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代價

一步,兩步,所經之處皆有守衛候在一旁,腳下紅毯一直延伸至殿外,玄川見他?走的極慢,怕是心裏一定很不情願:“你以為走慢一些?就能逃過今日?別妄想離開?。”

南湫突然手指一緊,身子顫抖了一下,咬牙被玄川的手拉着走,還?加快了步伐,玄川察覺出他的緊張,直接将人攔腰抱起來,邁着大步向魔宮正殿走。

混蛋!南湫不敢發出聲,在心裏罵了句,掙紮着要脫身,豈料自己越是在玄川懷中掙紮,他?抱得越緊,今日可算是給人占盡便宜,他?心裏十分別扭,這事要是被師叔知曉,不知心裏會怎麽想。

魔宮不遠處,黎夜和程莫陵扮做魔族子民候在很遠的地方。

此次乃是魔族大殿下的婚事,魔族子民皆為同慶,卻也只能遠遠地瞧上一眼,黎夜本想混入守衛之中,卻又怕被自己父王察覺出氣息,不敢冒然離得太近。

“來了,來了!”一旁傳出驚呼聲,所有人一一望去,只見魔族大殿下懷中抱着一個紅衣人,蓋頭将面容遮住,看不清容顏,所有人都紛紛議論起來。

程莫陵道:“玄川懷中抱着的是……”

黎夜道:“還?能是誰,自然是小師弟啊。”

“這……”程莫陵先是松了口氣,随後又擔心起來,“如今你我無法靠近魔宮,不如先去找夏絡嫣,南湫已經将她換了出來,想必她此刻使用傳送符離開?了,我們先去結界附近尋她吧。”

黎夜道:“不如師兄你去找師姐吧,我實在放心不下,還?是留在這裏守着的好。”

程莫陵道:“這怎麽能行,待找到絡嫣,你我二人将師弟傳送出魔宮便是,你若被發現,豈不将你連累?”

“可是……師弟一人……”黎夜有些?猶豫,程莫陵已經拉着他?退出擁擠的人群。

此是玄川正帶着南湫去大殿中行禮,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差錯,黎夜一咬牙,轉身飛快向結界處去找尋,只有南湫見過夏絡嫣,那麽傳送符一定在她手中,只要找到夏絡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

滄溟坐在殿中,靜靜候着玄川到來,另一旁站着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狄塵,看起來并不搞笑,礙于魔尊的威嚴,還?是前來恭賀了一聲,那夏絡嫣本就是他先看上的,竟然就這麽便宜了大哥。

玄川将懷中人放在地上,拉着他?一同向滄溟行了個禮,二人跪在地上等?候滄溟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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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湫渾身不自在,自玄川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緊緊抓着一腳,紅蓋頭下的面容已經溢出薄薄的汗水,心想為何?還?不見師姐那邊有動作。

再等?等?,再等?等?吧。

滄溟道:“既然你們二人已經向本尊行過禮,那日後可得好生為魔族出力,玄川,你要好好對待自己的夫人,畢竟仙門來的,怕是不好招待。”

玄川道:“父王哪裏話,孩兒肯定會好好教他?魔族規矩才是。”

“大哥不愧是大哥,一開?口就能讨得父王歡心。”狄塵滿身酸味,扯着嘴角憋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聽聞大哥這次所娶的夫人乃是傾雲仙門最美女弟子?夏絡嫣,這麽好的日子,不如掀了紅蓋頭讓魔族衆人也瞧瞧第一美人的絕世容顏?”

“二弟……”玄川有些?遲疑,擡起手還?在猶豫。

南湫吓得身子一抖,向後退去一步,立刻擡起手臂放擋在紅蓋頭上,表示拒絕,狄塵眼睛微微眯起,給南湫腳下使了個絆子?,只見人跌坐在地上。

“——啊!”南湫忍不住叫了一聲,狄塵立刻聽出端倪,見玄川已經将人扶起,這才一步步走向二人。

狄塵道:“大哥,你說傾雲仙門的女弟子?,聲音為何?如此像個男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玄川不解,看了眼身旁的新娘子?,确實沒有看出什麽異樣,卻還是抱着幾?分好奇,打算掀開?紅蓋頭一看究竟,豈料他?還?沒動手,狄塵已經先行一步将南湫真容掀開?。

“看吧,我就說這人有古怪。”狄塵丢掉手中喜帕,看向滄溟,“父王,大哥今日大喜,仙門卻絲毫不給魔族顏面,竟随便找了個人來糊弄父王和大哥,夏絡嫣定是被此人給換走了。”

南湫用長長的衣袖遮住自己面容,一雙眼睛無措的看向四周:“……既然強求不來,又何?必強求,師姐她不會嫁給玄川,你們……”

“是你!”玄川抓住南湫手腕,拉近到身邊方才看清,“沒想到真的是你,仙門竟派一個小弟子?前來糊弄魔族,還?真是不将魔族放在眼裏!”

