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chapter 56:大叔,(2)

再及時的電話,他恐怕真的會剎不住車要了她。

“好嗎?好嗎?”

剛神探大叔已動容,宋小妖精繼續發功,搖得神探大叔的手臂都起了浪。

“我最後再說一次,不要再叫我爸比。”

警告聲後,聶冷似乎已默認了宋悠悠的要求,率先拖着她的人就朝前走,宋悠悠賣萌成功,樂颠颠地跟在神探大叔後面連走帶追,興奮之餘,還惡劣地比起了剪刀手。那小剪刀不偏不巧,剛好就比在了小屁股後,不偏不巧也剛好就讓葉蔚然看了個滿眼通紅盡是火。

得意于自己的勝利,宋悠悠心情大好,見身後的葉老女人氣得鼻子都青了,她更是開心不已,故意又用嗲得膩死人的聲音回應神探大叔道:“就算不叫你也是啊!反正,我的監護權都在你手裏……好嘛好嘛!人家不叫了還不行嗎?以後我都叫你大叔好不好?大叔?阿加西?”

聽出她的故意,聶冷糾正道:“什麽阿加西?叫大叔。”

“可是你昨晚上明明……”

話剛出口,宋悠悠又慫了,神探大叔又一記眼刀殺來,她只能識相地閉好嘴巴,再不提昨晚一毛半錢的事。

好吧!她算是玩完了,遇到這神探大叔後,女霸王也當不成了,從此只能叫小慫兵了。真是,一說都是淚呀!不過,一提到昨晚上,那姓葉的老女人表情似乎也不怎麽自然了呀!嘿嘿哈!雖然不能夠一石二鳥,但能驚一驚這‘葉鳥’也不錯啊!

暗自狂笑,偷樂ing……

葉蔚然是真的眼紅了,紅到酸澀滿眼想流淚。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姐夫也會這樣縱容一個人,那樣的眼神,寵溺而明顯,但他卻從不曾那樣看過她。幾年了,自從姐姐去世以後,她便一直守在他身邊,雖然,他從未回應過自己,雖然,他知道他看她的時候,都是想要透過自己看到另一個人。

她不是沒有傷心過,也不是沒有失落遷,但是,每每受傷,她會都告訴自己,只要這樣就夠了,雖然姐夫沒有回應她的感情,但至少姐夫的身邊沒有其它女人。

可是今天,她所預計在內的情敵還通通沒有上場,這個小丫頭,卻似已順順當當上了位。插隊不是這樣插的,搶人不是這樣搶的,她比宋悠悠足足早了六年,六年的相守,難道她要眼睜睜看着他走得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可以輸,但憑什麽要輸給這樣的臭丫頭。除了比她年輕,除了比她長得漂亮以外,那個臭丫頭有什麽地方比她好?除了姐姐以外,她才是最适合他的人,她才是……

一時的勝利算什麽,她倒想真想看看,笑到最後的是哪個。這麽想着,葉蔚然又恢複了平時的優雅端莊,瞥一眼前方已走得很遠的兩個身影,她語聲婉轉地叫道:“姐夫,等等我,”

葉蔚然很快追了上來,本想直接挽住聶冷另外一條手臂的,可是,她卻在最後突然又改變了主意,直接改挽上宋悠悠的手。

宋悠悠本就煩這女人,更不想和她親近,被她這麽一挽,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想也沒想她便直接甩了手,本只是輕輕一個動作想要推開姓葉的老女人,沒想到身邊的葉蔚然卻突然身體失了控。

然後,宋悠悠只聽得身旁‘咚’地一聲水響,再回首,身後的老女人,卻已是直接沒了影。

擦!不是吧!老女人被她推下海了?

夜太深,海上浪大,宋悠悠下意識地撲向欄杆的時候,已是完全看不到葉蔚然的身影。她慌了,一種自己殺了人的罪惡感,正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駭,讓她只能睜大了眼看着神探大叔一句話也說不出。

如果這裏不是海,如果不是船開的這麽快,如果不是海浪太猛,如果不是夜太深,或者,這種種的種種,也不過就是她又犯了一回事兒。但現在不同,現在的問題是,掉下去的葉蔚然,真的還有機會活下來?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沒有用那麽大的力,她怎麽就掉下去了呢?

