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天回來了

事實證明做到一半再換過去的概率不大。

高菲迷迷糊糊被抱過去洗澡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到,她依舊是她,顧南岸依舊是顧南岸。

顧南岸給她擦幹身上。

高菲撐不住困意睡過去的時候,顧南岸在輕輕親她。

翌日。

天光被厚重的窗簾擋住,房間裏依舊安靜。

高菲在床上滾了兩圈才揉着眼睛醒過來,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眯着眼看了看時間,然後突然想到什麽,扔掉手機,趕緊摸了摸自己胸口。

軟的,一手握不住,她還是女人。

有驚無險,高菲松了口氣。

事中沒有穿過去,事後也沒有穿過去。

一直的擔憂放下來,高菲終于開始放下心來度過這個早晨。

顧南岸貌似已經起床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醒來後身邊沒人,高菲心裏莫名空落落的,然後開了個床頭小燈,小心翼翼把身上被子掀開一點。

她看到自己光不溜秋的身子,渾身只穿了一條巴掌大的鵝黃色蕾絲小褲褲。

她記得自己昨晚完事了就不肯動,小褲褲好像是顧南岸親手穿上去的。

高菲小臉唰地爆紅,然後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全都開始在她眼前自動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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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岸這個……壞人。

高菲甚至開始有些遺憾,覺得這樣不可描述都穿不回去,也不是那麽可喜可賀值得慶祝。

因為她也想讓顧南岸體會一下,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肆無忌憚掠奪壓榨的感受。

憑什麽她疼的稀裏嘩啦的時候顧南岸那狗男人卻是另一幅反應,口頭上敷衍得好聽結果行動上卻無比都誠實,就差沒有把“可是我爽到了”幾個字直接告訴她。

于是顧南岸進們的時候,就看到高菲躺在床上,已經醒了,臉上表情看起來稍微有些古怪,明顯是在想什麽事情。

顧南岸覺得依高菲的腦回路,她現在腦子裏想的事情,他如果不想一大清早再吐血的話,還是不聽為妙。

于是顧南岸走過去,靠在床旁:“醒了?”

高菲吓了一跳,忙從思緒中回神,看到床旁的顧南岸,本能的反應是想伸手要抱抱,經過深思熟慮的反應,則是翻了個身,背對顧南岸,不理。

顧南岸對着高菲微微露出來的小香肩,俯到床上,把人連人帶被子一起撈進懷裏。

高菲氣呼呼伸手格開一點兩人的距離。

顧南岸不惱,笑了笑說:“不餓嗎?起來吃早餐。”

高菲硬氣地別過頭:“不餓。”

顧南岸:“那也得起床啊。”

他在高菲側過的臉頰上偷了個香。

高菲立馬又轉頭,瞪了他一眼,可惜毫無殺氣。

高菲:“顧南岸。”

顧南岸:“嗯。”

高菲對着男人的看起來清心寡欲的臉,輕輕嘆了口氣:“你知道之前有粉絲搞活動給自家正主選嫂子,你粉絲給你選的是什麽類型嗎?”

顧南岸并不關心那些粉圈相關:“什麽類型?”

高菲:“他們覺得你喜歡的應該是這——種類型。”她一邊說一邊伸出雙手,在空氣中畫了兩道平行的豎線,表示顧南岸粉絲給他選的清純小平板兒。

“可是我是這~~~種類型。”高菲又伸雙手,在空氣中畫了兩個方向相對的“s”。

“所以你不僅你粉絲,甚至連廣大路人朋友都覺得,你之所以跟我公開,主要是因為你有裸.照在我手上。”

“我之前每天都會收到好多私信,讓我把你的裸.照發出來,他們有個朋友得了絕症臨死前想看看。”

“我有時候十個私信八個都是這個,煩的我都差點恨不得悄悄拍一張發出去算了。”

顧南岸:“……”

他抓住高菲在空氣中比劃的小手,咬牙:“你敢!”

高菲沒想到男人還挺較真:“我開個玩笑嘛。”

氣氛在這一言一語中逐漸回溫,高菲搖着頭坐起來,讓顧南岸伺候她穿衣服。

顧南岸才發現高菲身上有些紅痕和指印,尤其是胸上腰上還有腿根,在白嫩的皮膚上看起來十分觸目,這才懊惱起來自己。

高菲對着男人皺起的眉頭噘嘴:“知道我為什麽不理你了吧。”

顧南岸指尖拂過紅痕,皺着眉問:“疼不疼?”

