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林漢堂,我不想要,你給我住手……」她的氣勢宛如攀附着蒲公英母株的種子,風輕輕一吹便散然而如此微弱的命令卻讓她身上的壓力一輕,原本貼在背脊上的溫暖頓時消失。
「真可惜……」林漢堂輕嘆。
他聽令而行的舉止出乎董歡意料,內心頓時有說不出的錯愕以及……刻意忽略的隐隐失落感。
她回頭,見林漢堂退後幾步,雙手投降地高舉。
「你……」原以為他會繼續死纏爛打,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順從。是怎麽回事?
「你要我住手,我就住手。我不是把女孩子說不要當成要的套人。」看見她臉上顯而易見的不解與困惑,他微笑解釋,爾後看了眼手表,推着她的肩進入卧房,将她帶到化妝臺前坐下,拿起梳子細細替她整理一頭長發,動作自然順暢,仿佛已經替她梳了一輩子的發。
直到走出董歡卧房,林漢堂規矩得宛如有德有守的君子,再也沒有對她做出多餘的觸碰或挑逗,完全給予并尊重她拒絕的權力。
最近,董歡覺得自己快瘋了!
她的體內住着一只獸,日日夜夜咆哮怒吼着沖撞她的理智,并且随着時間日漸嚴重,随時都有可能突破理智的鐵牢,奔竄而出。
這頭獸,名為欲獸,自從與林漢堂發生關系——或許更早——就在她體內誕生,那天早上的失誤則加速他的成長,甚至替他添加了尖牙利爪,讓他更有突圍的力量。
她怎麽會變成被欲念追着打的女人?
看着他雄偉的身軀,渴望着能得到他的擁抱,望着他因笑微彎的嘴唇,盼望着能承受他的親吻;觑着他雙腿間的昂揚,幻想着能受到他的侵襲。
以前的她,并不是這樣的人,即使面對親密男友,也沒有迫切渴求男女糾纏能夠發生。
這樣的自己,讓董歡又恐懼又害怕,成天焦躁得無法專心做事。
「董老師,你最近……發生什麽事了嗎?」
這句詢問拉回董歡飄忽的思緒。
Advertisement
刺眼的陽光讓她眯起雙眼,重新意識到自己此時身處在熱鬧滾滾的運動會場裏。
「你怎麽會這樣認為?」她勾起嘴角,為了即将進行的教師接力賽繼續揮舞雙手進行熱身。
「總覺得你好像沒什麽活力。」邵華謙說出這幾天的觀察。
董歡是他大學直屬學妹,學生時期他們又屬同個社團,所以彼此熟悉且關系不錯。
三年前,董歡進入桦欣,他因為彼此是學長學妹的關系而比旁人更照看她,畢竟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能有幸處在同一個工作場所裏,當然要更加珍惜緣分。
「學長,你想太多了。」董歡拍拍他的肩膀,仿佛要證明自己的活力,舉着拳頭朝空中揮了又揮。
「是嗎?」邵華謙狐疑揚眉,端詳董歡片刻,最後雙手一攤,「既然你這麽說,勉強當我會錯意吧。對了,你畫展準備得如何?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目前正在努力最後一輻畫……怎麽樣,關于這件事你可以幫忙嗎?」她眨眨眼,心知肚明這個要求根本是天方夜譚。哪有個人畫展的作品出自他人之手?
邵華謙哈哈一笑,聽見單數棒選手請到對面的號令,于是說:「我能确定現在可以幫你拿外套、毛巾和礦泉水。」「那就麻煩學長您了。」頑皮地加上敬語,董歡脫下寶藍色外套,将手裏的東西統統交給邵華謙,然後來到單數棒選手集合的地點,接過選手背心穿上。
希望運動能改善她的狀況!
董歡用力閉了閉眼,緊握住接力棒。
林漢堂、野獸、情欲——統統滾出她的身體吧!
