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畏懼
昆侖仙山巍峨聳立，樹叢茂密綠蔭遮日。半山之上皆被雲霧遮蔽看不真切，偶有鶴鳴從高山傳來。
“我就送到這，你們上去吧！”妲己看着這昆侖山，也不知姜尚和楊戬步行需幾時才能上去。
視線落從姜尚和楊戬面上一一略過，目光帶着留念：“上去之後不要說是我送你們來的，無論多久我會一直記住你們的。”
姜尚深深的看着妲己，手下意識的要撫上胸口又放了下來，那裏放着的是妲己模樣的泥人。
“等我去找你，你若問我是誰的話确實很尴尬。”說着楊戬朝妲己歪頭露齒一笑：“若真忘了，我就去你們那，告訴所有認識你的妖精，妲己叫妲豬，特別能吃又能睡。”
“說的好像你吃的少一樣。”自從妲己嘲諷了楊戬的身高，楊戬就開始增加進食量努力鍛煉。
姜尚看了眼還不算太曬的太陽，打斷二人的交談：“時候不早了，我們該上山了。”
“你們走吧！”妲己說的輕松，心裏卻如有快巨石般沉重。
跟妲己告別後，姜尚和楊戬上山一路無言，氣氛漸漸變得沉郁。
姜尚牽着一路拉着他們過來的牛，那頭牛乖順的被姜尚牽着走。
離開後的妲己對兩人的情況一無所知，心中悶悶的難受。可在想到大長老和小單他們，心情便明朗了起來。
妲己帶着這壇梅花酒一路回往青丘，妲己傳遞消息與大長老告知他大概何時能到。
在妲己回到青丘時，就見大長老帶着小單幾人，在青丘界碑前等着她，見到他們妲己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大長老！妲己回來了！”說着妲己快速跑上前抱住大長老的腰，下巴抵在大長老肚子上擡頭看着大長老。
大長老欣慰的摸了摸妲己的腦袋：“回來就好！”
“師姐，琪琪好想你！”琪琪撲閃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妲己，小手捏着妲己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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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想師姐！”小訓紅着小臉興奮的看着妲己。
“我也想你們！”妲己張開雙手，想要抱住張訓和琪琪二人，就被小單抓住了伸向小訓的手。
自然的看向妲己身後背着的酒壇：“師姐背着什麽？”
妲己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邊說邊将酒壇取了下來：“這是我給你們帶的梅花酒。”
誰說是梅花酒卻也是凡物，小單三人皆是有修為傍身，妲己自然不擔心幾人不能喝梅花酒的問題。
小單三人圍着梅花酒好奇的看着妲己掀開酒蓋，在酒蓋掀開後一股清香就飄散出來。
“好香啊！”琪琪驚嘆。
“不錯，凡間竟會有這種酒！”大長老聞着那梅花酒的清香也有些驚奇。
妲己驕傲的挺起胸膛：“這是一個十二歲的男孩釀的，我就跟他讨了些。”
說着妲己的神色就低落下來：“不過他現在上昆侖山學藝了。”
看着妲己這般模樣，小單想到妲己走之前他對妲己說的話，看來有些話現在說還不是時候。
“你以後也要好好修煉，日後再見可以和他好好比試一番。”大長老拍了拍妲己的腦袋：“好了，我們先回去用飯。”
妲己在收拾好後回到自己屋內，夕陽從窗口斜斜落在靠窗的桌面上，一部分灑在桌面的琵琶上。
不知是不是妲己的錯覺，感覺玉琵琶琴面上的裂紋少了許多。
妲己拿起玉琵琶端詳了片刻，過了這麽久玉琵琶上的裂紋有多少她也記不清了，或許玉琵琶本就如此是她的錯覺罷了。
光陰如白駒過隙，五十年的時間在轉眼即逝。
一直九尾銀狐站在人群中高傲的仰着腦袋，甩動着九條毛色光亮的狐尾。
圍着她的人眼中是止不住的驚嘆和豔羨之色，這是第一只百年修煉出九尾的青丘狐。
在青丘內也是第一只九尾狐，有了這個先列其他狐妖也升起了希望。
“不錯！日後你就是我們青丘狐族長。”
大長老捋這花白的胡子滿臉欣慰，此時大長老的頭發已經是滿頭白發，身體也微微佝偻了下去。
其他狐妖自然沒有意見，妖族講究強者為尊，如今有了一只九尾狐為族長他們日後也有了依仗。
“族中事物還需大長老多多看顧，妲己尚還年幼恐無從擔任。”
這只讓衆妖豔羨的九尾狐開口的是一道女子的聲音，七分清脆三分嬌媚。
“我從旁輔助便可，日後這青丘就交給你了。”說着大長老拿出了青丘狐族長令。
“多謝大長老！”九尾狐化成人形，變成了一名明豔的少女模樣，雙手借過大長老遞過來的族長令。
另一邊，狂風襲來高大的梧桐樹枝一整晃動樹葉沙沙作響，不一會粗壯的樹枝上出現一道黑影。
九顆腦袋直直朝天空發出啼鳴，清脆的鳥鳴響徹雲霄。
不一會梧桐樹下聚集了幾十只妖怪，有些不是頭是原型，便是尾巴漏了出來。
“恭迎九鳳出關！”底下的妖怪齊齊跪地恭迎。
“當年妲己斬了我分神，閉關多年才将傷養好，此仇不報難消我心頭之恨！”喜媚陰狠的目不光掃向底下衆妖：“今夜子時進攻青丘！”
“是！”
青丘已經沒有多少狐貍，據她所知裏面最高修為的也就是大長老五尾，如今多年過去那大長老，老的可能連戰鬥力都沒有了。
這些妖修為随低卻也勝在數量多，足夠将青丘狐屠殺殆盡。
彎月如刀，黑夜中就這輪彎月最為耀眼，烏雲漸漸将這唯一的明亮遮住，黑夜又暗了幾分。
“有妖來襲！”
“有妖來襲！”
“快報告族長！”
屋外的吵鬧聲驚醒睡夢中的妲己，未等人來報告就趕了出去。
“發生何時？”妲己抓住一只已經吓出狐形的小妖厲聲詢問。
“有有有妖妖來襲！好好好......”
