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江見歡嗚了一下, 猝不及防,接下來卻被牢牢堵住,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舌頭被吸着, 唇被含着,面前的人似乎在吞咽着她,攻勢叫人可怕。
親了一會, 似是嫌這個姿勢不方便,蘇末抱着她轉了個身,背靠着床邊把她攬在懷裏。
江見歡被迫分開雙腿, 坐在了他身上。
恣意的把她揉在懷裏親了一通,蘇末終于松開,劇烈的喘息聲剛平複些許, 又迫不及待埋進了她白嫩的頸間,手也按耐不住的從被卷到大腿的裙擺下鑽了進去。
江見歡半阖着眼下巴磕在他肩上,雙頰薄紅, 表情似難耐似煎熬,眉頭緊緊蹙起,楚楚動人惹憐愛的模樣。
蘇末順着她的脖頸往上親, 不經意間擡頭,就看到了這一幕,渾身血液頓時如同脫缰的野馬, 躁動沸騰。
他把江見歡抱了起來, 一把放到了床上, 動作徹底沒了顧忌, 壓着底下這具柔軟纖細的身子,熟悉又陌生的情潮滾滾而來。
這幾年被抑制在內心深處不見天日的渴望,讓他沉醉在了她的身體裏。
江見歡全程都暈乎乎的,意識渾渾噩噩,整個人像是飄在半空中游蕩,混亂且快樂。
被蘇末抱去浴室洗第二個澡時,猛地清醒了一下,從鏡子裏盯着那個正在給她擦幹身上水珠的人,有些難以置信。
“蘇末...?!”
“不困了?”蘇末拿下旁邊架子上的浴巾,把她整個裹起來,身體從後面貼着她緊緊抱住,吻着她的耳朵啞聲問。
江見歡虛軟得不行,被蘇末抱到床上,其實這個時候酒精差不多已經被折騰沒了,腦子一點點恢複清明,極度窘迫和懊惱。
她剛挨到枕頭,就轉過身半趴在床上,手指揪着底下被單咬唇糾結。
背後貼上了一具身體,蘇末半壓着她,聲音低低的,透着性感的砂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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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
“嗯...”她閉着眼敷衍了一聲。
蘇末聽完沒說話,只是胸前的浴巾卻被幾根手指挑開,緊接着輕車熟路的鑽了進來。
江見歡悶哼一聲,推開他。
“我要睡覺了。”
“你睡你的,我輕一點。”
那種食髓知味感再次降臨,如同初次。蘇末向來不吝啬掩飾自己,骨子裏天生所帶來的東西,讓他只遵從自己的心,比起普通人少了幾分對規則的敬畏。
一如他行事待人,絲毫不顧及情面一樣。
江見歡微蹙着眉頭,忍受着他慢慢侵入,比起第一次卻是輕緩了許多,但江見歡知道這都是假象。大概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舊态複萌。
當年兩人除夕夜在酒店那時,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憑着一腔年少的沖動熱血。那感覺陌生刺激極了,她其實沒有太多體會,因為太緊張了。
蘇末卻像是從來沒有吃過糖的人,人生中第一次嘗到了甜的滋味,愛不釋手,沉迷上瘾。
沒過多久,又拉着她開始了第二次。
第二天一覺睡到大中午,早餐是他送到床上來吃的,江見歡才感覺自己恢複了幾分,那人又纏了上來。
江見歡不太記得那幾天的事情了,
基本就是被蘇末折騰得累極昏睡,醒來吃點東西,幾乎沒有下過床。如此大概重複了兩天,第三天時江見歡終于受不了氣哭了,蘇末才罷手,把她從那種狀态中脫離了出來。
走出酒店站在陽光下的那一刻,江見歡有種重返人間的錯覺。
太可怕了。
剛開始難免對這種事情新奇,後面蘇末倒是節制不少,算是回歸正常狀态。雖然江見歡也不知道別人正常的是什麽樣的。
但是蘇末染上欲念時,是與他清冷禁欲外表截然不同的放縱。很危險,又很誘人。
房間的燈出來時已經關了,黑暗中,兩人的喘息一點點加重。
與此同時的,是原本還有所克制的動作。
江見歡承受不住了,胡亂中尋到了蘇末的唇,主動而熱烈的親着他,身上的人頓時悶哼一聲,又過了會,方才偃旗息鼓。
沒等平複過來,江見歡已經沉沉閉上眼,累得陷入了夢鄉。
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麽?
——是前一晚喝醉縱欲過後,發現第二天還要上班。
鬧鐘在床頭響起時,江見歡腦中仿佛有根神經在拉扯着刺痛,她一點都不想去理會,往身前的懷裏一埋,不管不顧的繼續睡去。
蘇末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摸到她的手機關掉,拖着江見歡的身體又揉緊了幾分。
昏昏沉沉間,意識卻慢慢恢複過來,鬧鐘,之前,幾點了!
