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道歉
新章節發出去，有讀者質疑，怎麽可能，班墨和肖境一起生活了這麽久，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可是，誰能保證一定能夠認出多年以前喜歡過的人的樣子？那只是一個美好的懷念，當初那麽小，記住的，就只是對方的名字，當初，所發生的那一段故事，還有在自己的記憶中完美的個性和外表。
但是，班墨，用的，不是當初的那個名字。
肖境已經想不起當初自己為什麽哭，只是覺得，在自己的心中，那個人，理應贏得比賽。
沒有想到，長大後竟然會重逢，他成為自己的偶像、恩人、競争對像。
肖境急忙趕回去對班墨說他的發現，班墨很平靜的告訴他，其實，他早就知道了。他對肖境說：“你走吧，證明你自己，不是靠我，才取得這樣的成就，沒有我，你會更加成功。”
肖境什麽都沒有說，就這樣，去了國外。而班墨，繼續在國內奮鬥。
至于他們最終的結局，哈哈哈，還是吊一下讀者的胃口吧。
跟劉尹交往了有一周，大概是做朋友太久，我竟然沒有戀愛的感覺，偷偷的親吻也只是例行公事，除了怕被別人發現的緊張，什麽甜蜜的感覺都沒有。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越得不到越珍惜，達成心願了，反而就沒有了當初的悸動？流氓兔是否也是一樣，這就是男人的劣根？
我一直沒有搭理流氓兔，他沉寂了幾天，終于忍不住把我約到一個咖啡廳，準備就我跟他的問題進行詳談。當然不是直接找的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中間人竟然是一向與他不合的劉尹。我純粹是被劉尹給騙了過去。
流氓兔首先笑容可掬的拿出他為《我的明星男友》新畫的插畫。“黃粱，提前送你的完結禮物。”
我嫌惡的看了一眼，“沒有插圖，照樣可以完結。”
流氓兔沒有怎麽介意，将畫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咖啡端過來，我低頭全神貫注攪拌咖啡。頭上方飄過一句話：“黃粱，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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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頭，“對不起什麽？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黃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他言辭懇切。
“那你說說？我為什麽要生氣？”沉默代替了劉尹的回答，“所以，你真的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現在連我自己都弄不懂，我到底在生什麽氣。
繼續低頭攪拌咖啡，杯子和勺子的碰撞，發出和諧的音符。
想了很久，流氓兔說：“對不起，黃粱。當晚，我不該灌你喝酒，也不該喝太多，更不該沒有控制住自己，讓自己做了糊塗事。對不起。”他的道歉很真誠，我卻一個字也不想聽。
“你說完了？”
“是。”
“那好，”我站起來 ，“我接受你的道歉，再見。”走出咖啡廳，離開。
流氓兔追上來，耐心終于用盡，“黃粱，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我都已經道歉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也不想，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我不知道要怎麽做，你真的很在乎你這個朋友。”
“朋友，OK，我們都忘記這件事情，以後就當普通的朋友就好，反正，現在我和劉尹都已經交往了，你也不必這麽用心，幫我畫封面和插畫，我可以找別人，你也可以把心思用在別人身上。”
流氓兔終于被我激怒，“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
本來流氓兔很有誠意的道歉求和，被我弄得不歡而散。照理說，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對，但就是不合我的心思。
我自己卻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他怎麽做。或者說，我是知道的，卻不敢想出來。
回到寝室，對劉尹一頓臭罵：“你幹嘛聯合你表哥一起騙我？”
