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ouple15

墨爾本機場

領隊和教練帶着隊伍走在前頭，那個叫“季申”的男孩一直跟在塗塗的左右，看上去相談甚歡，男孩說着話的時候，女孩偶爾搭上一句，往往點中要塞。一直陪在身邊的直樹樂以見到塗塗能夠走出一個人的世界，與更多的人交往。因為這樣，他會見到一個五顏六色的塗塗。這樣的五顏六色也會讓他的世界看到光亮。他只是在飛機上，當坐在靠窗位子的塗塗蜷縮想睡覺的時候，制止了另一邊男生還想說的話。

中午到達的一行人，在酒店裏安置好後，便一同前往比賽場地為明天的比賽做準備。因為隊伍裏的年紀都比較偏輕，大多都是有家人陪着，青年組一共五位小朋友。而塗塗是裏面年紀最輕也是唯一的女生，原本是準備單人一間的，直樹在查看房間後，去櫃臺改成了一間雙人房。原本和季申住的直樹，在季申詫異的目光下，極為淡定地搬到了那個雙人房。

季申在去比賽場地的路上，跟塗塗的話裏明裏暗裏地都透着男女有別的概念。對于季申的小動作，坐在窗邊的直樹沒有多大的擔心。而對于塗塗脫口而出的“我們沒有躺在一起啊”，直樹還是驚訝塗塗的直白和單純。不過，他們兩個人如何做，做什麽本來就不需要一個外人多嘴不是嗎？

事實上，專屬于兩個人的房間的夜晚，過得也是相當的平淡沒有意外驚喜。塗塗先洗了澡，等直樹洗了澡之後，塗塗點着臺燈睡着了。

比賽當天，臺灣隊青年組只有塗塗進入了決賽，成為了大家唯一的希望。教練和領隊還特意地對塗塗囑咐道：有壓力才有動力，一定要好好地加油，不要緊張，好好表現。對于這個，塗塗只是擡頭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這兩位看上去比她還緊張的大人。她疑惑地看向了旁邊的直樹。她為什麽要有壓力？她為什麽要緊張？還有壓力是什麽。直樹當然明了塗塗眼神傳達的意思。他微笑地伸手揉了揉女生已經披肩的頭發，想要告訴她，是他們想多了。

壓根就把比賽當玩耍的塗塗，沒有緊張沒有壓力，閑的自然。她只是對教練和領隊的敦敦的囑咐感到不适應。12歲的塗塗作為最年輕的參賽選手，即使是高手如雲的比賽場地，她也絲毫不怯場。因為無知所以無畏，她最後以非常輕松地姿态拿到了青年組的亞軍，冠軍是來自加拿大的18歲的大男孩。

比賽結束後，整個隊伍特意地在墨爾本多留了兩天。因為隊伍裏都是未長大的孩子，要不是有比賽揪着，他們早就瘋跑出去完了，更何況還有些人都有大人陪着。而幾個沒有大人的小孩更是撒歡了。另外一個17歲的男生正在與16歲的季申計劃潛入南半球最大的賭場—皇冠賭場的賭錢區域，兩個未成年人。為了保險起見，他們思來想去，他們想要帶上了17歲身高就迅速竄到180cm且智商高頭腦冷靜的江直樹。可帶上江直樹就得帶上13歲的餘塗塗。

當這兩人在聽到季申說，他們幾個打算要去賭場的時候，兩人的眼睛不約而同的冒着光亮。而一旁的季申能夠明顯感受到平日看上去乖孩子的兩人在聽到這個大膽舉動時，全身所散發出來的興奮感，特別是江直樹。季申着實體會到什麽叫做“人不可貌相”。有了兩個超智商的人加入，他們發現他們計劃更加的周全。江直樹僅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在一張不知從哪裏來詳細到每個不經意的小門的皇冠賭場的地圖上标志出了賭場內攝像頭的位置，然後做出最完美的計劃。這令他們看到男神與*絲的距離。他們起初計劃的依據僅是一些從網上搜索而來的粗略信息以及從有過這樣經歷的朋友那裏得來的經驗。

他們聚集在直樹和塗塗的雙人房內，認真地聽着直樹每一步的計劃。如何為了躲過保安，在攝像頭的盲區內進入賭錢區域，以及進入賭錢區域，如何在無處不見的攝像頭裏保持鎮定，以及被人發現了，如何順利逃脫。

皇冠賭場最為南半球最大的賭場，不僅僅是一個賭場，它集頂尖娛樂場所、豪華酒店、世界級療養溫泉，以及彙聚20多種品牌購物、各地美食于一身的綜合建築群，所以每年都許多未成年人誤闖賭錢區域案例的發生。所以如果他們被發現，他們會僞裝成誤闖的樣子。