江見歡猛地回神,掙脫開蘇末的懷抱,起身抓起手機,按亮。
好險,才超了十分鐘。
她立即掀開被子下床,底下的身子幹幹淨淨,一絲遮蔽都沒有,江見歡皺了下眉,抓起被子裏的那條浴巾,腳尖剛觸及到地面,就控制不住一軟。
她咬咬牙,忍住不适進了浴室。
昨晚經歷過一樣事情的兩人,狀态卻是截然不同,鏡子裏的她一臉憔悴,明顯的睡眠不足,蘇末站在床邊系襯衫扣子,神采奕奕。
“......”
她磨了磨牙,一言不發的收拾包準備出門。
“等我兩分鐘,送你去公司。”蘇末動作極快的去洗漱,江見歡整理完拎着包出去時看了眼,蘇末竟然用她的牙刷在刷牙!
“為什麽是檸檬味的?”
“什麽?”
江見歡坐在副駕駛喝着牛奶,蘇末在開車。
“牙膏的味道。”他說着,剛好前頭一個紅綠燈,車子停下,傾身湊過來在她唇邊嗅了嗅。
“難怪。”
“嗯?”
“我該換牙膏了。”綠燈跳成紅燈,蘇末啓動車子,若無其事道。
江見歡後知後覺,盯着他的側臉,感覺自己此刻嘴裏刷牙殘留下來的檸檬味,突然格外明顯。
到公司時,大部分人都已經來了,江見歡算是比較晚到的,一進辦公室,就接收到了大家的紛紛問候。
“昨晚到家還好吧?”
“有沒有出什麽事?”
“見歡應該沒事吧,她又沒喝醉。”
江見歡表情微微僵住,做賊心虛般低頭看了眼,确定今天穿的是小高領上衣,把脖子鎖骨間的痕跡都完全遮擋住,才放心且驚疑地出聲。
“怎麽了?”
她順着衆人目光,看向那個處于視線中心的人——郝笑正滿臉恍惚的坐在座位上,目光渙散。
“她昨晚喝大了,結果把她送上車時腦子發暈,報的地址是前男友家,聽說兩人還...睡了!”一女同事附在她耳邊神神秘秘道,聲音做賊似的壓得極低,卻又是抑制不住的八卦激動。
說完,還抛給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江見歡...
她當然懂得!
“怎麽回事?”她端正态度,一臉嚴肅的發問,另一名女同事知情人解釋補充。
“哎呀,笑笑和她前男友本來就餘情未了的,說不定是借着酒意推波助瀾呢,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
江見歡感覺自己的膝頭又狠狠中了一箭。
“不是這樣的...”她辯解,結果聲音弱弱的還沒說完,又被另一人打斷。
“話不是這樣講,你看笑笑今天的樣子,她肯定是受害者!那個前男友真不是個東西,趁人之危!”
“!”江見歡不自覺附和地點了點頭,卻是不敢再說話了。
“可是早上笑笑還是她前男友送她來上班的,我在底下都看到了,臨下車前,兩人還親好了一會。”許雪從茶水間打了水過來,聞言疑惑的說了一句,頓時,場面沉默了。
“......”
“......”
“......”
幾人默然,須臾,還是最先和江見歡聊起八卦的那位女同事開口了。
“好了好了,上班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她轉身走了,漸行漸遠的同時,話音還小聲的傳來,似乎是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嘀咕。
“看來這酒還是個好東西啊...”
不,不是的。江見歡幾乎是含淚忍住了吐槽傾訴的心。
似乎是察覺到她整個早上都不是很有精神,中午臨下班前,江苑把她叫去了自己辦公室。
“公司內部有獎勵機制,獲得新銳設計師大賽一等獎,可以額外有兩萬塊獎金以及去總部培訓半個月的機會,這個你知道吧?”
“知道。”江見歡點頭,她參加這個比賽,也有大半是沖着這個培訓機會去的。
iro是一個國際品牌,總部在法國巴黎,裏面有公司最優秀的設計師,以及最完整的生産工藝,不僅可以學到很多東西,還能深度了解這個品牌的歷史和淵緣。
更重要的是,公司每一位被委以重任的設計師,都在總部待過一段時間,就比如江苑,她是直接從總部調過來的,聽說工作經歷才三年,一來就空降總監。
要想獲得更多的機會,首先得提高自己身上的砝碼。
“我已經把你的資料提報上去了,應該這幾天就會有結果下來,你要做好随時可以出國的準備。”
“謝謝總監,我這邊沒有問題的。”
一整天江見歡都頭暈腦脹,幾乎全身都隐隐酸痛,像是散了架。
下班剛回家,就一頭栽進了床上,連澡都不想洗,蹬掉鞋子就滾進了被子中。
一覺好眠,最後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外面天已經黑了,路燈透過窗戶照進來,房間裏透出朦胧的光。
江見歡腦袋暈暈的,勉強看清來電顯示之後,放在耳邊,語氣不耐。
“喂...”
