妖子嗎?」米勒喃喃自語,片刻後,他提筆寫下一張字條,随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金屬盒子,将字條放進去。蓋子蓋上,一道魔法光芒從盒子表面閃過。
維拉斯帝國屹立在米格西亞大陸北方已經近千年了,雖然與鄰國芬蘭帝國之間戰争不斷,而且每隔幾年就要面臨獸人的大舉進攻,但這個古老的帝國始終沒有倒下。
而現在,這個帝國正處於新的鼎盛時期,即使有傳言獸人即将進攻,但對於帝都裴澤的貴族而言,這個消息并不是很重要──反正獸人再怎麽打也不會打到裴澤。
在都是豪宅的貴族區裏,一棟用木頭和竹子建成的低矮屋子與周圍的高大府邸格格不入。如果這房子是一個平民的家,那麽旁人或許會稱之為簡陋,但如果是一位巅峰大魔導師的住所的話,那麽人們會稱之為:東方風情。
灰袍人在門口站定不久,便有一名健壯男人走了出來。
「賽亞大人?」男人看到灰袍人時稍稍楞了一下,「抱歉,小人不知道您會來。快請進吧,容小人去通報一聲。」
灰袍人沒有客氣,開口就問:「修在哪裏?」
「在書房,不過……」男人遲疑了一下,「主人和蘇少爺在一起……」
「蘇?」灰袍人低低重複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帶我過去。」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帶我過去。」
「這……是!賽亞大人,請。」
遠遠的就能看見書房的門是敞開的,隐約有暧昧的喘息傳來,灰袍人的嘴角翹得更高了。
男人有些為難地看了灰袍人一眼,灰袍人卻只是朝他努嘴,示意他立刻通報。男人只得站在門口,低眉垂目,道:「主人,賽亞大人來了。」
屋內的響動驟然停止,灰袍人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幸災樂禍地說:「抱歉,修,打擾你的好事了!」
他上前越過站在門口的可憐仆人,目光往書房裏掃了一圈,果然看到他的好友正将一名可愛少年壓在身下,男人俊美的面容此刻僵硬著,欲火和怒火交替變化,燒得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而少年睜著一雙茫然的灰藍色眼睛,察覺情況有變,白嫩身子一扭一扭地,猶如一條軟綿綿的白蠶,從男人身下鑽出來。
「該死的!」修懊惱氣道:「夏洛克,你就不能換個時間來嗎?」
夏洛克嘿嘿笑了兩聲,「我怎麽知道呢?要不然我在門口等著,你繼續?」
「滾!」修氣餒地對仆人罵道。臉上的欲望漸漸斂去,抱起少年,為他穿好衣服,又招來自己的魔寵──一頭白老虎,讓她将小家夥帶回房間。
少年紅著臉騎著大白虎離開了,夏洛克這才走進書房在修身邊坐下,毫無誠意地安慰道:「別這麽著急,來日方長嘛。」
修瞪他一眼,沒好氣地問:「有事?」
「喂喂喂,你這可不是求人辦事的态度哦!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幫你去教廷總部找妖子的資料,你居然要趕我走?」
修歉然一笑,「抱歉,差點把這事給忘了。說吧,你找到了什麽?」
夏洛克勾起嘴角,從空間戒指裏拿出從教廷帶走的那本書。此時書被包裹在一個透明的光球裏,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托著它,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
「隔絕結界?」修的劍眉微挑。
「嗯,從九樓拿出來的,附有追蹤魔法,拿出來的時候記得放在隔絕結界裏。還有,看完了記得還我,我還得還回去。」
「好。謝謝了。」
修将整顆光球收入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又拿出一只手镯放在夏洛克面前。
