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父子相争

黎夜突然覺得雙腿一軟,差點從雲上掉下去,難道師尊已經和成徽遠走高飛了?難道師尊他真的都沒喜歡過自己,他不要自己了?

為什麽?會是這樣,師尊到底去了哪裏!

如果師尊真的和成徽在一起,那為什麽?淨虛堂也會在找人?莫不是師尊和成徽一同出事,這才紛紛尋找?

那麽說師尊壓根就沒和成徽結為道侶!

“太好了。”黎夜拍拍胸口,懸着的一顆心總算在肚子裏?,此刻尋不到師尊的身影,想來想去也只剩下一個地方沒有找過,那就是他許久都沒回去過魔族。

聽聞父王已經結束閉關,走出魔墟,玄川和狄塵定然不會在對自己輕舉妄動,若他此刻回去魔族,就算不會有他人為難,可自己也沒能交代父王辦成的事,責備肯定難以避免,好在也不只他一人沒完成父王閉關前交代的事情,玄川和狄塵也不過如此。

他心中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師尊可能真的在魔族……至于為什麽?會如此想,他也說不上來,或許是被玄川和狄塵阻撓了也未可知。

他必須找回師尊,所以,他現在也必須回魔族。

……

魔宮殿前,歌舞缭亂,魔尊出關自然是大漲魔族氣勢,就連四周布下的結界也一應解除,美酒不斷,笙歌也不曾斷。

殷冷情被關押在魔宮大殿中央,被一面四方牢籠所囚,魔族衆人對其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從未移開,舞姬也紛紛圍繞在一起起舞。

滄溟手中端着酒杯,左右各有男寵和侍婢在側服侍,不過那目光倒是片刻也沒離開過殷冷情,滄溟很是不痛快,一把摔了手中酒杯,頓時歌舞驟停,吓得所有人連忙跪在一側,俯首帖耳準備聽魔尊發火。

“你們兩個廢物!”滄溟指向玄川和狄塵所坐宴席的位置,只見二人連忙起身跪上前,低着頭,滄溟一看,更是來氣,“不中用的兩個廢物,本尊對你們二人真是白費心思。”

玄川道?:“父王……切莫動怒。”

滄溟道?:“你們二人皆為廢物,本尊又怎能不動怒,如此小小一件事都辦不成,本尊還能指望你們什麽??”

“可是……那人是殷冷情啊,孩兒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狄塵很不甘心被如此訓斥,辯解道?,“父王若真的覺得孩兒和大哥是廢物,那麽黎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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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溟這才想起:“黎夜?”

狄塵道?:“父王閉關前叮囑我們兄妹幾人,若誰能殺了殷冷情,便是下一任魔尊,孩兒自知沒能完成父王叮囑的任務,也承認自己修為不如人,可是父王只是指責孩兒和大哥,若要細細說來,黎夜才是那個吃裏?扒外?的。”

滄溟道?:“那你倒是說說,黎夜他做了什麽?吃裏?扒外?的事情?”

“就是他!”狄塵指向殷冷情,憤憤說道?,“黎夜自父王閉關之後就全然忘記父王的交代,甚至都忘記自己是個魔族中人,是魔族太子,他不僅拜殷冷情為師,還和仙門串通一氣!”

“可有此事!”滄溟走上前,走至殷冷情身側,隔着牢籠去看他,質問道:“黎夜竟然拜了你為師?你們究竟是如何在一塊的?”

殷冷情不想連累黎夜,冷冷回道?:“我已經将?黎夜趕出仙門,他再也不是仙門中人,你們都是魔,又何必玩弄這一套心機,黎夜是如何掉落在仙門,怕是玄川和狄塵最為清楚。”

玄川道?:“父王,你可別聽殷冷情亂說!他可是最為護着黎夜的,我就說黎夜和仙門是一條心,不然殷冷情竟然也會為一個魔族中人說話。”

“哈哈哈,着實可笑,照本尊來看,你們二人還真算得上師徒情深。”魔尊又轉身看向玄川,吩咐道?,“你身為本尊的長子,卻一件事都沒給本尊辦順心,你可知罪!”

