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和他的緩和(8)
她和他的緩和(8)
第二天,姜意然在額頭的刺痛和後背生硬的觸感的雙重刺激下醒過來,不用動腦子她都知道,她又摔下床了。
她并沒有立刻從地上起來,而是等到僵硬的身體稍微松弛了一些後才吃力地沿着床沿坐到床邊。
左手稍稍碰了一下左額角,她就忍不住“嘶”的一聲倒抽一口涼氣,不敢再碰第二下。
她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摔的這麽厲害了,扶着牆走進洗手間一照鏡子,只見額角腫起了一大片,左右兩邊差異特別明顯。看着自己成了這副模樣,她只能無奈地嘆氣。
她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睡覺時總是不自主就往會床邊靠,所以三不五時就會摔下床,可偏偏很多時候摔了也醒不過來,等第二天醒過來,身體就會僵硬得像剛被解凍一樣,住進江家之後她還刻意在兩邊床邊都鋪了柔軟的地毯作為緩沖,可身上還是經常被摔出各種紅腫淤青。
她頭斜靠在牆上盯着鏡子裏的自己正有氣無力地刷牙,門口傳來敲門聲,她只好幾下搞定拖着沉重的步子去開門。
景北齊站在門外,精神奕奕紅光滿面,滿臉笑意,一看就是吃飽喝足了。
“你這是怎麽了?”景北齊一眼就看到了姜意然額頭上的紅腫,立刻收起笑容,就要往她的紅腫處摸。
發覺景北齊手的方向不對,姜意然趕忙偏過頭躲開:“別摸,疼。我晚上睡覺容易亂動,有時候會摔下床,昨晚額頭應該是磕到床頭櫃上了。”
“這床夠寬的,你可真會亂動,要不要我叫人找點藥來給你擦擦?”
姜意然搖頭,無奈地說:“沒事兒,等它自己消就好了。”她順勢靠在了門上,“今天你還有什麽安排沒有,沒有的話早點送我回去吧,昨天運動量過大,現在我沒什麽力氣。”
景北齊想了想說:“這樣吧,附近有個古鎮,還有個花田,我帶你過去逛逛,然後就動身回去,好不好?”
“随你。”她揉了揉眼睛,“你不會把昨天的美女帶上的對吧?”
景北齊伸手将她眼前的幾根頭發撥到旁邊,語氣有點變得有些生硬:“我為什麽要帶上她?一碼事是一碼事,小腦袋別亂想。”
“知道了,那我能不能要求你一件事,在我面前,你就專心當我姜意然的景北齊好不好,不要分心去做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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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做不到。”景北齊往後退了兩步,眼眸變得渾濁,讓她覺得有些陌生,“我想我應該跟你說過,我讨厭被束縛,渺渺的死雖然是橫生的枝節,也是我親手造成的,但也無法改變我的原則。”
“真的不能改?”
她語氣中帶着質問、懇求和難以置信三種情感,因為她相信沒有什麽不能改變,也覺得他太過自私,還發覺他從來沒有如此陌生過——也是,自己根本說不上了解他,每一次都只是從他身上獲取自己想要的,那他呢,他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
景北齊回答地斬釘截鐵,毫不遲疑:“不能。”
“也是,我完全沒有資格要求你什麽……你先走吧,我收拾好就去找你。”她本就沒力氣,這下更加沉重。
姜意然的心情又變差了,而且是她自找的。
原本和景北齊約好的界限,她似乎在自己沒有覺察出的時刻悄然越過了,她想要更多,可他給不了。她本就不該那麽依賴他,也不該繼續把自己的安全感寄托到他的身上,太危險了,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信任。
他們沒必要相互依靠,也不必相互安慰,她需要回到和他開始的起點,為了不讓自己的秘密被對方洩露才如此積極,對,要找回最初對他的畏懼感。
之後的行程,姜意然大多都是沉默,不論是花海還是古鎮,她都再也提不起興致。眼前的景色是很美麗,很迷人,可是,帶她來的人她已經變了味道,她何苦沉迷,最好和他統一步調頻率,相互公平才好,那麽做,才能在清算的時候兩不相欠。
因此,回去的路上車裏的氣氛很尴尬。景北齊知道自己話說重了,但卻不知道如何挽回,誰叫他沒有挽回過呢,姜意然受了很大的打擊,自然也注意不到景北齊那糾結的眼神。
自己後來什麽時候睡過去的她也不知道,但卻是被無法呼吸的窒息感給激得不得不醒過來。
睜開眼後才發現,窒息感是人為的,景北齊正捏着她的鼻子。
眼見睡着的人終于睜開了眼,景北齊收回了手,用另一只去拉她,“快下來,已經到你家了。”
“我家?”她瞬間睡意全無,瞪大了眼睛,推開景北齊,下了車往四處觀望,暫時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影才大舒一口氣,“不是不讓你到我家來的麽,你就不知道在路上把我叫醒啊!”
