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1

它是一只流浪貓。

一只流浪貓生的流浪貓, 沒有名字, 只有性別和毛色。

公,黃的。

它的媽媽也是一只黃貓, 不過除了性別和毛色, 它的媽媽是有名字的, 名字叫黃大炮。

其實它覺得媽媽一點也不像大炮,但是那個每天會背着書包經過的人, 執着地管媽媽叫黃大炮。

這個小區有很多大媽會喂貓, 這些人媽媽都認識,但是這個人只有一次把一個沒有吃完的包子給了媽媽, 媽媽跟他不熟, 所以這個人經過的時候媽媽都會把它和兄弟姐妹們藏在草叢裏。

不過它原來有三個兄弟姐妹, 現在只剩下它一個了。

這個人是個學生,每次經過的時候都穿着運動服,他有一次走過的時候突然蹲下對着媽媽進行了自我介紹:“黃大炮你好,我叫方馳。”

媽媽大概也沒有想通自己為什麽突然就有了一個這麽莫名其妙以及難聽的名字, 這個叫方馳的學生堅持叫它黃大炮, 大炮,但媽媽一直沒有回應過, 如果不是因為考慮流浪貓的安全,相信媽媽根本不會理他。

但是媽媽沒有能夠保護它很久, 媽媽在某一天離開藏身的草叢出去轉轉, 就再也沒有回來。

草窩裏只剩下了它一個。

一天,兩天, 下了一場雨,它感覺自己感冒了,但媽媽沒有回來,它不敢離開,來喂食的大媽們也不知道媽媽去了哪裏。

三天,四天。

又餓又難受的它感覺自己要死了,求生的本能讓它在那個叫方馳的人經過的時候掙紮着從草窩裏爬了出來。

“哎?”方馳看見了它,彎下腰看着它,“大炮?你變小了?”

它掙紮着轉身想要再爬回草窩裏去,感覺這個方馳的智商很憂郁。

但它沒有成功,方馳兜着它的肚子把它抄了起來。

“你是黃大炮的……”方馳把它翻過來看了看肚皮,“兒子?”

它很難受,無力地喵了一聲對方馳随意查看它的小雞雞表示抗議。

“你病了吧?你媽呢?”方馳摘下了頭上的帽子,把它放了進去,“你跟我回去吧,感覺你快死了呢。”

就這樣,它被方馳用一個帽子兜回了他家。

“今天太晚了,”方馳對它說,“黃總,你先喝點兒水,吃點兒東西,我明天帶你去看病。”

黃總?

這個人一直都是這麽随意地給貓起名字的嗎?

智商這麽低下是怎麽長這麽大的……

好像還是一個人生活?

它病得好像不是很輕,方馳每天把它帶到醫院打針,還帶了藥回來強行灌進它嘴裏。

藥非常難吃,難吃得它鼻涕眼淚一塊兒都流出來了。

不過好在一個星期之後,它緩過勁兒來了,不知道是因為藥起了作用還是它實在受不了方馳這種笨手笨腳給它灌藥的方式了。

總歸是好了。

好了就應該走了。

但是它發現它走不了了。

方馳每天去上學的時候都會拿碗裝好一碗貓糧,一碗水,然後把它關在家裏,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它找遍了屋子也沒有找到一個能出去的地方。

它覺得很委屈。

它是一只流浪貓,一只生在天地之間的流浪貓,一只活在陽光星光下的流浪貓,現在居然被一個智商不怎麽高的人類囚禁了!

它有些憤怒地把方馳放在櫃子上的貓糧袋子推到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黃總視角寫着玩的,所以V章只放了一千字(因為不能更少),剩下的五千字在作者有話說裏了,大家一起放松一下吧,明天是肖一鳴和程漠的番外。

方馳回來的時候看到灑了一地的貓糧似乎有些生氣,把貓糧收拾好之後指着它的鼻子對它說:“黃總我告訴你,你再推一次我就把你扔出去,讓你滿街流浪去。”

它很驚喜,非常開心。

于是第二天它又把貓糧袋子推了下去。

方馳回來的時候再次指着它的鼻子說:“你是不是有病,再推一次我扔你出去了啊!”

