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釀酒
夕陽已經将天邊的雲燒的火紅，紅暈映在兩個如同瓷娃娃般白淨的小臉上，也染上一層橘紅。
聽了妲己這般言論楊戬一時啞然，他确實沒有聽說過那個妖精是在意名聲的，能不殺人就是好的了。
在他看來妲己就是一只好妖，這幾日的相處，快讓他忘記妲己是一只妖的事實。
妲己是只好妖，妲己可以不在意這些他卻不能，可如今已成定局就算不悅也無法改變。
楊戬板着一張小臉只一眼就能看出他心情不佳，妲己看着跟一個小老頭一樣板着臉的楊戬，頓時忍俊不禁：“名聲是那些迂腐之人定義的，更何況這裏不是還有你嗎？”
楊戬見妲己這般說，小臉緩和些許，他可不想讓妲己認為他是一個迂腐之人。
姜尚炒了一道肉菜和一道蔬菜，三個半大的孩子吃剛好，煮的卻不是粥而是白米飯。
姜尚家境不好看樣子也不是會煮白米飯，姜尚見妲己視線落在米飯上，許是看出她的疑惑：“招待客人自不能與平日而語。”
妲己了然點頭：“這頓飯過後我們就不是客人，而是朋友。”
一頓飯後，妲己問系統要來釀酒配方，配方是直接傳入妲己腦中。
姜尚拿來竹簡和刻刀示意妲己寫在這上面，這個時候的人還未發明出紙，皆是用竹簡來記錄。
妲己自然不會苦了自己的手用刻刀在竹簡上刻字，視線在屋子內巡視一圈最後落到廚房。
“可是不妥？”姜尚見妲己這般有些疑惑。
“稍等片刻。”言罷，妲己起身朝廚房走去。
出來後手裏拿着一只燒黑了的小樹條，妲己拿着沒有被燒過的那一段，這才沒有讓白皙的手染上黑色。
“這是作甚？”姜尚完全不明白妲己這是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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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并未過多解釋，接過姜尚拿來的幾只竹簡，右手握着小樹條在上面寫寫畫畫。
姜尚這才明白妲己的意思，楊戬同時也驚奇的看可過去。
看了片刻之後姜尚皺眉：“日後顏色會掉不宜保存。”
“你背下來不就得了。”
姜尚曾跟人學過些字，雖說不多但妲己寫的這些他大部分都認識，剩下的也能猜到。
“妲己既會寫字，日後可否教我習字。”姜尚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出口，他比妲己要大卻連妲己懂得多都沒有，讓他有些羞愧。
“自然可行。”
說着妲己手中的小樹條也落下最後一筆，介于剛剛姜尚的話，妲己将竹簡遞給姜尚後又幫他念了一遍。
姜尚也默默記了下來，反複看了幾遍之後就将竹簡收了起來。
第二日，姜尚沒有再去之前那個攤位上賣豬肉，将這些年存的銅貝拿出來去市集上采買。
楊戬在姜尚醒來時就已經醒了，幫着姜尚做完飯後就随他一起出門。
等妲己醒來後，他二人已經開始準備釀酒，姜尚按比例将所需材料調配好，見妲己醒了還特意讓妲己看過才放心的開始制作。
妲己幫姜尚一起釀酒，從最初蒸煮開始，妲己不會燒火就由姜尚來。
蒸煮過後冷卻，伴醅，入窖發酵，這幾個步驟對溫度要有所掌握，皆是由妲己通過系統确認後才開始進行。
姜尚在妲己确認過後，自己也感受了一下大概的溫度。
等做完這一切後已經快到晌午，姜尚又忙着做飯，妲己和楊戬在一旁幫忙。
商朝之人一日早晚兩頓，這還是因為妲己習慣吃午飯，三人才一日三頓。
“煮粥就好，等以後酒釀好了可以賣出去，日子也就會好起來了。”要等發酵好還要三五天，這個時候她可不想斷了吃食。
因為一直待在廚房裏，姜尚白皙的額頭上滲出細汗，面上卻是歡喜之色：“雖是我第一次釀酒，但有你的幫忙感覺一定能成。”
妲己以要注意釀酒的溫度為由，讓姜尚不再外出賣豬肉，也就沒有遇到要找姜尚茬的人。
天不遂人願入秋的天氣有些涼，這天還突然下起了雨，涼風呼呼的向屋內吹。
“姜尚快去給酒保暖！”一陣涼風拂面，妲己立刻叫着姜尚。
“來了來了！”
畢竟是兩人第一次釀酒還是有些擔心的，妲己從未釀過酒自然對其更是小心萬分。
妲己慌忙去關被風吹開的門窗，姜尚快步到廚房拿來燒着些許火星的瓦盆。
楊戬看着兩個急急忙忙的人，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或許是有了一個安定之所吧。
大雨不一會就“噼啪噼啪”落了下來，等妲己和姜尚忙完之後都齊齊松了口氣。
三日後，也到了就開封的時候，妲己和楊戬還有姜尚三人都緊張的圍着酒壇。
妲己倒出一點點到碗中，聞了聞小小的抿了一點，皺着眉擡眼看着兩個神色緊張的人。
“這......”
