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責罰

衆弟子驚詫,紛紛看戲一般看向他們二人。

黎夜難以置信的看着她這位沒個正經的師姐,這未免也太過大膽了,這麽多人在看,竟然要他獻上自己的初吻?

這怎麽能行,他可是師尊的人,怎麽能随便親別人,他的身心都得是師尊才可以!

“算了吧,黎夜。”南湫很是難堪的拉住黎夜,這分明就是為難人,“三百靈石就三百靈石,我給你,但是,可不可以慢慢還給師姐?”

常思顏搖頭道:“這怎麽能行,必須一次給清,要麽,你就交出玉簪。”

黎夜咬牙切齒,緊握着拳頭,說來,師叔也是為了自己押下賭注的,如果他贖回這支玉簪,是不是也算得兩清?

反正師姐也沒說親哪裏,他就當自己親一個木頭,一塊石頭,只要拿回玉簪,小師弟也不會再對自己有偏見,也還了師叔人情,豈不兩全其美。

既然如此,自己就大發善心,做一回大好人。

“行,不就是親一口嘛,我親就是,但是師姐你說的話可不能反悔。”

常思顏一怔,他竟然答應了?!

這小子還真活的豁的出去,為了一支玉簪,就出賣色相,看來要麽是他輕浮,要麽就是這只玉簪真的很重要。

夏絡嫣提醒道:“我說,你們真的要玩這麽大?”

衆人抱劍站在一旁看戲。

黎夜深呼吸一口,一把将常思顏拉到自己身前,想着,到底親哪裏好呢?他還從來沒做過這種舉動,一時間覺得十分丢人,還被這麽多人看着。

他的唇一點點靠近常思顏的臉頰,準備速戰速決,親完就帶着南湫和玉簪跑路。

恍惚間,一道寒光逼近,人未到,劍氣先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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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大驚,一把推開常思顏,二人分別被那道淩厲的劍氣打開,摔倒在地。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兩圈,爬起後,只見一道身影已經飛至眼前。

傾雲仙尊禦劍而來,一襲翩然的藍白衣衫随風擺動,廣袖被風吹起,衣帶飄飄,墨發披散在身後系着白色發帶,腰間挂着藍色流蘇,和一塊同南湫一模一樣的白玉首席令。

“……仙尊!”衆弟子連忙跪地,感受到強烈的寒意,頭都不敢擡起。

黎夜吓得呼吸都停頓片刻,怎麽就這麽巧,偏偏這時候師尊來了,他該怎麽解釋,這種親眼所見的場面,簡直百口莫辯啊,誤會大了。

“師尊,我……”

殷冷情看了一眼地上的押注寶物,便知曉他們在做什麽,怒斥道:“光天化日竟在門中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是全然将門規視為無物?”

“弟子不敢!”衆弟子異口同聲。

常思顏連忙解釋道:“仙尊,弟子知錯了。”

殷冷情道:“那你倒是說說,錯在何處。”

常思顏道:“弟子不該沉迷于賭術,更不該拿師弟開玩笑……弟子一時糊塗,觸犯門規,甘願責罰。但是弟子絕對沒有對師弟有任何不正的心思,還望現在明鑒。”

“就算你對黎夜沒有任何心思,但依舊壞了門中作風。”殷冷情看向一衆跪着的弟子,說道:“仙途漫漫,卻非常人所能熬住,你們踏入仙門不過數十載,往後的日子只會更加漫長,若是連這點心性都守不住,還修什麽道。”

“沐崖身為你們師叔,為人也最為溫和,試劍大會前夕,你們便如此胡鬧,看在沐崖的份上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本以為你們會就此收斂,沒想到,還愈發變本加厲。”

“如若你們當真舍不得俗世凡念,大可交出劍仙,卸下一身枷鎖,重返凡塵。”

“不是的仙尊!不是這樣!”夏絡嫣一聽,連忙辯解,往日裏仙尊不太管理門中事物,如此一說,看來仙尊是真的動氣了,“弟子真的只是路過,只因逗留了片刻才看到他們二人鬧出如此笑話。”

殷冷情道:“你既然看到了,為何不阻止?”

