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婚後篇(上)
“我回來了。”
“唔,蓮,這麽早呀?”圍着圍裙的卿語把一頭長發束在了腦後,從廚房裏探出腦袋來。
月森脫下外套,向廚房走過去,摟上妻子,在她的額頭溫柔落下一吻,“恩。”
誠然,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在已經是月森語了。
因為準備新一次的日本訓練營事宜,這對新晉的夫婦被樂團方面調派回了日本。再加上近幾年來兩人的工作重心都移到了亞洲方面,算上來,這回可以在日本呆上很長一段時間。
當初肖恩老師知道兩人決定放棄歐洲方面大部分的演奏會的時候還頗為惋惜,但是兩人都堅定着自己的觀念,也就不了了之。
畢竟,兩人都已經二十五,邁入婚禮的殿堂也已經有了整整三年的時間。
對于別人來說,二十五的年紀正是走上社會,為了事業打拼一番的時候,但是對于已經在樂團有着正式演出經驗許多年的月森夫婦來說,他們想要尋求的是一種安定。
鮮花,掌聲,鎂光燈,都已經經歷過太多。
事業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發展,但是家庭只有一個,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經營。
這一次的訓練營結束之後,兩人會回到維也納舉辦最後一場演奏會,然後就要正式成為聖勞倫斯樂團亞洲分部的組織人,常駐日本了。
卿語看了看自己因為做飯還油膩的雙手,只好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吻丈夫的臉頰,“你也忙了一天,去洗個澡下來吃飯。”
“好。”月森蓮柔和着眸光,金色的眼眸中閃爍着無法忽視的溫柔,要是讓外人看到“冰山王子”此時的模樣,定是要驚掉一地下巴。
雖然僅僅只有兩個人,卿語還是将晚餐做得十分豐盛。
除卻小提琴,下廚或許是卿語最為熱衷的一件事情了。
不僅僅因為她和月森兩個人都是挑剔的吃貨,更多的是一種滿足感。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吃着自己親手做的食物,那是一種為人妻子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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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樂團兩人都是被冠上“不好親近”的名號,卿語在外也總是讓人覺得像是高傲的天鵝,誰都不知道她在家是意外的賢妻良母。
或許是因為自小缺失了完整的家庭的原因,卿語對于她和月森之間的感情的經營格外的用心。
洗完澡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月森穿着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下樓,看到一桌中式美食的時候無奈嘆了口氣,“語,都說了簡單點就好。”每天都這樣,他雖然吃得很開心很滿足,但是哪裏舍得她那麽勞累。
雖然這幾年他也嘗試着學習下廚想要減輕她的負擔,最終以炸了兩個微波爐毀了一個烤箱和摔了無數鍋碗瓢盆的“勝果”被她貼上了“廚房拒絕來往戶”的銘牌,至今最大的成果也不過是學會了怎樣洗碗而已。
卿語吐了吐舌頭。她在月森面前向來不會端着自己,這幾年反而讓自己性格中的本性暴露地越來越明顯,像是年齡倒退一樣。
“蓮只要動口就好了嘛。”卿語不在乎地放下手裏最後一盆排骨湯,看到月森濕漉漉還在滴水的頭發,有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摘下圍裙,匆匆走到樓下的浴室裏拿了條白色的毛巾出來。
“頭發要擦幹吶……”把毛巾覆在男人冰藍色的頭發上,卿語細心而認真地幫他擦着頭發,“啊……!”
一陣旋轉,等到卿語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被男人拉着坐在了他的腿上。月森将頭埋在她的頸窩,聞着她發間的清香,忍不住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鎖骨。
“語,我不是小孩子了。”細碎的吻一點點向上蔓延,“所以不用這麽照顧我。”要被你寵壞了吶……
卿語身上泛起一絲絲的顫栗,推着男人的肩膀,面頰微紅,手上強自鎮定地繼續着擦頭發的動作,“別鬧。”
月森聽話擡起頭來,一動不動地看着卿語的臉,看着她在他懷裏細心認真地為他擦幹頭發的樣子,雙手依舊環着她的腰,目光專注。
然後,一點一點的,看着她從耳廓微粉蔓延到整張臉都鋪上了一層嬌羞的粉色。
頭發已經擦得差不多,卿語只覺得自己簡直是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匆匆把毛巾往月森懷裏一塞,急忙就想起身離開,而腰間緊緊箍着的雙手卻讓她不得不又跌回了男人的懷抱裏。
“蓮!”這回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月森輕輕翹起嘴角,繼續把頭埋在了卿語的頸窩。
卿語沒辦法地嘆了一口氣,環住他的脖子,“今天怎麽了,累了嗎?”感覺格外地……黏人?
搖搖頭把這個詭異的詞甩出腦海,卿語略微推開一點月森的肩膀,親昵地抵着他的額頭,“怎麽了?不說話的話,很讓我擔心吶。”
月森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麽,可能只是有點累了。”
卿語捏了捏月森的臉頰——一如以往,“先吃飯,飯菜要涼了。”
“唔,語!”月森有些不滿地皺起眉,他不喜歡這麽被當做小孩子一樣對待。
卿語笑出聲來,果然還是很喜歡看蓮炸毛的樣子啊。
不過——卿語又将手覆上男人的面頰,“怎麽感覺有點燙?”
