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姜眉霜呆了。
戎謝看着茶杯，吊兒郎當的眼睛慢慢沉寂下來：“戎蓉不是普通人，你救了她，收下什麽都不為過。”
姜眉霜在心裏嘆了口氣，冷靜道：“抱歉，成年之後我爸爸就不在有撫養義務了，我會離你們遠些的。”
戎謝轉了轉手裏茶杯，又覺得自己手裏的茶杯沒有姜眉霜捧着的有趣，“我家這麽有錢，你為什麽不想跟我們沾邊？”
他問。
姜眉霜看了一會杯子：“因為，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嘛。”
她道，“地上的植物成不了天上的機甲，本來就有差距，不是一個世界的。”
戎謝不以為然：“那是因為你現在還是個住在破樓房裏的窮學生，喝營養液，坐公共飛船，等你見了世面，還是會覺得跟我們有點關系好。”
姜眉霜不知道怎麽回敬這無法無天的小子：“我跟我爸爸自己過也挺好的。”
戎謝看了姜眉霜一會，感興趣道：“的确，戎蓉身邊的人夠多了，不如你來貼着我吧，在戎家，小爺也算是說一不二了，我可以……”
戎謝咽下了送你顆星球，他覺得小丫頭還不明白星球的價值，所以戎謝漫不經心道，“可以教你做題啊。”
姜眉霜失笑道：“不要。”
做了幾天同桌，戎謝跟姜眉霜有幾分熟了，他給了姜眉霜一個暗示的眼神：“教你跳舞？”
跳舞廢柴姜眉霜臉紅了，她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平時拖累你了。”
戎謝平靜微笑：“多虧你，我們倆舞蹈課評分最近是倒第一。”
姜眉霜窘迫：“……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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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謝大笑，他看着姜眉霜這副窘迫的樣子，倒是真的品出點平輩論交的快意來。
這時候戎蓉回來了。
她身後一個機器人，帶着一個大盤子，盤子上各色食物，香氣誘人。
戎蓉趾高氣昂的把戎謝的凳子踢到一邊去，一腳下去，戎謝的凳子還真被她踢開了，戎蓉站在姜眉霜旁邊，把盤子放下道：“給你。”
姜眉霜道：“……謝謝。”
戎謝扶額頭：“戎蓉，你正常點。”
戎蓉小聲道：“謝謝你，當時救了我。”
姜眉霜怔了下：“沒關系。”
說完這句感謝，戎蓉似松了口氣，表情氣質都恢複正常了。
所謂正常就是，平時在教室冷冷淡淡高嶺之花的亞子。
☆、我覺得看到這應該不快樂，再來點
姜眉霜可以猜到姜家興為什麽要讓她跟戎蓉戎謝一起學習生活。
本來姜家在首都星第三軌道生活，日子也過的不錯，可是自姜眉霜綁架回來後，她的身體慢慢變差了。
一開始姜眉霜沒在意，以為是自己穿過來的後遺症，直到一次體育課，她摔傷了膝蓋，在治療艙躺了整整倆小時。
這種傷口，普通人只要十分鐘就能恢複。
校醫為她申請了身體檢查，發現姜眉霜出現了基因源頭病變症狀，原因不明。
所以姜眉霜小小年紀，就開始吃上了老人才吃的修複基因的藥物。
當然了，那藥物不便宜。
