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連國運都可算的，妾身就算是一國之母也只是一名女子，又怎算不得？”
伯邑考定不會在妲己面前說自己父親算命如何，妲己擔心被纣王查到伯邑考根本沒有說過這些，那她就要被纣王懷疑甚至可能還會攤上欺君之罪。
伯邑考說西伯候能算出國運，算命能力如何如何高強，這些都是妲己暗中引導伯邑考說出來的。
既然是伯邑考親口所述，用這句話給姬昌施壓妲己絲毫沒有任何心虛的感覺，反正又不是正的殺了姬昌和伯邑考。
她不能不做任務，系統也沒明确規定任務如何做才算成功。據之前系統的情況看來，系統并非一板一眼而是有自己的思考能力。
妲己這句話讓姬昌心中一緊，來到宮殿的路上他也聽說了伯邑考來王宮接他的消息。他的兒子他是知道的能來這裏接他，即使七年未見也足以說明他的兒子對他孝心，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陷害與他。
“罪臣能力确實低微，不足以為皇後娘娘算出命理。”還是那般說辭，姬昌言辭間不卑不亢。
他在賭，賭妲己是在炸他，可纣王在着看這便才有些猶豫，可将當真給妲己算出來告知妲己那就是自己送死路，倒不如就此賭一賭。
“大王~”妲己轉頭看向纣王嬌中帶嗔。
“梓潼覺得應當如何？”纣王語氣平靜，對于妲己所言真假也不在意。
妲己笑的狡黠目光示意殿內的西伯候，纣王接收到妲己的目光對姬昌道：“先帶下去。”
在纣王的目光下妲己笑着來到纣王身旁，眸中帶着亮光面上的笑容如同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天真。
“伯邑考對我說他父親占蔔及其厲害，可西伯候卻拒絕了我的請求。”
纣王注視着妲己，黑黝黝的眸子看不出特別情緒仿佛一個深淵窺探不得他真實想法：“你覺得應該如何？”
見纣王按照她所想的來走，妲己心中歡喜面上卻是思索之色：“他二人不知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若是說謊的那人便是欺君之罪，你說是嗎？”
看着妲己黑葡萄般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纣王不知妲己要做什麽卻還是點頭表示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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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面上笑意又多了幾分，水汪汪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無害：“伯邑考是為孝子，若剛剛西伯候說謊了，伯邑考定不會放任不管。不若将伯邑考做成肉丸給西伯候吃，無論他們誰有錯那也是受到了懲罰。”
看着纣王黑沉沉的眸子，妲己不自覺咽了口口水，她不知這番話說出來纣王是如何感想，反正若是有人跟她說這麽惡毒的法子，她定是要與那人斷絕關系，嚴重的話就将人殺了。
“若西伯候吃了那肉丸，說明西伯候蔔卦之術并不精湛，若沒有吃那就說明西伯候蔔卦之術精妙。”
妲己眼眸一轉，笑的天真無害：“你覺得如何？”
纣王沉默半響在妲己心理建設漸漸開始瓦解時才開口：“你想這樣嗎？”
妲己不知纣王這般問是何意，腦中思緒飛轉：“可是覺得不妥？”
“你想這麽做便按這麽般吧。”纣王從妲己身上收回視線。
“可以交給我來辦嗎？”
纣王翻着竹簡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頓：“可。”
妲己解決完纣王這邊的事後就準備離開，起身還未邁出幾步就被纣王叫住了。
“妲己。”
妲己心中一驚，這可是纣王第一次叫她名字，若是其他時候她定不會多想，妲己緩緩轉身面上挂起一個甜甜的笑：“帝辛？”
“你想要什麽？只要我可以給你...”纣王神色認真，黑眸緊緊盯着妲己的雙眼。
在纣王的注視下，妲己臉上的笑容慢慢有些僵硬起來：“不知你這話是何意？”
“罷了，你先去吧。”纣王不再看妲己，垂下了頭。
妲己去了天牢，牢房內陰暗潮濕鼠蟲類在暗處挪動，察覺到有動靜靠近飛快躲藏起來。被燭火照亮的天牢看起來沒有前幾日夜裏看到的那般髒亂，空氣中那難聞的味道也淡了很多，想來今日來的早被打掃過的牢房還未被完全熏染。
伯邑考還是穿着上次獻寶來時穿的青衫，頭發有些淩亂，面上依舊白皙卻多了幾分憔悴。在見到妲己來後神色明顯戒備了起來，打量着妲己心中對妲己的到來猜疑萬分。
