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從結婚到離婚(2)

從結婚到離婚(2)

在江謙返回之前姜意然把手機放回了原位,縮回自己的位置用被子緊緊裹住身體,卻還是很冷,自內而外的冷,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心涼了吧。

她的嘴或許是麻了,嘗試着張開也沒什麽知覺,一個勁咽口水,舌根和喉嚨還是很不舒服。

可是,他既然都逼她這麽做了,以他向來話不明說的行事風格,就是在用實際行動警告她別在這種時候問不該問的問題,要是不遵守,以後還會是這種下場。

在他心裏,她這是不識好歹,對吧?

沒過多久,她還是沒能停止身體的顫抖,忽然一只手覆在了她肚子上,她身體像安了彈簧似的立刻彈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徑直沖進了洗手間。

就在他隔着睡裙碰到她肚子那短短的、可能還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裏她胃裏猛然竄出了一陣強烈的惡心感。

趴在洗手臺前,她雙手緊緊攥着水槽邊緣打開水龍頭不停嘔,可卻吐不出來任何東西只是幹嘔,更可怕的是在急促的呼吸當中她居然聞到了那股濃烈的腥膻味,全身一陣接一陣的近乎是在痙攣。

她讨厭眼淚,可現在卻是涕淚橫流,整張臉都是濕的。

很快她就腿發軟了,又因為實在吐不出任何東西便拿起放在臺面上的漱口杯接了水用力涮了好幾次口,再勉強直起背,關掉水,走到馬桶旁蓋下馬桶蓋坐下,用發抖的手抹幹臉上的淚水、鼻涕還有口水。

她都記不清自己上一次這麽狼狽是什麽時候,如果江謙和她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那她總有一天會讓他得到和她同等狼狽的報應,可他不是,他是她愛的人,現在還是她的丈夫,如果連對他都還要像對其他人那樣睚眦必報沒有寬容心,那她做人就太失敗了不是麽?如果她連這口氣都咽不下去以後還要如何跟他好好過日子?

可是,被逼着做這種事是一件極其傷自尊的事,他根本不顧她願不願意,連問都沒有問一聲就自作主張擺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樣子,要是她剛才斷然拒絕了,現在又會是怎樣一種情況?

估計,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不是沒有對她用過強,他不是沒有不顧她的求饒傷過她,她突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在床上就和一條砧板上的魚無異,不論如何蹦跳掙紮也只是徒勞,他手裏的刀都會毫無偏差地落到她身上,鮮血四濺。

還有陰魂不散的安珀,他現在都結婚了,她居然還死不要臉地找他,還要在這種時間段發來求安慰的短信,她還有沒有點原則,天下沒結婚的男人那麽多她為什麽老要纏着她的男人不放,他真的有那麽好,真的就是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的貨色?這世界怕是還不到誰離了誰就活不成的地步吧。

而他呢,明明在去領證的當天信誓旦旦告訴老江已經跟安珀斷了聯系,也再三跟自己重申過和安珀只是朋友再無可能,可她倒是想要問問,是怎樣正常的朋友關系會讓她在快要到午夜的時間點發來這樣的短信,她是沒有同性朋友麽,非要找一個男人傾訴,她是故意來破壞別人夫妻和諧生活的對吧,還是他和她的距離壓根從來就沒有退回到他所宣稱的程度,他那麽說只是敷衍會介意的人,反正也不會真正被追究,對吧?

所以,她依舊被他無視?

所以,她還是在原地踏步?

想到這裏,她“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兩只手掌緊緊捂住左胸口,開始呼吸困難。

她心痛,心髒像是被兩只手死死掐住,來回絞着,幾乎快要變形。

她強忍着痛,手握成拳頭隔着皮膚和骨頭用力捶打,眼淚很快在眼眶中積蓄……

捶打果然有作用,心痛很快得到環境,呼吸也趨于正常了,只是有一滴淚趁她不注意從眼眶中滾落,劃過臉頰滴到她絲質的淡藍色睡裙上,很快浸染開,成為顏色較深的一小塊。

她趕緊把淚痕擦掉,又吃力地站起來走到洗手臺前——鏡子中的女人眼眶發紅,臉色蒼白,嘴唇也發白。

她對鏡中的姜意然嗤笑了一聲,而鏡中姜意然也嗤笑了她。

打開水龍頭接起滿滿一捧水,彎下腰把水潑到臉上,再接起一捧,繼續潑,重複了五次,她才關掉龍頭扯下一旁挂的毛巾用力把臉擦幹,這樣看上去才顯得自然,她不想被他看出破綻。

深吸一口氣打開洗手間的門走出去,她徹底收起了眼裏所有的難受,走到床邊看到他平躺在床上緊閉雙眼在心裏舒了一口氣,掀開被子躺上床,還沒找好合适的姿勢就被他的手臂圈住了腰杆拉到他身邊。

她也不想再做無謂的掙紮,微調了下自己的姿勢背對他,閉上眼沉沉睡去。

**

過了兩天,趁着中午午休的時間姜意然把景北齊約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景北齊剛一落座,姜意然就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在女人用嘴為你服務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

景北齊慶幸自己嘴裏沒有水,不然會直接噴她一臉,反問她:“這種事情你覺得問一個男人合适?”

