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考完試,黎蘊白特意頓了雞湯,他自己一個人住,學會了不少家常菜,雞湯炖的鮮美入味,雞肉軟爛可口。

咬着雞湯裏的菌菇,元喻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面臨的問題。

他是一個文科生,下午居然要寫理綜!

這簡直能要人命呀,元喻托着自己臉頰兩邊的肉肉想。

“煩惱什麽呢?題太難了?”

黎蘊白吹涼了雞湯,給元喻盛了小半碗,見他興致不高,以為是早上考試難住他了。

元喻搖了搖頭,随後又點了點頭。

“這個,也有部分原因,不過……”元喻思考了半天,還是小小聲的說道:“我其實不會寫理綜題的。”

黎蘊白顯然沒理解元喻的意思,說道:“物理化學确實不好考,很多人都學不好,不用太難過。”

元喻繼續搖頭,兩只小手糾結的擰巴在一起,想到自己第一天來到這裏的上午被物理課支配的恐懼,最終還是低着小腦袋道:“我想、想寫文綜題。”

黎蘊白用食指趕緊抵住元喻的小下巴,以防對方把腦袋低到桌子上去。

“你是想換文理科?”

黎蘊白倒是沒有太意外,他以前聽過元喻的事情,無非就是些腦子笨智商不高,在理科成績墊底。

以前他無所謂也不在意,但現在自己養的小人,難免就要為對方好好考慮。

“高三換文科的人也不少,不如這樣,明天我去找文科考試的卷紙,你寫一下看看成績。”

“真的嗎?”元喻驚喜的擡着小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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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喻顯然沒想到黎蘊白這麽好說話,并且也不追問自己換文科的緣由。

這讓黎蘊白在元喻心中的形象更加的光輝了起來。

“謝謝你。”

“不用。”黎蘊白搖頭道。

他們學校文理科限制并不嚴,只要本人有意願,找老師協調一下便好。

解決了心頭一大問題的元喻樂滋滋的喝着湯,下午一鼓作氣将英語和令人頭疼的理綜給解決掉。

第二天一早,黎蘊白穿上校服,和元喻一起吃早飯。

“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元喻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保證道:“放心哦,我和小一可以一起看書學習。”

雖然擔心,但是帶元喻去學校很危險,黎蘊白只好自己收拾書包去學校。

開學第一周,班裏的學生們一大早就已經拿着卷紙開始對答案,兩撥人瘋狂的争論着數學最後一道題。

“就是根號二好吧,不是根號二我把頭給你當球踢!”

“你胡扯,絕對是1,我不和你說,問一下黎蘊白,看到底誰對誰錯!”

黎蘊白搖了下頭,說道:“上午我沒考。”

周圍幾個男生卧槽了一聲,嘴裏就差喊牛.逼了。

考試也能不來,估計也就黎蘊白幹得出來。

“哎呦,瞎起哄什麽呢,人家黎蘊白成績那麽好,都差點保送了好吧,考試不來老班都不會說什麽。”

黎蘊白當時是有保送機會的,不過學校還是希望他能參加高考,這樣很大概率能給學校掙回來一個省狀元。

黎蘊白一向可有可無,幹脆就沒保送走。

一個小個子男生蹿了出來,眼裏放着精光道:“不過我聽說還有一個人沒來呀!”

黎蘊白本來想去接水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放下杯子,垂着眼開始收拾東西。

“誰呀?”幾個女生八卦的問道。

“元喻呀!我聽說老師已經和他爸爸打電話問情況了。”

“我覺得元喻也有點可憐,他爸爸都不管他,醉鬼一個還打人,你們男生別總是欺負人家!”一個豎着短馬尾的女生出聲道。

男生們心粗直爽,切了一聲便直接散了。

黎蘊白沉默着撸了把額頭的碎發,徑直去了廁所。

廁所裏的隔間裏,黎蘊白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小侄子!稀奇呀!”

黎蘊白不想和自己不着調的舅舅廢話,直接問道:“舅舅,一中高三理科一班元喻的家長你能幫忙查一下嗎?”

那邊穿着紅色騷包西裝的年輕人啊呦了一聲,說道:“怎麽了,他是惹到你了,還是你看上人家小同學了?”

黎蘊白沒回答,避開這個問題繼續說:“我等會兒還要上課,你幫我盡快查吧。”

黎蘊白的舅舅黎睿是學校裏的校董,而且人脈極廣,查個學校裏的學生家長,根本不是費力氣的事情。

這還是第一次黎蘊白動用手段去幹涉一個人的生活。

但他不後悔就是了。

撿到變小元喻的是他,陪着買小衣服考試的是他,反正要想讓他放手,那是不可能的。

一上午上課都不在狀态,黎蘊白直到放學看見舅舅發過來的信息,才慢慢重新思考了起來。

元喻母親早年意外去世,父親喝酒打牌不管孩子,導致年幼時元喻落水發高燒,智商降低。

甚至醉鬼父親喝醉了經常會動手打人,一直到高中,元喻都是靠社區的補助生活。

原主自卑怯懦,性格陰郁,不過穿來的元喻卻樂觀禮貌,只是偶爾有些膽小。

但是這個不同點只是在黎蘊白心裏略微轉了一圈,便被他暫時壓了下去。

舅舅查完信息,還給黎蘊白發了個嘆號:“這小同學還挺不容易的,他爸應該在外面有人了,你說這種家暴男都能有情人,怎麽小爺我就找不到對象?”

忽略自己舅舅發的牢騷,黎蘊白心情倒是沒變多好。

既然對方不想養,那他來就是了。

總不會讓元喻過上之前慘兮兮的日子了。

收拾好書包的黎蘊白趕在文科班下課前,找到曾經教過他的王老師要了一份卷紙。

王老師有些詫異,随即高興道:“怎麽,是不是想開了要來我們文科班了!我說就可惜啊,你當初文科成績多好!”

黎蘊白倒是沒多解釋,道過謝之後便離開了。

文科班的一些女生還在伸頭看黎蘊白的模樣,叽叽喳喳歡快的讨論着。

“這是不是就是咱們學校校草啊!這顏值絕了!”

“帥是帥,就是冷冰冰的,這高嶺之花誰敢摘?”

“哎,說不定黎蘊白是為了某個女生來的呢?要不然他一個理科生,要文科卷紙做什麽?”

這話瞬間勾起了不少人的八卦之心,更有甚者直接在學校論壇上開了個帖子。

不出一個小時,帖子已經蓋起了好幾百樓。

裏面猜測了衆多人選,得票數最高的,便是文科七班的白水淼。

畢竟白水淼喜歡黎蘊白很多人都知道,而且這次黎蘊白去的,也正好是文科七班。

吃瓜群衆鬧鬧騰騰,但白水淼卻知道肯定不是自己。

黎蘊白每次見她都沒變過什麽表情,怎麽可能突然就喜歡上了?

“水淼,不會吧?難不成真的有奸情?”白水淼的閨蜜笑嘻嘻的撞了下她的肩膀道。

白水淼溫婉的笑了笑,并沒有正面承認。

當然,也沒有否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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