“對不起。”

高菲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當然不疼。”她皮膚薄,平時在哪兒碰了一下都是一個印子,現在只是看起來有事而已。

“不過下次還是要輕點。”

顧南岸:“嗯。”

……

顧南岸并不是以高産著稱的演員,他的作品貴精不貴多,拍完《長安妖殺》,有一陣子的假期,用來休息,以及挑選新的本子。

從不缺好劇本遞到他手上,顧南岸認真挑。

挑選劇本和班底也是一個演員的實力之一。

高菲《夏天的小事》試鏡通過,即便是一部小的不能再小的低成本電影,她依舊準備的很認真。

為了演一個中二殺馬特少女,還找了不少相關視頻來看,學習她們的說話方式和穿搭。

顧南岸對着每天努力“中二”的高菲憋笑。

高菲網購了一堆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假發片,戴在頭上搞了個彩虹頭,然後還跑去給自己畫了個煙熏妝。

她化好後飄到顧南岸面前:“腫麽樣?”

“有沒有很社會人。”

顧南岸從書本中擡起頭,看到高菲的樣子,愣了一下。

可能顏值過硬,能把這種裝扮都撐得好看的,只有她了。

顧南岸點了點頭:“額……是挺社會的。”

媽媽看了會打人的程度。

高菲得了肯定,蹦蹦跳跳繼續跑去看劇本。

門鈴突然響了。

高菲剛剛才下單了杯奶茶,她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繼續蹦蹦跳跳去開門。

她只把門開了個小縫,伸出手,外賣小哥卻沒有把奶茶放到她手上。

怎麽回事?

高菲只好把門開大了一點。

她才發現門外站着的貌似不是外賣小哥。

高菲對着門口陌生的女人。

陌生的女人似乎也在打量她。

不知怎麽,高菲覺得這女人長得有些眼熟,看起來有一定的年齡,但保養的十分得宜,很漂亮。

并且就這一身打扮,她能感覺到這女人很有錢,不是養尊處優闊太太的那種有錢,而是一種來自她本人的底氣。

高菲先開口問:“請問您是……”

陌生女人微笑:“顧南岸在嗎?”

“我是他媽媽。”

高菲在那聽到“是他媽媽”的那一瞬間,差點兩眼一翻背過去。

她趕緊把門全打開,慌忙側身讓出位置,手扶着鞋櫃,整個人結巴得話都說不利索:“阿,阿姨。您好。”

“我,我是……”

顧南岸母親進門,目光在對面女孩化着殺馬特煙熏妝的小臉上探了探,還是從五官認出來:“你是高菲吧。”

高菲忙“嗯”了一聲,幾乎是哭着轉身往回跑:“我去把顧南岸叫過來。”

顧南岸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突然到場。

高菲把顧南岸從椅子上拖起來,顧南岸出去見人,高菲留下,然後看到書櫃櫃門倒影上,自己一頭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假發,以及媽見打的煙熏妝。

再想起剛剛跟顧南岸母親的碰面,內心那叫一個絕望。

第一次見男朋友的媽就以這種形象登場,有比她還悲催的女人嗎。

高菲忙跑到洗漱間卸妝拆假發,還換了條看起來溫婉的碎花裙子,才重新出去見人。

顧南岸在和他母親喝茶。

高菲默默湊過去,正式叫了聲:“阿姨好。”

顧南岸也給高菲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母親。

顧南岸母親姓盧,叫盧蘭。

盧蘭看到極速改頭換面的高菲笑了笑,指着顧南岸身邊的位置說:“坐吧,小高。”

高菲坐到顧南岸身邊。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第一眼為什麽會覺得這個女人眼熟,因為她跟顧南岸母子兩人眉眼上很相似。

