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個新的問題。

身為妻子,她是不是應該伺候丈夫穿衣?

剛要回頭看向床榻,背後突然就覆來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随之而來的,是成熟男子的氣息。

郁無莊不知何時業已翻身下地,走到她的身後,伸手拿下了自個兒的外衣。待察覺到這一情況的慕朝栖轉過身子注目而去時,他已然自給自足地穿起衣服來了。

于是,慕朝栖注視着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偏偏就在她進退兩難的時候,郁無莊冷不丁擡起頭來看着她,面色如常地問:“你要替我穿衣?”

慕朝栖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臉色倏地又變紅了。

她可不可以告訴他,其實她并不擅長侍奉男子更衣這種事?

誠然,雖說兩個月前學過為妻之道,但理論學習是一回事,實際操作又是另一回事了。

眼瞅着他的小妻子接二連三地臉紅無語,郁無莊突然覺得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曾幾何時,他還以為她只是個處變不驚、理智從容的女子——原來,她也會有女兒家嬌柔羞赧的一面。

又或許……這是因為,他與她已非初識?

在郁無莊好整以暇地瞅着慕朝栖之際,後者已然抱着一種類似“豁出去”的心态擡起了下巴,直面男子泰然自若的臉龐。

郁無莊一看,那雙漂亮的杏眼裏已撤下了方才的羞澀,轉而換上了灼灼的鬥志。

他差點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不過,他到底是忍住了,并且一下子來了興致。

Advertisement

他倒要看看,接下來他這位鬥志昂揚的小娘子,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來。

此時的慕朝栖自然不清楚男子心裏的盤算,她調整好情緒,起步走到男子的跟前,伸出雙臂,一手拉着右領下角的衣帶,帶着前襟順着腰腹往後繞,另一手則執起左腰側的衣帶——雙手配合着,她将兩條衣帶系在一起,打上結。

可是為什麽,這個結不是打得太松就是系得太緊?

慕朝栖已然彎着腰搗鼓了三次,連手心都已沁出了一層薄薄的香汗。

郁無莊卻是毫不計較,極富耐心地張着雙臂,任由她擰着細眉埋頭苦幹,唇邊的笑意越發明顯。

咳咳……他承認他有點不厚道。

但是,看着平日裏時常面不改色的她此刻卻抿着小嘴兒苦惱着,他怎麽就是越瞧越歡喜呢?

作者有話要說:

19

19、晨間 …

是日辰時,當慈心宮的侍女奉命為蕭王夫婦送來洗漱用品時,目睹的是王爺彎着唇角、王妃皺着眉頭的古怪場景。

誠然,兩人雖是相對而立,且靠得相當之近,但表情的差異卻是如此之大。

而且,王妃側首看了她們一眼之後,就繼續凝神盯着王爺的腰腹瞧,也不曉得在看些什麽。

當然,主子們的心思不是她們這些下人可以妄加揣測的,是以,盡管郎才女貌的畫面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辦完了差的宮女們還是識相地退出了屋子,并輕手輕腳地替兩人掩好了房門。

宮人們剛一離開,一門心思撲在衣服上的慕朝栖就又彎下腰去,将手伸向了那個她久攻不下的衣結,準備解開了重新再系。

孰料郁無莊忽然抓住了她的玉手,令她擡頭對上他含笑的眉眼。

“已經系得不錯了,何必強求盡善盡美。”緩緩松開了手,他柔聲勸說着,終于叫她意識到,自己是過于執着了。

“朝栖手笨,讓王爺見笑了……”不徐不疾地站直了身子,慕朝栖低垂着腦袋,神似委屈地癟了癟嘴,将雙手交錯于身前,她不自覺地絞了絞手指,略顯失意地說道。

郁無莊看着女子惹人憐愛的模樣,遽然生出了一股想要擁她入懷的沖動。

不過,他很快壓下了這一欲念,以免吓壞了他可愛的小妻子。

因此,他好言鼓勵了幾句,就徑自取來腰帶,将之束好,然後披上了外褂。

至此,他又碰上了一個新的問題。

要不要讓她為他束發?