她睜眼,轉頭,看見右手邊的李星艾。「李老師,我不會因為平日交情而放水呦!」就算再煩再悶再不痛快,也要神采飛揚地向對手董歡站上第三跑道,聽從指令做出起跑姿勢。
槍聲響起,董歡如拉緊弦的箭飛奔出去。
風聲灌入耳裏呼呼作響,她超過了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在刺刺的風聲中、在自由的奔跑中、在開始領先的興奮中,她體內的血液逐漸沸騰,深深壓抑的希望随着血液澎湃地漫出名為理智的水杯,以往的執着與堅持全部都變得無關緊要甚至可笑。
她是自由的……自由的!
所以,為什麽不能順從渴望?為什麽要被道德壓制?
管他的理智!
去他的道德!
她,要享受一切!
獸,掙脫囚籠,擺脫伽鎖,勝利地咧開大嘴,控制了她的念想。
亮紅色接力棒實實打上隊友的手,交了出去。
董歡大口喘氣,汗水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雙眼閃爍下定決心的光芒,不等比賽有結果,紅色選手背心一脫随手塞入服務同學手裏,甚至忘記向邵華謙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她迅速離開操場,在校園內如無頭蒼蠅亂轉。
她在校門口找到他。
男人穿着短袖T恤與泛白的牛仔褲,腳上踩着沾了泥土的運動鞋。
他領着訓導處的男老師們,将不知誰偷偷洩氣、被學生戲稱做「鬼娃娃花子」的學校吉祥物重新填飽一肚子氣後,肌肉一鼓,在風中用力扯住繩子,把繩子重新牢牢纏繞在一旁的電線杆上。
金晃晃的陽光照在男人身上,他仿佛是希臘神話裏的海克利斯,仿佛是太陽眷愛的寵兒,明媚耀眼、生氣蓬勃,周圍或細瘦或臃腫的男性,全都是襯托他高大健壯的不起眼分子。如果他是參天古樹,旁人就是柔軟小草;如果他是汪洋大海,旁人就是涓涓細流;如果他是明耀太陽,旁人就只能夠手足無措地任他烘曬。
董歡的視線熱切地流連在他身上。她知道他所有肌肉的線條,知道他隐藏在白舊布料下的膚色是可口的麥褐,知道他流淌下的鹹苦汗水充滿屬于海洋的雄渾氣息。
有些人就是這樣,當對方看着自己,再遠,都能敏銳捕捉到,甚至能夠知道看着自己的原因。
董歡看着男人邁開大步向自己走來,她立刻掉頭,踩着淩亂的步伐經過重重人群。
男人追逐着她,在人煙稀少的龍眼樹下扯住纖細的手腕。
女人猛地轉身,攀住了男人。
男與女瞬間如藤與蔓纏住了彼此,嘴唇貼向對方,饑渴又貪婪地拼命索取甜美熱源。
「晚上……晚上……」渴望觸摸男人肌膚的手,焦躁地扯着他的衣衫,腰際難耐扭動。
「晚上……」說話聲因為舌頭的相互糾纏而含糊。
「現在……」她咽下他的濕滑,将自己哺給他,順着唇奪合的絲隙中濡濕了他們的嘴角。
「好……好……」
遠方剩下的歡騰暗鬧與他們無關,在他們的心中,現在的承諾,才是一切。
男人的衣服與女人的衣服,從大門往卧房一件一件跌落在地。
當底褲被飛到在門口的同時,裸露的兩人翻滾在雙人床上,吻得分不開彼此。
直到男人決定往下拓展領土,他們才松開彼此。男人毫不浪費時間,往下一口吞噬掉女人早已緊繃的乳尖,恍若餓壞的嬰兒咂吧吸吮。
董歡的長發披散在枕面上,半眯着眼,陶醉在冰涼乳房被納入濕熱嘴裏的滋味,甚至挺胸,迫使男人嘴裏塞入更多的乳肉。