“玄川知罪,還請父王責罰!”

“本尊不罰你,你現在就将?黎夜尋來,讓他好好和殷冷情相距一番。”

“父王,這……”玄川很是為難,支支吾吾半天道,“黎夜已經被翼族接走了,就是那個曾和父王在一起的伽羽殿下。”

“你說什麽?!伽羽竟然接走了黎夜!”魔尊為之大怒,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啊,不愧是本尊的好兒子,去了翼族,又結交仙門,倒也不認魔族了!”

玄川和狄塵看到魔尊如此惱火,一方面覺得自己父王對黎夜太過上心,哪怕黎夜沒有完成父王交代的任務,依舊沒受到半點指責之意,如今聽到黎夜遠離魔族,還想着要将?他尋回。自己父王從沒對任何一個兒子如此上心,哪怕是發怒,也只是因為他未回魔族,除了黎夜,誰也沒這般令人咬牙切齒。

狄塵道?:“父王打算如何處置黎夜?”

滄溟道?:“黎夜可是魔族太子,又是本尊未來道侶的徒弟,自然是回來繼續做魔族太子。”

“可是,黎夜他犯下如此多過錯,父王都不懲戒于他?!”狄塵心中的不甘已經呼之欲出,哪怕明知父王此刻心情不佳,依舊壓制不住父王對黎夜的偏心。

玄川看到父王臉色忽然陰沉起來,就知曉是狄塵惹惱了父王,連忙拉開狄塵,上前道?:“父王切莫動怒,狄塵也是擔心魔族,黎夜無論如何都是我們二人的弟弟,手足之情不能忘,所謂關心則亂,父王消消氣。”

狄塵忍下不甘,咬牙不再吭聲。

“既然你二人覺得對不了殷冷情,又唯恐伽羽殿下,那便只能本尊自己去将黎夜帶回來,真是無用!”魔尊瞥了眼殷冷情,走向殿外。

……

“父王不必去打擾伽羽殿下,孩兒已經回來了。”黎夜站在殿外?,一眼便望到殿內的白衣身影,殷冷情竟被父王囚在牢籠之中!

“師尊!”黎夜飛快撲向牢籠,看向魔尊,竟身處兩難之地,“為什麽?父王要将?傾雲仙尊劫來魔宮?仙門本就與魔族勢不兩立,此事若傳開,怕是會引起諸多禍事。”

“還請父王三四,放了傾雲仙尊。”

“不愧是魔族太子,本尊的好兒。”滄溟笑了笑,瞬身來到黎夜身旁,一把掐住黎夜的脖子,似笑非笑道?,“也不知你是為了本尊和魔族着想,還是為了殷冷情?”

“父王……”黎夜搖頭,無奈道?,“自然是為了魔族着想。”

滄溟道?:“好啊,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殺了他,除去一個禍患,豈不是更好。”

“不……不可。”黎夜道?,“父王畢竟剛出關沒幾日,魔族休養生息太久,實在不該為了如此小事就大動幹戈,仙門這麽?多年也算是與魔族井水不犯河水,何必非要生靈塗炭呢。”

“吾兒真是一幅伶牙俐齒,說的本尊都些許心動起來。”魔尊松開黎夜,随後看向殷冷情,嗤笑一聲,将?牢籠揮手之間撤去。

“師尊!”黎夜連忙扶住殷冷情,卻發現他身上有魔族禁制。

難怪師尊掙脫不開一個小小牢籠,竟然是父王用禁制讓他使不出靈力,可是,這也不過是魔族最為常見的禁制,師尊那麽厲害,怎麽會連禁制都破不開?

難道是……父王和師尊大打出手,傷了師尊?

“黎夜,你還不放開未來的魔後?”魔尊沒有給他們二人說話的機會,一把拉過殷冷情,将?他禁锢在自己懷中。

“父王你……”黎夜如同當頭一棒,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父王和自己師尊在一起,簡直就如同在做夢,假的,一定是假的!

