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溫情
果然有驚喜呢。
錦畫滿意極了,踮起腳便獎勵般的親了一下國師大人好看的下巴,一本正經道:“朕很期待。”
被陛下賜吻的國師大人滿眼的溫柔,卻還是一副臣子模樣,“微臣遵旨。”
今日是他陪她過得第一個生辰,他自然是要讓她開心的。
國師大人執起了她的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雪白的狐裘。精致的小臉如今紅撲撲的,看起來可是格外有活力。
嬌小的身子被裹得嚴嚴實實的,直到見着她不會受涼,才安靜的帶她出了寝殿。
長廊拐角處,一抹天青色的颀長身影靜靜矗立,手上拎着一個食盒,裏頭是他連夜準備的糕點,都是她最愛吃的。
一直忙到淩晨,又怕趕不及走到這兒,如今看來……她是不需要了。
他應該想到的,那個人一直在她的身邊,怎麽可能只是這樣看着不出手。
如今終于出手了。
“真是窩囊。”
楚一聽到身後的聲響,沒有回頭,甚至連眉頭都未動一下,而是低聲淡淡道:“與你無關。”
身後的女子咬着唇,嬌媚的小臉一片慘白。眼前的這個人,明明和楚衍長的一模一樣,甚是連聲音都是一模一樣,就連癡情都是如出一轍。
曾經她寵冠後宮,後宮之中的妃嫔無不羨嫉,她也想着自己是飛上了枝頭,成為了皇上最最寵愛的女人,可是後來才知——他雖寵她,卻不愛她。
這對于她來說也沒什麽,帝王本就無愛,她要的只是隆寵罷了。
直到那日,她無意間看到楚衍作的那幅畫,那畫中女子的眉眼與她極像,不對,是自己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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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不是無愛,只是不愛自己。
“你想要她嗎?”她見這人沒有聲響,勾起紅唇繼續道,“我可以幫你。”
楚一終于回頭,他靜靜看着她的臉。
許是他長的太像楚衍,素櫻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驚,有些害怕。不過,他應是動心了吧?
楚一仍是沒有說話,而是徑直從她的身邊走過。
素櫻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狠狠跺了一下腳。
***
上次她出宮玩得十分的不盡興,卻不料如今出宮卻是單獨與容樞。
明明不過幾月,竟是這麽大的變化。
如今與容樞在一起,她根本不用拘束,喜歡幹什麽就幹什麽。沒有人知道她是大昭的陛下,也沒有人知道她身側站着的,是大昭國風華無雙的國師。
大昭國一向開放,有情人時常出來會面游玩,這極為平常。今日他們二人便如一般的戀人一般,執手相攜,玩遍定安城。
誠然,定安城這般大,天氣亦是寒冷,國師大人是絕對不會讓她瞎鬧的。
不過玩了一天也累了,錦畫整個人都沒了力氣了,腳軟走不動,國師大人很是體貼的将她背到了背上。
錦畫圈着國師大人的脖子,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甜的,忍不住就歪着頭吹了吹他的耳朵,見他的耳根子變得通紅,便親了親他的脖子。
國師大人身子一怔,腳步頓了頓,低聲道:“不許胡鬧。”這裏人這麽多,她是愈發的大膽了。
這樣柔聲的斥責,錦畫才不放在眼裏,但也不瞎鬧了。雖然她知道他肯定不會生氣了,如今恃寵而驕慣了,她是越來越有恃無恐了。
以前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總覺得自己像被他養着的貓兒,就如團子一樣,可是如今相處下來,她可是清楚的體會到這個男人有多在乎她。
她喜歡被在乎被寵着的感覺,而恰好,她也喜歡這個男人。
重生以來,她以為自己不會再輕易喜歡上一個男人,可是還是忍不住。
錦畫側眸笑吟吟的看着他臉上覆着的白玉面具,馬上,她就可以看到他的樣子了。她趴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的溫度,她好想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
應是趴在容樞的身上太舒服了,她就這麽沉沉的睡去了,待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并不是在自己的寝宮。
還沒回去。
就知道今天不單單是陪着自己玩。錦畫暗想着。
錦畫掀開蓋在身上的被褥便下了榻,素手将門打開,待看到外頭的畫面時,便是愣住了。
如今已是夜深,外頭是一片開得正豔的紅梅,無數的燈籠将這片梅林點綴照耀着,恍若白晝。
她呆呆的走了出去,卻發現這裏一點都不寒冷,明明是白雪紛飛,可是卻讓人感到一陣暖意融融。她環視了一周,才發現梅花樹下是一個個偌大的炭爐,絲絲的暖意逐漸自炭爐中傳出,帶着袅袅的白霧。
她看着那株開得最豔的梅花樹下,一抹纖長人影卓然而立,白袍墨發,幾欲踏月歸去。
錦畫覺得有些恍惚,好像站着的那個人,真的會消失一樣。她表情木讷的走了過去,國師大人卻是一臉的歡喜,走了幾步便到了她的面前,執着她的手問道:“喜歡嗎?”