“放開,仙門何時說過要與魔族結親,別自作多情了!”南湫怒視玄川,一口咬在他的手腕,玄川吃痛,一把将南湫打開?。

狄塵道:“肯定還?有人接應夏絡嫣,孩兒這就去将夏絡嫣抓回來!”

滄溟道:“去吧。”

玄川道:“父王,魔族今日被如此羞辱,勢要讨回各公道,孩兒自己也?咽不下這口氣,父王打算如何?處置這個人?可否要孩兒親自動手殺了他??”

“你……”南湫召出命劍,撐着從地上起身,緊緊握着手中的劍說道,“卑劣的魔頭,明明是你們強迫在先,卻還诋毀仙門,我殺了你!”

玄川險險躲了他?兩招,最後掐着南湫脖子?,将他?的劍奪下,南湫震驚,只見鋒利的劍刃向自己砍來,卻又停留在身側,怎麽也?無法揮動。

滄溟道:“你用他的命劍去殺自己主人,自然揮不動。”

“父王說的是,是孩兒疏忽。”玄川手中越發用力,要将南湫脖子?掐斷一般,忽然一道力量襲來,滄溟打開?玄川手腕,南湫整個人摔在地上,貼着地面大口喘氣,滿臉通紅,唇色煞白。

滄溟道:“本尊又沒說要你殺了他?。”

玄川道:“那父王是何意?”

“既然他已經是你的,那便任由你處置,留他?一命便是。”滄溟背過身,吩咐道,“還?不帶下去。”

“是,父王。”玄川将地上的南湫拉起,扛着他?走出魔宮。

南湫一陣頭暈目眩,被無情的丢在玄川的宮殿內,突然四周傳來鐵鏈響動的聲音,玄川将他?的手腳用鐵鏈鎖起來,令他只能在寝宮內走動,每動一下,都會發出叮當的碰撞聲。

“你做什麽?放開我!”南湫掙紮兩下,這鐵鏈無比結實,如何?也?拉扯不斷,他?手中握着自己的命劍在鐵鏈上砍,不過兩下便脫力的坐在地上。

他?捂着疼痛的胸口,差點咳出血來。

玄川道:“別白費功夫,一個受傷的廢物,最好安分點,別想耍花招。”

“你才是廢物!”南湫瞪着一雙眼睛,将自己蜷縮在床角,開?始運氣。

玄川重重摔了殿門,轉身去追夏絡嫣。

……

狄塵牽引着一只魔族異獸,在結界附近尋找夏絡嫣的蹤跡,異獸嗅覺極為靈敏,他?的手中還拿着夏絡嫣用過的手帕,搶先一步将人攔在一處石峽附近。

“看你能跑到哪裏去!”狄塵從異獸的背上躍下,擡手攔住夏絡嫣去路,“你那小師弟好心救你,如今被玄川識破,你忍心就這麽走?”

夏絡嫣心中一震:“你們将他?如何?了?!”

狄塵道:“目前你的師弟還?很安全,不過你若不老實交代,那就說不準了。你是在等人接應你嗎?你以為魔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我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師弟,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不要傷害他?!”夏絡嫣着急又擔心,就怕師兄他?們也遇難,她不能因為自己而連累那麽多人,“我可以和玄川成?婚,你別亂來。”

“呵……”狄塵一聲冷笑,上前攬着夏絡嫣的腰,“我大哥壓根就不喜歡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只有我啊,才是真的喜歡你呢。”

“放開,休要放肆!”夏絡嫣用力推開狄塵,不小心将傳送符掉落在地。

“這是什麽!”狄塵飛快撿起,看了看,“哦,原來是仙門特制的傳送符,用來避開魔族重重結界的,你既然已經拿到了,為何還?沒逃走?”