溺寵小小妻 chapter 60:不跟變态做朋友

“大叔,怎麽辦?”

“你還有臉說,趕緊讓他們停船救人。”

“那大叔你呢?”

“別特麽廢話了,快去。”

“……”

宋悠悠哭了,這一回是吓哭的,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地主,可這一會兒,她真是被吓的不輕。沒臉再解釋,也顧不上胃裏還翻着江滔着海,宋悠悠飛快地沖去‘停’船了,而聶冷,則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救生艇,再以最快的速度,帶着人下海找人去了。

深夜的大海,波濤洶湧,宋悠悠望着神探大叔離去時的背影,突然悲不可抑了。

方才,她曾要求一起出海找人的,可是,神探大叔狠狠地拒絕了她,而且,他拒絕自己時,眼神還是那樣地可怕,這讓宋悠悠覺得他是真的讨厭自己了。因為自己總闖禍,也因為自己總是給他帶去無窮無盡的麻煩。

她很難過,因為難過所以想哭,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沒臉哭,她也只能夠忍着,忍着忍着,便已是淚流滿面了。

“放心吧!她死不了。”

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一回頭,是唐悅兒紅潤而英氣的臉,宋悠悠感激地看着她,有些委屈地說:“唐教練,謝謝你在這時候還肯安慰我。”

老實說,因為被練的太厲害,宋悠悠一直不太喜歡唐悅兒,想着這女人自己像個男人似的,也要把她們練成女漢子,這種心理就是變态,她不跟變态做朋友。所以,就算明知道唐悅兒和自己同船又同房,她還是決定無視于她的存在。

出了這事後,她本想着鐵定要挨她一頓訓,可沒想到,她不但沒訓她,還主動過來安慰。這種雪中送碳的行為,對宋悠悠來說,無疑就像是恩惠,所以,她對唐悅兒的感激,也确實是發自真心的。

唐悅兒沒有看她,只是放眼于黑漆漆的海面,說:“我不是在安慰你,只是說事實。”

“可是,海浪這麽大,天這麽黑,要是不盡快找到葉醫生的話,她就活不成了。”宋悠悠是真的擔心,不僅僅是因為葉蔚然是被自己推下去的才這樣,就算今天葉蔚然是自己的跳的海,她也同樣會擔心她的安危,畢竟,她還沒有殘忍到視‘死’如歸。

老實說,她确實是不喜歡葉蔚然的,但,不喜歡的人不一定就得讓人死掉,更何況,現在還是因為她的原因,人家可能會死掉,她又如何能釋懷?

聽她說話的時候鼻音濃重,唐悅兒沉默了一陣,終還是不太溫柔地解釋道:“她是欣然姐的親妹妹,除了醫術以外,她的生存技能不比別人差,今天天氣還好,浪也沒你說的那麽大,五個小時以內,她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做為前女子特警隊的一員,游泳是必修的功課,雖然葉蔚然在離職後選擇做了醫生,但,在她做醫生之前,也曾是女子特警隊的隊長,當年還曾是唐悅兒的頂頭上司。所以,唐悅兒對葉蔚然還是比較了解的,也知道以她的身體素質,在這樣的海水裏多游個幾小時根本不算是問題。

聽到這樣的話,宋悠悠心下安慰不少,可畢竟還有些擔心,于是又追問道:“唐教練,那要是五個小時以後呢?”

唐悅兒沒有正面回答她什麽,只反問道:“你覺得五個小時他們還找不到她?宋悠悠,你是不是太小看老大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

“擔心你害死她了?”

不待宋悠悠說完,唐悅兒已接過話頭替她說出了要說的話。宋悠悠其實心裏還別扭,但看到人家唐教練這麽坦蕩,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下了頭。

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唐悅兒忽然道:“別想太多了,有些事,遠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

宋悠悠聽不懂了,有些奇怪地看向唐悅兒:“唐教練,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夜深風涼,我要進去了,你要一起麽?”