如果戎岚提出醫治姜眉霜，姜家興同意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普通人的醫療補助并不足以負擔得起姜眉霜的病。
之後管家帶着三個孩子去了主宴廳，姜眉霜遠遠就看到她爹跟戎岚一人一個鏟子，在挖土——
管家貼心解釋了這個狀況：“公爵跟姜先生相談甚歡，他們在探讨e9457號牡丹的顏色進化方向。”
行吧。
三個孩子，戎蓉走在前頭，戎謝跟姜眉霜并排。
戎謝湊過來問姜眉霜：“你爸還擅長這個？”
語氣倒沒什麽看不起的意思。
姜眉霜解釋道：“嗯，我爸爸愛好園……愛好種地。”
戎謝哦了一聲，表情有些躍躍欲試，“能種光晞露嗎？”
光晞露是一種美味可口但不好種的水果，形似透明的露水，有多難種呢，也就是科技發展到現在，連傳送時空都攻克了，還是沒辦法讓這種水果量産。
原著女主就知道讓光晞露穩定結果的方法。
姜眉霜想了想，小聲道：“你把光晞露和宿秋蟲草種在一起試試。”
宿秋蟲草是一種寄生植物，跟它種在一起的東西都會被宿秋蟲草寄生蠶食。
戎謝若有所思：“嗯？宿秋蟲草，我試試。”
戎岚看倆小孩竊竊私語，放下鏟子，對姜家興道：“我看他們就處的挺不錯，老姜，你就別擔心啦。眉霜讓我的女兒回來，我必定讓眉霜跟我女兒過一樣的日子。”
姜家興擔憂的看着戎謝跟姜眉霜，“……眉霜就麻煩你了，公爵。”
…………
吃過那頓莫名其妙的飯之後，姜眉霜得知，戎岚給姜家興安排了一個在首都星植物園巡查的清閑工作，薪酬豐厚。
姜眉霜也不是矯情人，跟爹開誠布公推心置腹的談了一晚上，打消了自己爹的擔心，保證好好照顧自己，不會看上戎蓉，姜家興這才放心給戎蓉收拾東西。
說是收拾東西，但是姜眉霜并沒有什麽私人物品，也就一個帝國免費提供的學生光腦和幾件校服罷遼。
隔天戎岚的助理周聞聞就來接姜眉霜了。
“眉霜小姐，我來迎接您了，粗略買了一些小禮物，希望姜先生不要嫌棄。”
周聞聞身後鑽出一個人，黑眸彎彎，五分肖似戎蓉。
他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朝姜眉霜揮了揮，笑的親切可愛：“呦，霜同學，你好呀。”
是戎謝。
姜眉霜訝異的眨眨眼，“……你好。”
登上飛船之前，一直沉默的姜家興突然叫了姜眉霜一聲：“霜伢。”
姜眉霜眼睛彎了彎，自以為是的安撫道：“爹，沒事。”
彼時姜眉霜沒把這場離別當回事，她自信滿滿的以為自己能與姜家興父女如舊，歲月常流。
殊不知有些東西碎裂的毫無征兆，徒留剪影。
坐上飛船後，戎謝單手擺弄着一個通明方盒，方盒內是七個閃光的數據小球，這是姜眉霜很饞的最新款空間玩具，可以用來鍛煉精神力操作，一款差不多是姜眉霜整個小區那麽貴。
姜眉霜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何為天潢貴胄，一時間有點陌生，就悶在坐上沒說話。
戎謝擺弄幾下玩具，無聊的收起來了，他突然起身坐到姜眉霜旁邊，把藏在背後的手伸向姜眉霜。
姜眉霜吓了一跳。
戎謝見她這呆呆懵懵的樣子，笑了：“說話很有主意，怎麽又懵了，伸手。”
姜眉霜遲疑伸手。
戎謝在她手上放了幾個透明露水模樣的果實，正是光晞露。
“謝謝啦。”
姜眉霜那點傷春悲秋沒了，她拿起光晞露看了看，“你種出來的？怎麽會這麽快？”
戎謝看着姜眉霜這新奇的模樣，心中意外滿足：“用了催化劑。”
