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莫長風給繞進去了。
楚天攸想到這點不由的揉了揉額角,卻又不經意間擡眸看見了一旁的鏡子,燭火搖曳照亮的鏡中那聘婷袅袅的模樣。
心道自己是男子,可不是莫長風以為的女子,離開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明天之後自己就離開。
楚天攸醒來發覺自己的處境,在知道自己用了楚天悠的身體後,就打算把莫、楚兩家的事情做個交代再離開。
莫家,他已經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了莫長風,也算是了結了。
一直陪着楚天悠長大的蘭清,昨晚的溝通也能算是有個交代了。
等明天去楚家見過楚天悠的父母,要是合适就直接坦白……如果不能,就當是替楚天悠見父母最後一面,之後直接離開莫家前往北滄州。
紀無涯絕對想不到,他那一番表白沒起到作用不說,還吓的自家道侶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要毀諾。
沐浴過後,紀無涯神色慵懶的回到卧房,本來還以為能和搖光說上幾句話。
沒想到看見的卻是床上一個背對着自己躺下的身影,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又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只是那麽一說,怎麽搖光就真的聽話去睡了,在其他方面可沒那麽聽自己的。他那麽說着,嘆了口氣堅決不承認是自己魅力降低了。
——雖然以前那張臉給自己帶來了很多煩惱,但不得不說要比莫長風的臉好看的多。
妖族多美人,修為越高容貌越美。
而龍族,自數十萬年前在天地劫難中沒落,到了如今也被放進了妖族一列。
不巧,這一代龍族在外行走的,只有那麽一位。
紀無涯不是沒感覺到自己他進房間,床上人的呼吸就有些不對,猶豫了一下他默默躺倒床上拉過自己那一床杯子。
算了,既然搖光不想和自己說話,就不打擾他了。
兩人背對背,中間有意識的隔着一大塊地方,心裏總覺得郁悶。
明明是道侶,也都睡在一張床上了,卻守禮的讓人知道了都要懷疑“莫長風”是不是病久不行了。
那麽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旁邊,自己居然沒一點想做點什麽的念頭,他覺得自己真是給魔修丢臉了。
魔修大多數都是奉行及時行樂的家夥,他作為魔尊反而在這方面有着強烈的潔癖。
盡管他其實只要勾勾手,就會有無數男女自薦枕席,可那是紀無涯需要的麽?如果不是你情我願互相愛慕,做那種事只讓他惡心。
——這一度讓紀無涯的好友,懷疑他是不是堕魔的時候,沒把屬于道修的那部分丢幹淨。
不然怎麽唯獨在感情方面,那麽的像個道修?還為了不知道未來哪個在哪裏的道侶守身如玉,簡直是丢魔修的臉。
……其實紀無涯不是沒嘗試過去适應正宗的“魔修生活”,只是最後發現自己半點情谷欠都提不起來。
這種理由他能說給那些個好友聽?怕不是第二天關于他不行的流言就要傳開了。
初時剛入魔道沒什麽根基,到了後來做到魔道一方巨擘,也曾試着想找個合适的女子結為道侶,但結果卻總是不太好。
他對道侶的要求太高,魔修之中的女修多半不符合他的要求,男修也是一樣。
關于玄離魔尊夜夜笙歌、酒池肉林、夜禦百女這種流言,好像就是那會兒傳出去的。
紀無涯想着,眼皮上下打架,這具廢材身體真是讓他感觸良多,必須要快點築基了,二十歲之後築基容易影響鑄就道基的品質。
第二天。
看着懷裏的人,紀無涯原本剛睜開還有些無神的雙目,頓時變得清醒了起來。
自己沒有那麽下流吧,怎麽今天早上又是抱着人睡的。紀無涯咬着牙,又敢搖光周身環繞的靈氣,他估計是不小心睡着以後把對方當聚靈陣用了。
要說現如今,在那裏能睡的安穩一點,或許也就是在這裏了。搖光和他是道侶,不能傷害他,所以紀無涯很安心。
安心到,明知道這樣抱着人,搖光醒來一定會生氣也有點舍不得松開。
女子曼妙的身軀被自己輕攏在懷裏,毫無防備的樣子,讓紀無涯覺得賞心悅目。
自己對搖光毫無防備,看起來搖光也是一樣,心中那麽想着他還是趕在搖光醒來之前,松開了不合時宜抱上去的手。
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還沒好到可以相擁而眠。
紀無涯坐起身輕撩開垂落在床側的層疊薄紗,看了一眼窗棱外面透射進的晨光,确定時間還早還來得及以後。
他動作緩慢的下床,拿起挂在旁邊的衣服到外間穿上。
又從那日拿取玄玉丹的上一層抽屜,取出了一疊符篆,找出需要的隐匿修為的符篆,其餘的略微思考了一下,還是放在了儲物袋裏。
雖然今天只是陪搖光三朝回門,楚家還是很安全的,但是紀無涯總習慣多做一手準備,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救了自己的命。
……就好像這一次,因為數千年随手施為的舉動,才得到的一線生機。
莫家安全麽?目前來看還是安全的,可以但出了莫府就不一定了。
隐息符,在莫長風這裏找到的品質太差了,紀無涯忍不住嘆氣,這種符篆可以說是修士必備的,不管是用來殺人越貨扮豬吃老虎還是用來逃避追殺。
上好的隐息符價值不菲,普通的隐息符築基期就能看穿,他拿着符篆出了房門。
自己的修為需要遮掩,免得傳出去惹來什麽麻煩。
十九歲的練氣頂峰修士,和一天只能連跨四層修士,放在雲江城那麽個小地方足夠引人側目的了。
這件事情讓搖光知道了就知道了,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裏,搖光都沒必要出賣自己。
他擡手用指甲在中指指腹上一劃,沾染了靈力的血直接落在符篆上,想當初在魔道可是靠這麽一招躲過了不少的麻煩。
曾經的玄離魔尊是劍修,再久遠一些的玄陽真人是丹修,他紀無涯對符篆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就那麽一手還是從好友那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