不待那只小妖說完妲己就飛身趕往，就見小單帶着小訓幾人正努力與一大群妖厮殺。
在看清那些妖後，妲己就明白那些是喜媚的手下，五十年前的事妲己自然已經記不清了。
見這些妖氣勢兇狠就明白他們是下了死手，今夜不是這些妖死就是他們青丘亡。
妲己手中出現淩明劍，劍刃在夜色中泛着淡淡冷光。看着身上越來越多傷口的小單幾人，沒再猶豫提劍朝那些妖群襲去。
“修為低者靠後！強者保護弱者！盡量減少損失！”
話語落下時妲己已經沒入妖群，身影如鬼魅穿行劍光閃爍，鮮血飛濺山妖一只只倒下化作原型沒了生息。
有了殺人的經歷妲己沒第一次那般害怕，卻也緊張的手腳發緊，可想到身後的同族，劍在妖群中劃動的速度更加快了。
彎月漸漸偏移明月完全展露出來，不算亮的月光投向大地，也照亮了妲己所在的那片區域。
妲己周圍滿是動物的屍體，手中提着的劍還有血在不停的向地面低落。
白色的衣裙被鮮血染紅了大半，對付這些低階小妖妲己還不至于受傷，衣服上的血都是這些妖怪的。
面頰上沾染了幾滴鮮血，讓她冷峻的面容多了分妖冶，落在不停逃跑的一只黃鼠狼眼中，就如同地獄出來的羅剎。
沒等黃鼠狼跑多久，他就一下飛了出去，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歪頭沒了生息。
九尾狐的強大是其他青丘狐心中所望的，可在看到這般景象後，大多青丘狐心中已經對妲己生出了懼怕。
說到底妲己是為了保護他們，衆狐妖牽起一個笑，恭賀着妲己。
大長老和小單帶着一臉擔憂的看着她，此時經過了這場屠殺，妲己已經十分疲憊了。
她明白自己剛剛的模樣吓到了他們，可看着她保護後，對她露出虛假笑容的衆狐妖，只覺得一陣寒涼和失望。
妲己疲憊的朝衆人擺了擺手：“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好好好！先讓族長回去休息！”一只妖高聲喊道，其他妖趕緊退開附和着，讓開一條路。
大長老推了小單一下，小單瞬間明白大長老的意思，快步上前擔憂的看向妲己：“你沒事吧？”
妲己定定的看了小單一眼，他眼中的擔憂是真心實意的，沒有那些人看她時的疏遠和懼怕。
妲己唇角微勾：“沒事，不用擔心。”
言罷，就繞開小單獨自離去，小單的心意她明白，她自己的命運都不由自己把控，又怎麽能給小單一個未來。
原本認為九尾是榮耀是衆青丘狐的驕傲，如今看來九尾是衆狐妖的依仗，也是衆狐妖懼怕和疏遠的存在。
衆狐妖連夜将屍體清理了，有了妲己的幫助狐妖只是受了傷并沒有死亡。
直到第二天，天明衆妖才将屍體處理完，無事後就開始準備午飯，妲己有吃午飯的習慣衆妖都知道。
今日為了慶祝和感謝妲己守護青丘，衆妖準備了一餐豐盛的晚飯。
在聽說這件事時妲己心中微暖歡喜的去赴宴，原本熱鬧聊天的衆妖，在看到妲己過來後紛紛禁了聲。
幾只不知世事的小妖還在說着話，也被長輩捂住嘴警告。
在看到這副場景妲己的心漸漸涼了，那些人看向她的眼中已經是警惕和害怕。
大長老見氣氛不對連忙招呼着妲己：“妲己過來坐！”
大長老親切的朝妲己招着手，示意坐在主位上，大長老就坐在右手下方第一個位置。
那個位置原本是大長老的，如今成了她的位子。平複心中的失落，妲己含笑自然的走上首位坐下。
“讓諸位久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