妲己的欲言又止讓姜尚有了不好的預感，急忙追問：“如何？”楊戬也同樣期盼的看着妲己。
誰能想到以後萬人敬仰的兩人，此時竟再緊張發酵的酒，看着他們妲己有些好笑，也就笑出了聲：“這真是太棒了！”
姜尚和楊戬頓時松了口氣，而後皆是不贊同的看着妲己，眼中卻難掩喜悅。
“妲己，你真是吓死我了！”
“哈哈哈，以後我們就可以釀酒來賣了！等下再把這壇酒蒸一下就更好了。”
姜尚沒有異議，妲己說罷姜尚就開始去廚房準備。
蒸時酒的醇香飄蕩在整個屋子，姜尚的家比較偏僻周圍沒有鄰居，自然也不知這濃厚的酒香。
“我并未飲過酒，但這酒香的味道确實不錯。”
姜尚燒着柴火，白皙的面頰上多了幾道黑灰也全然沒有注意。
“那是自然，我的酒方怎麽會差？！”妲己一臉驕傲，毫不心虛。
這幾日的相處也讓姜尚清楚了妲己本性，第一次見面談釀酒之事時，他還以為妲己是一個穩重的女孩，如今看來卻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
妲己帶來的釀酒方式也對他有了很大的幫助。
等一切都做好後，三人皆小小的嘗了一點，随後就是制定酒的價格。
“來打酒的想來都會自己帶着壇子，我用這個勺給他們裝酒。”說着妲己拿來了木質的圓形桶狀勺，這一勺就是大半碗。
“一串銅貝一勺。”
“會不會有些貴？”姜尚皺眉不是很贊同。
妲己剛剛也跟系統确認過，在這個時期根本沒有這種酒，這時候的酒大多有些渾濁，還帶有些算味。
他們釀出的是清酒，沒有酸味比這裏的酒更為醇厚。
“不算貴了，剛開張我們可以一串銅貝兩勺酒，若真的嫌貴沒人買，我們再降價也不遲。”
姜尚這才同意這樣的價格，一串銅貝能買一塊不小的肉了，他們這是第一次釀酒自然會有所擔憂。
翌日，因這日要去賣酒，妲己早早的起了床，用過早飯就準備去往集市，姜尚也找來了板車。
妲己抱着一壇蒸好的酒，暗暗施法減輕酒壇的重量。
姜尚驚訝的看着妲己，妲己年紀比他還小他抱起一個酒壇還有些吃力：“若抱不動不必勉強。”
“沒事！我天生力氣大！”妲己歪頭朝姜尚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過後還對楊戬眨了眨眼。
楊戬明白她的意思抿唇一笑：“一頭牛都能扛起來的力氣！”
聞言妲己瞪了楊戬一眼，她連半個牛大都沒有，在姜尚眼中能扛起一頭牛豈不成怪物了。
果然姜尚看着妲己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卻什麽也沒說抱着一壇沒有蒸過的酒。
因妲己說過蒸酒時酒香會飄散出來，過來買酒的人也就會多。
坑是自己挖的想要解釋的話咽了下去，楊戬拿着鍋擋着臉暗暗偷笑，一抖一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他。
頭是黑黝黝的鍋，小小的身體一顫一顫的看起來十分滑稽，妲己也沒想到小時候的楊戬，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
三人将東西全部收拾好後趕牛車的阿伯就拉着幾人去往集市，因姜尚的住所比較偏僻集相對也有些遠。
此時街上已經有小販擺好了攤，只甚下相對角落的位置可以用，三人也沒嫌棄徑直朝街角的位置走去。
若他們真選到了好位置，就他們三個半大的孩子而言也守不住。
将東西一一擺好姜尚就準備燒火，用來燒火的是一個用石頭和泥土合成可移動的小土竈。
妲己将鍋坐在小土竈上，放了水之後就開始蒸酒。随着鍋內溫度的升高酒香也漸漸溢了出來，在空中飄蕩引人側目。
楊戬在一旁緊張的看着，白淨的小臉上洩露了一絲激動，妲己和姜尚亦是如此。
第一次賣酒不知成效如何，若是真如妲己說的那般價格賣出去，賣酒相比賣豬肉賺的更多。
随着時間的推移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多，酒香也在這條街道上彌漫開來。
有些人動了買酒的心思，卻見是三個半大的孩子在賣又有些遲疑，其中一個他們比較熟悉，是西街第六個鋪子賣豬肉的。
終于有一個大漢忍不住這酒香走上前詢問價格：“這酒怎賣？”
見有人來問三人皆打起精神，楊戬和姜尚的目光同時看向妲己。
只見妲己笑靥如花，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
“這位客官可真識貨，我們這酒可香了呢！是清酒，口味是最醇厚的酒香，不參絲毫酸味。因是第一次在這賣酒原本一串銅貝一勺，如今一串銅貝兩勺，三日後便會恢複原來的價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