第三天它繼續推。

“你有種,再推我不客氣了啊!”

第四天它又推。

“沒有下一次了!”

第五天。

“你是不是有心理障礙?”

第六天。

方馳不說話了。

第七天,第八天,方馳還是什麽都不說,只是飛快地把貓糧收拾幹淨就打開電腦玩去了。

它覺得很迷茫,說好的扔出去呢?

一個人類,怎麽能這麽不講信用呢?

怎麽能說話不算數!

方馳再也沒有說過扔它出去,慢慢的它推得都沒意思了,只是偶爾無聊了會推一把,然後坐在櫃子上看着方馳彎腰在地上收拾。

而且它發現,方馳這段時間的心情不怎麽好,臉上沒有什麽笑容,也不太跟它說話了,有時候還會回來得很晚,身上的味道聞起來也不像是學校的氣味。

它覺得方馳一定碰上了什麽事。

直到有一天,它聽到方馳在跟人打電話,說要帶它去醫院。

又沒有病!為什麽要去醫院?

等一下,什麽叫閹掉?

“現在能閹嗎?我就怕它開春的時候成天嗷嗷嗷嗷啊。”方馳說。

它突然明白了這是什麽意思,慌亂地低下頭看看自己的小雞雞。

再擡起頭看着方馳,這個人怎麽能這樣?自己心情不好就拿一只貓出氣?閹掉?割掉一只貓的小雞雞,你就能開心了嗎!

但是無論它有多麽不願意,這一天還是來了。

方馳把它抓起來塞進了貓包裏,拎着出了門,上了一輛出租車。

完了嗎?完蛋了嗎?就要完蛋了嗎!

它這時才感覺到了絕望,在貓包裏拼命掙紮着,又抓又撓又叫的。

“這貓脾氣不怎麽好啊。”開車的司機說。

是啊當然不好了!這樣的時候怎麽可能還有好脾氣。

“……随我。”方馳說,還嘆了一口氣。

誰随你了?随你什麽?随你的智商嗎!

但車開到半路的時候,它的救星出現了,割雞雞的計劃好像被一個人破壞了!方馳接到一個電話,接着就很不情願地讓司機換了目的地。

它很開心。

它還有一線希望。

車不知道開到了什麽地方,方馳拎着它下了車,它聽到了一個很好聽的男人的聲音:“貓呢?拿出來我玩玩。”

接着方馳的手就伸進了貓包裏,它一看到這只手,就憤怒地撲了上去,狠狠地兩爪子拍了過去。

方馳的手縮了回去,沒等它追出去,另一只手伸了進來。

這只手很漂亮,手指長長的,指尖上帶着好聞的淡淡的香味,它舉着爪子沒有動。

這只手在它下巴上輕輕撓了兩下,又在它脖子上輕輕撓了撓。

舒服!

好舒服!

跟方馳那種野蠻的一點也不溫柔的抓抓完全不同!

它覺得舒服極了,在這只手伸到它肚皮下面的時候,它趴了上去,任由這只手把它托出了貓包。

它喜歡這個男人。

這個人身上有好聞的味道,體溫也讓它感覺舒服,說話的聲音也讓它覺得享受。

它喜歡這個人輕輕抓它,喜歡這個人指尖在它的毛毛裏随意而輕柔的撓癢癢。

要跟這個人在一起!

不要方馳!

要這個人!

這個人也喜歡貓,它能感覺到,它要好好表現!