“我沒有，看你很最近心情不怎麽好，想讓你開心而已，樣，你們和好了吧？”
“我和他的事情，你以後不要多管。”
“好，我知道了。”黯然神傷的離開。“今天學生會有事情，不要等我一起吃飯了。”
“好，我知道。”
劉尹走了很久，我還在寝室裏面發呆。想起流氓兔的無奈，劉尹時受傷的表情，看起來，我最近有點我老媽處于更年期的症狀。好像，真的有點小題大做的感覺。
拿起電話，跟劉尹道歉，“劉尹，對不起，剛才我的語氣有點重。”
劉尹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道歉幹什麽，我又沒有生氣，我們一起相處這麽久了，還不了解你的脾氣？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能有什麽事情？”
“沒事了就好。”我聽見有人在叫劉部長，“我先去忙去了哈。”
“好，不要太累，拜拜。”
“拜拜。”總感覺，最近我跟劉尹之間，太過相敬如賓，沒有情侶的感覺。也許，所有的情侶都是這樣也說不一定，生活平淡如水跟小說裏的驚濤駭浪，大概是不同的吧。
流氓兔在我身體上留下的痕跡已經完全消退，現在可以自如的行動。
細想起來，流氓兔的道歉，我沒有立場生氣，不是一個人就能造成這樣的結果，我喜歡的人一直是劉尹，不是嗎？那我，何必在糾結于流氓兔的說辭，他能這樣說，不是反而減少了我的很多麻煩？
我點開消息框，對流氓兔說：“我們忘記跨年的荒唐，和好吧。”
流氓兔發給我一個笑臉，然後将為先前看過的插圖發過來，問我有沒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
我喜滋滋的立即附到正文的後面，他做出來的東西，向來是無可挑剔。
我又開始了去流氓兔家混飯吃的日子，只是，我們都很有默契的，無論在什麽情形下，都不喝酒。
大概是都成熟了吧，劉尹和流氓兔不再一見面都鬥嘴，反而能夠坐在一起，談天說地，互相交流心得。
哎，人生啊，誰能夠預料得到下一秒發生什麽事情。就像我，怎麽也預料不到，我跟劉尹，竟然可以在一起。到現在，我都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混亂而緊張的期末考試終于過去，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大學裏就是這樣，平時不會有人管你有沒有上課，有沒有認真聽，有沒有做作業，但是，如果你沒有及格，那就慘了。
還好，期末考試前一周，我就拉着劉尹一有時間就去圖書館，總算是沒有挂科。吳家興和李思遠就沒有這麽幸運，每人挂了一科專業課，整個新年，都要在提心吊膽中度過，還要提前回來補考。
我得意的說風涼話：“活該，讓你們只知道談戀愛，這下知道了吧。”
這兩人只是到哭喪着臉，完全沒有鬥志反駁。
劉尹跟我很有默契的笑，哈哈，有誰知道，其實，我們也在戀愛。
寒假回家，只有我跟劉尹同路，流氓兔手頭上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沒有辦法跟家人團聚。
哎，工作了就是這樣，做學生的日子，才是最美好的時光。
流氓兔托我和劉尹幫忙帶東西給他的家人。
我第一次，去了流氓兔的家，見到了流氓兔的家人。
流氓兔的媽媽跟他長得很像，待人非常熱情，使人不自覺的産生親切感。劉媽媽非要我們留下來吃晚飯，她的廚藝非精湛，流氓兔的廚藝，大概就是得到了她的真傳。
流氓兔的爸爸和劉尹的爸爸是親兄弟，所以兩個人有點挂像，劉爸爸很高，戴一副眼睛，很健談。
劉媽媽和劉爸爸夫妻恩愛，很有修養。這樣的家庭養出來的孩子，怪不得流氓兔走到哪裏都都很受歡迎。
劉媽媽讓我們轉達：“一個人在外面，千萬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麽困難要對家人說。”哎，可憐天下父母心。
回家之後，我跟劉尹分開，老媽把我上上下下端詳一番，确保我沒有瘦，才終于放下心來，張羅着要怎麽為我進補。
農歷年除夕，劉尹到我家和我一起跨年。畢竟是中國最傳統的節日，氣氛跟元旦又有所不同。春節聯歡晚會熱鬧非凡，外面鞭炮和禮炮聲震天，夜空被一束束美麗的花朵染成七彩絢爛的顏色，恍如白晝。
劉尹的爸媽跟我爸媽在客廳裏打麻将，我們在房間裏看春節聯歡晚會，就像是一家人。
新年的鐘聲響起，我和劉尹忘情擁吻，電話卻不識趣的響起。是流氓兔，他的寂、寞通過聲波傳過來，和我這邊的喧鬧形成強烈的反差。“黃粱，新年快樂。”我眼前浮現出流氓兔一個人看春節聯歡晚會的樣子，屋子裏冷清清，沒有絲毫溫暖。
“新年快樂。”
“黃粱……”
“怎麽？”
稍許的停頓：“早點回來，我一個人很無聊。”
“好，過完年我們就回來。”
