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封後
黑雲稀薄，半月當空。
纣王既然廢除了姜皇後無論他自己如何想，定會在朝堂上給衆朝臣一個交代。
對外則說姜氏養育子嗣不利，将親子流于民間才讓其慘遭殺害，自此屍骨無存，廢除姜氏皇後之位。
這樣的說法大多大臣都可以接受，纣王‘子嗣’只有兩個而着兩個皆因姜皇後管教不利才讓其受害，往小了說是姜氏初為人母不懂管教乃纣王家事，往大了說這關乎朝歌社稷，畢竟現今纣王并無可繼承王位的子嗣。
纣王本就對姜皇後不喜，現在已廢除了皇後之位，可姜皇後現在還住在中宮之內暫時也沒明确有沒有其他處置。
明日就是妲己冊封大典，為防纣王給姜皇後送白菱什麽的要讓她自刎，妲己決定先去姜皇後那處看一眼。
妲己化成原型在屋檐上飛速跳躍，視線向下看去意外的發現今夜守衛竟沒有以往那般嚴苛，妲己現在沒心思去在意這些尋一個隐蔽的地方跳了下去。
因纣王曾親口承認他養着一只銀白色狐貍，就算有人看到也會忽略過去。
在半路就遇到呈着白菱的太監朝姜皇後宮殿的方向走，妲己加快了步伐來到姜皇後宮殿側面的窗戶處跳了進去。
在進入寝宮後妲己就化作了人形，一旁盛裝打扮的姜皇後立刻發現了寝宮內多了一個人，剛準備呼叫不知那人如何動作卻發不出聲了。
姜皇後驚疑不定的看着站在陰影中的那道身影，看着那人一點點從黑暗中走出來，姜皇後這才看清來人的面容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你你...”
看着盛裝打扮的姜皇後雍容華貴，儀态端方即使看到突然出現的她也只是吃驚的瞪大雙眼。
在這寝宮內除了姜皇後以外還有一個陪在姜皇後身後的那名宮女，看到妲己的出現驚恐的後退半步。
“我是來救你的。”
随着妲己的走進姜皇後的身體也緊繃起來，她不是沒有聽說過王宮內的傳聞，之前也只是猜疑如今看來是真的了，就是不知纣王知不知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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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妲己已經走到姜皇後身前，擡手輕輕一拂姜皇後身後那那名宮女昏倒在地。
姜皇後并不信妲己的話聽到身後的動靜，姜皇後回頭就見侍候她的宮女閉眼跌倒在地，在此轉頭看向妲己目光中帶着恐懼，卻強撐着不讓自己失态：“你對她做了什麽？”
“只是昏迷了而已。”妲己在姜皇後對面坐下雙眼緊盯着姜皇後警惕的眼睛：“長話短說，想來你已知纣王會殺你，現在我來帶你離開這裏。”
姜皇後有些猶豫卻還是拒絕道：“我不會跟你走！”
妲己也只就憑一句話說服不了姜皇後，此時聽姜皇後拒絕也不放棄：“你若死了，你父親怎麽辦？他定會來到朝歌向纣王讨個說法，以纣王的脾性他會輕易放過你父親嗎？”
姜皇後這次沒猶豫多久就答應了下來，她還有親人等着她自從入了宮後就再未見過家中親人，在宮中也活的謹小慎微。
唯一還有些放不下的是對纣王的那些念想，可想到纣王次次對她的冷落現在還要将她刺死。
纣王對她終究無情。
輕輕合上雙目掩蓋住眼中哀痛之色，再次睜開眼已結調整好情緒，換上便裝跟随妲己悄悄溜出王宮。
在離開前妲己将呈着白菱的太監迷暈托到一個隐蔽的位置，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發現這個被迷暈的太監。
此行對妲己來說十分順利，王宮內不止守衛稀少而且巡邏的也沒見到幾次。
在将姜皇後送到距離王宮就近的一家客棧內，為姜皇後打點妥當後這才離去。
按着妲己計算的時間，從姜皇後明天開始往東魯趕，快的話在姜恒楚還未啓程時便可趕回家，至于姜恒楚最後會不會來到朝歌，妲己對此也不怎關心。
妲己不知在她走後姜氏卻因困惑于妲己的行為而輾轉反側，在姜氏看來妲己此舉未安好心，一只妖留在王宮只會惑亂君心，想着想着便開始擔心纣王的安危...
妲己先去看了一眼被她迷暈的那個太監，将那太監喚醒然後在回到姜皇後的宮殿。
此時那名宮女還暈倒在地，妲己将宮女的服飾換成了姜皇後方才那身華麗的裝束，又在宮女面上施下障眼法。
不一會那名太監就已經來到了宮殿門口，妲己将收拾好的宮女喚醒，還未完全恢複清明的宮女在妲己施法下眼神漸漸渙散...