四個人中，除了塗塗一個人，其他的人都已滿16歲，但還在塗塗在這半年的勤加鍛煉中，身高拔高到了163，臉上的嬰兒肥也消下去很多。所以他們覺得稍加打扮一下，或許就可以遮蓋塗塗只有13歲的年齡。

他們帶着塗塗先去了造型室，全靠江直樹全程用英語與造型師溝通。塗塗在造型師的打理下，燙了小卷發，染了點金色，然後小卷發被紮起。整個人顯得幹淨利落，沒了平日一眼能看出年紀的清純。造型師給塗塗找了一副黑框眼鏡之後，又配上了一條大碼的寶藍色碎花拼接連衣裙。這樣讓塗塗瞬間有了三四歲的成熟，但卻也看不出是刻意的。三個男生在塗塗做造型的時候，自己也去改裝了一番。

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們才坐車前往了位于墨爾本市的亞拉河河畔的墨爾本皇冠賭場。塗塗與直樹裝扮成約會的小情人打算在不經意間以誤闖的姿态進入賭場然後不被人發現，而季申和另一個叫沈從彥的男生按原計劃從另外一個方向進入賭場。順利安全地進入賭場後，塗塗挽着直樹的肩自然地穿梭在各個人群，各個賭桌間，看着他們在桌上吆喝。

直樹眼前盯着各種眼花缭亂的玩法，用自己明銳的神經去感觸他們每一個動作的瞬間。明知不行卻偏偏無畏然後打破成規，以及一種時時刻刻會被人惦記上的忐忑，這讓一直覺得做事太容易而覺得沒意義的直樹有了全新感光上的刺激。以前，無論做什麽，他都輕易而舉地做到完美，以至于他沒有享受到一個叫做過程的東西。而今天，為了能夠在如此緊密的攝像頭下神不知覺不覺地幫助自己和別人進入賭場，他為此做了很多的精算，付出了比以前更多倍的辛苦，直到現在，他的大腦都還在運作的階段。雖然直樹沒有在面上表現太多，一直都是冷靜的面孔，但塗塗能感到這個哥哥今天的心情很不錯。

相比直樹和塗塗兩人在衆攝像頭前的完美表演，季申和沈從彥就遜色許多。他們在進入賭場後，起初還是老神在在地在場邊逛着。當過去許久，卻未被人發現。一種從進入場內就開始萌芽的興奮感極度地在面上膨脹，然後表現在了肢體上。但所幸沒有興奮過頭，當兩人發現他們可能被盯上之後，就立馬醒悟過來，恢複最初最完美的表現，在工作人員靠近前，沒入了人最多的地方。一直高度警惕的直樹在周圍發生一絲絲的風吹草動後，輕輕地握了下塗塗的手，而塗塗也明銳曉得不對，很自然地在直樹牽引下走離他們停留了一個小時的賭桌前，然後極為大方地從有保安駐守的方向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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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離賭錢區域一段距離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越來越快但卻依然平穩的腳步，然後互看雙方一眼，終于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同時，兩人都輕松地相視一笑。這種要被人發現的刺激感就像烈酒一樣盡在後頭。

“怎麽樣？”問話裏帶着點愉悅，也帶着點臭屁。他第一次有了一種成就感。

“哥哥牛逼！”塗塗爽朗的回答讓直樹有種完全被依靠的滿足感。

其實四個人中最淡定的還是屬13歲的塗塗，一直在心裏偷偷打着鼓的直樹能感覺到塗塗的心裏沒有一種因為會被發現而有的點點緊張。他來之前，因為點點的緊張，還問過塗塗：“塗塗不害怕嗎？”而她的回答是：“不害怕，我對哥哥最大的幫助就是不害怕。而且我不害怕也是因為有直樹哥哥在啊！”所以他不擔心有人搶着塗塗對他的依靠，反而他樂于看到因為有他在，而努力去打開世界的塗塗。因為塗塗打開的也是他的世界。

在直樹如此想着的時候，塗塗被遠處的過山車吸引去了目光。她很小的時候就鬧着想去，但爸爸說女孩子不應該玩這麽危險的。“啊！我們去做過山車吧！”塗塗指着遠處興奮道。

“坐嗎？”他小的時候他做過一次的過山車，他沒事，但他看到很多小女孩都哭了。這個得需要些勇氣，“你可能會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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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直樹普及完過山車可能承受的心理壓力，塗塗就豪爽地拍拍胸膛道：“怕什麽！“好吧，既然塗塗都可以這麽無畏，他又擔心什麽。

當這兩個在過山車上盡情地興奮地叫喊着的時候，絲毫忘了還有另外兩個難兄難弟在智商與他們的區別。但所幸的是：他們也順利地逃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