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相聚
砰!強烈的靈壓炸裂開來,玄川口中吐血,被一道黑色身影掠過,整個人消失不見,一擡頭,竟然站在一處異獸背上,一旁的滄溟抓着他的肩膀,勉強站立。
強烈的劍氣和魔氣碰撞在一起,地面掀起一道深深的鴻溝,四周皆是裂紋,如同地震過一般,沐崖轉身站在黎夜背上,看了眼精神恍惚又?受傷的南湫,随即怒視滄溟,恨不得将他們一同撕碎,若非滄溟趕來,剛剛那一劍絕對會要了玄川的命。
狄塵這才使出力氣,禦起異獸向黎夜攻去,沐崖見狀,先行打開狄塵,再去對付滄溟,一時間魔宮殿前混亂無比。
“狄塵,你不準傷黎夜!”這時紫蕪恰好趕來,替黎夜拖住狄塵。
“你敢攔我?!”狄塵一把揮開紫蕪,訓斥道,“黎夜身為魔族太子卻和和仙門同氣連枝,難道你一個魔族公主也要倒戈仙門不成!”
“小妹不敢!但是我絕不可以讓二哥對黎夜出手,更不會看你傷害黎夜。”說罷,紫蕪挺身攔在黎夜身前,一步也不肯退卻,怕狄塵不肯就此罷手,便挑釁道,“小妹我忘了,你本身就不是黎夜的對手,你也只配和我切磋而?已。”
“紫蕪,你放肆!”狄塵成功被紫蕪激怒,出手想要教訓一番,“父王如今就看着呢,我要是不好生管教于你,怕是你也會被黎夜帶壞!”
“你教訓我?大可一試!”紫蕪知曉狄塵已經上鈎,便全力拖住他。
……
黎夜察覺出紫蕪的用意,連忙趕去幫沐崖,他化作人形,将南湫抱在懷中,看向上空和父王厮殺在一起的沐崖,百般擔憂,師叔一個人是對付不了父王的,他該怎麽辦啊!
上空星火漫天,劍氣纏繞着魔氣凝結成一道屏障,只有他們二人厮殺在其中。
“呵……”玄川一聲冷笑,扶着自己流血的傷口,上前道,“不過是仙門一弟子,也值得你如此拼命,要親手殺了我?仙門中那麽多弟子,也不缺資質姣姣者,何必呢?”
“你給?我住口!”沐崖胸口痛得厲害,和他可以對付玄川,卻對付不了滄溟,他深知自己絕不會是滄溟的對手,可是如此羞辱,要他如何咽的下,寧玉如此,南湫亦如此……
為什麽?他在意的弟子全都是如此下場,他已經失去寧玉,不想在失去南湫,此事亦是他的疏忽,縱使他心中愧疚萬分,也難以彌補南湫。
他一劍将玄川擊落上空,劍鋒對準了滄溟,如此禍事若非滄溟有?意安排,南湫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滄溟犯下種種罪孽便是萬死也償還不了。
“去死吧!”沐崖的眼眸直直盯着滄溟,鋒利的劍對準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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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溟卻是一動不動,任由那把劍将刺過來,最?後被一把抓住,握着充滿劍氣的手頓時皮開肉綻,卻似後沒有?表現出痛意,沐崖手中的劍被緊握着,無法抽出,卻見滄溟緩緩開口:“你既然心知殺不了本尊,卻還要前來送死。”
“只是為了那個仙門弟子?”
沐崖眼中的恨意已經無法言表,抹去嘴角的血跡,說道:“你害死寧玉,又?毀了南湫,你還?要造多少孽才肯罷休?這世間最該死的便是你!”
“可本尊非但死不了,還?會越來越強,世間唯獨不缺的便是戾氣,戾氣化魔,你若能渡世間衆生聖佛,那便再也無魔,可惜,上古至今,魔永不滅。”滄溟松開握着劍刃的手,一掌将沐崖打開,他手上破裂開來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再生,完好無損。
“就算如此,我也會送你和去死!”沐崖嘴角再次溢出血跡,控制不住的向下跌去,黎夜立刻用翅膀接住沐崖,将他拖在自己背上,伴随着一聲鳥鳴,沖上雲霄,遠離魔族結界,向仙門飛去。
狂風呼嘯而過,身後并未有異獸追來。
沐崖看着躺在黑色羽毛上南湫,他就這麽?安靜的躺在黎夜的背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眼中空蕩蕩的誰也看不見一般,從前的南湫見了自己都是一臉笑意的迎上來,喊他一聲師叔,如今人在眼前,卻再也回不去當初那般……
“南湫,從今往後,你便同我回清水閣,從此以後你就留在清水閣,師叔會一直照顧着你,好不好?”沐崖脫下自己的青色外衫披在南湫身上,遮蓋起那刺目的痕跡。
“不……”南湫将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渾身都在顫抖,如同還?深陷在絕望之中,沐崖将他抱入懷中,像安慰受驚的小鹿一般,撫摸着他的長發,“別怕,師叔在這裏。”
“我不是……我不是……”南湫劇烈掙紮起來,擋住自己的臉,他心中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這副不堪的樣子都被師叔看到了,“不要,別看!”