唐悅兒似乎不太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才說了一半突然又喊停,還問她要不要一起進。可是,現在她急都快急死了哪還有心情去裏面坐着等?還是在這守着吧!早一點聽到好消息,她也好早一點好去負荊請罪圖安心。

“這樣的情況,沒三四個小時,他們是回不來的,要忏悔要檢讨,三個小時後再來就好。”

話一說完,唐悅兒便走了,只留下宋悠悠一人站在甲板上直嘆氣,嘆着嘆着,她又覺得不舒服了,于是,又開始趴在欄杆那裏,大吐特吐,特吐大吐……

所有的行程都被宋悠悠打亂了,為了尋找落海的葉蔚然,遠山號上出動了兩架直升機,在深夜的大海裏足足尋找了三個多小時,才總算是找到了人,而當聶冷終于帶着人回來時,天色已大亮。

葉蔚然受了點輕傷,再加上在冰冷的海水裏浸泡了三個多小時,她被帶回來的時候,已是面無人色,渾身滾燙。發着高燒的她,被直接送到了醫務室搶救,而忙了一夜的聶冷,則守在醫務室的外面,一語不發地等。

如果不是自己對神探大叔還有點非份之想,宋悠悠一定會對神探大叔的行為大加贊賞。或者,也能大聲感慨一句,這才是真愛什麽的,但此刻,她看到這樣‘癡情’的聶冷,心都要碎了。

“大叔,您罰我吧!罰什麽我都認。”

宋悠悠早就忏悔了,甚至做好了在海上被神探大叔再次軟禁的準備,但是,神探大叔自從回來後,就什麽話也沒有多說,不說罰她,甚至理都不理她。這下子宋悠悠就更慌了,要說神探大叔雖然冷,但這麽不冷也不熱的神探大叔好像比他冰山的時候還可怕,那種捉摸不透的感覺,讓她覺得更窒息。

“……”

沒有看她,聶冷只是安靜地守在醫務室的外面,仿佛,生怕大聲會驚擾了內裏的人。

眼睛紅了,宋悠悠覺得很委屈,可是,她把人差點害死了自己還哭鼻子是不是很沒臉?是,她號稱不要臉的女霸王,可是,她說的那種不要臉和這種不要臉是兩回事,這一種真格的不要臉,她确信自己做不到。

吸了吸鼻水,宋悠悠的聲音很輕,表情也很凝重:“大叔,您怎麽樣都成,就是不要不理我呀?我錯了還不行嗎?”

在她的乞求之下,聶冷終于擡起了眼,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張滑膩如脂的小臉,還有她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終于,神探大叔開口了,只是,那樣的聲音,竟是沙啞如破鑼:“宋悠悠,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啊?”

不明所以,她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可是,神探大叔的眼神不若平常那般可怕,卻多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失望,那種感覺,看在宋悠悠眼裏,也就更加無地自容了。

“你還有腦子嗎?不知道這是多麽嚴重的事?就算她掉下去不會死,可如果在海裏遇到鯊魚或者其它大型魚類的話,你覺得後果會怎樣?”

很失望,聶冷覺得自己連生氣都扯到心在疼,本不該帶宋悠悠出來的,是他的私心讓他做出了這樣錯誤的決定。現在,更害到葉蔚然如此,他實在是自責到心痛,痛到無以複加,痛到恨不能現在就親自送她回岸上。

忍了半天的眼淚,終還是委屈地流了下來,宋悠悠用手背胡亂地擦着臉,一邊哭,一邊抽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大叔您就相信我吧,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但凡她能想深一點點,她就一定會不出手,更不會去推葉蔚然。她還沒有傻到分不清事情的嚴重性,更沒有狠到會去故意加害一個人。雖然,葉蔚然是自己撞上來的,可她也不說自己沒有罪,錯了就是錯了,她肯認錯,也肯受罰,只是,她受不了神探大叔這樣的冷眼,那會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差勁。

“如果你是有心的,你以為我能饒過你?”

他當然知道她是無心的,如若不然,她又怎麽可能還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哭?可是,就算是無心的,就算不是故意的,錯了就是錯了,他不會包庇,更不會軟言相慰。但,正因為她是無心之失,他才會更加生氣,他不明白,像葉蔚然那樣的女孩子,為什麽宋悠悠要不喜歡,更不明白,像葉蔚然那樣的女孩子,為什麽偏偏要跟宋悠悠鬥。

她們鬥什麽?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本應該是同心協力,可她們居然弄成現在這樣,還差點出了人命,他實在是……

小臉上挂着淚,宋悠悠可憐巴巴地瞅着他:“大叔,您生氣了嗎?”

