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遭遇驚險

回到徐府,徐澄讓蘇柏立馬派人去告知韋濟,讓韋濟把汪家的事上書給皇上。汪瑩瑩能問出那樣的幾個問題,他已經能确實她是罔氏後代無疑了。

這樣皇上與罔氏打起來,坐收漁利的就是他徐澄了。另外,他派三百精兵偷偷地将汪瑩瑩的住處圍住,讓她插翅也難飛。

安排好了這些,他來到了錦繡院。李妍見他這麽晚還來這裏,很是吃驚,“老爺,你回來了?時辰已晚,你怎麽沒去至輝堂歇息?”

此時绮兒和晴兒皆已歇下了,徐澄見李妍披着外衣,手裏還捧着書。他走過來将她手裏的書拿下了,然後給了她一個熊抱,摟得緊緊的。

李妍不知他這是怎麽了,她也不問他,而是靜靜地把頭靠在他結實的肩膀上,被他這麽緊緊擁着,感覺真的很踏實安穩,似乎有了她期望的那種相濡以沫,突然間就有了強烈的歸屬感。

有時候,一個默默的擁抱,其威力是無窮的。

良久,李妍才開口問道:“你打算就一直這麽抱着到天明麽?”

徐澄剛才一直在閉目享受着,聽了此話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夫人,剛才我留在那兒,你不擔心麽?”徐澄說話時,一股熱氣噴着李妍的脖子,癢癢的。

李妍閉着眼睛呢喃道:“她雖有武藝,你也是練家子,何況還有那麽些士卒在,我不擔心。”

徐澄輕笑一聲,“不是說擔心這個,難道你不擔心我留在那兒過夜?”

“也是,她可是大美人一個,睡覺時還可以給你哼哼婉轉動聽的小曲,真是不睡白不睡啊,你幹嘛要回來?”李妍嘻笑道。

“我也想啊,可是我手下那些人不停地捶門,我這臉面擱不住。”徐澄一陣壞笑。

李妍揮着拳頭捶他的肩頭,“好一個大淫賊!”

徐澄任她捶打,只是尋着她的唇便親了上來。他力氣大,覆壓上來後李妍完全招架不住,只能由着他索取。她的唇瓣、她的舌,被他炙熱的唇緊緊含着。

反反複複,一輪又一輪地被他吮過後,李妍感覺自己渾身都酥軟了,癱軟在他的懷裏,由他緊緊抱着、盡情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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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喘息聲越來越粗、越來越急,他的雙手也開始在她身上游弋。正在他準備解她的衣帶時,他的手忽然滞了一下,沒有繼續下去,他嘴裏也放開了李妍的唇舌。

他坐下了,還把李妍抱着坐在他的大腿上。李妍的臉滾燙滾燙,不太好意思瞧他,嘴唇還是麻麻的,被他吻得還沒緩過勁來。

“夫人害羞的樣子很是好看。”徐澄把她的臉扳過來,仔細端詳着。

“讨厭!”李妍嘟哝了一句,眉頭微蹙,可是忍不住又笑出了聲。在他面前想裝一裝矜持,卻完全裝不出來,真是拿他沒辦法。

徐澄的臉也是紅得通透,他剛才興致正濃,卻極力抑制了自己。在李妍看來,一個男人能在緊要的關頭控制住自己的欲|望,那他一定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也是個靠得住的人。

“夫人,邺朝或許就要經歷血雨腥風了,到時候到底誰勝誰亡,此時還不好妄下定論。或許……我們還要過逃亡的日子,你怕不怕?”徐澄用手繞着她鬓邊散下來的一縷頭發,眼裏盡是溫柔。

一個铮铮鐵骨的大男人也能流露出這般柔情,還透着一股強烈的想保護她的欲望,完全沒有他平時威嚴陰冷的樣子,他是為她而這樣的,李妍感覺自己徹底被他征服了,完全沒有了抵抗的能力。

她搖了搖頭,認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字發自肺腑地說:“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足矣。”

