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夏婷一路暢通無阻來到老何的辦公室。
周秘書在門口迎接上她,接過她手裏的禮盒。
禮盒放在老何面前的時候，夏婷看到老何的臉色已經變了。
周秘書熱情的招呼她坐，她昨天給何佑嘉發了短信,不知道何佑嘉會不會來。
她脫了大衣，圍巾，準備在這裏多停留一陣子。
周秘書親自去端了咖啡給她，夏婷望着周秘書問，“何佑嘉回來嗎？我昨天給他發了短信。”
“回來，馬上就到。”周秘書笑着,又不忘看自己老板。
夏婷對上老何,嘆了口氣說,“去的第一天就被發現了,這個我發過短信給你說過了。現在他說,地可以給你，但要我去他們公司。”
老何好像毫不意外,他示意周秘書打開那個禮盒。
裏面不是像後世,獨立包裝都特別漂亮，裏面的獨立抽真空包裝就是透明硬塑袋裝的。
“就是這個？”老何說,“你幫他做的？”
夏婷說,“當時被發現,他還認識蔣韶南,我左右為難他提出讓我設計個外包裝,我就同意了。”
她考慮不能讓老何覺得太舍不得，就把自己在這件事上的貢獻,劃到了設計師。
老何說，“可我聽人說，從策劃到設計,都是你獨立完成的。”
夏婷笑了，擡起右手，把耳側的頭發順到了耳後，她說，“我怕您心裏不舍得我。”
“哐當——”一聲門響，吓得夏婷心跳乍停，她猛然回頭，就見何佑嘉白着臉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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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婷你要走？”
夏婷站了起來，不知怎麽想到了那時候，她來公司告狀第一次見到老何，何佑嘉和她回去，在飛機上純真地說，還好他爸爸有飛機。還說如果蔣韶南來找她，他們就坐飛機走……
她柔聲說道，“何佑嘉，我很感激你幫過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在我心裏，給過我幫助的所有人裏面，我最感激的人是你，以後，不管你有任何事情，我都願意幫你。”
何佑嘉使勁看着她，眼睛赤紅。
而後一轉身，他沖着老何喊道，“爸，這塊地不要不行嗎？”
從夏婷進來的那一刻，她和老何沒有正面說這個問題，但她和老何都知道，她是一定要走的。
老何舍不下那塊地。
夏婷太了解老何的想法，所以，她也無能為力。
她如今，也做不出對季年反悔的事情。
就聽老何說，“我們是上市公司，公司不是你老爸一個人說了算的，這塊地對公司未來的發展至關重要，這個區域我們一定要拿下，這是未來十年，我們核心地産發展的重要地方，不該說的我也說了，誰都可以丢，這塊地不能丢！”
老何的語氣難得強硬，何佑嘉不敢相信地轉頭又看夏婷，“夏婷，夏婷你辦法最多，你告訴我，怎麽樣才能讓你不走？”
夏婷柔聲說，“你想想，我們出來社會上工作，是為了什麽呢？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價值，還是為了自己所謂的理想，或者只是要一個途徑能夠養活自己，讓自己免于貧窮。你工作的意義是什麽？你父親創業的意義是什麽？他要養活公司的人，我也要努力養活我自己。”
她伸出手，搭在何佑嘉的手上，慢聲慢氣地說，“作為公司的董事長，他要對全體的股民負責，不只是員工還有所有股票市場上，那些持有你們股票的股民。我在哪上班，我們都是朋友。”
何佑嘉看着她，低頭又看看被她搭着的手，執着地站了好一會，明白過來這是一種最後的溫情。
他看向夏婷，紅了眼睛。
“我救過你的。”他委屈地說。
夏婷點頭，“是的，所以我會一直當你是好朋友。”
她對何佑嘉伸出手，何佑嘉慢慢地靠近，夏婷主動摟上他的脖子，“你好好努力，我們以後一起做投資人，在投資市場上，我們可以聯投，永遠都在一起工作。”
老何的眼睛一亮，看着夏婷，目光欣賞，又有點欣慰。
但何佑嘉顯然太傷心，聽不見夏婷的話，他抱着夏婷動情的依舊在控訴，“我第一次知道什麽是求不得，原來就是你拼盡全力也得不到這個人，你再喜歡這個人，她也不可能屬于自己，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感覺，自己再怎麽努力都像是一個在追趕太陽的人。”
夏婷拍着他的背，很溫柔地安慰說，“我和你爸，我們都有這種體會，他在房地産市場上也有追不上的同行，我在學習上，也試過追不上天生腦子聰明的，沒關系，我們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好。不能做戀人，我們也可以做好朋友。”
何佑嘉哭得更傷心了。
他還沒有開始表白的愛情，就在夏婷那裏蓋棺定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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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遠晴被幾個人圍着已經快要不行了。