“不,不可能……師尊你怎麽可能是魔後,怎麽可能和父王在一起?”黎夜驚恐的拉住殷冷情雙手,止不住搖頭,“父王你怎麽可以和師尊在一起!”

滄溟笑了,一掌推開黎夜,拉着殷冷情坐在自己腿上,竟毫不避諱:“本尊早早便與殷冷情相識,當初也只差一步之遙便踏過姻緣橋,結為道侶。怎麽,難道吾兒覺得殷冷情配不上本尊?還是覺得本尊配不上他?”

“放開,滄溟!”殷冷情奮力掙開禁語咒,怒道?,“你休要在胡言亂語,過去之事也只有你會提及在嘴邊,我與你早已沒有幹系,何必憑空捏造來說給黎夜聽。”

滄溟道?:“本尊何必憑空捏造呢?當年你也是點頭答應了的。”

殷冷情道?:“那又如何,終究是斷了!”

滄溟挑起殷冷情的下巴,說道:“斷了,本尊也能給你續上。”

“放開他……放開他!”黎夜腦海一片空白,如同炸開,難怪他總是覺得師尊對他冷漠又關心,每次靠近之後,又想着如何推開,原來,師尊與自己的父王也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一段往事。可是,他又怎能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坐在自己父王懷中?

黎夜一把抓住殷冷情,将?他帶到自己身旁,并解除他身上的魔族禁制:“父王,既然前塵往事已經了斷,又何必再強人所難,師尊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便要帶他回仙門。”

“放肆,黎夜你竟不将?父王放在眼裏了嗎?”玄川察言觀色已久,此刻不出惡氣,更待何時?只不過看到黎夜如此激動,想必也被殷冷情迷了心竅,還迷惑的不輕,竟敢當着父王的面搶人?

狄塵憋了許久,立刻附和着玄川說道:“這可是父王的人,是未來魔宮的王後,黎夜你膽大至此,竟然不将?父王放在眼裏,還明着和父王搶人作對!也不知這殷冷情給你喝了什麽?迷湯,連自己是何身份都不記得了?你當真以為自己是仙門弟子啊?”

玄川:“實為可笑。”

滄溟看着黎夜如此護着殷冷情,那種似曾相識的目光,不就是喜歡嗎?曾幾何時,他也為一人紅過眼,那種強烈的占有欲,是無法掩藏的。

殷冷情知道自己無法離開,擡手掙脫黎夜的手掌,別過身道:“不必如此。”

“師尊,你在做什麽??”黎夜再次拉住他的手腕。

“你的好師尊知道自己走不出魔宮,所以在護着你呢。”滄溟饒有興致的看向他們二人,帶着怒意,一掌将?黎夜打開,“本尊是萬萬想不到,你們二人也能心意相通。”

“父王……”黎夜吐出一口瘀血,從地上站起,他在翼族破了縛靈鎖的結界,還未完全恢複,此刻又要和魔尊對峙,很是吃虧。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會是魔尊對手,他更不想和自己父王大打出手,可是要他眼看着殷冷情落入父王手中,那還不如殺了他。

“父王如何處置我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将?殷冷情留在魔宮!”黎夜一步步走向前,反将?殷冷情抱在自己懷中,目光堅定的看着所有人,“父王若執意要殷冷情做魔後,那我便誓死也要帶他走。”

“黎夜你瘋了!”殷冷情轉過身,抓住黎夜胸口的衣衫,“你已經被趕出仙門了!為什麽?還要管我死活,你是魔族太子,便好生留在魔宮做你的太子,我不需要你帶我走。”

“我知道你在說氣話,你在故意氣我,我不會上當的。”黎夜捂住嘴,又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濺在殷冷情白淨的衣衫上,煞為刺目。

“黎夜……”你這個傻子,殷冷情眼中泛起血絲和水光,“受傷了,就別再逞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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