徐澄會心一笑,又将她攬在懷裏,很滿足地說:“得了夫人這一句話,我便安心了。你也不必擔憂,咱們先好好過年,來年京城若真有戰事,我會把你和孩子們安頓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還有……從明日起,我會經常去汪瑩瑩那兒,以便穩住她。她肯定會每日放信號與她的親信聯絡,我若不去定會引起她的疑心,本來我可以将她殺之,但這樣她的父親得不到她的消息或許會提前發動戰事,我還未做好萬全的防備,需以此拖延一些日子才好。還望夫人莫生氣,嗯……吃醋倒是可以。”

李妍嘟着嘴道:“你去可以,但不許抱她,更不許親她,假裝的也不行。”

徐澄故意做出為難的表情說:“夫人這麽兇,不許這樣不許那樣的,我會發揮失常的。”

李妍眼珠子一轉,拍拍他的肩頭,讪笑道:“不打緊,以後你每次去她那兒之前先來我這裏一趟,我往你身上撒些類似臭汗味道的東西,讓她以為你從來不洗澡,對你嫌惡之極,你想近她的身都近不了!”

徐澄嗤笑,“夫人的手段果真夠絕。”

李妍從他的大腿上起了身,“好了,你快回去睡罷,真的很晚了。明日還得早起祭竈王爺呢,起晚的話來年竈王爺就不給飯咱們吃了,那真的得逃亡了。”

徐澄站起來狠狠吮了一下她的唇瓣,才說:“你這張嘴是越來越不饒人了。”然後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他倒是想留在這兒,可是丁憂這個規矩不得不守,若是躺在李妍的身邊,他沒法控制自己。

李妍躺在了炕上,許久都睡不着,回想着她之前跑到汪瑩瑩那兒大鬧一場,自己想起來都忍不住發笑,确實像一個不折不扣的妒婦。接着又想起剛才兩人火熱的吻,還有徐澄看她的眼神,真的是鐵漢柔情。

不知不覺她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她又與徐澄在一起了,兩人緊緊擁抱、相吻,然後脫去了衣裳,她緊張害怕極了。就在徐澄要親她的胸脯之時,她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夫人,夫人。”

李妍吓得一下驚坐起來,見绮兒立在她眼前,還驚恐地看着她,“夫人,你怎麽了,做噩夢了?”

李妍怔了怔,門外的亮光已經射了進來。她在心裏暗道了一句,不是噩夢,是春|夢。

自己怎麽可以這樣,怎麽能做這種夢,簡直是太丢臉了,要是徐澄知道了,還不知要怎樣取笑她呢。當然,她是不會讓他知道的。

绮兒見李妍滿臉通紅,她走過來摸摸李妍的腦額,“哎呀,夫人的頭好燙!雪兒,快端水進來,夫人做噩夢都吓得發熱了。晴兒,快去請曾大夫!”

李妍忙道:“绮兒莫慌,我沒有不舒服,只不過是被子捂得太緊了,有些熱而已。晴兒,你進來。”

晴兒正要跑出去,見夫人喊她,她又進來了,着急地說道:“夫人不會是因昨日之事被那個妖精給氣的罷?”

“我哪有那麽不經氣,那個妖精休想氣着我。等會兒就要早祭竈王爺了,你先去看看膳堂的大竈房是否布置好了,要是還沒布置好,你就在那兒幫幫忙,嬷嬷得先祭完她自己家的竈王爺才能過來。林管事年紀大了,有些事都記不得了,昨日他采買時,把單子的最後五樣都忘了。為了來年咱府平平安安,能吃上安逸的飯,可得将竈王爺供好了,不要馬虎了事。另外還得祭太夫人的靈牌,你要親自去一趟翠松院,看祭品是否都準備齊當了。”

“是。”晴兒忙乎去了。

以前李妍一直以為祭竈王爺是過小年晚上的事,可是這裏早晚都得祭,而且這一日三餐必須一家老小圍桌坐着吃,菜品果品糕點都要十分豐盛,這樣來年才會是個好年頭,不至于遭饑餓。

绮兒伺候李妍穿衣、洗漱,再為她梳妝,等這些都忙妥當了,李妍想起自己這裏的小廚房也是很重要的,她與徐澄一日三餐都要在這兒吃的,可不能忽視。

她便尋思着,等帶着府裏的人去膳堂大竈房祭過後,她要讓徐澄陪她來祭自己錦繡院裏的小竈房,小竈王爺也是要哄着的。還有,她想試探一下徐澄是否願意依着她的小心思,從中也可以看出他是不是真心疼她。

