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糾結
“嘴？”
尹秋牧回憶起那時的情形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動了動手指眼神飄忽，看到桌上的湯腦子一熱，含了一口湯不管不顧地撞上黎立安的嘴渡了過去。
黎立安悶哼一聲，下意識将湯吞咽下去，完了尹秋牧也不離開直接纏上他的舌頭，吸吮起來。
少年的臉龐漫上紅暈，眼神深邃粗暴地搶過主動權，如野獸一般啃噬着嘴上的食物，咬破了青年的嘴，血液也流了出來。
尹秋牧也不反抗，閉上眼任他發洩索取，幾串破碎呻呤從唇縫鑽出，“嗯……”
許久黎立安退出，抱着軟在他身上的尹秋牧坐在沙發上，握着尹秋牧的手給他揉了揉。
尹秋牧緩過氣來，不怕死的說：“齊司就是這樣喂我的。”咽了口水又說，“那時我還回應了他的吻。”
黎立安緊了緊手，擡起尹秋牧的頭一口咬在他嘴上的傷口處，問：“痛嗎？”
“嘶。”尹秋牧倒抽了口氣，粘稠的血液一滴一滴打在兩人身上，血的味道為周遭染上了危險，他定定答到，“痛。但比不上被車撞的痛。”
黎立安心裏猛地一縮，慌忙将尹秋牧放在一旁，起身去拿醫藥箱。
尹秋牧靠在沙發上驀地笑出了聲，黎立安一頓快步離去，那背影帶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尹秋牧随手抽了張紙抵在嘴上，半阖着眼盯着地上的碎片發呆。等黎立安回來那張紙已經被染紅了一片，抵着紙巾的手指尖也染上了一點紅，妖豔卻更讓人心疼。
黎立安上前抽出紙巾團巴團巴丢進垃圾桶，尹秋牧遲鈍地眨了眨眼看向他，黎立安抿唇抽了張紙塞到他的手裏刻意碰了那一點紅，拿起綿簽小心地給他上藥。
“唔。”尹秋牧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別動。”黎立安僵硬的命令到，手上的動作卻更輕了。
“嗯。”尹秋牧乖乖的應聲不再動彈，努力忽視嘴上綿簽擦過到來的痛和癢，手上擦拭指尖的幅度也盡量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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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不厭其煩地擦了一次又一次，少年的肚子突然叫了一聲，尹秋牧感覺到少年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就要繼續，一把抓住他的手，“好了，立安。”
黎立安不甘不願地收回手，慢吞吞地整理醫藥箱，尹秋牧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拍了拍他的頭，“立安那時我生病了神智不清，何況他與你很像。”頓了一下補充到，“是成年的你。”
黎立安點了點頭，問：“牧牧更喜歡成年的我嗎？”
“不。”尹秋牧拿起桌上的食物走向廚房，“成年的立安沒有多少表情，一點都不好玩。”
黎立安緊跟在他身後，深鎖的眉頭一如糾結的內心，“牧牧……”
“好了。”尹秋牧将食物放進微波爐，拿出剛剛黎立安熱的牛奶轉身拍了拍他頭，“立安別想太多，你正在長身體先喝杯牛奶吧。”
“嗯。”黎立安乖乖地接過牛奶喝，嘴上糊了一圈白胡子，很可愛。
尹秋牧眯眼看着他也不說，勾起一抹笑，腦裏不知道為什麽浮現四個字“歲月靜好”輕啧了聲，擡手給黎立安梳理頭發，吐槽到，這根本就不符合現實。
次日清晨門鈴就開始叮咚叮咚地響。
尹秋牧抱着被子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就要去拍一旁的黎立安，手伸到一半就猛地意識到這不是在原世界。聽着一聲又接着一聲的門鈴他猜應該是普恩來了，起床簡單的洗漱一下，推了推黎立安就走出去開門。
“噢，我的朋友牧牧你怎麽這麽慢。”普恩拉長了脖子往裏面望了望，走進去嘴上仍不停地叨叨，“是不是昨個兒鬧太晚了，我打擾了你和你學生的安眠了嗎？你們國家有個詞‘縱欲傷身’你可要小心點。”
尹秋牧頭上蹦出青筋跳了跳，關上門跟在他身後，“我的朋友你想那去了，我這幾天只是在給我的學生補課。”
“嗯，嗯。”普恩敷衍地點頭舉起手上的幾袋蔬菜，“我的朋友給我做個早餐吧，我還沒吃呢。”
尹秋牧掃了他一眼接過走向廚房，囑咐到，“我的朋友，先去喝杯溫開水暖暖胃吧。”
普恩擡手揮了揮，“放心我的朋友，我馬上喝然後就在這裏看電視，你去忙吧。”
“嗯。”尹秋牧點了點頭鑽進廚房，從那幾袋菜裏拿了幾樣出來就全塞到冰箱裏去。
先煮水，洗洗米，洗洗菜，切丁，水開了就放到鍋裏用湯勺攪了攪，煮粥。嗯，再來幾個水煮蛋好了，尹秋牧洗了冼手，就這樣出去外面等它煮好吧，懶得再做什麽。
走出廚房，坐在沙發上的倆人唰地看向他，尹秋牧溫和的笑笑，“木恒同學起床啦，粥還沒煮好要等上個三十分鐘才好，先喝杯溫開水吧。”
黎立安特別特別乖地給自己倒了杯水，還随便幫他也倒了杯，舉着水眼巴巴的看着他，“老師也喝。”
尹秋牧接過水悄悄地對他翻了個白眼，笑着出聲，“謝謝木恒同學了。”
黎立安微微皺眉非常認真的說：“老師我們之間不用道謝。”
尹秋牧微微一笑也不說話，繞過去走向普恩在經過他的時候，才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哼了一聲，“哼。”
普恩這時候卻突然跳了起來指着尹秋牧的嘴，做驚訝狀，“天!我的朋友，你的嘴怎麽了被誰咬的？!到底是誰這麽奔放強吻也就算了，還咬把嘴破了？!”