這個人喂它吃的東西,它都愉快地吃完了,給它喝的水它也喝了,還拼命地喵喵着,努力往他身上蹭着。

但是。

沒有成功。

這個叫孫問渠的有着好聽的聲音好聞的味道的男人要留下它,但方馳這個小氣鬼沒有同意,只讓它在孫問渠家裏待了一個晚上。

孫問渠跟它聊天,還寫字呢,寫的是黃總美美噠,比方馳那筆狗刨一樣的字漂亮多了,它都不介意孫問渠說自己醜了。

只要能跟孫問渠在一起,醜就醜呗。

但他還是被方馳帶走了,方馳帶走它的時候還跟孫問渠鬧得很不開心,似乎是生氣了,孫問渠也生氣了,還摔了碗了。

它不知道這倆人是為什麽,就覺得莫名其妙的。

但更莫名其妙的事兒還在後面。

方馳經常在家跟它抱怨孫問渠有多讨厭,多煩人,但每天又都會去給孫問渠做飯。

而且還不帶它去!

一個不甘不願的人,每天去給另一個人做飯,而一只非常甘願的貓,卻被鎖在家裏見不着那個人!

這是為什麽,人類的世界真是莫名其妙。

然而,它每天閑得無聊盯着方馳,慢慢發現方馳似乎也不是那麽不願意去做飯的,一開始是挺不願意的,但慢慢的好像也沒那麽不爽了。

但方馳的智商太低,他好像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

它嘆了口氣,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這個弱智最近總跟孫問渠在一起,回家的時候身上都會帶着孫問渠的味道,雖然很淡,但它還是能聞得出來。

方馳跟它提到孫問渠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孫問渠這這,孫問渠那那,每天它睡着了,方馳還會把它弄醒,一點也不舒服地摸着它,各種數落抱怨。

一邊嫌棄,一邊還天天膩在一起,不要臉,呸!

一邊嫌棄一邊還把孫問渠畫的畫貼在牆上,人家畫的是黃總好嗎!又不是你!

還公然表示黃總是不是很想跟孫問渠在一起?你想得美。

簡直跟他沒話說。

不過這種狀态沒有持續多久。

方馳有一天突然很失落地回來了。

是的,失落。

以它作為一只流浪貓的經驗來看,這個弱智像是失戀了一樣。

它在草窩裏生活的那些日子裏,見過很多這樣的人,有些失落,有些悵然,有些迷茫,還有些會哭。

這些人統稱失戀者。

方馳就這個樣子一點兒不差,寫作業的時候,煮面條的時候,發呆的時候,給它喂食的時候,都會突然走神。

只是沒哭而已。

它覺得方馳應該是挺難受的,因為它就很難受。

方馳不去找孫問渠了,回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孫問渠的氣味了,也不再跟它提起孫問渠了。

它也跟着一塊兒失戀了。

過年的時候方馳放假了,把它塞進了貓包,不知道要帶着去哪裏。

它覺得這段路簡直要了貓的命,亂糟糟的各種聲音和氣味,還颠個沒完。

等它總算在煎熬中等到方馳把它拎起來下了車,還沒等回過神,就看到了一條大舌頭,聽到了哈哧哈哧的聲音。

媽呀!

一條狗!

還沖它叫!叫得唾沫都飛出來了!

太可怕了,它在震驚和驚恐中炸開了花,呲着牙對着貓包的入口發出警告。

蠢狗!敢過來你就死定了!

死定了!

這個時刻,它無比地想念孫問渠,想念他好聽的聲音,想念他溫柔的手,想念他暖暖的外套。

這時是方馳的家,它到這時才知道原來方馳不是一個人生活的,他有家人,還有一條狗!

它沒有來及适應環境的這種巨大改變,方馳居然就放下了它,自己跑了。

就這麽跑了!而且還是帶着狗跑的!

帶一條狗也不帶一只貓!

這是多麽弱智的選擇啊……

在它迷茫的時候,有人打開了貓包。

世界的大門突然就這麽向它打開了,沒有門窗,也沒有方馳的看守。

它猶豫了一下,從貓包裏跑了出去,在幾個人的驚呼中驚慌地跳上了柴堆,再在幾只向它伸過來的手中間竄上了牆頭。

跑跑跑!