她的指爬上男人的發,迷亂地揉着。
是了……是了……再用力點吸它……啊啊……好舒服……林漢堂吐出滿嘴乳肉,用大手粗狂地抓揉吃咬過的那只,腦袋一歪,給予另一只濕暖,急切粗魯的态度,好似要将它吞吃入腹一般。
等到覺得稍微滿足了,薄唇往下,雙手猛扯開董歡修長的腿,令她擺出最原始的淫蕩姿态,不等她抗議,嘴唇筆直貼上早已濕透了的下體,親吻讓他瘋狂的柔嫩地帶。
董歡猛咬住唇,沒料到他竟這樣狂野,雙手妄想推開雙腿間的頭,卻因為小蒂被發狠一吸而拱身。
「你……別想阻止我……」林漢堂模糊沙啞地說,手指撐開肉瓣,好讓嘴唇能更與她親密接觸。
「你這裏好香好滑呀……」
董歡羞極,無奈男女間力量的差異實在太大,到這時她才領悟,原來只要林漢堂願意,絕對能憑力氣控制住她的行動。先前她之所以能推動他,只是因為他懶得與她斤斤計較。
然而羞歸羞,敏感處被舔吮的愉悅感逐漸逼退了羞意,讓她情不自禁将私處更貼向快感的來源,雙手緊揪住枕角。
男人的舌來到小巧的肉核上,先是緩緩舔舐逗弄,爾後加快速度磨蹭,直到她因為極度的舒爽,雙腿不自覺夾住他的頭。
「要高潮了?這麽快?」
林漢堂拉開夾住腦袋的腿,挺起身,拇指抹去唇上滑膩,在她迷亂恍惚的視線下,伸舌将指頭上沾滿的晶瑩汁水慢條斯理地舔去。
董歡扭着身體從床上坐起。
「等等,別急。」
林漢堂單手握住朝他伸來的手,探身撈來牛仔褲,從口袋拿出一個保險套,拆開,裁上,巨大的身體籠罩在女人上方,扯開她的雙腿,扶着分身對準淌着蜜液的小穴,一寸一寸擠開、一點一點進入。
兩人發出愉悅的嘆息。
「老師……你吸得我好舒服……」貼着她低喃的唇冷不防被狠咬一口,差點見血。
董歡臉頰迅速漲紅,「不要這樣叫!」
「怎樣叫?」他的分身在說話時離開了緊窒。
他是故意的!董歡橫他一眼,卻因為他的再次進入,讓那一橫眼蒙上了一層動人的迷蒙媚惑,似嗔似怨,似滿足似責怪。
「老師,我好喜歡進入你的滋味,才淺淺塞入一截,你就會貪婪地拼命把我往深處吸,像是要把我吞下肚似的……」
「林漢堂,你少胡言亂語!」什麽她貪婪?明明是他直往深處推,竟然把責任都推給她!還有……「不準再叫我老師,感覺好……」她猛地咬唇,阻止呻吟洩出口,白嫩的肌膚逐漸浮現情欲的粉紅色澤。
「感覺好什麽?」他再次抽出,複又抵着穴口慢慢擠入,仿佛這是場令他陶醉的游戲,樂此不疲。
「變态。」甚至有違背倫理的感覺。
「會嗎?」林漢堂附在她耳邊低聲說,「可是我覺得這樣喚你,你的身體格外興奮,把我含咬得更緊更牢……你難道沒感覺到嗎?嗯?老師。」
「你、你閉嘴!」
董歡惱羞成怒地把臉撤向另一邊。這可惡又邪惡的男人說得沒錯,因為道德淪喪之感,導致她的身體特別興奮,就像偷腥的人,享受過程中的刺激……林漢堂因為她可愛別扭的态度而沉沉低笑,把她柔軟的耳垂含入口中輾轉吸吮,分身緩慢進入,直到盡根沒入,閉眼沉醉地享受幾秒被包裹的快意,又完全拔出。
「林……漢堂,你別玩了……」
董歡被他擾得泌出點點細汗,當他四度進入體內時,雙腿圈上他,企圖阻止他的離開,哪裏知道他撥下她的腿,把她的膝蓋扣在他手肘上。
「等了、忍了這麽久,今天我絕對要慢慢來……老師,你好像吸得愈來愈緊了……想要我永遠填飽你,是嗎?」
「林漢堂,你……唔……」又是一個進入,直直抵達盡頭。「你這個、變态大叔……」大叔?