“還?我!還?給我!”夏絡嫣怒及,伸手去搶,卻被狄塵輕而易舉的鉗制住。

“原來,你還?沒恢複修為,我差點忘了。”狄塵奸笑一聲,說道,“我可以送你離開,也?可以讓接應你的人安全離開?,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你安然無恙的和你心上人離開?。”

夏絡嫣搖頭:“不,我不能答應,我不能丢下師弟不管!”

狄塵道:“是嗎?那你就等着所有人都陪你一起死吧,反正我也?不介意多死幾個,只可惜,你那師兄的大好前程,啧啧,想來實為可惜。”

“不……你敢!”夏絡嫣緊咬下唇,怒吼道,“你要如何??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們!”

“美人兒,我的确舍不得你呢。”狄塵将一張傳送符收起,将另一張拿在手中,“我可以給你一張假的傳送符交差,還?可以親自用另一張傳送符将你送走,不過你必須隐瞞此事,不可同別人透露半句。”

“不……這怎麽可能!”夏絡嫣搖頭,“師叔如此了解仙門法器,怎麽可能瞞得過他?的法眼。”

狄塵道:“那就看你自己本事了,至少得瞞過你們回仙門。不然,你自己是什麽下場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也?不過是給你出個法子?,你要是被仙門懲戒,我豈不是失了心上人?”

“你休要胡說!”夏絡嫣眼眶都紅了,顫抖着從狄塵手中接過假的傳送符,閉着眼睛忍下眼淚,一遍遍在心中道歉,他?無法看着師兄為自己涉險,更怕他?大好前程被自己毀了,師兄是未來掌門的不二人選,怎麽可以因為自己而就此夭折,她騎虎難下,還?是選擇了師兄。

狄塵得意一笑,看着夏絡嫣手中假的傳送符,便使用一張真的将她送離魔族。

“美人兒,我可真心舍不得就這麽讓你走,不過,我還?是得感謝你替我辦了件大事。”狄塵笑的陰險,此一箭雙雕的好事,真是難得。

既可以讓玄川成?為仙門憎恨的衆矢之的,又可以落個好用的棋子?在手中,歷經此事,夏絡嫣有把柄在他手中,還?不得萬事聽從。

如今黎夜背棄魔族,和殷冷情雙宿雙飛,不見蹤跡,玄川若能借着此事除去,那麽魔尊之位也?就只能由他來接替!

……

“師弟……”夏絡嫣離開?魔族,跌坐在一片草地上哭泣,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游走在林中,身上好幾處摔傷,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不知何時,天色漸漸暗起來,突然有一個身影從後面抱住她,激動道:“師妹,我終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師兄?!”夏絡嫣回頭,是程莫陵,一頭紮進他?懷裏哭起來。

黎夜不想打擾二人久別重逢,但他?更擔心南湫,所幸直言:“師姐既然已經出來了,那南湫呢?師姐你手中有兩張傳送符,另一張呢?”

“在……在這……”夏絡嫣顫抖着手将另一張傳送符交給程莫陵,心虛的快要暈過去,低着頭不敢擡起,程莫陵以為她是受了太多挫折,摸着她的頭安慰。

程莫陵手中的傳送符剛注入靈力,便突然憑空消失,雖然傳送符使用過後就會消失,但這也?……第一次見。

黎夜道:“這傳送符連陣法都沒顯現一下便消失了,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程莫陵道:“确實和從前使用的不太一樣,但我也?說不出哪裏不一樣,許是……”

夏絡嫣道:“許是,這是由掌門特制的傳送符咒,所以和普通的符咒不同,說不準師弟已經脫身了。”

“既然如此,我們先去和師叔彙合。”黎夜總覺的哪裏怪怪的,于是飛快去找師叔,得知此事,沐崖也?是一頭霧水,從沒聽說符咒還?未顯現陣法便消失的。

黎夜詢問:“師叔,你覺得呢?”