尹秋牧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問，“為什麽是強吻？”
“噢，我的朋友在我認識你幾年來，你可是與這些事情絕緣的，要你主動這可比登天還難。”普恩攤手，看着尹秋牧一臉你不知道嗎？的表情。
尹秋牧吸了吸氣，他還真不知道。轉頭看向黎立安差點崩了人設，“木恒同學，你在笑什麽？”
黎立安繼續保持着笑容說：“沒什麽尹老師，我只是突然想笑了，老師不用管我。”他小口小口的啜了口水，坐在沙發上陽光灑在上面，格外燦爛。
尹秋牧看着他晃了晃神，真的是……動了動手他也坐上了沙發神色溫和，嘴上還噙着一抹笑柔柔的。
就普恩一個人站着，他愣了愣痛心疾首道：“我的朋友，你還沒說你的嘴是怎麽回事呢。”
尹秋牧動了動正要開口。
“老師他不想說，普恩先生為什麽要不斷糾纏。”黎立安皺眉一本正經的看着普恩道。
普恩一聲哀嚎，捂着心口看向尹秋牧，“噢，我的朋友……”
尹秋牧加深了笑容打斷了他的話，“我的朋友，我确實不想說。”
“噢!”普恩仰天長嘯轉身撲到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各種鬼哭狼嚎，“嗷嗷嗷嗷!”
飯後尹秋牧和普恩一起目送黎立安去上學，今天尹秋牧沒有課要上所以可以留在家中。
轉頭尹秋牧看向普恩問：“你今天買了一堆菜來有什麽事？”
普恩難得的正了正臉色，道：“我已經确定了路易是個吸血鬼，今天就準備出發捕捉它。”驀地綻開笑容，“所以，我的朋友這幾天你是找不到我的，不要太想我喲!”沖他眨了眨眼，轉身揮手一步一跳地離開了。
尹秋牧對着他背影聲音不大不小的提醒到：“那你可不要離開太久，小心錯過了你和女孩約定的時間。”他知道普恩一定可以聽到的。看着普恩消失的身影轉身回到屋子裏，拿着一塊木料雕刻起來。
先從頭開始鑿再到腳跟，然後鑿出正面到後背。在光溜溜的人形外表上先鑿出一個粗粗的輪廊，尹秋牧看着看着，不期然覺得這應該是夢中的黎立安吧。
走了下神他着手比了比，忽然不想雕刻年長的黎立安了，他将心中身材修長的黎立安推倒，重新從記憶裏拿出了小時的黎立安。仔細地挑選出人物的形态及五官、四肢、服飾、道具他開始運用上一世學到的雕刻技巧，一一将心中的黎立安刻出。
凝神尹秋牧運用刀法細細修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細枝末節，讓小小的黎立安變的更細致更完美。慢慢地随着時間流逝一個拿着冰糖葫蘆的小男孩就這樣誕生了。
尹秋牧看着手上的木雕滿意地笑了笑，卻也沒忘記雕刻的步驟。拿出了粗砂紙和細砂紙先後覆木雕男孩反複打磨，這是為了突出木材的紋路肌理。然後他又換了三角刀來仔細刻畫毛發和飾紋這些繁複的東西。
最後，尹秋牧摸了摸的小男孩滿足的笑了，調了調各種顏色開始給他上色。最先點上了他最喜歡的那對星眸，逐步從上到下，他給小男孩塗上了喜慶明亮的色彩，就連小男孩的臉頰也紅了一片。上完色他将小男孩放在書架上，等待着木雕的自然風幹。
尹秋牧伸了伸懶腰，仔細整理起桌面來。
“咔嗒”開門的聲音傳來，“尹老師，秋牧哥我來啦!”木月竄了進來一個虎撲到尹秋牧身上，大大的眼睛直白地表達出她的興奮。
尹秋牧抱着她輕笑一聲，遲疑道：“立寶？”
她皺了皺眉，不滿地揮舞着拳頭，“吶，吶，秋牧哥叫我木月就好，我又不是男的!”
黎立安關上門走了進來一把将她從尹秋牧身上扯下，嗤笑一聲也不管她，只是一言不發地将尹秋牧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牧牧還沒吃飯吧，先休息一下我給你做。”
“诶!诶诶!這是什麽？”木月咋咋呼呼地指着書架上的小男孩，好奇地湊近書架左看看右瞧瞧驚喜出聲，“這不是上個世界我哥小時候的樣子嗎？”伸手就要取下來。
尹秋牧腦中突然閃過齊司破壞人偶的畫面，上前一把抓住她往後扯，急聲喝到，“小木月，不許動!”
“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