“是,我是生氣了,所以,後果很嚴重。”

宋悠悠點頭如啄米,拍着胸脯保證道:“要怎麽罰都行的,我絕對不吭聲,真的,我保證!”

保證,她的保證有用的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知錯能改才能挽回一切,她錯了來道歉,那麽自己錯了呢?不應該挽回?很難下決心,但這個決定必須做,也許,現在就是個機會,需要他表白立場,邁出最艱難的那一步。

“我不會罰你,但是,遠山號回航的那一天,你就給我滾回十一中去,廟小供不起大佛,你這種人才,我們要不起。”

一聽這話,宋悠悠傻眼了,什麽?滾回十一中去?神探大叔的的意思難道是不要她了嗎?

溺寵小小妻 chapter 61:他無情的話語

“大叔,您是要讓我離開嗎?可我還沒找到昆沙呢?”宋悠悠又慌了,在昨天晚上慌亂了一夜之後,突然又被刺激到了。她确實不喜歡z+基地,也确實想過要找法子離開,可是,當他真的允了她離去,當她意識到她真的要離開他,她猶豫了,害怕了,甚至是退縮了。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願意,不願意離這裏,更加不願意離開這個老狼。

“用不着你找了。”

說話的時候,聶冷的表情很嚴厲,那樣的眼神讓宋悠悠深深地明白了一點,他不想讓她走的時候,她怎麽樣也會走不了,可是,他要想讓她走的時候,他也有的是辦法讓她馬上走。所以,神探大叔是真的以她絕望了,所以打算放棄她這個人。

忍了好久,宋悠悠還是撲了上來,慘白的小臉上,大滴大滴的淚水在滾落:“大叔,我再也不敢了,等葉醫生好了後,我會親自跟她道歉的,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用不着道歉了,反正,以後大家也不會再見了。”

他硬着心腸說話,故意無視她臉上的淚水。宋悠悠哭得眼睛都紅得像兔子了,卻還是扯着神探大叔的衣袖可憐兮兮地求:“大叔,不要,我不走。”

聶冷不語,只是慢慢地扯下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再晃着他的手臂,也不讓她再繼續動搖着他的心。

“大叔,您真的舍得讓我走嗎?啊?”

含着淚,宋悠悠心如刀割,活了17年,她第二次産生這樣強烈的感覺,第一次是十年前,她家破人亡變成孤兒的那一次。不舍得離開啊!那種感覺就仿佛是最重要的什麽東西即将要失去了,痛得她整顆心都在抽搐。

聶冷本舉步要走,忽然聽到宋悠悠這樣問他,心頭,驀然一跳,想說什麽的,終只是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沉默着絕然離去。

随着神探大叔離去的腳步,宋悠悠心裏某種特殊的物質也漸漸在流失着,她看着他絕然的背景,想着他無情的話語,那一刻,心似已崩掉了一角,鮮血淋漓到慘不忍睹。

大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

在冰冷的海水裏泡了幾個小時,雖然撐了下來,但葉蔚然卻染上了肺炎,不過,好在遠山號上藥品帶得很足,所以,打過抗生素後的她,高燒也漸漸退了下來。

躺在床上,葉蔚然蒼白地望着聶冷笑,那樣勉強的笑容,看得神探大叔心裏很自責:“蔚然,對不起!我答應過你姐姐要好好照顧你的。”

“姐夫,不是你的錯。”

一句話,說的氣若游絲,葉蔚然本生的娴靜柔美,這樣的病态之下,也便更顯得柔弱了。

聶冷滿眼擔憂地看着她,心情很複雜:“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姐夫,你別這樣,我這不是沒事兒嗎?躺幾天就好了,只是,馬上就要到事發點了,可能幫不上你什麽忙了。”

葉蔚然一臉歉疚的樣子,似乎真的很是懊惱自己在這個時候病倒了,聶冷淡淡看她,勸道:“不要太操心了,不差你一個,你只要好好休息,把你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就行。”

“嗯。”

“你休息吧!我晚點再來看你。”

