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旁角落。

可這時廚房傳來一聲“叮”顯然是什麽好了。

寧樂遙松開落萘的爪子,跑到廚房“小籠包好了~”

片刻端出一盤晶瑩剔透的小兔子,白白的身子,紅紅的眼睛,肚子這若隐若現着湯汁和粉嘟嘟的肉團。

“這次我做的是蟹粉小籠包,嘗嘗看~”全然無視了房內的兩人以及保镖。

“為什麽平時不做?”落萘嘗了口,頓時不滿。

“哎咩,太麻煩。這蟹黃和蟹肉都是要在蟹活着的時候挑出來的,你覺得我有多大的膽子敢做?”無奈的擺擺手“吃慢點,我做兩份了!”

小籠似乎被咬破了皮,頓時香氣四溢。

林遜玦嗅了嗅鼻子,再瞧那可愛的小籠包頓時覺得有些餓……

軒炯鶴立刻瞪了眼“別丢臉!”

後者摸摸鼻子“你沒讓我吃午飯就出來,還好意思說?”

可,好壞還忍着了。

但當下一個“叮”聲響起時,他沒多久就決定叛變吧!

“啊,蟹殼黃,還有水晶餃子也好了。”

當寧樂遙端着這兩樣出來時,已經瞧見林遜玦坐在餐桌前,和落萘大眼瞪小眼……

一愣,随即放下兩樣點心“林先生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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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先生如此盛情邀請,我又如何忍心拒絕?”說着拿起寧樂遙他尚未用的筷子,夾了個兔子狀的小籠包,放入口中頓時香氣彌漫“嗯~沒想到寧小先生手藝如此好。”

“哪裏。”淺笑而答“還有幾種點心,如若林先生不嫌棄,就請慢用。”

“自然,林某榮幸之至。”林遜玦現在覺得煩死了,什麽客套,什麽禮節,他現在只想吃了這塊所謂的蟹殼黃。

固然,對面落萘怨恨的目光很強烈,但到底比他父親低了幾個檔次。

寧樂遙聰明的把每種點心夾了兩份單獨放在個盤子內,端到軒炯鶴面前,又替他斟滿茶杯後回到餐桌前。

不過,下刻,便有些無奈的揉着眉心“林先生沒吃午飯?”

“抱歉,公事繁忙未曾顧上。再加之寧小先生的手藝,非同凡響,實在愧疚。”如若林遜玦你放下筷子再說,這句話會比較讓人聽得進去。

“我再去加兩個菜吧。”無奈嘆息,他不想最後一頓還不讓自家兔子吃飽。

離別前之飼主的囑咐

可當自己端了兩道菜上桌時,真想嗷嗷的嚎叫兩聲,這是什麽情況!軒先生您不是不稀罕嗎?您和林先生不是瞧不上嗎?!!和他家兔子搶什麽食!

瞟了眼落萘平靜的目光,只有他知道,這只兔子這是委屈的~

揉了一把兔毛“我再去加幾個,沒事。”

“我去幫你……”現在快夏天了,落萘知道,寧樂遙這時候一直很懶。

“沒事,還有特別想吃的嗎?”寧樂遙的手藝過去只能算家常。

但這時代的菜肴很奇怪,固然過去的調味現在都還有,固然市場不占主位。可過去做菜的方子消失了還是怎麽的,居然沒幾個過去的菜肴。

就算有也被改的面目全非,故而寧樂遙的菜很有特色,味道很純正,讓人吃了有一種本該如此,這才合口味的感覺。

“糖粥……”垂下眼簾,輕輕的要求到。

“你這只傻兔子啊……”微微嘆了口氣“那三位慢吃,我再去加幾個菜。”

無視另外兩位探究的目光回到廚房,打開冰箱發現存貨不多了。找了條不太新鮮的帶魚,紅燒;豬肉,青菜,黃芽菜,面皮……

恩,東西很雜啊~

做了個春卷,還有幾個大葷,一個小葷,一個炒菌菇,配上一個清湯,還有兔子要的糖粥。

寧樂遙悲催的發現,幾乎是上去一個被消滅一個。

最終,他只能站在桌前,扶額的訓斥他家兔子“別吃太多,你想要不消化嗎?過來讓我摸摸!”

兔子一愣,默默的放下碗筷。他的确今天吃的多了點,但只要一想到今後吃不了飼主做的飯菜就難受……

寧樂遙摸了把落萘的肚子“差不多,不許再吃了知道嗎?”