劉尹在一旁看我們打電話，“你們的交情真好。”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們的交情一直都是這樣。”再沒有心情跟劉尹再親熱。一想到在一個多月以前我還跟流氓兔沒有絲毫障礙的擁抱在一起過，現在又跟劉尹，我還真是沒有節操。
真是，我又不是女人，幹嘛這麽在乎第一次？
這時，劉尹媽媽過來敲門，讓劉尹回家睡覺，劉尹依依不舍的離開。我竟然松了一口氣，原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他們走後，爸媽都睡下，我連夜寫了一篇賀新年的番外，才睡下。
正月初一起床，看見流氓兔5點多的時候給我打了電話，忙回過去，久久沒人接聽。大概是睡着了，他真該好好休息一下。
番外 一個人的新年
我想，新年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我是竊喜的，雖然大冬天的早晨六點多基本上看不見太陽，我的世界卻是萬丈光芒。
黃粱靜靜的躺在我的旁邊，一雙細手随意的搭在的的背上，毫無防備。這一刻，我仿佛看見了天荒地老。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無論是酒醉還是清醒，看見我和黃粱身上的痕跡，我知道，我們融為一體了，這是劉尹所沒有達到的。
看見床單上的斑斑血跡和黃粱身上的於痕，有些心疼，哎，如果是在清醒的情況下發生這樣的事情，肯定會好一些，不過，清醒時他多半不會肯吧。
有時候，我覺得我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情誼，但更多的時候，我聽到的是他對劉尹的情深一片。
不管了，等會兒他起來的時候，一定要纏着他不放，讓他負責，哈哈哈，耍無賴，向來是我的強項。
嗯，他動了一下，有醒過來的跡象，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還是等一會兒吧。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我偷偷咪開一條小縫隙。
他還沒有睡醒，不了解狀況的樣子真可愛。可是，等他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怎麽是這樣的表情，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是啊，躺在他身邊的是我，不是他心中想，口中念的劉尹。
哎，雀躍的心情被他的表情一下子澆滅，比外面呼呼搖晃窗戶的寒風還要冷，算了，還是繼續裝睡好了。
他光着身子起床，跑去浴室裏洗了個澡，換上我的衣服偷偷離開，整個過程不過十分鐘，看來，他真的很不想呆在這個地方。
他偷偷的掩上門那一刻，我就起來了，整個房間還彌漫着黃粱的氣息，可是，他已經不見了。
我将被單和被套換上新的，連同他的衣服一起，拿進洗手間清洗。本來想就這樣保存下來，這是黃粱曾經屬于過我的唯一憑據，可是，放久了會臭吧，而且收藏有痕跡的衣物，怎麽有一種變态感覺。
盡管水冰冷刺骨，盡管有洗衣機，我還是用手一點一點的清洗。
有白色的像牛奶一樣的東西飄上來，我一點也沒有覺得惡心，而是覺得珍貴，我果然是變态嗎？
清洗好被單以後，想起黃粱身上的情形和我們身下血跡，看起來傷得不輕，是我太魯莽了。上網查了有關這方面的問題，很多人介紹有一種軟膏很有用，也挺常見，我連忙下樓幫買來送去他的寝室。
到的時，他還在睡覺，昨晚，累壞了吧，他在夢中緊蹙眉頭，是遇見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他側着身子，翻身的時候，大概觸動了傷口，又側回來。黃粱，你很疼吧，真抱歉。
他們寝室的人對我去找他已經見怪不該，幾乎把我當成這個寝室的一份子，随的自由走動。
劉尹看我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敵意，這樣的敵意和以前我們的不和睦有所不同。他說：“以後，你們兩個還是不要走得太近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難道發現了什麽？
黃粱醒過來看見我的時候，差點從高處摔下來，哎，我有這麽可怕？他生怕我說出點什麽有關昨晚的種種，明明身體痛得要死，還是把我拉出去。
很久的沉默之後，我将藥交給他，簡單的說了一下用法，然後說：“昨晚的事情，不要當真。”由我說出這句話，他應該會輕松很多吧。
如果我以我們有了關系為由要求在一起，他也許會答應，可是，會是真心嗎？我何必勉強。
黃粱，也許，情投意合真的比不上十幾年的青梅竹馬，黃粱，我有沒有可能能到你回頭的那一天？