沐崖将他抱得更緊,生怕他一不小心從黎夜的背上掉下去,奈何南湫死活都不肯讓自己抱着他,他一靠近,南湫便往一旁躲,眼淚挂滿臉頰,是那麽可憐。
他不想南湫傷到自己,點了昏穴讓他在自己懷中沉沉睡去。
……
這幾日黎夜疲憊不已,又?過度消耗靈力,他撐着飛到仙門,便再也支撐不住化作人形,面容有?些憔悴,背上還?帶着幾處傷。
“小師弟沒事吧。”黎夜擔心的看向沐崖懷中的人,跟着他一路回到仙門,待回到清水閣的時候,掌門已經候在廳內等着。
關長崎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将沐崖扶了扶:“怎麽傷成這樣!你明知道出了岔子,為何不同我商量,一個人跑去魔族!”
“事出緊急,來不及和掌門師兄說,不過這是我的疏忽,理應我自己去解決。”沐崖将南湫放在自己床上,眼前一陣暈眩,堪堪吸了口起,說道,“師兄不必管我,先替南湫療傷要緊。”
關長崎拿出一片千年人參片放入南湫口中,開始替他運氣,源源不斷的靈力輸入他的經絡和內丹中。
“南湫這一身魔氣,就連剛修煉的金丹也被魔氣侵染了,怕是要慢慢恢複了。”
沐崖緊握着食指,痛心道:“我定會清除南湫身上的魔氣,替他淨化金丹,只可惜別的傷都有痊愈的一日,這心傷卻不知如何才能愈合……還望掌門師兄切莫将此事說出去,不然以南湫的性子,定不知會做出如何傷害自己的事情。”
關長崎一聲嘆息,眼中帶着悲痛:“可憐這麽?好的一弟子,年紀輕輕,便遭受如此劫難,難得出了如此優異又?刻苦的弟子,年紀最?輕,卻最用心,若非此劫難日後定成仙門大器,就是掌門之位,也綽綽有?餘,可憐的孩子。”
“師兄,別說了……”沐崖低垂着眼眸,神情落寞,“我只願南湫日後能無憂無慮的做一個仙門弟子,不求他成大器,只要他能開心便好。”
“如此也好,只願南湫這孩子能過了心裏那關,重新振作。”關長崎替他驅散身上的魔氣,至于金丹上沾染的魔墟煞氣須得滿滿淨化才能不傷根基,随後他轉身看到一旁站着的黎夜,并未驚訝,反到關心起來,“若是受了傷,便留下療養幾日,也多虧了你相助,我便是向你道聲謝也是應該的。”
“掌門不必如此。”黎夜婉拒,飲了口茶水道,“誰不知掌門是個明事理的人,道謝就不必了,我還?得趕回去看看……”
關長崎道:“看看誰?殷冷情?”
“是啊……”黎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說道,“掌門你且放心,你家仙尊被我照顧的妥妥帖帖,絕對沒半點問題,我就先走了啊!”
黎夜撂下話,心裏想的緊,一溜煙的不見身影,免的又?被追問起來,怕是說不完那。
……
次數乃是世外仙山,距離下界還?得好一陣子功夫,好在他也含了片千年人參來恢複消耗的靈力,不然怕是飛也飛不動,只能躺在師叔的清水閣休息一晚。
可他實在想念師尊的厲害,一夜也等不了,他拼着一口氣飛回小竹屋,一頭紮進院子裏的花圃中,摧殘了一大片花花草草。
不過這次好點,不算太狼狽。
“黎夜?”殷冷情聽到外面響動,立刻走出屋子,“你回來了?”
“你瞧你,怎麽又?弄成這樣……”殷冷情連忙同趕來的鶴雪将人扶起,還?不忘給?他擦擦臉上泥,“你這背上的傷……先進屋,我給?你上藥。”
“小傷而已。”黎夜一把将人抱住,搖搖晃晃的黏在殷冷情身上不肯撒手,也不管一旁鶴雪對他的白眼,抓着人又是親又?是啃。
殷冷情吩咐道:“鶴雪,你先去準備水來。”
“都說了沒事,先讓我親一親,我還?沒好好看一看你。”說着便一邊占便宜,一遍推搡着進了屋子,将人抵在門板上親,許是親的太猛,突然眼前一黑,脫力的倒地。
殷冷情見狀連忙将他推到榻椅上,告誡道:“沒力氣就別亂折騰,上藥先。”
“誰說我沒力氣了!”黎夜偏不從,一把拉着他坐在懷裏,調侃道,“師尊怎麽又?重了些,是不是真的懷了,不如讓我進去探一探究竟?”
“……你,好不正經!”殷冷情白了他一眼。
“不管了,我現在就要。”黎夜三兩下拉開衣帶,抓着人在榻椅上便開始欺負,殷冷情顧念着他身上好些傷,便也沒亂動,咬着牙由他欺負,結果沒過兩下,黎夜眼前一黑,耗力過度暈倒在他身上。
殷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