正如葉蔚然所說,馬上要到事發點了,接下來會有很多工作要做,雖然他很關心葉蔚然的病情,但,事有輕重緩急,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見他要走,葉蔚然急急喚住他:“姐夫,那個宋悠悠……”

以為葉蔚然還在為落水的事情生氣,聶冷直接道:“放心吧!我已經想好怎麽罰她了。”

“姐夫,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就是失手推了我一下,也怪我,以為她暈船暈的厲害渾身沒勁,沒防備到她還有那麽大的力氣推開我,要不然,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了。”

早已預料到聶冷的反應,葉蔚然故意柔弱地解釋着,一邊擺明了自己不追究宋悠悠責任的立場,一邊又添油加醋地暗示着宋悠悠是故意大力推她下海要置她于死地。

深眸微暗,聶冷厲聲道:“錯了就是錯了,你不用幫她說話。”

“我不是幫她說話,只是,希望姐夫不要罰她太重,畢竟,我也沒出什麽大事不是嗎?”因為身體還很虛弱,葉蔚然的聲音很低,柔柔的,輕輕的,聽在聶冷的耳中,更是自責。

回首,淡淡看了她一眼,他鄭重道:“我會看着辦的。”

“姐夫……”

“別說了,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似乎還想要再勸,但聶冷已不願再聽,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偏袒宋悠悠,但,這件事的性質實在太惡劣,她居然為了争風吃醋将葉蔚然推下海,且不說她是自己的小姨子,就算只是一個戰友,宋悠悠也不應該。

這種惡劣的行為,他實在難以原諒。

“好。”

微笑着送走了聶冷,葉蔚然收起滿眼的柔弱,安靜地躺在床上慢慢梳理着發生的這一切,她太清楚姐夫的軟肋在哪裏,所以,這一次,雖然吃的虧大了點,但,結果顯然很樂觀。三個多小時的海水澡沒有白泡,笑到最後的,果然還是她。

正回味着,突然又聽到有人在敲門,她眸色一轉,立刻便由精明轉為黯淡。

“進來吧,門沒關。”

推門而入,唐悅兒手裏端着一碗清香四溢的面條走了進來:“馬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清淡點的東西,船上也沒什麽好吃的,想起你以前愛吃我做的面,就給你做了一碗,趁熱吃了吧!”

“謝謝!”

那一聲謝謝說得有些言不由衷,畢竟,她和唐悅兒雖然曾經是上下級,但關系一直不怎麽樣,最差的時候,甚至還當着聶冷的面動過手。雖說後來在聶冷的努力之下,兩人已握手言和,但從此後再沒有辦法做到坦然以待。

所以,當唐悅兒進來給自己送面的時候,葉蔚然還是小小的吃了一驚,甚至有點懷疑她的動機。不過,海上不比地上,本就沒什麽體已的人,生病了也只能一個人硬挺,這時候,有個人對自己略微地表現出一點點的關心,也是足夠讓她溫暖的。

“這也要說謝嗎?關心老領導是應該的。”

“我還以為你讨厭我。”

但笑不語,唐悅兒只是将面碗放到了葉蔚然的手上,示意她先吃東西再說話。

葉蔚然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悅兒,本是沒什麽味口吃東西的,但還是随便吃了幾口,勉強又喝了點面湯後才将碗放下了:“不好意思,實在沒味口,吃不下了。”

唐悅兒神色自如地幫她掖被子:“再吃點吧!不吃東西身體怎麽可能會好?”

“實在吃不下,勉強吃反倒更難受。”

聞聲,唐悅兒笑了:“是喔!吃不下的時候繼續吃會更難受,那,抓不住的人繼續抓,就不會更痛苦了?”

只一句話,葉蔚然的臉色便變了,譏諷道:“原來,你不是來給我送面的。”

“當然是。”

為了這碗面,她可是忙了半小時,怎麽能說她不是真心送的呢?充其量,也只能說她送面的心意不真誠罷了,不過,對葉蔚然這種女人,她可從來不覺得應該有真心,否則,就會像宋悠悠那個傻丫頭一樣,被陷害了還在內疚和自責。

“看來,你還沒有完全原諒我。”

一笑,唐悅兒反問道:“你需要我的原諒嗎?如果你需要,你就不會這麽做。”

棋逢敵手,葉蔚然全身上下都警惕起來:“我怎麽做了?”