果然，他的下句話徹底打碎了我的美夢：“劉尹已經向我表白了。”
“如果劉尹是你的選擇，祝你幸福。”
聽完我的話，他快速離開，是終于放下顧慮，跟劉尹雙宿雙飛？
果然，第二天，他們兩個就開始成雙成對，劉尹那春風得意的表情，傻子都看得出他最近戀愛了。
眼不見為淨，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工作上去，使自己不去看黃粱，不去想他。
久了之後，終于忍不住。即使不能在一起，當朋友守在他們身邊，總是可以的吧。于是在網上給他留言。
我以為他只是忙着談戀愛，沒功夫理會我們這些人，後來漸漸發現了不對勁。
依舊在群裏蹦跶，只是故意忽略我的留言，抽時間每一個留言，唯獨将我的跳過。
我終于意識到，也許，我有什麽地方惹他生氣了而不自知。最近我們就只是發生了那件事情，難道，他還在介意。
我找到劉尹，以知道他和黃粱的秘密作為威脅，要求他幫我約他出來。
我這個表弟，看起來傻傻的，怎麽就可以讓人癡心一片，我到現在都想不通。
他的回應令我意外，“你是我的堂哥，即使你不威脅我，我還是會幫你的。”這小子吃錯藥了？
管不了這麽多，劉尹出馬，馬到功成，我等到了黃粱。他看起來挺生氣，不願意正眼看我。
我道歉，他問我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他。“那天晚上不該灌你喝酒，自己不該喝太多，不該發生那樣的事情。”說實話，我真的後悔了，如果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和黃粱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狀況，說不定他們也不會在一起。
他說了句，“我原諒你了，再見。”沒有拿走我帶來的東西。
他，還在生氣吧。我一個人在咖啡廳裏呆呆坐了很久，才回到租住的房間。
每一個地方，都有黃粱的影子，現在，我不斷問自己，我是不是要永遠失去他？習慣了時不時跟他開點小玩笑，時不時和他鬧鬧。
打開電腦，漫無目的的亂翻網頁，電腦最下方的有頭像閃動，是我最熟悉的人—黃粱。“我們忘記那晚的事情，和好吧。”
我回給他一個微笑，好，如果這注定是一場虛幻的夢境，我寧願當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黃粱放寒假回家的時候，我第一次沒有去送他，現在，他的身邊有劉尹就夠了。我又何必自讨沒趣，去當大燈泡。
明明是假期，我卻比平常還要忙，大年三十将近十一點，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很多人都回家過年了，或是幾個相熟的好友相約一起去外面狂歡，整棟樓冷冷清清，我的腳步聲無限放大。
我沒有開燈，摸黑坐在電腦桌旁邊，遠處有人放煙花，有人們的歡笑聲，更是凸顯我的孤寂。
我想象劉尹和黃粱兩人的情況，他們現在，一定是緊緊相依在一起，你侬我侬，哪像我，孤家寡人一個。
這個時候，特別想家，給爸媽打電話，他們在外面放煙花，老媽說：“兒子，你快點回來，家裏有好多好吃的，等着你你回來吃。”
我強打起精神，“好，明年一定回來，好想吃媽媽做的飯。”
“好，那明年就為你多準備些。”
老爸搶過電話：“兒子，不要太拼命，有什麽困難跟我們說，不要憋在心裏。”
“好。”我笑着回答。
“過年不要一個人呆着，怎麽沒有跟朋友一起出去玩兒？”
“我玩過已經回來了。”
“哦，那好好休息，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工作了，就不要還像在學校裏那樣，生活毫無規律。要跟同事好好相處，知道嗎？”
“好，老爸，我知道了。新年快樂，我要休息了，拜拜。”連忙挂上電話。老爸一啰嗦起來，比老媽誇張百倍。
我聽見隔壁電視機裏有新年倒數的聲音，呵呵，原來，又過去了一年。
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撥通了黃粱的電話，還好，沒有讓我等太久，是不是代表，他還是有一點在意我？
“黃粱，新年快樂。”我說。
“新年快樂。”電話裏人們傳出歡呼聲，還有劉尹的聲音，我的心涼了一大截。
“黃粱。”我喊他。
“怎麽？”他問。
“沒什麽，早點回來，我一個人很無聊。”
“好，過完年我們就回來。”是啊，是我們，不是我，黃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挂上電話，天空中盛開出一朵朵絢爛的花朵，我對空氣說：“黃粱，我愛你。”
如果可以，多麽希望，空中的煙花能夠傳遞我的心意，其實，我一直在這裏，從來沒有離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