景北齊攤手,“我試過,但你就是醒不過來我有什麽辦法……”
“……”
“別在這兒糾結了,快回去吧……”
她發現景北齊的“吧”字音拖得格外的長,于是循着他的目光看向的方向看去,居然看到江謙雙手抄在褲包裏,一步步慢慢地朝這邊走過來。
不知怎麽的,她突然有點心虛。
江謙走近後停下了腳步,三人之間的氛圍一時變得很微妙,不,應該是說江謙和景北齊之間立刻就建立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她被隔絕在外。
彼此相互注視不發一語持續了大半分鐘,姜意然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正要開口讓景北齊先走,江謙卻搶在她之前發話了,語氣中充滿敵意:“原來是你。”
景北齊卻笑起來,“為什麽不能是我?”
江謙用警告的口吻繼續說:“不管抱着什麽樣的目的都請你離她遠點,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景北齊臉上的笑容更盛,字詞間滿滿都是諷刺:“看不出來你還挺愛多管閑事,我要和什麽人來往,可不是你能說的算的。”
眼前兩個人對話的語氣越來越不對,姜意然大概猜到他們在生意上肯定之前有過不愉快,為避免他們可能會動手,她只能勸退一方:“景北齊,你先回去吧,這個人我來處理就是。”
接着她有轉頭又對江謙說:“我跟誰來往好像不關你什麽事吧,我覺得你最近特別愛管我的事,你是沒事做閑的慌?那我麻煩你,就是再閑也請不要把目光注視到我身上,你這尊大神,我招架不起。”
江謙沒回她話,依舊盯着景北齊。
景北齊也不想在此處待下去,對姜意然揮手再見,回到車上很快發動引擎調轉車頭離開了。
目送景北齊走遠後姜意然便繞過江謙往回走,沒走幾步就被一堵人牆攔住了去路。
江謙嗓音低沉:“你說謊。”
姜意然往右邊橫跨了一大步,并且用手掌抵擋江謙的身軀:“跟你有毛關系,讓開。”
“你應該知道他風評如何,為什麽還要和他走那麽近,要是你媽媽知道了會怎麽想你?”
“你這是在威脅我?”她又忍不住發火了,她完全想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什麽立場,最近怎麽老是對她管東管西沒完沒了,“江謙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我做什麽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他媽的哪來這麽多問題,竟然還拿我媽來威脅我。算了,話都不知道跟你說了多少回,你根本就聽不進去,讓開,我懶得再跟你費口水。”
“姜意然!”江謙近乎是在咆哮,“聽不進別人話的人是你!”
她也不甘示弱,音量壓過了他的音量:“你他媽有病是吧,那你說,你拿什麽身份來管我,你說啊!”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你們兩個幹什麽呢,在外面大吵大鬧!”江锷臨時有事要出門,走到車庫門口遠遠看到江謙和姜意然在大門口外站着對吼。
兩個人幾乎同時往江锷所在的方向看去,氣勢頓時降一半,不約而同回答:“我和他(她)沒有吵架。”說完又立刻對視一眼,誰也不讓誰。
看到這個場景,江锷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再不管兩個人,走進了車庫。
“讓開!”姜意然這次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去推江謙,終于把他推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把路讓了出來,然後她邁着緊促的步伐進了屋,非常用力地關上了門。
江謙自覺很清楚姜意然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對勁的,可是,如果她喜歡他,發生那種事情之後她的反應不應該高興、興奮以及粘得很緊之類的麽,為什麽會是像現在這樣拒絕、逃避關于他的一切,他并不是犯了十惡不赦大罪的罪人吧,她至于表現誇張成這個樣子麽,一如往常的關心成了多管閑事,不論說什麽她也聽不進去。
不對——他差點忘了,自己送她的東西全被她退了回來。生日禮物被退回他還能夠理解,那之前的巧克力呢,明明那時候她還笑得非常開心,為什麽又要退給他,他究竟忽略了什麽,他實在想不出來。
等等,他出來是幹什麽的,被她剛才那麽一鬧,他都忘了。
他又想了想,才想起是冰箱裏沒有冰淇淋了,姜雲讓他到附近的便利店買幾盒回去,說是姜意然回家了肯定會想吃。
反正一時也想不通,他就不想了,搖了搖頭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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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沒進家門就被江謙氣了個不小,晚飯時在餐桌上又避不開他那張臉,本來她就沒什麽胃口,最後弄得只吃了小半碗飯就再也沒心情吃下去了。
回到房間她就一直看韓劇看得忘了時間,等被肚子發出的“咕咕”提醒時已過了十二點,想做個宵夜都不行。于是她就輕手輕腳下樓走進廚房,在冰箱裏翻出了幾個冰淇淋,幹脆全部拿上,邊吃邊往樓上走去。
重新回到房間,她才坐下來,一勺子冰淇淋才送到嘴邊,就覺得身後有一團重量壓了上來,還來不及回頭就被緊緊抓住了兩只手腕,手裏的冰淇淋盒子和勺子也被強行放在了電腦桌前,然後整個人又被拉着站起來,調轉方向,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容不下半分反抗。
“大半夜的你要吓死人啊!你什麽時候養成了一聲不吭就進別人房間的龌、龊習慣了!”姜意然張口就大叫,火藥桶一觸就爆炸。
“你說我龌、龊?”