順着牆跑出去。

但跑了沒多久它就停下了,好冷!

還不認識路。

這是哪裏?

沒有熟悉的高大建築,也沒有來來往往的人群,更沒有唰唰開過的車。

但有別的,比如寒冷,好多樹,奇怪的臭味,還有狗叫!

很多狗!

它突然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了,坐在牆頭有些迷茫,這裏是狗的世界嗎……

“喵。”

它猛地豎起了耳朵。

這聲音……很熟悉,很好聽,很親切!

“喵。”

雖然聽不懂對方在喵個什麽鬼,但它還是轉過頭,因為它聽出來了,這是孫問渠!孫問渠!帥帥噠孫問渠!溫柔噠孫問渠!

它也回應了一聲,喵,我在這裏!

孫問渠的臉從牆邊探了出來,喵。

喵。你怎麽在這裏?

喵。

喵。真的是你嗎?

喵。

喵。你帶着狗嗎?

喵。

喵喵。方馳為什麽不跟你玩了?是不是你不理他了?喵。他失戀了呢。喵。我都不忍心跟他競争了,看上去很可憐啊。

喵喵。

孫問渠向它伸出了手。

啊啊啊啊這手,我愛這手!去他的方馳!它趕緊挨了過去,在孫問渠的手上蹭了蹭,終于又感受到了這雙手上溫柔的溫暖。

孫問渠把它塞進了自己的外套裏,這讓它的心情很好。

當然,它也能感到方馳的心情很好,呼吸輕快了,步子也很活潑,它扒着孫問渠的外套往外看了一眼,嗯,臉上也有了笑容。

它縮回外套裏舔了舔爪子。

人類真奇怪,就這麽一小會兒,就能有這麽大的變化。

一轉眼就不失戀了?

它嘆了口氣,方馳這個樣子怪可憐的,它真的不忍心再向他炫耀自己能得到孫問渠的愛撫了。

但有變化的不僅僅是方馳一個人。

孫問渠也不一樣了。

它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孫問渠的時候,孫問渠看方馳的眼神,跟現在不同。

但有什麽不同,它卻也不能确定,畢竟它是一只貓,對人類的想法并不了解,只知道孫問渠喜歡看着方馳。

方馳也喜歡看着他。

他倆都在對方看不見的時候才看對方。

有點兒神經。

在這裏,它的注意力倒是不能全放在孫問渠身上了。

樓下有一條傻狗,每天有事兒沒事兒就叫,高興也叫,餓了也叫,見了人也叫,一聽到狗叫,它就會吓得一哆嗦。

真讨厭!

現在它一點也不想走出這間屋子了,這間屋子安全,狗不進來,孫問渠還總在屋裏待着,方馳也不會強行把它抱走了,它可以盡情地睡在孫問渠的胳膊彎裏。

有時候方馳也會進來,在這裏看書,也不知道有沒有真的看,因為他總會往孫問渠這邊看。

其實它也有些郁悶的,它發現了,雖然孫問渠很喜歡它,沒事就給它撸毛毛撓癢癢,但更多的時間,他會和方馳在一起。

一起跑步,不過扭了腳,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你看不見我的時候我看你,還相互送了禮物,都是挂在脖子上的,有點兒像方馳給它買的又被它扯掉的項圈。

