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舞會
其旁，有一男子修八尺有餘，兩彎眉如刷漆，着黑色中山裝知性成熟。
有一女子身姿豐盈窈窕，顧盼之間秋波溜傳，着紅紗舞裙妖嬈靓麗，面若梨白唇色瑰紅。
有一身軀修長挺拔，長腿細腰，白玉面龐，淺淺帶笑，舉手之間謙和溫柔的青年來到其前。
溫聲柔語引三人入場，“哥，淩夫人，路女士這邊請。”
來到舞池中心青年先與男子交換神色，轉身面上笑容愈發柔和，曲身弓腰，姿态優雅溫言細語邀紅紗女子跳一支開場舞。
紅紗女子眨了眨碧色的眼睛欣然接受，擡手覆于青年掌上，随空然響起的樂聲翩然舞動。
紅袖翻飛，金絲飛揚，輕紗半隐，流露旖旎春光，白嫩颀長的大腿半隐半現如磁石般吸引了一衆男學生視線。
純情的小書郎紅了臉默默地将視線移開，望向另一對悄悄起舞的雍容婦人與成熟男子。
一襲墨色華裳，一身黑色中山裝複古、優雅亦神秘。
兩兩相依如一抹濃重的墨跡悄然繪畫，筆歌墨舞，濃墨重彩。
曲停，筆落，舞歇，回味無窮。
“尹少爺您覺得路莎我如何？”紅紗女子半倚在瓷壁上笑言晏晏，“可否能成為你的妻子？”
“不如何。”尹秋牧垂眸微微晃動酒杯，将藏在心裏的心思溫柔吐出，“我有喜歡的人了，也只會喜歡他。”
格外的纏綿缱绻。
路莎低低一笑，置若罔聞擡手環上尹秋牧的脖頸輕輕蹭了蹭，将重心放置于他身，啓唇似嬌似嗔，“可是，我覺得我們很配呀，一樣的外熱內冷。阿一為什麽要拒絕呢？”
尹秋牧幽幽督了她一眼，動作輕柔堅定地将她拉開又似怕她站不穩，将她置放于座位上，“沒什麽原因只是感覺不對，何況我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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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莎撩了撩她那頭金色頭發，紅紗裙下的長腿自然交疊幾縷春光欲露不露，“阿一真的是溫柔的人呢，路莎我最喜歡了。感覺這種事情時間久了便對了。”
路莎微微仰頭秋波流轉，千種妖嬈，聲音嬌啭，“阿一和我試一下嘛!”
路莎接連糾纏引得尹秋牧不耐，一張天生的笑臉唇瓣微抿，雖怒卻若笑，“路女士，我說了我有喜歡的人。還有請你不要稱呼我為阿一，尹少或直呼我名字都可。”
“阿一……”
“老師。”被一身淡色西服托襯得更為出衆的黎立安走來，打斷了路莎的話，一雙如寒星般的眼眸冷冷掃過路莎，“我有事要請教。”
“嗯。”尹秋牧微微颔首轉身走出禮堂，在一面湖前停住腳步。
路莎靠在座位上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笑得莫名妖嬈。
尹秋牧和黎立安并肩坐在草地上，高空懸挂着一輪半月散發着黃色光暈溫柔美好。
“牧牧，我愛你。”黎立安驀然出聲。
尹秋牧一怔轉頭看向黎立安，微紅的臉龐，緊抿的唇，認真的眼神。
四目相對，尹秋牧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問：“木恒，這就是你要請教老師的問題嗎？”
黎立安疑惑皺眉，非常認真地點頭。
尹秋牧剎時擴大了笑容，喃喃笑語，“真的是……”一頓尹秋牧搖搖頭擡手攬住黎立安脖頸，湊近了黎立安，“我也愛你。”
尹秋牧眨眼忽然咬上黎立安的唇，補充到，“很愛，很愛，很愛你…唔？”未盡的話語消失在黎立安滿是情意的吻裏。
有別于上次的溫柔，黎立安霸道的奪取尹秋牧的呼吸，探過每一處角落又極盡溫柔。
“嗯，哈。”尹秋牧找到一個空隙含糊吐出幾字，“至，死，不，悔。”
迎來的是更猛烈的吻，來不及吞咽的銀絲一絲絲滑落，幾滴水珠從中分離滴落在兩人脖頸衣領處。
一輪殘缺半月，切口平整，泠冷流光傾灑而下。
一汪透徹湖泊，墨綠侵染，皎皎半月水鏡倒影。
一對男性伴侶，坐于其岸，月下擁吻情意滿滿。
普恩一身深藍色禮服立于林月明面前，一手置于身後一手伸在林月明身前，緩緩俯身壓低的嗓音如大提琴般渾厚豐滿，“這位美麗的姑娘，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
林月明睜大眼睛，手指一下一下纏繞上黃色緞帶，“我，我嗎？”
普恩眯了眯眼肯定的說：“是的，美麗的姑娘。”嘴角上揚再次發出邀請，刻意放緩的聲音濃厚動人，“你，願意嗎？”
林月明的耳根悄悄爬上紅暈剛要答應，一旁優雅獨特的語調緩慢響起，“林月明，和我跳一支舞。”
“好!”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林月明立刻應道，眼睛亮亮的，紅暈布滿了臉蛋，高高翹起的嘴角如若昙花一現又變成了腼腆的笑，歉意地朝普恩笑笑擡手握住路易的手掌。
轉眼對上那黑到不正常的眼，心怦然跳動。
路易的眼睛直直地望到林月明深處，驀地勾起唇角。
我的妻子，你總是這麽多情。
普恩對上路易的眼睛深深凝視，帶着探究将路易從頭掃到尾。
路易一個蹙眉羅芹擋住了普恩的視線，“這位先生一直盯着人看是不禮貌的。”