沒過多久紀姨娘與宋姨娘便過來請安了,然後與李妍一道往膳堂那兒去。

紀姨娘見李妍氣色還不錯,覺得有些納悶,昨夜迎兒明明見晴兒哭喪着臉,說是從楊府那邊過來的,應該是受了老爺和那個姑娘的氣。

她跟在李妍的旁邊,贊道:“夫人果然是大氣量,昨夜受了驚,今日照樣能容光煥發地去早祭竈王爺,你這般氣勢哪裏是那個不知來歷的妖精能比的,她遲早會遭報應,确實不必放在心上。”

李妍淡淡地說:“昨夜沒能将她活活打死,算她命大。放心,她得瑟不了幾日的。”

紀姨娘心裏一驚,夫人必定是被氣狠了,說起話來聲音雖輕份量卻極重,比以前狠辣多了。看來,她若想懷上徐澄的孩子,沒有絕好的計謀是行不通的,夫人是不會輕易讓妾懷上老爺孩子的。

這時宋姨娘上前攙扶着李妍,溫婉地說:“紀姨娘說的是,夫人的品貌又有幾個人能比的,不要說一個沒名沒份的姑娘了,哪怕是仙女下凡,老爺也只不過是新鮮幾日而已,過後就會忘掉的。”

李妍忍不住暗笑,這兩個人現在倒是會拍馬屁,昨夜她回來時,她們心裏還不知怎麽笑話她呢,覺得她身為夫人跑去楊府鬧,太丢人現眼了。

李妍應付地笑了笑,說:“那個姑娘啊,說她是妖精都高擡她了,相貌雖說不錯,但與雁秋妹妹相比起來還是要遜色一些的,而比起宋姨娘的溫柔娴靜,她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了。她也就是會一些哄男人的招術罷了,說甚麽琴棋書畫面樣樣精通,其實也就是撥幾根琴弦再亮上幾嗓子而已,上不了大臺面的。你們倆都是人中嬌鳳,老爺是不會薄待你們的,待丁憂守過了,來年定會常去你們的房裏,你們還可以繼續為老爺生兒育女,讓咱府的人丁興旺起來。”

她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在想,現在徐澄是她一個人的了,她們倆想再爬上徐澄的床,門都沒有!

紀姨娘已不用說了,徐澄若不是在利用她,早就将她處置了。這個宋姨娘雖沒做甚麽錯事,但徐澄對她已經沒有絲毫的興趣。

走正路她們倆是行不通的,想走歪路邪路,她李妍可不是孬的,絕不會讓她們得逞的。

待她們三人一路到了膳堂,發現徐澄已經先她們一步到了。

徐澄剛才還是擺着一張冷峻的臉,這時見了李妍,立馬就帶了一絲笑意。他将李妍牽到他的旁邊,一起欣賞着竈王爺身上的對聯。

緊接着孩子們也都到了,一家人中規中矩地祭竈王爺,其實也就是從長到幼、從尊到卑給竈王爺上香,然後自己選一盤菜或果子或糕點端到竈王爺的面前就行了。

此儀式畢,一家子再去祭太夫人的靈牌,在這裏更是肅穆,大家連咳都得忍着,不敢咳出聲來。

大家跟着徐澄一起跪一起拜,來回折騰了三個回合,總算是禮畢。

之後大小主子們總共十個人都圍着一張大圓桌坐下了,桌上擺着豐盛的早膳。待徐澄第一個提起了筷子,并夾了一顆菜,其他人才敢開始吃。

也不知是徐澄向來在大家面家都這般嚴肅,還是祭竈王爺本就該鄭重,孩子們都默默地吃着,一句話也不敢說,連吃的時候都是小嘴抿着,生怕發出聲音來。

紀姨娘倒還敢時不時擡頭瞧一眼徐澄,那眼神既期待又顯哀愁,而宋姨娘壓根不敢擡頭,一直悶頭吃着。

李妍可受不了這憋悶的氣氛,她剝了一個煮雞蛋給徐澄,嘴裏還說道:“老爺,吃這個,早膳要多吃些,這樣才能保證一整日都有精神。”

前幾次都是徐澄給她夾菜,徐澄沒想到她竟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給他剝雞蛋,他伸手接了過來,臉上僵硬的表情緩和了下來,說:“好,夫人也要多吃些。”