“昨天晚上,我也在甲板。”

沒有直說,但唐悅兒一句話已點明真相。

葉蔚然冷冷地看着唐悅兒,漂亮的大眼睛,危險地眯起又張開,不過片刻,又已是換成了一幅自信滿滿的模樣:“那又怎樣?”

“我看到了,看得一清二楚,是你自己跳下海的,和人家宋悠悠壓根沒關系。”

唐悅兒和宋悠悠住在一個船艙,因為知道宋悠悠暈船去了甲板,所以唐悅兒很晚都沒睡覺,一直在等宋悠悠回來。直到半夜,她發現宋悠悠還沒有回來時,所以便獨自去了甲板找她。

當然,遠山號也沒有大到那麽誇張,所以,她很快便找到宋悠悠所在,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宋悠悠居然和神探大叔在一起,而神探大叔的身邊,居然還跟着一個葉蔚然。那樣的情況,她知道自己應該轉身離去,所以,她也真的那麽做的。

只是無心的一個回頭,又讓她看到了最不應該看到的東西。她早就知道葉蔚然的狠,但從來沒有想到,她對自己原來可以比對別人更加狠。她親眼看到葉蔚然自編自導自演了那一場落海事件,也親耳聽到了神探大叔對宋悠悠的處罰決定,本不該她管的事,但,在看到宋悠悠的眼淚時,她突然還是妥協了。

她不是什麽聖母,也不太喜歡管別人的閑事,可是,那樣無助的宋悠悠,讓她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那時候,為了這個男人,她也曾這樣傷心。感同深受,也便更加看不起葉蔚然這種女人,所以她做了面,也親自送了過來,為的,只是鄭重地警告這個女人一次,讓她不要再有持無恐,再做出什麽更加荒唐的事情來。

溺寵小小妻 chapter 62:你威脅我

說不慌是假的,但對于眼前這個手下敗将,葉蔚然的優越感占據了上風,她斜睨着唐悅兒,挑釁道:“看到了又怎樣?要去告密麽?對那個宋悠悠?”

唐悅兒笑了,反問道:“要告難道不是應該對聶大哥告麽?”

她沒有那麽傻,告訴宋悠悠有什麽用?那個丫頭畢竟還太小,知道了真相也只會沖動壞事。目前大家正在執行任務,宋悠悠又是此行比較重要的技術人員之一,萬一她沖動之下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可不是唐悅兒想看到的情況。所以,她不會說,至少在上岸之前,什麽也不會對宋悠悠提起。

“你以為姐夫會相信你的話麽?”

士別三日,葉蔚然終于承認自己對唐悅兒有些刮目相看了,從前那個愛哭鼻子的小丫頭長大了,而且,長成了一個犀利敏銳的女特訓員。不過,畢竟是她親手帶過的人,在唐悅兒有面前,葉蔚然是有絕對的優勢的,所以,縱然心裏有些害怕她真的會将真相告訴聶冷,但,氣勢上她卻依然強勢。

“你以為聶大哥真的那樣蠢麽?還是你覺得對聶大哥來說,前女友的親妹妹,不如救命恩人的親妹妹來的更重要?”

唐悅兒收起滿臉的善意,終于說了句比較狠的話,她不提自己的身份,只是不想讓別人誤會她能走到今天都是靠關系,但,在葉蔚然這種女人的面前,有些話,還是直說比較好。至少,直說的震攝力,遠遠要比暗示的強。

惱羞成怒,葉蔚然亦收起了自己那僞善的面具,諷刺道:“就算他放不下你,他也不會喜歡你。”

“同上,這話對你也适合,就算他放不下你,他也不會喜歡你。”

哥哥去世那一年,唐悅兒剛好十九歲,是聶冷收留了無依無靠的她。所以,從十九歲開始,她對男人的所有印象,便只是聶冷那樣完美的戰神。她為了他入警隊,為了他成為z+偵探,甚至,為了他甘當綠葉在z+基地幫他培訓新人。

她不求回報,只是默默的喜歡,但她那樣安靜的守候,也終究沒能逃過葉蔚然的眼。做為她曾經最信任的人,葉蔚然帶給了唐悅兒很深很深的影響,從無比信任到無比失望,直到夢醒的那一天,她眼睜睜看着自己被葉蔚然從這場無望的愛戀中踢飛出局。