“哦，是嗎？”普恩轉眼望向羅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帶着細微的口音邀請道，“這位女士願意與我跳一支舞嗎？”
羅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勾勒着紅色蕾絲的黑色裙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絕情至極。
林月明拉着路易步入舞池略顯遲疑地停下腳步踟躇不前，“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路易輕輕一拉，林月明随着他的動作旋轉舞動，舞池裏暗色的燈光交錯一黃一白竟是意外的溫暖。
逐步來到池中央較為明亮的光束灑在其上，如皎潔的月光為他們渡上了一層光。
路易自然地攬住林月明的腰枝彎彎眉眼，溫柔缱绻，“不會。”酒窩裏灑進的光芒是最讓人心動的色彩。
林月明兩眼放空望着他的臉龐愣愣點頭。
“呵。”路易眼裏劃過一抹暗紅，将林月明輕輕一推看着她勉強維持着平靜的臉龐，與驚訝的雙眼驀然一笑。
抓住林月明的手微微施力，林月明便旋入他懷中身體後仰，手上緊緊的抓着路易如同抓住海上的浮木一般，不願放手。
後仰的頭顱對上遠方休息廳裏一個貴婦的眼，散發着林月明難以分辨的神色，卻讓她的心頭開始劇烈跳動。
離開舞池那個貴婦人就迎面而來，一舉一動最是從容大方。
林月明的內心随着貴婦的走近，不知明的呼喚愈演愈烈，想要，想要靠近婦人，不再離開。
路易輕輕掃過婦人帶着林月明就要繞開，卻被林月明拉住轉頭看向林月明，明顯有些不耐。
林月明忐忑不安地低下頭，置于身側的手指若即若離地觸碰着黃色緞帶，“淩，夫人。”她記得尹老師是這麽稱呼婦人的，“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主人。”
林月明一愣擡頭原是羅芹不知什麽時候到來，對上羅芹漠然的雙眼瞳孔微微收縮，讪讪地松開了與路易交握的手。
紅酒微醺，普恩倚着瓷壁與紅紗女子輕輕碰杯注視着他們。
淩夫人上前拉住她右手，眼眸微阖直直地盯着她手背上一滴白色的淚痣，“孩子，我們談談。”
林月明看不清婦人的神色左手狠狠一握，透過絲滑的緞帶傳來的痛感讓她壓下了心底的呼喚，看了看路易低頭應下了。
路易暗眸微沉血色突現，驀然回首失去蹤影。
路易的離去讓羅芹褪去了僞裝，詭異魅惑的淺淺笑聲和她與平日不同的語調極其篤定，“主人他心情不好。”
凝眸輕篾的看了林月明一眼渾身散發着對路易的了解，嘴角勾勒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另人不寒而栗，“請，見，諒。”
林月明眼眸微斂臉上明明是與往常一樣腼腆的笑，卻也洋溢着危險的味道。
唇瓣蠕動無聲應戰，只是路易他，心情真的不好嗎？眉尖微蹙，路易，這是為什麽？
林月明心頭微微一沉，看着羅芹幾不可見的點頭轉身和路易一樣失去了蹤影，眼裏波濤洶湧。
婦人拉着她的手逐步走向一個空曠的陽臺。
“主人，羅芹來遲了。”纖纖素手拉下隐于脖頸處層層疊疊的紗布下的拉鏈，一步一步走入黑暗。
“嗯!”一股力量将她徹底扯入黑暗冰冷的獠牙粗暴地刺入血管，血液快速流失。
眼前一陣空茫，幾串呻呤從牙關跑出，恍惚間她醒過神來悄悄撫上少年的發。
主人，羅芹很高興您現在還願意吸取羅芹的血液，只是一想到您這次是因為那林月明才升起食欲的，羅芹就很不開心。
羅芹擔心你有一天抵擋不住林月明血液的誘惑，像上次一樣将羅芹丢棄。
那林月明何德何能能得到你。
她微微垂着眸，五指纖纖在路易頭上起舞，深深地注視着路易，微微啓唇低低呻呤。
黑暗裏一片朦胧唯有厚重的簾布烙印着幾許光斑，微風拂過，外面枝葉摩挲飒飒作響，樹枝搖曳，平靜的湖面上微微晃動倒映着影影綽綽的樹影。
尹秋牧倚在黎立安肩膀上，深深地望着湖面終是開口:“立安，你說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聲音輕柔飄渺恍若置身夢中，不安，迷惑，惘然。
黎立安微微一動拿起尹秋牧的右手定定答道：“會。”
尹秋牧順着黎立安的動作看向黎立安，有些不解說話就說話拿他的手做什麽？
卻見黎立安勾起嘴角一口咬上他食指關節眼含笑意戲谑非常，頂着年少的臉龐毫無違和感。
黎立安咬的并不痛細細密密的，尹秋牧卻一把将手抽出狠狠的刮了他一眼。
黎立安擡手安撫性地摸了摸尹秋牧的頭，看着青年別扭地挪了挪身子靠近他，耳根處布滿血絲。他不禁愉悅地笑出了聲，屬于少年稚嫩的臉龐上悄然漫了一層薄紅。
尹秋牧趴在黎立安的頸項上，幽幽出聲，“立安，看着你這張臉真的好……”他咬着唇一張臉糾在一起，眼神掙紮吐出兩字，“好……羞恥。”
作者有話要說：
路易:我的妻子，你總是這麽多情。
林月明:我，我，我只愛你啊，怎麽多情了？
路易:呵，我多情的妻子。
林月明: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