月森拉下她的手落下一吻,“剛洗完澡的原因,不用在意。”
卿語微粉着耳廓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來,“先,先吃飯。”
兩人都是受到過“食不言寝不語”的良好教育的人,所以月森家的晚飯桌上大部分時候總是安靜的。
用完晚餐,卿語拒絕了月森幫忙洗碗的意向,推着他上樓休息去了。
收拾完餐桌洗完碗,卿語嗅了嗅身上頗為濃重的油煙味,皺了皺鼻子,輕手輕腳走進只留了一盞床頭燈的主卧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走到樓下的浴室快速沖了個澡。
回到房間,看着已經睡着了的月森,卿語微微一笑,坐到床沿,又有些心疼地吻了吻丈夫就算是睡着了依舊輕輕蹙起的眉頭。
這幾天蓮因為訓練營的組織事宜以及即将以他們兩人個人名義召開的慈善音樂會而忙得足不着地,她因為也有維也納方面的交接工作要忙而幫不上他什麽忙,也只能夠每天做好豐盛的晚餐試圖讓他減緩點壓力了。
走到右側上床,向以往一樣右側卧躺下,腰間瞬間多出了一雙手。就算是睡着了,多年來的習慣依舊不會改變,月森依舊下意識地從背後抱住了她,鼻尖萦繞着她的發香,這才舒展了眉頭,真正地沉沉睡去。
半夜,卿語是被身後男人沉重的呼吸聲驚醒的。
小心地打開床頭燈,卿語回過身去,入目的是男人覆蓋了一層虛汗的額頭,眉頭緊緊地鎖起,嘴唇也幹燥得過分。
“蓮!”卿語一驚,手背觸上他的額頭。
該死的燙!
卿語急忙地下床打算去拿藥,左手腕卻被緊緊握住,“語……留下來。”
夢中的呓語讓卿語更是添上幾分心疼,俯下身子吻了吻月森的嘴角,“蓮,我馬上就回來。聽話。”
匆匆地跑到樓下拿了醫藥箱上樓,用酒精把溫度計消毒後讓月森含住,然後又匆匆提了熱水壺進房間,再跑進浴室用冷水打濕了一塊毛巾。
卿語回到房間,将毛巾搭在月森滾燙的額頭上,然後抽出他含在嘴裏的溫度計。
三十九度。
該死!
“去醫院吧,蓮。”
“……不要。”月森右手蓋在自己的額頭上,拒絕。他讨厭消毒水的味道。
拗不過他,卿語只能從醫藥箱內拿出備用的退燒藥,用熱水沖泡了之後吹涼,扶起月森,讓他喝下去。
“好苦……”月森喝了一口之後皺了皺眉,小孩子氣地偏過頭去。
真是……
卿語無奈地點了點男人的額頭。
平日裏最讨厭她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寵他,偏偏發燒了之後卻表現得像是一個幼稚的小男孩一樣,教人無話可說。
沒好氣地掰回他的腦袋,“喝下去!這是感冒藥又不是蜂蜜水,當然不好喝。”
月森皺起鼻子,“……不要。”
卿語:“……”有些威脅性地眯起眼,“蓮!”
月森最終還是乖乖喝下了一碗退燒藥,雖然喝完了之後立即試圖喝水沖走嘴裏的苦澀味道。
卿語輕輕打掉月森伸向水杯的手,“剛倒的,還燙着。”
月森有些苦惱地撐着腦袋,面上的表情倒是比平時豐富了不少。
“恩?!”一個不留神,卿語就被月森一把攬了過去,固定在懷裏。
“蓮?唔……!”卿語眼睜睜地看着月森湊上前來,不似往日般微涼反而帶着幾分熱燙的雙唇覆了上來,微燙的舌頭輕啓她的雙唇和貝齒,靈活地鑽進她的口裏。
退燒藥苦澀的味道瞬時在卿語的口腔裏蔓延。
月森閉着眼睛,舌頭柔軟靈活而又強勢地在卿語的口腔中掃蕩,輕輕吮吸着她的舌尖,像是汲取着甘露一般入迷。
卿語則是睜大了眼睛,卻忍不住身體自然的回應。
舌尖相抵。
然後……
卿語哭笑不得地看着倒在了自己身上的男人——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各種春心蕩漾,期間幹掉了一整瓶礦泉水=_=
各種秀恩愛沒錯你砸我呀~就是要亮瞎你們=_=
話說這文正文完結之後我忽然寫起來帶感了,最近寫這文的番外比寫黑籃那篇還帶感是什麽情況……說起黑籃那篇也是滿滿的吐槽,點擊率和收藏率完全不成正比,無力了……
嘛,看文愉快吧,我去修複一下死完的腦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