其實,她是‘感激’她的,沒有葉蔚然的處心積慮,或者,直到現在她還在做那一場無謂的夢,可現在,她內心已寧靜,縱然是每天都能看到聶冷,她也可以做到心靜如水,再無绮夢。

她,再不是當年愛做夢的女生,所以,葉蔚然的這些話根本就打擊不到她。反之,她說的這些,卻恰恰能打到葉蔚然的痛處,所以,李悅的話一出口,葉蔚然的雙眼中,便迸射出殺人般的寒光。

“唐悅兒……”

咬牙,葉蔚然的聲音竟然有些抖:

“我在。”她笑,笑得很平靜,更用自己的平靜,在‘善意’地提醒着對方的失态。

“你就那麽想幫宋悠悠麽?她要是走進我姐夫的心,你不也沒有機會了?”葉蔚然從來就不怕唐悅兒,但,如果唐悅兒真的有心幫宋悠悠的話,她也知道自己想勝出将會難上加難。畢竟,她親眼看到了姐夫對宋悠悠的特別,他看宋悠悠的眼神,直到現在她每每想起還很心痛。所以,她不能讓唐悅兒插到這件事裏來,至少,絕不能讓她們倆個聯手對付她。

唐悅兒回頭看她,反問:“我什麽時候有機會過了?”

“……”

無言以對,葉蔚然只是眼神更加怨毒了。

無視她兇悍的眼神,唐悅兒站了起來,一幅有事要走的模樣,剛走到門口,她突然又回過頭來,說:“我自己的人自己會管,不勞葉醫生再操心,昨晚的事,僅此一次,若有第二回,我還是不會告訴聶大哥,我會直接告訴李雲凱。”

聞聲,葉蔚然怒了。

李雲凱,某報的首席大記者之一,只要被他盯上的人,似乎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只要他想挖到的消息,從來沒有挖不到的,只要他想揭開的黑幕也沒有揭不開的,總而言之,如果被聶冷知道她做的這些事,頂多只是被他罵一頓。但,如果是被李雲凱知道了,那麽,她便是徹底毀了一生的前程似錦。

“你威脅我?”

手,緊握成拳,葉蔚然原本蒼白的臉色,在李悅的刺激之下,居然變得紅潤異常,看着她激動有表情,唐悅兒凝眸,冷冷道:“是又如何?”

“……”

——

為了趕上因救人而落下的時間,遠山號不得不加速前進,于是乎,宋悠悠暈船暈的更嚴重了,直到最後,甚至不得不靠着打打滴才能維持基本的營養與體力。托這暈船的福,一直想減肥減不來的宋悠悠,不過三天時間,便瘦下了五六斤。

身體是倍兒美了,但臉蛋是倍兒萎了,宋悠悠只對着鏡子瞅了自己一眼,便又想要哭了。

三天了,神探大叔再沒來找過她,甚至,連只言片語也沒有問候過,仿佛她就只是空氣一般,徹底被他忽略了。雖然,她知道神探大叔因為搜救的工作,可能一直在忙碌着。但,她本應該是做為重點技術人員去幫助他的,卻在這麽關鍵的時候被甩開在一邊,當然了,甩開的理由也正常,因為她暈船。

好吧!她承認這一切的‘待遇’都是有理由的,可是,縱然是天大的理由,但這種被刻意忽略,刻意排斥的感覺,實在很糟糕。她知道,自己犯了錯,受點懲罰是應該的。她也知道,雖然現在這個懲罰大了點,但也是她自己自做自受。她沒想要怨誰,頂多也只是怨一怨自己,誰讓她不長眼呢?偏要惹神探大叔的小姨子……

嘆着氣,宋悠悠狠狠将饅頭塞進嘴裏嚼着,幹巴巴的滋味讓她很難受,但為了适應這該死的暈船症,她已喝了幾天的稀飯了,再喝下去,她怕自己弱得能飛起來。怕吐她又不敢吃滑膩的,所以,此時此刻,唯有饅頭暖她胃了。

饅頭啊,饅頭,看我下地之後再碰不碰你!

正心酸地啃着饅頭,一回頭卻見她們教練唐悅兒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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