「那麽大叔的進入讓老師舒服嗎?」他吸着她的耳垂,含糊地說。
她媚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他,呼吸因為這場難受的折磨而淩亂,幾绺發絲因汗水黏在頰上,渾身充滿媚人的氣息。「老師,我好舒服呀……啊啊……再把我吸緊一點……老師……」董歡真想叫他住嘴,卻惟恐呻吟出聲而死死咬住嘴唇,攀着他寬闊的肩,搖擺臀部,追随逐漸離開的飽滿,挂在空中的腳趾頭蜷縮而起,十指掐入男人的肩,眼角泌出難受的淚。
林漢堂的進出速度随着時間逐漸加速,最後不再抽離她,發狂似地埋在緊窒溫暖的甬道裏前後抽插,每一下都撞到深處,把董歡的身體不斷向上撞擊,軟乳晃動地磨蹭他結實的胸。
他從喉頭發出快活的嘶吼,直到董歡的腦袋快頂到床頭,他雙手按住纖細的肩把她向下一壓,與下體通力合作,将身下的女人弄得上下搖搖擺擺,一雙修長美腿在空中激烈擺動。
林漢堂擡頭,赤紅的眼牢牢捕捉着她不肯松口呻吟而流露出既痛苦又歡愉的媚态,心中産生出詭異的興奮感,愈發想欺負她,直到驕傲的她因他瘋狂、因他解放。
「老師,想要大叔再快一點嗎?啊?」
董歡搖晃着頭,只覺得自己仿佛是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孤舟,随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抽插時噗吱噗吱的水潤聲萦繞着兩人,大量透明液體因抽送被帶出窄緊的甬道,弄得兩人的腿根一片水滑,水藍色被單也染上一層深色。
男人撞擊的速度愈來愈猛烈,雙人床被撞得嘎嘎作響,當被子滑跌下床狠狠壓住蠶絲胸罩,董歡一口咬住男人的肩膀,緊繃着身體迎接高潮的來臨。
她的下體激動收縮,腥甜液體沖刷體內仍不餍足的男根,惹得林漢堂因興奮而起雞皮疙瘩,迅速抽出濕熱的緊窒再一舉塞入!
