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圍城》裏有一句很有名的話：城外的人想進去，城內的人想出來。原話記不太清了，大概是這個意思。
我想有關高考也可以得出同樣的理論：未高考時想快點高考，快要高考時卻祈禱殘酷的時刻晚一點到來。
無論你想或者是不想，時間就在那裏，不會暫停。
按照慣例，高考之前放假7天，美其名曰給大家好好的放松一下，以最好的狀态迎接高考。然而，誰會真的好好放松，抓緊這今天好好複習，全力一搏，才是正事。
這幾天，莫婷婷和劉尹都聚在我家裏，劉尹不再避開莫婷婷，莫婷婷也不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劉尹。因為，我們一心一意只想着高考。
這幾天，我将我家網線扒了，顯示屏放進老爸老媽的房間，就是為了防止我一時忍不住打開電腦。
本以為經歷過一次，第二次會坦然些，沒有想到比第一次更加緊張，更加心驚膽戰。
這幾天我時常夢見重生以前的事情，有關高考失利，有關大學裏面的種種，我以為我已經慢慢遺忘，卻不想，它在不經意間突然跳出來。
這一次，決不能再失敗了，也決不能再有遺憾的事情發生。
這些天，劉尹走後，我一個人要在床上躺很久才能入睡，望着天花板，思緒飛舞。大學的時光大多數美好而輕松，可是，也發生了一些令我不愉快不自在的事情，希望，重來一次，可以避免。
流氓兔來我家看過我一次，考前頭兩天，拿了一些營養品過來，以一個個來人的身份，讓我們放寬心，不要太過緊張，高考嘛，其實也不是多大一件事情，以後還早着呢。
我仔細耳聆聽，流氓兔說的道理我都懂，不過實施起來貌似有點困難。
莫婷婷和劉尹問了一些高考中的注意事項，流氓兔講的跟老師千叮咛萬囑咐的差不多：“一定要記得帶準考證，準備簽字筆和2B鉛筆，考前要早點睡，第二天千萬不要遲到。”
考前一天，我和劉尹沒有學習，我和劉尹，流氓兔三個人相約去爬山，放松心情。
大概是顧慮到劉尹是即将高考的學生，全程流氓兔都沒有和劉尹吵嘴，面對劉尹的挑釁，視而不見。
這樣的氣氛，無比良好，他們若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我想我會更加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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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男生沒有費多大的勁就爬上了山頂，山上樹木蔥郁，涼風習習，可以吹散一切的陰霾。
流氓兔生出無限豪情壯志，有感而發，“你說我們三個結拜為異性兄弟怎麽樣？”
劉尹白他一眼：“你《三國演義》看多了吧。”
我笑而不語，的确是挺不靠譜的，他和劉尹，不就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嗎？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說了囧話，流氓兔改口，“哈哈，我說笑的，不過，高考過後，我們不會分開吧，說實話，我挺喜歡和你們在一起的感覺。”
“我可不喜歡和你在一起，至于黃良，我們已經商定好了要上同一所大學。”劉尹頗為得意的說。
我笑：“和你們相處很不錯，我希望不要分開。”
按照慣例，希望和現實總是有差別。
爬了一天的山，進行了一天的體力活動，我累得不行，倒頭就睡，倒也睡得香甜。
第二天，我老媽早于鬧鐘把我叫起來，幫我做了十分美味的營養早餐，監督我将一切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
然後劉尹在我家樓下叫我，我們相伴一起去考場。
臨走前，老爸拍着我的肩膀以示鼓勵：“兒子，加油，好好考，早點回來。”
老媽專門為我請了一天的假，“考完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我點頭，“爸、媽，放心，我一定會用心做題。”
考場離我家不遠，我和劉尹騎車，大概十多分鐘的樣子就能到達。
到的時候我們班上的同學已經有好幾個已經到了，考場還沒有開放，我們只能在外邊等。
有人拿着資料，企圖抓緊這最後的時間，能看多少是多少，說不定運氣好，可以碰到一兩題原題。