能一天催化宿秋蟲草和光晞露，到底是多貴的催化劑？？
見姜眉霜皺眉久久不語，戎謝感興趣的問：“你看了那麽久，在想什麽？”
姜眉霜小小的發愁：“我有些害怕。”
戎謝觀察姜眉霜的表情，慢悠悠道：“好好跟着我，我罩你啊。”
“嘁，”十二歲的姜眉霜不屑道，“你的機甲布局作業，還是抄我的。”
戎謝完全不窘迫，理直氣壯道：“你在舞蹈課踩了我十三腳。”
姜眉霜不自在：“你還數？”
戎謝笑了，“哼哼，你這麽明目張膽踩我的丫頭很少了。”
姜眉霜恨恨：“……小屁孩。”
“姜眉霜同學，準備一下吧，戎岚給你準備了歡迎派對，王太子，克裏斯汀家的，樹井家的好像都會來。”
姜眉霜呆了呆：“克裏斯汀……是首都醫院那個牌子上的姓氏……？”
戎謝努力思考：“就他家的少爺吧，還是小姐？周聞聞，他家孩子是男是女啊？”
周聞聞禮貌道：“戎謝少爺，克裏斯汀、愛爾麗卡小姐給你敬過酒。”
戎謝禮貌性的羞愧了下：“記住了。”
姜眉霜覺得故事走向不太對。
她發現自己過于輕視這個故事，這個世界了。
……
別墅星的宴會廳中燈火輝煌，三三兩兩的少年少女穿過變換的立體塗影，閃亮的雪片攢做一團，盛大的在夜空游舞，慢悠悠的落在樹木枝幹上，攢成花型。
因為這場宴會是戎岚提出的，所以設計方面是由帝國知名的視覺設計師齊浪操刀，要知道每年的星際晚會都沒機會請齊浪出山。
來赴宴的都是帝國權貴的子嗣。
姜眉霜自然是請假來的。她實在緊張，好在戎岚沒讓她來個尴尬的閃亮開場，只是湊了個局大家一起吃吃飯敘敘舊的樣子。
姜眉霜收斂了當初對這本書的輕慢，決定謹慎行事，她端着酒杯繞過雪花樹，在人群不遠不近處站定。
哪怕是星際帝國，這種宴會場也免不了人情往來，當然是有人群中心的。
這個聚集了整個宴會焦點的人，就是戎蓉。
她今天沒帶口罩，俏臉面無表情，只有那個水藍發色紅眸的少年跟她說什麽的時候，她才會簡單回幾句。
那少年好像是王太子。
戎蓉面前，前前後後聚集了十來人，他們無一不是俊男靓女，且發色眸色豔麗，一看就是未來的ao性別。
姜眉霜咋看咋像戎蓉在那選秀。
與此相對的，戎謝身邊也就五六個人，啊怎麽說，他一個大小姐保镖居然都能有這個排場，戎家真不愧是星際豪門啊。
姜眉霜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說起來，為什麽沒見到戎蓉的親哥，本書男二啊。
雖然原著中是說戎蓉這位親哥少時極其神秘，成年後才以s+的精神力聞名首都星的。
都怪她，沒記住戎蓉她親哥到底叫啥。
見戎謝附近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姜眉霜特別機靈的跑到戎謝旁邊坐下，端起一個空玻璃杯，杯子中慢慢升起淡紅色的液體，姜眉霜放松的呼了一口氣：“打擾。”
她的同桌戎謝同志興致不高，臉上倒還看不出來什麽，一開口就是老陰陽怪氣了：“戎蓉的救命恩人來了？難得，居然還記得她有個同桌啊。”
姜眉霜喝飲料，語氣平平的回他這句閨怨氣息濃厚的質問：“你周圍人太多了，我等了好久，人才少一點。”
她小聲吐槽：“我怎麽敢去跟戎蓉說話，她身邊的人都太大牌了，那個是王太子吧。”
戎謝盯着姜眉霜，突然嗤笑道：“也是，高估你了。”
高估啥了？姜眉霜莫名其妙。
戎謝臉色緩和不少：“戎蓉身邊的人招惹不起，我身邊也不少人啊，你就敢跟我說話了？”