「啊啊啊——」
滿是汗水的額頭抵着枕面,腰眼竄出快意,林漢堂哆嗦着射出濁白,直到全數釋放,癱倒在她身董歡媚眼蒙胧地昧着,下體仍一縮一縮地吸吮着體內的男根。
「老師,對于大叔的伺候,你還滿意嗎?」翻下馨香纖細的女體,側擁着她,他大掌罩在翹臀上緩緩撫揉,唇貼着她的耳,低低調笑。
呀,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喜歡上被喊大叔的滋味呢。
呵呵。
天氣轉冷的十二月第三個周末,董歡把倒數第二幅畫帶到臺北給歐陽萍,當敲定好畫框以及最後一幅作品的交付時間後,她坐在餐桌前與好友閑磕牙。
「董歡,畫裏的男人是他吧是他吧?」瞧瞧那手臂,與畫裏的男人完全生得一個模樣,結實得讓她真想貼上去摸一摸,感受一下觸感。
嘶——
董歡單手擋在歐陽萍星光閃閃的眼前,語氣無奈又好笑地說:「小姐,克制一下好嗎?你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唉,就知道瞞不過歐陽萍那雙火眼金睛。
要不是稍後有一場同學會,若搭乘大衆交通工具時間上會相當趕,否則她絕對不會被林漢堂說服,讓他開車載她前來,提供歐陽萍與他一見、好能八卦的機會。
歐陽萍拍開眼前的阻礙物,煞有其事地抹抹嘴巴,滿腦子全是董歡剛才帶來的最新作品「傭懶的午後」。
「慵懶的午後」構圖簡單色調溫柔,維持董歡這次參展作品的一貫特色。男主角矯健有力的身軀橫躺在柔軟的枕頭堆裏,豐厚的發絲淩亂,彎曲放在額上的手恰好遮擋住面容,麥色肌膚被穿過窗戶的金黃色陽光照拂得惹人垂涎,盡管重點部位被一條薄薄的、仿佛随時會滑落在地的毯子遮擋住,然而憑着隆起的程度,依然能猜測出底下有多麽雄偉,超寫實畫風讓人心癢難耐得超想扯開薄毯一探究竟。
「你居然舍得讓你家校工抛頭露面……」歐陽萍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視線依然黏在喀啦喀啦修理水龍頭的男人身上。
「哪有什麽舍得不舍得?」董歡撐着下颚嘀咕。
喲,竟然沒反駁「你家」這兩個字,先前不都會嚴肅糾正嗎?歐陽萍眼珠子滴溜溜轉回董歡臉上,興味盎然地想。
今天她雖然首次與林漢堂相見,然而先前已經在電話裏與董歡閑話家常時敏銳嗅到八卦信息,在她又磨又蹭又逼供的情況下終于問出好友因為「不能說的秘密」被某男人勾勾纏的狀況。
至于到底纏到什麽地步,憑某人只要稍微觸碰到界線便拼命扯開話題的态度來判斷……唉呀,大家都是熟女了,有什麽好害羞的呢?真是的。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不能說的秘密」竟然是模特兒合約!
記得董歡幾年前和同校老師一起舉辦聯展而産生難分難解的嫌隙之後,就立下不再與同事合作的準則不是嗎?難不成模特兒例外?是這樣嗎?
算了,無論如何,董歡能再次和同事合作也是件好事。又不是每位同事都像先前那位一樣機機車車,明明是自己不熱心參與聯展讨論,還怪董歡拿喬,完全不找她商讨事情,甚至在同事間胡亂散播不實八卦。
話說回來……
「我說董歡,你沒想過「慵懶的午後」被人面獸心女買走的可能嗎?」
「啊?人面獸心女?」什麽東西?
「唉呀,就是那些外表得體如人、內心饑渴如狼的中年貴婦啦!」真是一點默契也沒有,非得要她挑明解釋嗎?「你難道忘了,某些貴夫人有收藏裸男繪作的嗜好?」有錢丈夫包養小老婆,有錢妻子包養小白臉,卻還是在媒體前裝成恩愛夫妻,真是夠了!董歡一怔,原本送到嘴裏的瓜子停了幾秒,爾後放了下來,在指尖處捏揉把玩,雙眉淺蹙而起,心裏因為好友這番話起了疙瘩。
是啊,她都忘了,有些貴婦專門搜集活色生香的年輕裸男畫,究竟為了價值,為了欣賞,還是有其他用途,根本不得而知。
聽說,某位富商太太,因為迷戀畫上的男模,砸下重金包養了他。
有錢人的想法與打算充滿戲劇性,不是平民百姓能揣想得到的。
董歡愈想愈不開心,一種屬于自己的東西卻被旁人觊觎的愠惱感緩緩侵蝕她,讓她甚至萌生起收回「慵懶的午後」這幅畫的念頭。就在她即将沖動開口時,無意間瞥見歐陽萍彎彎的眼,奔到嘴邊的話又咕嚕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