氣氛有些淡淡的尴尬和拘謹。

高菲記得顧南岸從前說過他父母都是生意人,家庭關系比較淡,一年到頭聯系的少,她靜靜聽顧南岸跟他母親說話。

盧蘭今年一直在美國,這次回來是為了辦點事情,順便過來看一眼。

她在美國也會關心兒子的新聞,在新聞裏知道了高菲的存在。

高菲想起那個“性感大波妹”的新聞,不知道顧南岸母親看沒看過,恨不得把腦袋趴到肚子裏。

以及她現在想上網搜一下,“第一次見男朋友母親打扮的像太殺馬特該怎麽辦”。

高菲聽了一會兒對話,又開始想事情。

想待會兒他們出去吃還是在家裏吃,還是在家裏吃吧,她下廚,告訴顧南岸母親自己也不是沒有優點的。

又想如果盧蘭問起她家庭條件她該怎麽回答,顧南岸家裏會不會要求門當戶對,萬一他們早就給他相好了一個門當戶對大小姐該怎麽辦。

再想自己今天在顧南岸家裏被顧南岸母親撞見,這個房子裏明顯全都是兩個人一起生活的痕跡,還沒結婚就住在一起,他媽媽會不會覺得她是那種很随便的女孩子。

高菲連顧南岸和他媽媽說了什麽都忘了聽,愁的頭發都快白了。

直到最後,她見到對面的盧蘭站起身。

顧南岸也站起身。

高菲忙跟着站起身,臉上表情茫然。

他們聊到哪兒了?

高菲正想說是準備出去吃飯嗎,盧蘭在看她。

顧南岸:“我送您吧。”

盧蘭:“不用了,司機還在下面等着。”

“只是沒想到小高也在這裏,沒準備點什麽就來了。”

“下次補上吧。”

高菲見自己被cue到:“阿姨我……”

盧蘭拎起沙發上自己的提包:“好了,我先走了。”

她沖顧南岸和高菲都點點頭:“再見。”

顧南岸帶着高菲還是把盧蘭送到地下停車場,黑色的賓利靜靜候着,司機從駕駛座出來,恭敬打開車門。

盧蘭把車窗搖下來。

顧南岸目送母親離開,高菲對坐上車的女人揮揮手:“阿姨再見。”

送走盧蘭,兩人重新上樓,回家。

高菲有些懵,然後忍不住看了眼時間。

顧南岸的母親從進門到離開,只有不到一個小時……

她在那裏亂七八糟擔心了半天,似乎一條都沒用上。

高菲對顧南岸所說的家庭關系比較淡有一定的想象,但是也沒有想到,竟然能淡到這個份兒上。

母親出差,順便到兒子家,匆匆坐了一會兒,甚至連飯都沒吃,直接就走了。

客氣的像兩個不熟的親戚。

高菲扯了扯顧南岸袖子。

顧南岸回頭:“怎麽了?”

高菲慢吞吞問:“你跟你爸爸,也是這樣嗎”

顧南岸聽後,然後似乎回憶着自己跟父親相處時的場景,說:“差不多吧。”

高菲又問:“那你小時候,你是怎麽過來的呢?”

顧南岸淡淡答:“都有傭人。”

上學放學是司機,飲食起居是保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高菲又緩緩問:“那你會孤獨嗎?”

顧南岸似乎已經釋懷:“小時候會,大了就習慣了。”

他并沒有說大了就不會,而且用了“習慣”兩個字。

高菲聽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家庭條件不好,從小跟父親相依為命,但即便窮,高菲也知道父親對自己有多疼愛和寵,她從小缺錢但并不缺愛,仍記得小時候爸爸做手工做的手都破了,只為了多賺點錢,給她買個別家小孩都有的小向日葵發卡。

高菲對着顧南岸,緩緩走近,然後抱住他。

她覺得顧南岸性格裏的那些冷漠和疏離,很大一部分,來自于他小時候的孤獨。

成績好,長得好,家世好,所有人仰望的存在,內心深處是孤獨的。

顧南岸揉了揉高菲腦袋。

高菲嘟囔着:“我還怕你媽媽不喜歡我。”

像那些最普通的婆婆一樣,給兒子的另一半挑大大小小的刺。

結果發現顧南岸的母親連兒子都不怎麽眷戀,更別說她這個兒子的女朋友。

顧南岸聽後笑了:“我喜歡你就行了。”