「給你看個東西。」
「這是什麽?」夏洛克好奇地拿過來,摸了摸手镯上的花紋,「禁锢之镯?」
這東西是用來限制妖子的天分……不過想到那個少年,夏洛克立刻明白了,「是從蘇身上拿下來的吧?給我這個幹什麽?喂,你不會是想用這個給我當報酬吧?那可不行,這東西雖然稀有,可是我拿了沒用啊。」
「當然不是。」修失笑,靠近了一點,指著手镯內側的一個圖案說:「你看看這個!」
夏洛克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這似乎是一種标記,雙蛇交纏,蛇頭向兩邊分開進而繞出一個半圓形,左邊的蛇頭吐出火焰,右邊的蛇頭吐出小劍,似乎是分別象征魔法和武技。
「嗯……雙頭蛇?」夏洛克不解,「這是哪個家族的紋章?」
「不知道,這正是我想拜托你的第二件事。我向魔法公會的幾個老家夥打聽過,不過好像沒人知道,我想這可能是一個隐藏在黑暗世界裏的組織,所以要你幫我在黑暗世界裏打聽一下有沒有關於這個圖案的消息。」
「這組織是什麽?」
「我不知道,但我懷疑……這個組織有可能專門在收集并且控制妖子!」
「這樣啊。」夏洛克若有所思。
妖子是一種很特別的生命體。他們外表與普通男性一樣,卻可以和男性結合并且懷孕生子。不過妖子在大陸上被視為不祥,不少妖子一出生就被自己的母親摔死了,這導致本就稀有的妖子更加罕見。
而且妖子擁有很多普通人沒有的能力。比如他們都有極高的魔武天賦,還能夠透過「交媾」提升他人的天賦,并以一種名為「祝福」的方式改變新生兒的魔法和武技天賦。
如果一個邪惡組織惡意地圈養妖子,并利用妖子的能力培育無數擁有強大天賦的屬下……若幹年後,這個組織會擁有多麽可怕的力量?
夏洛克忽然覺得修要調查的不單單只是關於蘇的過去,更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這下他有些猶豫了,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麻煩,比起這些瑣碎的事情他更喜歡研究魔法,而且修和自己差不多年紀,卻已經站在魔法的巅峰上了,而自己仍只是一個平庸的小法師,這讓他不敢浪費時間去做這些無所謂的事情,可是修又是他的好朋友……
修像是看出了他的顧慮,微微一笑,揚手取出無數魔法材料放在桌面上。「夏洛克,我知道這件事很麻煩,會占用你很多時間,耽誤你的修行。所以我找了一些還不錯的魔法材料送給你。聽說你最近在做黃金骷髅的實驗吧?我想這些對你會有幫助。」
夏洛克不好意思地抓抓頭,想要拒絕好友的饋贈,然而餘光不經意地從那些上掃過,義務幫忙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了。
「秘銀?龍骨?深海美人魚的血?這是什麽?銀色,淚滴狀,表面有金色紋路──這是妖精的眼淚吧!你從哪弄來的,該不會騙了個妖精讓她為你哭吧?你個家夥,藏了這麽多好東西都不和我說!」
夏洛克幾乎整個人都要撲到那些材料上去了,這些魔法材料豈止是「還不錯」,随便一樣都會讓人傾家蕩産還未必能得到啊!他緊緊盯著這些東西,眼睛發亮,恨不能立刻就将這些東西收入囊中。
修笑道:「這是你為我深入教廷,差點賣身求生存的補償。」
夏洛克楞了下,臉一下子垮下來,「喂,誰賣身求存了!」
修目光揶揄,指了指他的脖子。
夏洛克一怔,下意識地摸摸脖子,突然想起離開前的那一晚米勒親吻他脖子時産生的微弱刺痛──該死的,一定是留下吻痕了!他臉一紅,冷哼一聲,也不再客氣,将桌上的寶貝都收進了自己的空間戒指裏。
見狀,修笑意更濃。
夏洛克撇撇嘴,「你等著吧,我去幫你打聽!不過可先說好哦,打聽不到東西可是不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