妲己也同樣打量着伯邑考，她并不在乎伯邑考毫無掩飾的打量目光，在伯邑考面前她要扮演一個心地善良，知恩圖報的女人。
“委屈你了，很抱歉連累你受牢獄之災。”妲己眼含歉意，面上帶着擔憂之色，唇邊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讓人感到溫和又不會讓人覺得這是嘲笑。
伯邑考一時拿不準妲己的用意，恭敬的朝妲己拱手行了一禮後說道：“并非娘娘之過，娘娘言重了。”
妲己讓人将牢門打開走到了牢房之內，伯邑考真的不明白妲己來這裏是做什麽了，這牢房裏又髒又亂還有一種異味，妲己錦衣華服容貌嬌美和這裏格格不入。
伯邑考微微皺眉不想讓妲己進來，可他現在只是一個囚犯還是對于妲己來說的陌生人，不好開這個口便主動退開一些距離。
“不知娘娘有何要事吩咐草民？”
不是要事，妲己怎會親自來到這裏，看妲己嬌生慣養出來的皮膚和那通身氣度，怎麽看都不像是會來到這裏得人。
而且他相信白面猿猴分辨邪魅的本事，所以面前這個不知是不是人的皇後他自然抱着絕對的警惕。
妲己将跟随她的宮人揮退，等人全部離開後才看向伯邑考，神色嚴肅：“纣王想将你做成肉丸，給你的父親吃。”
妲己将這口黑鍋推到纣王身上，一句話将重要點出。伯邑考聞言大吃一驚，瞳孔微微收縮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陛陛下，為何如此...”伯邑考似是呢喃又似是對妲己的疑問。
妲己沒有回答伯邑考的話，伯邑考明顯處于震驚之中還沒回過神。
伯邑考神思漸漸回籠，看着妲己退後了幾步，面上帶上懷疑之色：“我怎知你說的是真的？”
伯邑考明顯是被妲己給驚到了，此時也顧不上對妲己的敬稱。
“我今夜救你出去，你若還留在這裏無疑是死路一條。我說的你肯定不信，難道你想讓你父親吃用你的肉做的肉丸嗎？”
伯邑考依舊懷疑的看着他，警惕的目光注意這妲己面上的神色。
“我今日見了你的父親，他年事已高看起來格外憔悴，若是因為你他氣出病又當如何？”
聽了這句話伯邑考果然動容了，思索着走到地上幹草上做了下來：“你有什麽計劃？又為何救我？”即使這般問着可他到底沒有全信妲己的話。
妲己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說辭，伯邑考這般問，妲己也就将在心中準備好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想來你也猜到我是一只妖物，西伯候仁善當年曾救過我一命，聽聞你二人有難，今日便來久你出去，以報當日之恩。”
就算被拆穿，妲己也可以說是西伯候當初救她時，她是狐貍的形态。
“為何當年我父親被關入大牢之時，怎不見你救他？”對于妲己的話，伯邑考是一個字都不信。
“當年我才入宮不久自身難保，若我再去就救他定會被人懷疑，到時只會将你父親陷入險地，你父親當初沒有性命之憂，我便暫時不動。當年愧對你父親，今日就算冒險也要将你救出去。”
妲己在說動伯邑考後，就帶着宮人從天牢內出來了。面上沒有絲毫異色，走的方向卻不是回壽仙宮的路。
在不遠處一片陰影下站着兩人，陰影灑在前面那人的面龐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目光卻是看着妲己離開的方向。
黑色的衣袍讓他此時顯得有些沉郁，站在他身旁的太監卻能感覺到纣王的低氣壓，看了妲己離開的背影一眼連忙底下了頭。
直到妲己背影消失了許久，站着的二人絲毫沒有動彈。
“陛陛下...”站在纣王身後的太監小心的輕輕喚着。
纣王思緒收回輕輕合上雙目遮蓋住眼中神色，再睜開雙眼後雙眸還是那深不見底的黑：“走吧。”
妲己不像是惡毒之人，可也不是完全的好人。
妲己和伯邑考于西伯候二人無冤無仇沒不要如此陷害于他們，可妲己偏偏這樣做了。妲己進去那麽久就算是将伯邑考殺了也用不了更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可見妲己的目的并不在此。
一個想法在心中顯出輪廓，自是單單一個初顯的猜測就讓他心中發冷。
妲己上次送信的事如同一顆種子，這顆種子此時随着他的猜想無可抑制的冒出了牙。
若妲己有害朝歌之心那也就如同在害他，但是他會無論黑白對錯站在灰色地帶條件支撐妲己。可到底是他守了這麽久的江山，到底也不願相信妲己會這麽做這麽無情...
上次送信的事他可以不計較，可如今...
再相信她一次吧！
犯錯總有那麽一兩次，他不該這麽早懷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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