“為什麽不合适?”她并不敢看景北齊的臉,只能盯着桌面,“都是男人,難道會有區別?”

“你是心甘情願的,還是被逼的?”景北齊指指自己的嘴角,“用這裏。”

“請問兩位要喝點什麽?”服務生不适時宜插入。

她皺眉,擡起頭回答:“兩杯摩卡,謝謝。”

眼看着服務生走遠了她才又開口,聲音變得很小聲:“被逼的。”

“被傷到了?”

她點點頭,“特別傷自尊。”

“如果是你主動幫他,你現在肯定不這麽覺得。”景北齊其實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肯定啊!”她終于擡起頭,發現坐在對面的男人表情很嚴肅,于是又問,“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

趁早跟他離婚吧。

——景北齊只敢在心裏說。

“沒什麽。”他不太想摻和太多進姜意然的生活,“如果有下次,一定不要答應。”

“肯定啊!”姜意然一下激動起來,音量也随之提高。

想想自己,逼女人用嘴幫自己他只對一個人做過,但嚴格說起來,他那并不是逼,而是半哄半騙,只是由于當時渺渺的太緊張舌頭太笨拙,他怎麽教她都掌握不了訣竅,到後來他實在沒了耐心就箍住她的腦袋他自己動,為了以示懲罰他還故意把東西留在了她嘴裏。

他抽出之後渺渺先是咳得很厲害,咳完後緊接着就哭了,眼淚嘩啦啦像是關不掉的水龍頭似的,他卻因為太舒服仰躺在床面上根本沒有管她,等到感覺過了坐起來只見她還在默默抹眼淚,他突然很煩躁,把人從地上拉起來,面朝下摁在床上,扒了她的底褲直接捅了進去……

那次之後,渺渺整整兩個月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當時他根本不在意,可她沒了之後有一天做夢夢到那個場景,醒來後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意然,”景北齊壓低了聲線,“別為一個總是不給你回應的男人對你做過分的事情忍氣吞聲,別為他不愛惜你的舉動給他找任何借口,現實必須面對,該說的該做的一定不要猶豫,知道了麽?”

他話音剛落,服務生就把咖啡端了上來,氛圍立刻被打散,姜意然因此而沒太聽懂景北齊話的意思,但也回複了聲“知道了”。

并沒有得到一開始問的問題的答案姜意然不死心,又問:“你正面回答我,用嘴真的會更爽,更帶感?”

“他用嘴幫你你是什麽感受,你用嘴幫他他就是什麽感受。”其實這麽說并不太貼切,但可以堵住她的嘴。

如果是你情我願,那就是夫妻間的情趣,但如果女方不願意男方卻非要勉強那麽男方動機裏就必然有發洩的因素,可能還會有控制,但不管怎麽說,就是對女方沒有起碼的尊重,沒有半分理解和疼惜。

“意然,如果哪一天撐不下去了就立刻終止,不要勉強自己。”景北齊喝了一口咖啡,苦意立刻在口腔中蔓延開,他怕她會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要勉強?

姜意然露出一絲苦笑,“景北齊,你說,我要是不再收斂,他會不會稍微在意我一些?”

“或許吧……”景北齊聳聳肩。

**

于是姜意然又變回了衆人所熟知的姜意然,在她和江謙結婚還不到一年之後。很多人都說她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從不多做解釋,只以微笑帶過。

她不知道這麽做對不對,但至少江謙再也沒在能在床上勉強過她,要勉強也是她勉強他,但這才是他們長久以來的相處模式不是麽?

而自從那次無意間看到了安珀發給江謙的短信之後,安珀又一次成為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比以前更加尖銳的刺,她從來沒有如此想要徹底把她拔掉,讓她徹底從她眼前消失。

但不管怎麽樣,首先還是要先探一探江謙的底。

參加完一個酒會回家的路上,江謙因為喝了酒就是姜意然開車,在十字路口遇到紅燈停車後,姜意然看一眼副駕專心低頭看手機的人,雲淡風輕地問:“你現在跟安珀還有聯系麽?”

“沒有。”雖然江謙回答地很幹脆,但卻遲疑了好幾秒。

“哦,那景北齊可能看錯了吧,他前幾天告訴我說在餐廳看到一個安珀和一個背影跟你很像的人一起吃飯,如果不是你那就有意思了,得不到你就找一個跟你長得像的,算是聊以自慰?”她沒編,要說編了也只是景北齊原話裏确定的意思改成了不确定。

聽到姜意然嘴裏提到“景北齊”三個字江謙就立刻有些心煩,扯了扯領帶,按下車窗,吸進一口帶涼意的空氣後才開口:“你是我妻子,卻和景北齊糾纏不清,還有臉問我跟別的女人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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