李妍微笑地點了點頭。

就這麽簡單的一來一去,其他人都看傻了。

紀姨娘心裏哼笑,原來夫人是這麽哄老爺的,哪怕老爺的臉繃得跟一塊冰似的,她也能迎難而上,遞上一個嫩滑的雞蛋,真是夠可以的。

宋姨娘瞧着嫉妒,她也想這樣啊,可是老爺坐得離她那麽遠,她想夾個菜或遞個甚麽都沒法做到。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那點膽子,哪怕老爺就坐在她的身邊,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也不敢有任何舉止。

珺兒和骁兒見爹娘這麽默契,他們倆的小臉上都帶着甜笑。

馳兒、驕兒都是眼巴巴地瞅着,心裏煞是羨慕。而駿兒、玥兒兩個都繃着臉,假裝甚麽都沒聽見,低頭一個勁地吃。

李妍再給珺兒和骁兒剝了雞蛋,還給他們倆夾了菜。

兩個孩子喜氣地說:“謝謝母親。”

李妍在想,既然祭竈王爺,那就得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嘛,若一頓早飯吃得跟上刑似的,竈王爺見了都會憋得慌的。

紀姨娘和宋姨娘簡直有些坐不下去了,感覺她們就像是外人似的,而李妍與徐澄、徐珺、徐骁是完整的一家四口,他們四個在上演着一個和睦融洽的家是甚麽樣的,其他人都是來陪看的。

徐澄放下了筷子,其他人也都趕緊放下了。這頓早膳總算是結束了,李妍、徐澄和兩個孩子吃得還算開心,其他人的臉漸漸黑了起來。

這時崔嬷嬷已從她的小家裏趕來,李妍吩咐她與绮兒、晴兒先去錦繡院準備小廚房裏的菜品、果品和糕點。

徐澄一聽便知李妍的意思,“夫人這是要祭你的小竈王爺麽?”

李妍笑着點頭,“老爺可得同往,你也是在我那兒吃飯的。”

徐澄爽快地答應道:“好,既然夫人喜歡,我又何樂何不為呢?”

李妍再叫上珺兒和骁兒,一家四口一齊向錦繡院走去,紀姨娘與宋姨娘都黑着臉往各自的閣院走去。

徐駿卻帶着妹妹,還有宋姨娘的兩個兒子去後院的沁園玩了,說小池子裏結了厚厚的冰,可以在上面滑着玩。

李妍與徐澄帶着兩個孩子祭了小竈王爺後,珺兒和骁兒便在錦繡院的外面玩,他們倆聽一些仆人說其他的孩子們都去了沁園,他們喜歡熱鬧,也跟着往後院去了,伺候他們兩個小主子的下人也都跟了上去,怕他們摔着磕着。

李妍在屋裏隐約聽到外面的人說孩子們是在冰上滑着玩,她有些不放心,起身要跟着一起去。

崔嬷嬷說:“夫人別擔心,丫頭、小厮及婆子們一共去了十幾個呢,他們會護着少爺和小姐們的,往年每到這個時候他們都要在上面玩耍的。”

李妍感覺心裏慌慌的,執意要去,說:“我也想去沁園逛一逛呢,早膳吃得有點多,遛遛食嘛。”

崔嬷嬷便跟着李妍一起去了,徐澄坐在李妍的書桌前翻看着書,腦子裏一心想着山裏布排的兵馬,也就沒跟着去。

來到沁園,李妍遠遠就聽到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特別是骁兒,他正在興奮地喊道:“好玩好玩,再用力推我,我要滑快一點!”

李妍尋聲過去,卻聽到“啊”的一聲,緊接着孩子們一陣驚呼,還聽到珺兒慘叫道:“弟弟!弟弟!”

李妍吓得臉都白了,她一陣疾跑,來到小池邊,見冰塊破了一個大口子,骁兒的兩只手在掙紮。其他人都不會水,眼睜睜地看着不敢跳下去救。

李妍慌忙脫掉厚重的外衣,甩掉了鞋,撲通一下跳了下去。

她會水的,可從來沒有在大冰窟裏游泳過啊,頓覺渾身刺骨,像有千千萬萬個冰刀子在身上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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