“在幹嘛?吃飯了嗎?”蘇末似乎在開車,江見歡隐約聽到了對面汽車鳴笛的聲音。
“睡覺。”江見歡惜字如金答。
“吃東西了嗎?”他頓了下,繼續問,江見歡閉着眼似乎還在懷念夢鄉。
“不想吃。”她拉長了聲音,懶洋洋的,完全沒有聽出自己語氣裏的撒嬌,蘇末笑了一下。
“我給你帶佟福記的海鮮粥好不好?再加一份蟹黃包,桂花小湯圓。”
江見歡的夢斷了一下,不自覺腦補起他說的那兩樣東西,過了會,悶悶對着那頭道。
“餓了。”
蘇末笑聲清晰的傳來,接着聽到他開口。
“你繼續睡吧,我到了打你電話。”
“嗯。”
江見歡心安理得的扔掉手機,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被子裏,繼續睡去。
蘇末大概過了快一個小時才到,江見歡滿臉朦胧的給他開了門,便去刷牙洗臉。
他把手裏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擺好在餐桌上。
江見歡再次回到客廳,只聞到了滿室香味。
“先喝杯水。”蘇末把手邊的玻璃杯遞給她,裏頭水溫正好,剛睡醒原本就口渴,江見歡一口氣喝完大半,才想起來。
“你哪來的?”
“燒的。”蘇末示意廚房,又解釋。
“我兌了點純淨水。”
“哦。”江見歡點點頭。他倒是把她的習慣依舊記得一清二楚。
佟福記的海鮮粥和其他家不一樣,裏頭料非常足,蝦仁這些都是當天現買現剝的,彈性十足,鮮香撲鼻。
江見歡讀大學時很講究,家境不差,又加上兩人老來得子,對這個女兒寵上天了,完完全全的富養,吃穿用度都是往好的挑。
雖說江見歡身上沒有那些富二代的習性,但某些方面卻也是有些嬌貴,大部分用品和吃食,都固定了一個牌子,買不到就寧願不要。
當初還在一起時,江見歡想吃這些東西,蘇末繞了大半個江城給她買回來,大冬天硬生生被他捂在懷裏,拿出來還是溫熱的。
空落落的肚子一碗粥下去,便已經半飽,江見歡卻還是把蟹黃包吃完了,最後的桂花小湯圓撐了一半,實在不行,被蘇末接過碗繼續吃。
“好吃嗎?”江見歡托着腮問,蘇末點點頭。
“我好飽哦。”她又說,百無聊賴的模樣,蘇末把最後一口吃完,用紙巾擦了擦嘴,擡起眼看她。
“我給你揉揉?”
“不要!”江見歡一下警覺起來。放到以前,吃撐了叫他揉揉是常事,但現在蘇末等于剛開了葷,江見歡本能戒備,要離他越遠越好。
“我吃飽了,你可以回去了。”
蘇末原本還在收拾碗筷的動作一頓。
“這麽迫不及待地趕我?”
“我要睡覺了。”江見歡轉了轉眼珠子。
“你才睡醒。”蘇末面無表情道。
“......”
“陪我下去丢垃圾。”他提起那一堆的外賣盒,江見歡不情願。
“丢垃圾還要人陪——”
“你不是吃撐了,順便消食。”
江見歡還是懶懶的坐在那裏,蘇末牽起她的手把人從椅子上拉起來,帶着她往外走去。
“哎,我拿上鑰匙。”
夏天即将到來的季節,夜裏溫度很舒服,江見歡房子租的位置很差,周圍都破破爛爛,但旁邊卻是有一條護城河,兩旁栽種着樹木,道路很幹淨。
他們一前一後手牽着手壓馬路,江見歡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道。
“哎,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在遛狗。”
蘇末一下笑了。
“可不是,一條懶狗。”
“你好煩人哦。”她上去踢了蘇末一腳。
他笑着佯裝躲避,抓緊她的手,微微松開,接着扣了進去,和她的五根手指交織在一起。
“對了,昨天我們辦公室有一個妹子喝多了——就是灌我酒的那個東北姑娘。”江見歡假裝随口道,說到這裏又特意解釋申明了一下,洗脫掉‘我有一個朋友就是本人系列’的嫌疑。
“嗯?”蘇末搭了一聲,江見歡繼續說着。
“然後她竟然上車腦袋暈了,和司機報了自己前男友的地址,結果兩人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江見歡用知名浏覽器的震驚體新聞語氣表示,眼睛配合似的微微睜大,義正言辭。
“現在我們整個辦公室都在罵她前男友趁人之危,不是個東西,你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