江謙雖然知道自己偷進她房間這種行為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被冠上“龌龊”的頭銜吧,再說他剛才是正大光明坐在沙發上等她進來,是她自己只顧着吃東西沒察覺到,他龌龊?
“那我還能說你什麽?還好我膽子大反應快,不然我直接就叫‘鬼啊’了!”她開始拼命掙紮,“有什麽事情要你大半夜找我快說,別又他媽拐彎抹角的,我現在沒精力去猜。”
“你之前不是問我用什麽身份來管你麽,我現在告訴你,我以你兄長的身份……”
“兄長?”她把江謙的話打斷,想到了他大概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房間,或許是真的坐不住了,“兄你妹,誰要你當我哥啊,我才不要你當我哥,我他媽有不起你這樣的哥哥,誰要當你妹妹你找誰去,千萬別來找我!”
“你能不能別這樣,好好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江謙很無奈,他想不出有效的辦法把自己眼前這個大嗓門的家夥給制住。
“不好!我幹嘛非要聽你說,你不想想你自己,你不也從來不聽我說麽,憑什麽要來要求我!”
聽着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江謙急了,情急之下他只能把人半拖着拉到了床邊推倒,然後覆上去狠狠壓住:“你再吵吵試試!”
姜意然先是一愣,然後繼續大叫:“你他媽……”
後半句話她還來不及說,就被狠狠吻住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把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可是當自己的舌頭觸及到另一條柔軟的舌頭的那一瞬間,她就沒了動力,所有力氣都像被他吸了去,從抗拒很快就過渡到了順從。
江謙本本想一個吻就搞定,可是,一旦開了頭,他卻不知道要怎麽才能結束,身體裏很快升騰起一種類似于征服的沖動,以非常快的速度占據他的大腦,他的理智敗下陣來,只能把控制權交付到沖動手中。
掌心觸摸到滑、嫩的肌膚就像長了吸盤再也拿不開,一只手從小、腿慢慢往上,隔着布料在他曾經進入過的洞口反複摩擦,另一只手從睡裙領口進入,下滑到了脊背,輕而易舉将搭扣解、開,再到胸前,手掌包裹住其中一只,用力揉捏。
吻得差不多了,他用牙齒不輕不重地咬了姜意然嘴唇一口,單手将她身上的睡裙和底^褲一起褪下,右手食指和中指放進她口中肆意擺^弄她的小舌,左手則麻利的解開皮帶,釋^放出巨物,對準入口,淺淺的進、入退出。
“感覺怎麽樣?舒服麽?”
姜意然先是搖頭,很快有點頭。
“這就是你不聽我話的後果,上一次你躲,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會怎麽樣!”
話說完,他狠狠地在她右胸中間的小紅點上咬了一口,又一邊吮吸,一邊用舌頭在周圍畫圈圈。
嘴裏有兩根手指,她說不了話,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感覺到她應該差不多了他才把手指拿出,腰上用力一挺。
她在情潮裏翻湧,像大海裏的一頁扁舟,搖搖晃晃抓不住可以讓自己穩定的物體,一次次被頂到高處,還來不及落下,又被頂到更高的地方,快感一波波來襲。
這種親密的交融,是她一直就想要達到的,可分明又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環節的順序好像颠倒了,和通常的情況不一樣……
他不愛她,為什麽要和她做這種事情,所以這就是男人麽,感情永遠比不過一時的沖動,才會有那麽多女人暗自垂淚,才會有那麽多悲傷的故事。
所以,她也要淪落到那種地步了麽,她不要,也不能,就算順序錯了,她也要把他的心得到,只要有決心,一定可以,她容不下自己的人生有一點點的悲傷!
現在,她不就已經抓住了他的身體了麽?
……
她的思考在這裏止步,因為她到了,還是和江謙一起。
一次結束,江謙總算有了空隙脫掉自己的衣服和褲子,用手擦掉自己額頭上的汗,才發現雙眼迷離的女人左額角似乎是腫的,只是他顧不得那麽多,将她翻過身,趴在床上。
他直起腰跪在床面上,将她的臀高高提起,兩只手掌在兩片臀瓣上狠狠揉捏了幾下,控住她的腰,再一次進入,更深,也更加用力。
他喜歡背、入式,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在他面前總是太嚣張,現在,她只能乖乖被他主宰,聽憑他的使喚。
他奮力拽住身下女人的頭發讓她側過臉,又含住她的唇,盡情地和她糾纏,吮吸,要把她的一切全部占據,最後,他低吼一聲,抽身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頓,應該沒上一頓香╮( ̄▽ ̄)╭ 但是字數很足,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