夏絡嫣道:“我……弟子有提醒過他們二人,但恰巧仙尊您來了。”

“這麽說,你還未曾阻止,看來傾雲仙門的弟子也并非團結一心,他們二人犯錯,自然會受到責罰,你們在此看戲,便覺得一點錯都沒有嗎?如此,還談什麽齊心協力,不過都是想為自己開脫罷了。”殷冷情倍感失望,禦劍落地,長劍飛回手中。

“常思顏,屢次犯錯,自行去靈戒堂領罰,自今日起,罰跪在仙門旁看守仙門七個月,期至而返。”

“仙尊……”常思顏這下臉色都變得慘白起來,且不說靈戒堂是懲罰犯了中錯的弟子,還要跪守仙門七月。她這一去,定是要脫層皮,靈戒堂責罰後出來的弟子哪個不是重傷累累,這代價果然不是一般人受得起,但相對被逐出仙門,這倒也算不得什麽。

“弟子領命,這邊去領罰。”常思顏咽下眼淚,起身離開。

其餘跪着的弟子大氣都不敢出,一想到常思顏受了這麽重的責罰,自己肯定也跑不了,一個個都在心中默哀忏悔,若是沒有押賭注就好了。

若是此刻責罰他們的人是師叔就更好了,師叔雖然掌管戒律,但也是為人最和善最好說話的,主動認錯求求情,肯定能少受點責罰,可惜,仙尊就不同了,求饒,只會顯得自己懦弱無能,而帶來更嚴重的責罰,适得其反。

“黎夜,你可有話說?”殷冷情道:“平日裏你最是能言善辯,怎麽今日啞巴了。”

黎夜顫顫巍巍的擡頭,一雙眼睛滿是無辜:“那我說了,師尊你會信嗎?”

殷冷情道:“你不妨先說說。”

黎夜如實道:“其實我就是想贖回師叔的玉簪,畢竟這是師叔對我的肯定,才會押注輸掉,若我贖回來還給師叔,不久兩平了。”

“而且,我發誓我和師姐真的沒有任何別的不軌,師姐只是和我打了個賭,我只是太想拿回玉簪,所以才犯下糊塗。”

“你就這麽想贖回沐崖的玉簪?”殷冷情心中莫名的不高興,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很是奇怪,他現在是信了,黎夜真的對沐崖存有妄念。

沐崖肯為他押注,黎夜卻千方百計的贖回。

一個輸,一個贖。

事到如今,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畢竟事關沐崖,他相伴了千百年的師弟,他又該如何輕易決斷,可眼前這個人是魔族太子,沐崖并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黎夜自然也不知曉自己已經知道他魔族身份。

他在想,黎夜究竟要做什麽?潛入仙門,接近自己和沐崖,難道他真的是魔尊派來報複仙門的眼線?

黎夜久久不見師尊回應,繼續道:“我只想和師叔兩不相欠,這樣就可以安安生生的伴随師尊你了。”

“是嗎?”殷冷情半信半疑,對黎夜的話絕不全信,若他有一日傷害到沐崖,自己定當衆拆穿他,并讓他為之付出代價。

……

南湫沒想到,這事情竟然會鬧到如此眼中,終是忍不下去,辯解道:“仙尊,其實不關黎夜的事,是我想贖回師叔的玉簪。”

殷冷情道:“你此話何意?你在為他開脫?”

南湫搖頭,他并不善于說謊:“黎夜,只是為了幫我,所以才觸犯門規,和三師姐做出不雅之事,讓仙尊誤會。”

殷冷情道:“那你為何要贖回沐崖的玉簪?”

南湫語塞,半天說不出口,他心中對沐崖的心思,怎麽可能說得出口:“……我。”

黎夜氣惱,這傻子怎麽就是個死腦筋,他明明可以一個人承擔,為什麽要承認,真是什麽破事都要出頭:“仙尊你別聽他亂說,他和此事無關。”

“小師弟他仗義慣了,什麽事都愛往自己身上攬,你看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師尊你就別為難他了,都是我一人所為,你責罰我吧。”

“……黎夜?”

“行了,小師弟,我知道你好心,但你真的不必為我出頭。”黎夜恨鐵不成鋼的給他遞了個眼神,示意,‘若還想留在傾雲仙門,就別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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