姜眉霜不以為然：“你和我這種普通人的瞳色，我看着你親切呀。”
戎謝嗤笑，他指着方才還圍在旁邊的少男少女：“粉頭發挑染的是樹井家的三女兒，樹井就是拍5維動畫的，戴眼鏡的是喬伊蘭家的五孫子，赫斯拉特，你今天還坐了他家出産的車。”
人群中有人察覺戎謝的目光，舉杯致意。
姜眉霜面如土色：“我擠開他們過來的，不會被記恨吧？”
她小聲控訴：“戎蓉就算了，為什麽你都有這麽多小弟？”
戎謝笑得狡黠：“因為我比較會投胎。”
姜眉霜：“……”
姜眉霜吃癟，戎謝徹底開心了，他抓起姜眉霜的手，“同桌，跳舞啊。”
姜眉霜嚴肅：“不，戎謝同志，我不想在這場美妙的宴會上回憶跳舞！！”
戎謝鄭重道：“姜眉霜同學，三天後，舞蹈課要進行演練考試了，舞蹈課評分，計入期末總成績。”
姜眉霜堅定：“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丢人吧。”
戎謝掩面而笑，拉姜眉霜去了角落。
“少爺，你真在宴會上跳舞啊。”
“那宴會還能做什麽，姜眉霜你又踩我。”
“咳咳，哪有。”
“又踩，機甲布局作業交給你了。”
……
☆、湊個6？
宴會之後，姜眉霜收到了一個匿名包裹，包裹裏是一套房産認證和一張一百萬星幣的權限卡。
她也不知道這麽樸實無華的包裹到底是誰寄來的，好在她心大，火速收下這些，把寄件人匿名的事忘光光了。
後來姜眉霜才知道，戎家這種一次來一大堆未來大佬的宴會一月一次，姜眉霜去過那一次以後就在也不肯參加了，雖然戎謝經常邀請她去。
戎謝邀請自己參加宴會的理由，姜眉霜私以為覺得可以猜到一二，縱覽整個宴會，普通人，像她跟戎謝這種眼睛顏色普通，一看就不是未來ao的人寥寥無幾，更何況還有不少豔麗瞳色的少男少女跟戎謝示好，想必戎謝也十分別扭。
戎謝約她，肯定是為了找個伴吧。
若是戎謝知道姜眉霜的想法，必定要笑出聲來。
……
戎岚為了讓戎蓉戎謝并姜眉霜上學方便，特意調了一艘特級宜居型衛星航船，離霞天初中非常之近，每天供應各種新鮮蔬菜水果和花卉，那天戎謝玩的玩具，還有各種高端服裝産品學習用機甲什麽的，統統給姜眉霜備了一套。
戎家的豪，讓常年喝營養液的貧窮姜眉霜從震撼到麻木。
姜眉霜婉拒了那些昂貴的服飾文具，留下了那個她饞了很久的空間玩具。
然後，她投入了緊張刺激的初中……學習。
這個世界的初中比高中更辛苦，小學到初中有一個月的适應期，适應期一過，姜眉霜就失去了寒暑假星期假，且睡眠倉可以把睡眠時間縮短至2-3個小時，但那些瞳孔豔麗的預訂了ao性別的孩子們，他們學習比較有天份，可以悠閑悠閑的在床上睡覺。
ao性別覺醒在18歲，為了這群未成年性別覺醒，高三高四會輕松些。
初中主要學科分為精神力、機甲、學術理論三大模塊，精神力顧名思義，雖然人人都有，但ao性別總是比常人高一截。
好在精神力這東西是可以鍛煉提高的，上不封頂，但同樣的，ao性別提升速度比普通人快，所以普通人要想趕上ao性別，可謂難上加難。
精神力具體是啥呢，它可以讓水杯漂浮起來，但沒人會去做，因為這種行為堪比拿佛跳牆澆花，只有在裝載精神力接口的機甲、飛船、武器等設備上，精神力才能發揮最大功效。
而機甲自然是跟精神力息息相關，姜眉霜、戎謝這種眼睛顏色普通的人精神力水平不高，機甲操作都十分苦手，眼睛豔藍的戎蓉則輕而易舉拿到A。