大概兩種喜歡是不一樣的。

這種判斷在某一天晚上得到了确定。

這天晚上很吓人。

這個世界好像都爆炸了,一直在炸,巨大的爆炸聲,還有沖天的火星子,濺得滿天都是。

非常可怕,孫問渠一直抱着它,按着它的耳朵,它很感動,但不知道為什麽孫問渠要一直站在爆炸現場,還很開心的樣子。

方馳嘛,方馳當然也很開心,因為他可以把手放在孫問渠的臉上耳朵上呢。

事情就發生在這一天晚上。

大爆炸之後,大家大概是慶祝劫後餘生,大吃了一頓。

方馳喝了很多酒,跑到孫問渠屋裏搶床了。

孫問渠給了方馳一個紅包,這個紅包它之前看見過,孫問渠往裏面放了錢,還畫了一張畫放進去。

這次畫的不是它了,畫的是方馳。

畫畫的時候孫問渠的嘴角帶着笑容,它沒有見過的那種笑容,挺好看的。

它抱着孫問渠問他為什麽不畫自己了,孫問渠也沒說,只是撓撓它的腦袋喵喵叫了兩聲。

方馳看到這張畫很開心,看了很久,孫問渠又畫了一張他自己的送給了方馳。

它覺得有些嫉妒,但也沒什麽,畢竟方馳這樣的弱智挺不容易的,之前還很郁悶的過了那麽久。

它是一只大度的貓。

不過接下去的事,就有些讓貓措爪不及了。

這兩個人在床上躺着聊天,聊着聊着聊着,突然就親上了。

方馳先動的手,看上去很激烈,場面很不要臉。

它雖然只是一只貓,看到這種情景的時候還是被吓了一跳,四個爪子都不夠捂眼睛的。

不過意外的是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居然沒有進行完整。

方馳突然睡着了。

留下一個清醒而莫名其妙的孫問渠。

它舔了舔爪子,孫問渠一定很失望吧,就像它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一只稱心如意的姑娘貓一樣,孫問渠都親上了,又沒了。

這個方馳也夠不争氣的,這樣振奮人心的時候居然睡着了。

還不如一只貓。

所有事情在方馳摟着孫問渠睡了一晚上之後開始往奇怪的方向發展過去了。

那天晚上的事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誰都不提了,它有時候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想女貓了所以看錯了。

但有一件事他很确定,方馳喜歡孫問渠,非常喜歡,可能比自己更喜歡,而孫問渠……

反正過完年之後方馳總找孫問渠,孫問渠每次都很配合,再也沒有了一開始那種态度。

方馳找孫問渠的理由很多,寫不出題啦,讓孫問渠幫叫爺爺來說話啦,說黃總想你啦……不過這個也不算借口吧,它的确是很想孫問渠,但方馳說的好像他自己不想似的,太假了。

連孫問渠拿着碗的手指頭都要看那麽半天呢。

後來孫問渠很貼心地在方馳生日的時候來看他了,方馳跟他出去吃了個飯,回來的時候像是吃了什麽神經病的藥,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它知道他去跟孫問渠去吃飯了,雖然方馳晚上睡覺的時候跟它炫耀了,但其實它在方馳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他還說只有狗才能聞到呢,太小看它們貓了!

這一晚上方馳睡得特別香,它都能感覺到方馳整個人都透着開心。

這兩個人在談戀愛了吧,你看我我不看你的這麽久了,它還挺替方馳高興的,總算不用在家裏一個人念念叨叨的了。

再後來……

對不起,再後來的事它有些不太願意去回憶。

這兩個人開始好上沒多久,它的惡夢就到來了。

那一天,是它永遠不願意再去回憶的。

哪怕它後來終于如願以償地跟孫問渠生活在了一起,再後來又有了一個大院子和一個每天給它做各種好吃的美女姐姐,再再後來還有了一只漂亮的白色小女貓……

這些又有什麽用!

這些都不能掩蓋它的記憶,永遠不能!

一只沒有了蛋的男貓坐在窗臺上,憂郁地舔了舔爪子。

在它有生之年裏,只能看着身邊這只芝麻醬,只能看着,像姐妹一樣看着它,然後回憶一下別人的愛情故事。

那兩個人還挺幸福的,雖然不能原諒方馳割掉了自己的小雞雞,但它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們挺幸福的。

真是憂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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