沐崖道:“此事确實有些?蹊跷,但也?不能保證掌門的傳送符有誤,若是有誤,夏絡嫣怎麽會被你們找到。”

“是的師叔,掌門的符咒确實沒問題,小師弟想來是個有主見的人。不如先回仙門看看,說不準師弟已經在回仙門的路上。”夏絡嫣拉着程莫陵的衣袖,虛弱的說道,“師兄……你若不放心,不如再找找……”

“師妹,你沒事吧!”程莫陵擔心的攙扶着她,“你現在很虛弱。”

沐崖看了看,說道:“罷了,先回仙門為夏絡嫣療傷。”

……

南湫被所在玄川的寝宮裏,掙紮無果,只能冷靜下來運氣療傷,直到晚上,才聽到一陣腳步聲。

他?在想,為什麽自己現在都沒被傳送符救走,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師姐她明明答應自己,一定會救自己,為何現在也沒動靜,不應該啊,師姐她不可能丢下自己不管的。

玄川一把推開寝殿的門,看向地上坐着的身影,嘲笑一聲:“你還?等?着有人來救你呢?夏絡嫣自己走了,卻沒管你,仙門中人也不過如此,很是可笑。”

南湫警惕的站起身,靠在角落的牆壁上不做聲。

“怎麽?不說話?”玄川拉着地上的鐵鏈,一把将人拉到他身邊,南湫腳下不穩,險險站住,鐵鏈晃動的聲音傳入玄川耳中,激起他的獸性,不由自主的将身前人一把抱住,“白日裏沒仔細看,這會瞧着,你還?蠻好看的。”

“放開,你這個魔頭要做什麽!”南湫一腳踩在玄川腳上,見他?吃痛的皺眉,竟也?沒撒手,下一秒,玄川便用力捏住他的下巴,用力擡起。

“其實這麽仔細一看,你到是比那個仙門女弟子?好看許多。”玄川肆意打量的目光纏繞着南湫,看得人渾身發冷,“白日裏确實是我看走眼了,你可算不得随随便便就來打發我的,我瞧着你才是仙門裏最好看的,就是嫩了些?。”

“王八蛋,你給我滾開?!”南湫聽不得玄川說如此下流的話戲弄他?,伸手随便抓到什麽便向玄川砸過去,二人在寝殿內動起手來。

玄川知道他?被鎖鏈困着,也?奈何?不了他?,便由着他?一通亂砸,自己只顧着躲,等?他?沒了力氣,便一把抓着人丢在榻上。

“別!”南湫大驚,剛坐起來,便被身形高了他?一大截的玄川壓過來,又躺了下去,他?手腳鐵鏈晃動,拼力掙紮,玄川才不管他如何?,鉗制着他?的下巴便吻下去,南湫緊咬牙關,死活都不松口,被逼的眼淚都掉下來。

“沒看出來,你哭的時候可比你嘴硬的時候好看多了。”玄川看着被他咬破的嘴唇,暫時放過他?殷紅的嘴唇,撚起衣帶輕輕一拉,已經被滾亂的衣衫松散開來,白皙的胸口和精致的鎖骨露在眼前,又瘦又幹淨,還?帶着淡淡體香。

南湫此刻已經沒臉再叫師叔的名字,閉着眼睛想要自盡,他?就是死也?不會讓玄川得逞,便想自毀金丹而亡。

“怎麽,這就要尋思?”玄川察覺他?的目的,用魔墟的魔氣注入他丹田之中,魔氣瞬間侵染金丹,包裹這金丹,令他死也死不了。

“玄川,我要殺了你!”南湫雙手掐住玄川的脖子?,被輕而易舉的拉開?,舉過頭頂,他?從沒有經歷過此刻絕望,直到自己被玄川褪去衣衫,屈辱又難堪的被他掠奪,疼痛難耐的感覺讓他從暈厥到清醒,反複提醒着他?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在做什麽,他?始終一聲不吭,如一塊木頭躺在榻上,最後還是忍不住嗚咽着哭出聲。

第二日他昏昏沉沉的從榻上起身,旁邊已經沒有玄川身影,他?身上滿是傷痕,衣衫被拉扯的破破爛爛,也?沒被清理?過,每走一步都十分難堪,最後倒在地上發呆,久久沉思。

“師叔……”南湫顫抖的叫出這個名字,一口血吐在地上。

玄川再次回來的時候,又是一個夜晚,身後還傳來狄塵的聲音,似乎在商讨着事情。玄川一進內殿,便看到倒在地上吐血的南湫。

“這是怎麽了?!”玄川吓得連忙将人放回榻上。

狄塵笑了一聲,跟在後面進來,瞧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唏噓道:“大哥你也?真是的,人仙門這麽白嫩的小徒弟給你折騰成這樣,可別給人玩死了。”

“滾出去!”玄川拉過錦被給人蓋住。

“大哥別生氣啊,這不父王交代了,不能給弄死嘛,兇我做什麽。”狄塵還?是記忌憚幾分的,好戲沒看成?,連忙給人關上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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