至于學術理論則是包括歷史數學語文機甲構造各大學科的理論知識，量十分恐怖，照舊讓姜眉霜哀嚎的一個學科。
姜眉霜是死都不想脫離綜合班，這個班的補助高的不行，如果她能呆在綜合班三年，補助能讓她在首都星二十三軌道買一棟房子，還有餘錢購置一臺學習機甲，錢直接激發了社畜賺錢的本能。
綜合班除了姜眉霜戎謝，幾乎沒有眼睛顏色普通的孩子，一片齊刷刷的ao預訂，他倆可以算這個班上唯二的普通人。
再這樣的情況下，姜眉霜跟戎謝兩個學渣下頗有共鳴。
初中一年級。
戎謝打着哈欠道：“姜眉霜，你做了幾份機甲戰術布局作業，給我一份呗？”
姜眉霜半死不活的看着課程回放：“三十一份，機甲操作靠你了。”
戎謝看着姜眉霜的課程回放，訝異：“好東西啊，省的問教授了，往那邊去去，我也看看。”
姜眉霜癟嘴：“注意點，男女有別。”
戎謝看了下兩人的距離，似笑非笑：“咱倆上課的時候可是同桌，坐的比這近多了。”
姜眉霜有氣無力：“好吧好吧，幫我打一份機甲操作的作業記錄，謝了……”
戎謝看她這副模樣，心生疑惑：“你怎麽這麽不精神？”
姜眉霜不欲與他說清自己基因病變的事兒，就想打哈哈過去：“就，學習讓人憔悴……”
戎謝撐着下巴一挑眉：“哦，你現在吃穿用度都跟我和戎蓉一樣，怎麽我們沒事，你臉白成這樣，周圍半點精神力都放不出來，你出什麽問題了？”
姜眉霜吞吞吐吐：“我就是忘了吃藥。”
戎謝難得的關心人，聞言笑了：“你屬免費牙膏的嗎，擠一下說一點？”
姜眉霜道：“戎岚公爵其實已經幫我訂了臨頓教授的長期會診……”
她真誠：“我沒事。”
戎謝放棄問這個死鴨子了，他拉過姜眉霜的手腕，用自己的光腦鏈接學生光腦：“姓名身高體重……帝國免費提供的深層信息鎖，這種隐私鎖沒什麽用啊，眉霜。”
姜眉霜死魚眼：“反正是免費的。”
戎謝幹脆利落的入侵光腦的記錄儀，看完他也怔了下：“百分之二十三的基因病變？”
他和顏悅色的問，透着幾分殘酷的天真：“姜眉霜同學，你要死了嗎？”
戎謝這麽說也是有理由的，因為基因病變屬于是無法治好的老年病，除非姜眉霜覺醒成a或o，徹底擺脫病變的基因。
姜眉霜抽回手，狠狠踩上戎謝的腳：“……你做夢，我還要在舞蹈課上多踩你幾腳。”
戎謝道歉，“錯錯錯錯了，不要動手動腳！”
一開始這倆人也沒到這種互抄作業的戰友關系，但是在浩瀚的初中學科中，有一門叫機甲布局。
這門課程主要考校學生們對精神力分流和操縱的精細度，通俗點并不是強盛的精神力就可以拿高分，拿高分的前提是學生們懂布局，會精神力分流，善于用低等級的精神力接口發揮出最大的戰役價值，且戰局千變萬化，靠記憶力是沒辦法通關的——也就是說精神力強盛的alpha或者omega毫無優勢。
好巧不巧姜眉霜這位穿越人士唯一那麽點天賦全點在這上面了，她這門課程堪稱如魚得水，十個戎蓉都趕不上姜眉霜的機甲布局。
有一次戎謝在機甲布局室裏焦頭爛額，罕見的忘了他那些禮儀教養，抓狂的撓着他灰金色的頭發，用腦袋磕了一圈周圍的牆壁。
要知道平時得體大方進退有據的戎謝少爺很少有這種常人的小動作，被一門課考的搖頭晃腦翻來覆去的景象可是十分可愛。
舉個例子，就像高不可攀的小鳳凰某一天竟然滿地打滾一樣可愛。
可愛的戎謝少爺一擡頭，看到了門外的姜眉霜正欣賞的津津有味。
戎謝很快反應過來，他也沒有掩飾的意思，犀利的眼神一下就溜過去了：“看的很開心？”