紅梅白雪,恍若仙境,最重要的一點:雖然下着雪,卻是一片暖意。
不怕受凍。
錦畫當然喜歡,她伸手便環住身前之人的窄腰,聲音糯糯的呢喃道:“喜歡。”
國師大人揚唇一笑,将她嬌小的身軀納入懷中,“這裏是我曾經住過的地方,雖然偏僻了一些,卻很清靜。”
似是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錦畫擡頭看着他,“你以前,住在這裏?”她從來都不了解他的來歷和過去。
國師大人點了點頭,低聲嗯了一聲,“我不喜歡人多。”
錦畫輕輕捶了他一拳,“那你還來大昭皇宮。”明明不喜歡人多,可是卻巴巴的來皇宮當國師,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國師大人沒有說話,而是捉住了她的小手,湊到唇邊親了親。
錦畫突然間明白了什麽,雙眸一愣,唇瓣翕了翕,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呆呆的任由他抱着,心裏卻是思緒萬千。
他來大昭國皇宮,做自己最讨厭的事情……是為了她。
不對,是為了錦畫。
因為在這之前,這具身體的主人是真正的錦畫,而不是她自己。
錦畫的臉變得慘白,方才的暖意在心頭驟然消散,瞬間變得寒冷。見懷中之人的身子顫了顫,國師大人皺了皺眉,“冷嗎?”
錦畫胡亂的搖了搖頭,不冷啊,明明一點都不冷。
國師大人的雙臂攏了攏,将她擁的更緊,“今日生辰,可要開心一些。”
開心嗎?今日她的确很開心,可是……今日不是她的生辰,是真正的錦畫的,雖然自己與錦畫的生辰是同一天,但是在他的眼裏,自己只是錦畫。
“容樞。”
“嗯。”
“你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她是女人,這些問題自然是忍不住的。
國師大人知道她在想什麽,俯身吻着她的耳垂,“現在,從一年前把你救醒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要等的人終于回來了。
錦畫聽言,激動不已,側過頭便吻了上去。
國師大人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熱情,一時有些驚呆了,直到回過神來,才輕輕含住她的唇瓣輾轉吮吸。
懷中之人的雙唇柔軟而美味,他忍不住想更多,便伸手托住她的腦袋,撬開了她的貝齒。舌尖相抵,相濡以沫,他纏着她的香舌便是一通糾纏,灼熱的氣息噴到彼此的臉上,帶着難以言喻的暧昧和纏綿。
“唔……”小舌被拖出來含在口中盡情的吮吸着,沒有平日的溫柔,今日的容樞簡直想将她拆骨入腹,生生吞了一般。
背脊被抵到梅樹樹幹上,他就這般将唇壓了下來,容不得她半分的松懈。
這副樣子,真的像是憋了很久的惡狼。
錦畫估摸着今晚恐怕是躲不了了。
不過,她也不想躲。
氣喘籲籲的被他擁在懷裏,錦畫心情大好,方才情緒一起一伏,真是折磨死她了。她靜靜趴在國師大人的懷中,待休息了片刻才擡頭看着他,“你答應過我的。”
讓我看你的臉。
國師大人含笑吻着她的眼睛,淡淡應了一聲,然後執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指觸碰到白玉面具的邊沿。
只要她輕輕一揭,就可以看見他的臉。
說實話,錦畫雖然期待,但是心裏還是緊張的。
不過,她緊張做什麽呀?
“我感覺像是再掀你的紅蓋頭一樣。”錦畫脫口而出。
國師大人被她的話逗樂了,直到感覺臉上的面具慢慢被掀開,他的臉毫無保留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錦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時忘了反應。
國師大人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聲音低沉而悅耳,“喜歡嗎?”不管好不好看,只想給你一個人看。
的确……很好看。
不過也太好看了!
她見過不少好看的男子,卻沒有一個如他一樣,明明是極為普通的五官,可是拼湊起來的感覺,加上他一身出塵的氣度,簡直讓她無法移開視線。
錦畫的臉突然就紅了。
沒有了面具的阻隔,國師大人很是自然的低頭咬住了她的唇,笑笑道:“不是嚷着要看嗎?怎麽現在不看了?”
錦畫狠狠觑了他一眼,頓時有一種被活生生調戲了的感覺,不甘示弱的咬了回去。
兩人緊緊擁着纏綿熱吻,直到那寬厚的大手伸入她的衣襟、覆上她胸前的柔軟之時錦畫才睜開了眼睛。
不知何時,她已被他壓着,身下是柔軟的厚厚的毯子,睜開眼睛便是他的臉,和紛紛落下的梅花和白雪。
“掀了蓋頭,接下來做什麽?”國師大人聲音暗啞,呼出的熱氣似是羽毛一般撓着她的臉。
雖說做好了心裏準備,可是錦畫還是呆住了。
哼~她才不會說出那兩個字。
被調戲了的陛下一副“朕非常不開心”的表情。
國師大人看着卻是開心極了,他俯身抵着她光潔的額頭,緩緩吐出一句話,“讓微臣來告訴陛下吧,是……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