誠然,一晚上睡下來,發髻多少有些亂了,就這麽走出去,定是于禮不合的。

可是一想起方才的一幕幕,郁無莊就忍不住揚着嘴角微微搖頭。

還是算了吧。

兩人各自洗了臉潔了牙,動作較快的郁無莊先一步坐到了梳妝臺前。

感覺有點兒奇怪。

但還是忍了吧。

于是,當慕朝栖随後洗漱完畢,轉身看見男子正坐在銅鏡前自己替自己束發,她當即就傻了眼。

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郁無莊的身後,她愣愣地注視着鏡中的男子,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盯着我作何?”郁無莊亦通過銅鏡看到了背後站立的女子,明知道她為何目不轉睛地瞅着他,他仍是這般發問了。

“王……”剛想叫出那個被對方“禁用”的稱呼,慕朝栖就戛然而止,“這個……頭發……不需要我來替你束嗎?”

“我自己可以。”郁無莊對她溫雅一笑,兀自在腦袋上搗鼓着。

女子瞧着他還算娴熟的動作,不由得想起了适才發生的一切,她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鬼使神差地感受到了一種失落。

“是覺得我不行嗎……”

郁無莊聞言一愣,旋即哭笑不得。

“不是覺得你不行,是怕你又像剛才那樣,力求十全十美。”

慕朝栖連忙擡起頭來,一本正經地注視着鏡中男子的眼。

“不會了。”她眨巴着眼睛保證道。

郁無莊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側過身子,凝眸于一臉認真的女子。

“那就有勞了。”他噙着笑意,從善如流。

這一天,慕朝栖第一次為郁無莊束了發。

他的頭發烏黑柔軟,沒有一點兒多餘的氣味。她甚至覺得,有不少女子的長發都難以與之媲美。

當然,這樣的想法,她只會放在心裏。

完成了分內的工作,她就和他調換了位置,坐到鏡前,着手為自個兒梳妝打扮。

一開始,郁無莊還一動不動地立在她的身後盯着她看,看得她多少有些不自在。過了一會兒,對方好像是察覺到了她的一絲尴尬,便笑了笑,轉身不再看她。

不知何故,背對背的姿勢令她反覺更加窘迫了。

為此,她只好加快了整理妝容的速度。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後,兩人皆是收拾妥當,一同去向寧安太妃請安。老人家留他們夫婦用了早膳,又拉着他們稍稍說了會兒話,才依依不舍地接受他們的道別。

是了,正所謂“過猶不及”——留得時間太長,對這兩個孩子來說并非好事。

不過讓寧安太妃感到欣慰的是,慕朝栖在她宮裏住了一夜後,似乎不像昨日初見時那般拘束了,甚至還會說兩句好聽但并不虛僞的話來逗她開心——能和老七家的丫頭親近,她固然是高興的。

只是老人并不知曉,慕朝栖之所以同自己漸漸熟絡起來,除卻她的确認為自己是值得尊敬的,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礙于天生體弱、長期抱病,郁無莊不可能經常陪她入宮。

然而,若是她能夠得到寧安太妃的喜愛,那麽隔一段時日就進宮來給太妃請安,便也順理成章了。

對于自個兒抱有這樣不單純的動機,慕朝栖委實有些抱歉。

可是,她別無他選。

暗自嘆息着,女子虛扶着夫婿郁無莊,不緊不慢地走出了慈心宮。

“太妃人很和氣吧?”行走在出宮的道路上,郁無莊冷不丁問她。

“是。”慕朝栖略作颔首,誠心誠意地表示肯定,“是位很慈祥的長輩。”語畢,她抱着心下油然而生的疑問,側過腦袋,注目于面色如常的男子。

“你有話想說。”郁無莊就像是有所預見一般,不用看她,就猜到了她此刻欲言又止的神情。

“是……”慕朝栖垂了垂眼簾,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太妃娘娘對你……似乎不是普通的關心。”

這一問題,早在昨日就已萌生,只是,她一直沒有尋到合适的時機,直接向他詢問。

現在,既然他看上去業已心裏有數,她便開門見山地問了吧。

“你認為,她是皇兄的生母,所以沒道理善待我。”郁無莊篤定地側首而視,語氣平靜地道出了女子心中所想。

慕朝栖垂眸不語,算是默認。

“不一樣。”确認了對方的想法,郁無莊移開視線,若有所思地注視着前方,“她和皇兄,是不一樣的。”

“朝栖鬥膽一問……”女子擡眼凝眸于男子的側臉,打算進一步确定自己的猜度是否屬實,“是以,娘娘才至今……仍只是一位太妃嗎?”

郁無莊聞言再度注目于女子,映入眼簾的是她一貫清澈的雙眸。

他在幹什麽?不是已經決定信她了麽。

因自身昙花一現的猶疑而揚唇莞爾,郁無莊篤定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