姜眉霜發誓她真不是故意偷看的，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坦然而誠實：“哈哈哈哈，也沒有啦。”
戎謝那犀利的少爺眼神維持了不到一秒，瞬間頹廢，半是絕望半是死寂：“幫幫忙。”
姜眉霜震驚了，戎謝居然沒跟她計較，可坦然誠實的成年人還是猶豫了：“不太好吧？這要是讓戎岚叔叔知道了……”
這時候的戎謝跟姜眉霜還不熟，外熱內冷的小少年客氣的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小姐，請你離開吧。”
姜眉霜一頭霧水：“……為什麽，哦，我打擾你了嗎？”
那時候長的很普通的小少年戎謝露出一個狡黠的笑，無端勾人：“我要繼續撞牆了，你當然不能看了。”
姜眉霜咽了口水，惋惜道：“看都看了，我還是幫你做個機甲作業吧。”
一副嫖都嫖了的口吻。
戎謝微微挑眉，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撞牆被姜眉霜看到了：“你的機甲作業還沒做吧，”
姜眉霜掙紮三秒：“這樣不太好吧……”
她殷勤道：“b，讓我拿個b就好了。”
沒錯，偉大的學習讓這兩個學渣跨越了階級貧富，成為難兄難弟。
剛開始姜眉霜還會在意自己跟戎謝的距離，後來因為繁重的課業，倆人天天下課在一起補課，常挂黑眼圈。
戎蓉？戎蓉常年在一二三名上，獨自美麗。
戎謝為了圖方便，索性把自己跟姜眉霜的房間重組合并，掙紮在學海的姜眉霜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候，自己已經在戎謝的睡眠倉睡了有一段時日。
是的，戎謝睡了她的睡眠倉，倆人換了好一陣了。
姜眉霜，恨恨捶倉。
睡眼惺忪的戎謝：“姜眉霜，你揍了我的愛倉，今天的機甲布局就交給你了。”
“不幹，老娘死了！”
戎謝本來還不太放得下身段，被學業吊錘後，他已經看開。
戎謝虛情假意的過來給姜眉霜捏肩，“同桌，你我不止同住一屋，亦有換倉之情，我們這樣深厚的友情，你怎會将我抛棄。”
姜眉霜眼神鬼鬼祟祟：“我的蟲域歷史作業。”
戎謝自信：“蟲域而已，我幫你。”
戎謝是首富之子，本來不會跟姜眉霜如此親近，但戎謝自小眼睛是普通的黑色，雙胞胎妹妹戎蓉雙瞳豔藍，一看就是ao性別。
戎岚卻偏偏也把他當正經繼承人培養，并沒有因為他的眼睛普通而放松對他的教育，一個有繼承權卻不是ao的人，在帝國的權貴圈子裏身份尴尬，戎蓉把他襯托的宛如邊緣人，便是套近乎攀關系，同齡人也更樂意去尋戎蓉。
在戎謝身邊游走的人，論身份背景只能算是權貴中的二流三流，再加上按照帝國法律，他的繼承權低于ao性別預訂的戎蓉。
故而戎謝尊貴，卻又十分不尊貴。
這種情況下，戎謝面上待人溫和沒架子，心裏卻冷漠疏離，他知道環繞在自己周圍的人并非真心相交，因那些人只是沒有資格去戎蓉身邊站着罷了。
戎謝到底是小孩子，還渴望些感情，突然來了個不帶目的的姜眉霜，這日日夜夜學習相處着，還真給了這位大少爺與人平輩論交的契機。
而姜眉霜一個穿越人員，一直對女二身邊的人心存警惕，是一次誤會讓姜眉霜真正信任了戎謝。
☆、初一初二
初一上學期，一個叫周明的少年開始跟姜眉霜接觸，他活潑讨喜，體貼識趣，哪怕是姜眉霜這種陰沉宅女也願意抽出時間聊個三分鐘。