回宮後妲己就安心的躺下了，解決了姜皇後的事妲己心中頓時安穩了不少。
第二日，妲己早早的被宮人喚醒，想到今日是她的冊封大典妲己也強打起精神。
‘姜皇後’自刎之事想來也被纣王壓了下來，不會有人在今日提起。
盛裝後的妲己少了以往的嬌媚多了幾分莊重，臉上略施粉黛更添傾國之色。
莊重華麗的衣袍讓的妲己多了幾分尋常時沒有的威嚴，一旁宮人越發小心伺候。
收拾好後，妲己看着青銅鏡中的自己，青銅鏡照射出的影像并不是很清楚，卻也能窺得鏡中之人從沒有過的氣勢。
妲己呆呆的看着青銅鏡中人的臉。那張臉很熟悉此時卻覺得有些陌生，恍惚見想起從前在青丘和夥伴玩鬧時的模樣，無憂無路盡情的歡鬧永遠都是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
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了，可能是姜尚将她打成重傷之後，也可能更早早在當初在河內汲酒鋪內她對張家人揮下的那一劍開始。
“皇後娘娘時辰到了。”一旁的宮女輕聲提醒，此時妲己還不算正式的皇後，可架不住有些宮女想讨好妲己。
剛從回憶中出來的妲己并未在意宮女的稱呼，跟随着領路人朝寝宮外走去。
纣王已經在等候着妲己，此時纣王也是一身隆重的打扮，衣服材質和花紋與妲己身穿的衣物相似，無論如何打扮纣王氣勢依舊不減。
在見到妲己到來時，纣王面部冷硬的線條柔和了些許，直直的看着妲己一步步朝他走來，仿佛時間只有他二人存在，眼中也只有妲己一人。
此時心不在焉的妲己并未注意到纣王這細微的變化，若稍稍擡眼就能發現纣王此時眉目中難得的柔和還有以往一直隐藏的情意。
在舉行冊封大典時姜尚也在大臣的那一列，在衆臣皆看向纣王和妲己的位置，姜尚也看向正被冊封為皇後的妲己，眼中難以抑制的流露出悲傷和不敢暴露人前的感情。
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屋檐上還站着兩個身影，一個較高一些的身形挺拔一個較矮一些的身形消瘦。兩人靜靜注視着底下正在舉行冊封的那個美人，一個面上嘆惜一個帶着哀痛和怒意。
楊戬也不知此時他究竟氣什麽，他不願在妲己面前承認自己喜歡她，可他對妲己的感情迫使他不得不去關注妲己，在這矛盾中他一拖再拖沒想到妲己竟然真的和人類在一起了，即使着個人類是一個君王。
申公豹轉頭就見楊戬着般模樣，或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原因，楊戬對于妲己的感情他看的分明，卻又自己跟自己糾結了起來。
“這麽久了，怎不告知于她？”
楊戬看着底下的那個相比以往更有氣勢貌美女子，神色間不自覺流露出更深一層的悲痛：“我身具仙體，注定成仙。若讓他人得知我對她的情意，只會害了她。”
申公豹看着下面場景的目光一頓，原本以為自己看的最清，沒想到楊戬依舊想到了這一層。
不說楊戬的師父，單單那些昆侖山上處他以外的人，若是知道楊戬喜歡上一只妖。
那些人定不會放過妲己。之所以除了他還是因為他本就是妖，對于楊戬喜歡上一只妖他也不會去阻止。
而昆侖山上的那些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本就讨厭妖族，而楊戬是注定會成仙的存在，對于楊戬的關注自然也會多幾分，楊戬也只能克制自己不去見妲己。
以楊戬的能力又怎麽能與昆侖為敵，命運就是如此弄人，當初在他踏入昆侖拜師時心心念念想着保護妲己，本以為可以離她更進一步，沒想到竟是将妲己推遠了，而且還是他親手推的。
他甚至希望自己從未踏入過昆侖，以為是接近妲己的希望，在他明白仙妖不可在一起時他還懷抱着一絲希冀，可他師父又告訴他身世将他徹底推入絕望。
他如今能做的是人前‘輕描淡寫’的在‘不經意間’幫妲己，在人後悄悄去見妲己一面。
此時下面冊封典禮已經舉行完畢，楊戬和申公豹二人擔心有人發現便悄悄離開了。
被人注視許久的妲己在着隆重的典禮上不敢東張西望，好不容易典禮完成後妲己朝原本楊戬和申公豹站立的那方向看了一眼，見空無一人又收回視線。
“可是累了？”纣王低聲詢問。
妲己輕輕搖頭，這個小插曲妲己也未放在心上，在場上這麽多人盯着她看，她也不可能完全注意到看着她的那些視線來自哪裏，只是随着感覺擡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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