……

高菲要進組《夏天的小事》。

高菲沒想到之前是男朋友忙着拍戲她無所事事,現在竟然成了她要開始拍戲,顧南岸休息。

《夏天的小事》雖然是都市背景,但算半個公路片,有好幾個取景地,要輾轉着拍攝。

兩人明顯都有些不舍得,臨進組的前一個星期,高菲每天白天抱着顧南岸脖子不撒手,顧南岸每天晚上掐着她小腰不撒手。

明明可以每天打電話,顧南岸也計劃着有空就會去探班,但對于熱戀的情侶來說,不能常常見面也總是難受的。

《夏天的小事》官宣時還上了熱搜,不是因為什麽大投資大制作,更不是因為什麽大ip,主要是因為它的主角是高菲。

這對于之前已經很久沒有拍戲的高菲來說,跟顧南岸在一起後,明顯,資源直接上升了一個臺階。

之前是個小配角就算了,這次竟然開始擔主。

“顧南岸色令智昏”幾個大字被打在公屏上

女明星粉全員事業粉,高菲的飛機們忙着高興給她加油打氣,并且屢次伸出小jiojio,試圖搞好跟顧南岸粉絲的關系。

順便組個cp粉超話以及後援會什麽的。

然而顧南岸粉絲似乎并不買賬,一概不理,比顧南岸本人還要高冷。

他們不會去攻擊高菲,但也不會有多麽喜歡高菲,似乎在他們眼裏,高菲是配不上顧南岸的。

高菲沒想到顧南岸親媽都沒看不上她,顧南岸的粉絲反而貌似有點看不上她。

不過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只要不每天組團來罵她就可以了。

高菲感慨完關系複雜的粉絲們,然後把手機拿到顧南岸面前。

“你看,他們都在說你色令智昏。”

顧南岸對着高菲手機內容挑了挑眉。

“難道不是嗎?”然後,他對着高菲說,“色令智昏。”

高菲:“……”

她為什麽感覺他還挺喜歡這個貶義詞。

顧南岸看到高菲吃癟的小臉心情不錯,去洗澡。

高菲聽到嘩啦的水聲後一個激靈。

她好像突然找到了點自己進組遠離顧南岸的好處。

不用被迫每晚夜夜春宵。

這每種事情其實都有個阈值,當在那個阈值之內,是愉悅的,喜歡的,但是當超過那個阈值,尤其是超過太多時,人明顯就跟不上了,尺寸跟不上,體力跟不上,哪哪兒都跟不上。

顧南岸洗完澡,發現高菲不見了。

他去另一個浴室找了一圈兒,沒有。

又去高菲從前住的房間找了一圈兒,沒有。

顧南岸微微皺眉,最後在書房找到了高菲。

她戴了一副平光眼鏡,坐在書桌前看書。

書封上寫着《馬克思主義哲學》。

顧南岸走過去:“看這個做什麽?”

高菲仰起頭:“學知識。”

她說:“我覺得有時候呢,我們的晚上也并不一定那個對吧,一起看看書,學學知識,多麽的正能量。”

她把旁邊一本《資本論》推到顧南岸面前:“書我都給你挑好了。”

顧南岸對着手邊的正能量書籍皺眉。

他又看看高菲,覺得兩個人需要談一談。

就某個事情談一談。

顧南岸沒有去拿那本書,坐到書桌後的另一把椅子上,然後把高菲手裏的書也抽出來。

高菲:“诶。”

顧南岸對着高菲,正襟危坐,表情認真,問:“你不喜歡嗎?”

高菲擡頭看向他,表情不太自在,臉頰微紅:“你,你說什麽呀?”

顧南岸心平氣和:“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高菲埋下頭,揪手指,半晌,才小聲說:“沒有不喜歡。”

挺舒服的。

顧南岸嘆了口氣:“那為什麽要逃呢?”

高菲鼓起小腮:“我沒有逃。”

顧南岸手指點點書桌上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和《資本論》:“沒有逃嗎?”

高菲像被抓包的學生那樣沉默一會兒,才突然擡頭看向他,說實話:“前面還挺喜歡的,後面不行了。”

顧南岸聽得一愣。

那以後就用……從前面的姿勢?

高菲看着顧南岸的反應,發現他貌似理解錯了。

她忙解釋:“我說的那個前面,不是那個的前面,是,額,前半場的意思。”

顧南岸終于明白高菲的真實意思。

他想了想。

高菲噘嘴,拉顧南岸衣角:“你叫我怎麽辦嘛。”

男朋友體力太變态也是一種苦惱啊!

顧南岸握住高菲的手,高菲眨巴着眼望他,兩人無言。

最後還是高菲先站起身,拉着顧南岸的手:“走啦。”

回到卧室。

今天不太一樣。

顧南岸似乎更多了點耐心。

他給她時間休息。

高菲把臉埋在枕頭裏,長發鋪在白皙的脊背上,害羞。

她更喜歡顧南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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