那時候的姜眉霜與戎謝戎蓉關系不冷不熱，但每天都能跟周明抽空說幾十句話。
日子久了，在學海裏撲騰的姜眉霜偶爾會想，周明會不會喜歡自己，或許自己應該試試告白？雖然周明的眼睛是鮮明的棕黃，說不巧是個o，但到那時候在分手就好了，周明今天買精神力舒緩劑還給她捎了一瓶……
事實證明就算是成年人，裝進了少女的身體裏思想一樣會幼稚。
就在這個情況下，不少同學也注意到了周明這異樣的殷勤，也有人會打趣：“你們是不是……嗯？”
那個嗯，引出無限暧昧的意味。
次數多了，由不得不亂想。
就在姜眉霜開始亂想的時候，周明卻與她疏遠距離，正常相交了。
具體來說，就是上課之前不再會跟她搭一句話，問她預習的如何，課後不會在與她交流課業感想，不在給姜眉霜捎精神力舒緩劑、不在探讨下次考試可能出現的題目——
姜眉霜一開始還很淡定，她撐了三天，看着周明跟他的朋友說說笑笑離開教室，這乍暖還寒的，姜眉霜到底是坐不住了。
要不要告白啊？
這個念頭已經變成了“試試挽回與周明的關系”。
“周明，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姜眉霜叫住了周明，帝國的夜晚，光色斑斓的教室內。
周明的朋友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黑發普通少女的異狀。
他們眼中藏着奇異的笑意：“啧啧啧，這是要出一對情侶了嗎？”
被這樣推波助瀾之下，姜眉霜面對周明大腦空白，話都說不利索，臉紅紅的，她猶猶豫豫對周明道：“你……你最近為什麽，其實我……”
周明打斷了姜眉霜的話，他訝異客氣的笑道：“我們不是同學嗎？”
姜眉霜被這句同學卡砸的腦子轟隆隆，咬緊牙關才沒立刻跑掉。
周明的朋友似乎與他達成了一種姜眉霜看不懂的默契，他的朋友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拍拍周明：“你贏了你贏了，我這就把我姐的聯系方式發給你。”
姜眉霜懵了。
有人對她笑嘻嘻的告饒：“眉霜啊，不好意思哈，前陣子我們跟周明打了個賭，賭沒有女生會暗戀他，還是眉霜善良，這小子這麽爛都願意給他個機會……”
拿到心上人的聯系方式，周明臉上的熱情親切又遠了一層，他也笑道：“眉霜，這陣子多謝你陪我演戲了。”
他話語生疏真誠，像對陌生人的慷慨幫助表示感謝。
姜眉霜腦子嗡嗡的。
也就是說，周明并不是對她有好感，只是打賭，選了一個可能會暗戀他的人——這個班級裏唯一一個發色瞳色不像ao的，普通的女生姜眉霜。
周圍的聲音放大了數十倍，其中不起眼的諷刺、轉瞬即逝的笑語像雷聲一樣回蕩在姜眉霜耳邊，時間無限放緩，她臉上火辣辣的，根本聽不到周明在說什麽。
“說什麽呢，”戎謝的聲音響起。
戎謝一直在班裏做儀态翩翩的貴公子狀，今兒卻破天荒走到木呆呆的姜眉霜旁邊，訝異道：“為了一塊肉排，昨晚你可是說了好一陣軟話，說什麽最喜歡謝哥哥了，今兒要是又換人喜歡，可是沒有小肉排了，哦？”
假的。
最喜歡謝哥哥什麽的話當然是假的，這件事除了小肉排大概沒什麽是真的。
只不過。
姜眉霜想到自己每晚都會端走桌上無人問津的小肉排，遲來的開始後悔——原來那是戎謝的夜宵，嗎。
戎謝輕輕拍了一下姜眉霜的頭，發現姜眉霜沒動，他便自己動手，把姜眉霜半按進自己懷裏，“說說而已，我怎麽會那麽壞，讓傻眉霜沒了零食。”