“你們夏總什麽時候才回來，我們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了，也預約過，給我們延遲好幾次了，我是遠創集團的張總介紹的。”
另一個說：“之前電話裏面我和夏婷溝通過，想讓她幫我們公司做個選址規劃，我們正要搬遷總部。”
另一個又說，“我已經收到了夏總發來的傳真件，是不是代表我安排上了？”
遠晴不得不一個個解釋，“她最近比較忙，因為要過年了呀，但我已經把你們的預約記下了。年後就能安排上。”
“等不及，你不知道那每天都燒的是錢。我們等着她救命的呀。”
另一個人擠過來說，“小姑娘你不知道每一分鐘多少企業倒閉，過年那是奢侈人的，我們哪裏能有福氣過年。”
遠晴無奈地說，“可真的很多人找夏總，我安排不過來，她畢竟只有一個人，都是客戶介紹客戶，我們沒有接不是介紹的客戶，可是還是安排不過來。”
遠晴有點頭暈眼花了，以前她和夏婷在X市售樓的時候，有段時間像打仗，最後也是口碑帶客，她以為那種強度已經是極限，但現在才知道，這些更有錢的人，比那些城中村的人還心急。不過她也理解他們，畢竟有些廠子公司，是等夏婷救命的。
能來這邊拉上關系的，現在都無比慶幸。
一個人說，“那這樣小姑娘，我把那個咨詢費先打到你們的帳戶裏面，這樣你讓夏總幫別人選址的時候，直接幫我們選一下公司的投資類樓盤，讓她可以直接預定，我相信她的眼光。你覺得怎麽樣？”
那人急切地手支着桌子探頭看她，好像夏婷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遠晴說，“夏總只有一個人，要不這樣，我今天問問她，如果有不緊急的預約，先取消了讓給你們。其實她現在已經開始按分組做咨詢了，就是大方向給你們一起講，然後再各自給你們出方案。”
她想到夏婷的工作量，心疼道，“我知道你們着急，你們體諒一下我們夏總的工作量，她現在睡眠肯定不夠的。”
“別說那麽多。”一個人從外面進來說，“我剛剛已經讓財務給你們轉賬了，你看看收到了嗎，你給夏總說，——讓她直接拿着錢好辦事兒，直接就交定金，然後房子定了以後再跟我說都可以。”
遠晴說，“企業轉賬沒有這麽快的。”
那個人說，“那你回頭再查，反正你看我現在要求已經降到這麽低，這個事情，你無論如何都要給我辦成。
遠晴超級無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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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年從車尾箱提出幾盒年貨的禮盒，鎖上車往家去。
他剛剛收到父親的電話讓他回來。
東西交給保姆，父親就給他指了指茶幾上的文件。
“這是什麽？”他伸手拿起來，邊脫大衣。
他爸爸說，“這是你要的股份。”
季年扯大衣的手停住，“就這麽簡單就給我了。”
他爸爸看着保姆端上來的幹果，湊過去捏了個晶瑩剔透的葡萄幹。
季年壓着心潮澎湃，看向他問，“為什麽？”
他爸說，“你既然明确表示不願意，自己公司也做的不錯，我不能讓你們兄弟相殘。你大哥也說他願意自己重新搞一家公司，我覺得也是兩全其美。”
季年的媽媽出來，看着他手上的股份轉讓合同，翻來翻去，不顧他老爸不耐煩的眼神，他媽媽拿着合同進書房去了。
季年：……
他看着他爸笑，試圖解釋兩句，他爸混不在意的揮揮手，好像自己老婆自己更了解，不用他多說。反而忽然正色囑咐道，“對了，上面馬上要開始經濟類嚴打，你公司一定不要行差踏錯，最近收斂一點。”
季年心裏咯噔一下，夏婷的一千多萬年薪，別是父親知道了。
這麽高的年薪，放到哪兒都是……
對了，他應該給夏婷分紅的形式，自己怎麽糊塗了，等會就找會計去問。
他看向他父親，含笑道，“放心，我們公司什麽事都沒。”
經濟類嚴打是最令各個公司緊張的新聞，這個消息也傳到了老何那邊，老何勒令公司查賬，總公司到分公司。
老朱到美國的時候把消息帶給了蔣韶南，囑咐蔣韶南回去公司看一看，畢竟蔣韶南不在意他國內那幾家小公司，也得在意他爸的公司。
可蔣韶南真的走不了。
正如夏婷所言，他們公司可以進行B輪融資。
這個搜索引擎公司跑出了自己預期之外的成績，他從小到大做出過很多正确決策，很多次體會過站在時代風口上的感覺，但從來沒有如同這一次，他站在這個位置，覺得被大風刮得身不由己。
就像這個搶奪B輪融資，真不是因為他們公司太好了，而是他們這個搜索引擎公司原來燒錢這麽快，再要沒有錢進來，他們頂多撐三個月。
這個真的是，始料不及。
作者有話要說： 婷姐：走過時代的人，佩服這種敢于吃螃蟹的精神。
蔣哥：要不換一下主場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