我和劉尹就坐在石階上發呆，該看的都看了，實在是沒有心情。
考前半個小時，圍在考場前的封條終于被拆開，我們被允許進場。
劉尹和我被劃分在不同的區域，莫婷婷和他一起。于是我和劉尹就此分手。我們握住對方的手：“兄弟，加油。”
“加油，考完後見。”
各自随人流離開。
第一天的考試還算勝利，基本上題都會做，考前所擔心的忘記帶準考證，生病不舒服，忘記寫名字這一類的意外都沒有發生，畢竟，遇見這樣的事情，都是少數不是？
下來對答案基本上都是正确的，所以，我和劉尹的心情很好，其他人看起來也不錯。
記得當年考完試的第二天，就有報紙評論，今年的高考考題不難，只要心态放平和，靜下心來，不要存心大意，考高分不難。
我想我是屬于沒有靜下心來那一類型，而劉尹，心态很好。
不知道這一次，我不會不會好一點？
第一天順利進行，第二天也就沒有那麽忐忑，我比第一天起晚了一些，劉尹來的時候，我正在吃早餐。這個家夥，自己在家面已經吃過東西，還是要跟我搶。
吃過早飯，我和劉尹拿好需要提前準備的用具，吹着口哨往考場進發，今天過後就解放了，陽光無比燦爛明媚啊。
走到一半，道路變得擁擠，無數的車和人被堵截，不得前行。
我和劉尹仰頭往前看，就只看見無數的車輛和人頭，其他什麽都看不到。
大家紛紛發出疑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前面怎麽回事？”
第一手的消息随風而來，“聽說前面發生了車禍，一輛小車和一輛貨車撞上了。”
“情況怎麽樣？”
“小車當然是被撞得面目全非啊，裏面的人也是傷亡慘重。”
“哎，造孽啊。”
“他們造孽，我們就不造孽，馬上就遲到了，不知道還要堵多久。”
“哎，是啊，開車怎麽不小心一點。”
我在心中咆哮，媽的，勞資考試要遲到了。
我和劉尹見縫就插，奮力往前走，滿頭大汗，卻沒有走多遠的距離。
我想我頭上的汗珠，一半是熱的，一半是急的。
劉尹突然轉過頭來對我笑：“如果趕不上，就一起複讀吧。”他露出白白的牙齒，煞是可愛。
我點頭，“好，一起複讀。”大不了就再經歷一次高三，who怕who。
一個穿制服的交警走過來，劉尹連忙叫住他：“叔叔，叔叔，我們是高考考生，馬上就要遲到了，您可以幫忙想一下辦法嗎？”
年輕帥氣的警察看看焦急的我們，再看看堵着的公路，對我們說：“來，我們幫你們開路。”騎上他的警車，好不威風。
在警察叔叔的開路之下，我們兩個一路暢通無阻，終于準時到達了考點。
交警大哥臨走之前對我們說：“好好考，争取考個好大學。”
我和劉尹重重的點頭，果然警察叔叔就是帥。
我和劉尹依舊各自去自己的考室，我快要上樓的時候，劉尹突然叫住我：“黃良，既然趕上了，還是不要再複讀了。”
“我知道了，啰嗦。”
四科全部考完以後，每個人都是一臉放松的，然後我們全班人決定放下心中的一切顧慮，在成績出來之前，做最後的狂歡。
當晚，沒有學業的壓力，也沒有未成年人的顧及，班上的男生毫無顧忌的喝酒，完了之後去KTV唱歌，淩晨兩三點才回家。
大概是酒精的催化，也有可能是對未來的不确定，當晚，很多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對心儀的人告白。而很多埋藏在心中的愛戀，也浮出水面。
莫婷婷喜歡劉尹是大家都看得見，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我們班的班長，一直以來師長心目中的模範學生，也動了凡心，對莫婷婷表示好感。
至于表白之後的後續發展，大家都有點蒙，當事人都未必記得清楚，更何況是作為局外人的我。我想，當晚是有發生一件足以作為飯後談資的事情，只可惜，在場的人的記性都不太好。
我唯一記得的是，我和劉尹攙扶着一起回到我的家，他又很無賴的爬上我的床。這句話怎麽說出來這麽別扭，但的确是這樣。
我記得他對我說了一句話：“黃良，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然後，我很敬業的想，我文中的小浩，應該在畢業這天對曉明告白。
但是，每個人都只當是小浩喝醉了，在說胡話，而那天之後，再也沒有人提起過這件事情。
多年以後，是否會有人想起，那借酒壯膽的告白？如果當初慎重的對待，會不會少耽擱很多年？
作者有話要說：感冒加加班，加回家木有飯吃，我好苦逼。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