眼角遲來了滾燙的熱意，姜眉霜終于意會了戎謝的意思，她伸手摟住戎謝的腰，緩慢道：“最喜歡……謝哥哥了。”
圍觀的學生們這才恍然大悟，叽叽喳喳的問道：“謝少，姜眉霜跟你住在一起？”
“姜眉霜是謝少的親戚嗎？”
“怪不得她踩了那麽多次謝少，也沒換組。”
“什麽時候的事？”
“舞蹈課啊，你不知道嗎，舞蹈課倒第一就是謝少跟姜眉霜那組。”
“眉霜啊，可是比戎蓉更讓我操心。”
戎謝一副好哥哥的樣子，察覺少女回抱了他，戎謝瞥了一眼姜眉霜的後頸，不知想到了什麽，挑眉一笑，故意搖了搖頭，“眉霜，表衷心太慢了，今天的小肉排，沒，有，啦。”
好像一個逗妹妹的哥哥一樣。
……小屁孩，瞧給他能的。
姜眉霜努力把眼淚眨回去。
幾天後，周明轉出了這個班。
……
挽救了姜眉霜的社死，戎謝像沒事人一樣，完全沒有跟姜眉霜談談的意思，還真的給她換了一樣夜宵。
姜眉霜想來想去，還是去跟戎謝道謝了。
沉迷學習的戎謝愣了好一會：“夜宵的事？不用謝，我以前也這麽管戎蓉。”
姜眉霜已經恢複成年人的從容了：“……是那天你幫我圓場的事。”
戎謝哦了一聲，“這又沒什麽。”
這話是真的，對戎謝來說，要緊的事情從來都是爵位，算計的人還未完蛋，找不到謀害戎蓉的人，亦或者自己不痛快等等，姜眉霜這種，還真不算什麽。
戎謝看着緊張的姜眉霜，她難得不裝老成，不演鹹魚，像個真正的小姑娘一樣忸怩，戎謝新鮮的不行，甚至覺得她可愛。
戎謝放下筆，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話轉了個彎，像個小狐貍一樣笑了：“我又不是沒遇到過。”
姜眉霜的羞恥頓時沒了：“你也有這種丢人時刻？”
獨到骨子裏的戎謝怎麽會有暗戀別人的時候，他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不是……是有人誤會我喜歡她。”
姜眉霜洩氣的哼了一聲，嘆道：“跟少爺你沒有共同語言。”
“等等，道謝要有誠意，”戎謝趴在書案上，微微擡眼，挺平常的相貌愣是有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黑眼睛裏像藏着小鈎子一樣：“姜眉霜，機甲布局，幫幫忙。”
姜眉霜被戎謝笑的愣了一下，興致勃勃的坐到他身邊，開始學渣互助之旅。
……
初二，班級聚會上。
有人給戎蓉一盤光晞露水果拼盤，給姜眉霜一盤椒鹽蝦子。
現在姜眉霜負責兜售全班機甲布局作業的人，人緣還不錯。
戎謝遠遠瞧見了，就走過來将這兩盤小食端走了，“嗯，這兩盤東西是給我的。”
因戎謝平易近人，沒什麽架子，分發小食的人便笑問：“這又是什麽學問？”
戎謝用盤子指了指戎蓉：“這個，食不厭精，”
他又指了指姜眉霜：“那個，脍不厭細。”
戎謝自誇：“唯有我，随遇而安。”
知道戎謝戎蓉是雙生子的人都笑了。
認為戎謝是大小姐保镖的姜眉霜也笑了，戎謝雖然接地氣，可他回了家——那艘飛船上，吃穿用度比戎蓉挑剔多了，且目标明确，點名自己想吃什麽菜喝什麽湯，順便饞一饞姜眉霜。
姜眉霜有不少要忌口的東西，且身體機能衰弱，這就是戎謝說脍不厭細的原因了。
至于戎蓉，她一向高冷，倒不是對姜眉霜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