兔子繼續默默的低頭……

“今後不許把我給你安排的功課拉下,”轉身去端湯“過段時間我大概也會離開這,你今後也不要來找我了。有緣自然會見,無緣你也莫要強求。”

落萘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最後還是低下頭。

“反正我們走的路不一樣,不過我現在還小,貧民窟最多只會待三年。其後你就死了這條來找我的心,但這三年你也不可能有時間來找我。”寧樂遙看似在吩咐他家兔子,實則也在告訴另外兩人,自己不會再與兔子有任何瓜葛。

“我不會忘記你的……”落萘微微擡頭,對寧樂遙笑了下,只是,這笑容太牽強,太悲壯了點。

“啊,我也不會。”微微一笑“你願意的話,可以把胡蘿蔔帶走。”

“不,留在這吧。”落萘看着沙發上的那根胡蘿蔔“讓他們和記憶永遠的留在這吧。”

“也好,本來我也就這意思。”微微嘆息“年少一起成長,其後各自紛飛,都也是件美事。”

“呵呵,的确,我不會讓你失望。”落萘深吸了口氣。

“我也是……”寧樂遙走到他面前,抱着他的腦袋“一路走好。”

“恩……”落萘強忍着哭意,含笑“我不會忘記我們一起成長的日子,永遠不會。”

“記住現在的苦,你就不會在前路上迷失。永遠不要被金錢和權利迷失了自我,否則,你就不是落萘,更不會成功。”輕輕揉着他的腦袋“我永遠都……不會把你遺忘。”

“我知道……”摟住飼主的腰,把臉蒙在他懷裏“只是……”

“沒有只是,我們的道路,永遠沒有只是……”寧樂遙深吸了口氣“十年後,我會站在世人面前,讓世人永遠無法忘記我的才華。”

“十年之約?”落萘深吸了口氣,擡頭,淺笑而問。

“我想,如若我願意,都無需十年。”挑眉,寧樂遙眼中那猖狂而自信。

“我也是……”沒有說出他十年後會如何,卻緩緩起身“我走了。”

“去吧,莫要回頭,你早已沒有回頭路了。”稍稍嘆息,沒有回頭目送。

林遜玦發現,軒炯鶴并未有起身離開的意思,便明了其中些許問題,只能微微彎腰對寧樂遙道別,追上已經走到樓梯上的落萘身側。

房門再次被關上,寧樂遙一直注視着窗外,看着落萘緩緩走出大樓門口,在許多人群的簇擁下,站在那豪華到不可思議的飛行車前,擡頭望向自己。

無聲的告別,在淚痕中消散。

寧樂遙死死抓住窗臺,方能克制自己的哭聲。

他養了這只兔子多久?多久了?!

現在卻要轉手送人?而且,那只兔子的将來自己卻絲毫不知。

是好,是壞,卻要看他自己拼搏了。

而自己這個作為飼主的,卻絲毫幫不上一點忙……

一塊潔白的手絹被遞到面前,寧樂遙輕笑了聲接過。

軒炯鶴微嘆,到底是個孩子,再完美再堅強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落萘這幾年謝謝你的照顧。”

“沒什麽,你放心,在我有資格站在落萘身側前,我不會出現在他面前。”抹去淚痕,寧樂遙壓下哽咽,身體微顫道。

軒炯鶴明白,如今他自然也信了。

只有真正在意之人,方才會這般做。

無疑,寧樂遙是真的在意落萘,所以他絕不會阻攔那孩子的事業前程。

“這是落萘這幾年的撫養費,”軒炯鶴無奈的深吸了口氣“你畢竟是個孩子,生活上……”

“就算再困難,我也不會賣了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兔子。”推回那張卡。

“但軒家同樣也不會欠任何人。”軒炯鶴略帶皺眉,身上赫然有股威嚴,讓人臣服與膽顫。

可寧樂遙只是挑眉掃了他眼“兔子從來不欠我什麽,如若你是指我替你養出一個看似不錯的繼承人的話,這點似乎也太少了。”嘲諷而笑。

此話一出,反倒是軒炯鶴饒有趣味的看着那少年“那你要多少?”

寧樂遙注視着還癡傻傻站在車前的落萘“你,帶走了我的一只兔子,就還給我一只兔子吧……”

軒炯鶴反倒是有些不解,兔子,他到底要什麽樣的兔子?

和落萘這樣的兔子可不好找……

“和落萘的一樣的小白兔,糯糯的,軟軟的……很乖,很乖,很聽我的話……”寧樂遙深吸了口氣,卻怎麽都壓不下淚痕的劃落,哽咽道“可惜,落萘一直不肯帶鈴铛……”

軒炯鶴沒有再去打擾那個少年,靜靜的轉身離開。

第一次親眼瞧見落萘時,軒炯鶴就在心底對自己說。這小子絕不可能是貧民窟的,他一定要在軒家。

所以,他把他帶了出來,不論結局如何,落萘都不适合這種鬼地方……

各自生活之落萘才華

可……他學着落萘站在樓下掃了眼四樓。

站在窗臺前的少年依舊沒止住哭泣,可他的淚水卻沒有一滴被落萘瞧見。

走到車內,落萘依舊平靜,絲毫沒顯出先前的脆弱。

或許,只有那少年才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

總之,這少年将不再可能出現在落萘生命中。畢竟兩個人,兩個世界。

軒炯鶴相信,那少年是不凡的,不比他剛找到的死小子差,可畢竟是貧民窟出來的,能走的多遠?

“他哭了對嗎?”落萘的聲音平靜的不可思議。

這讓車內的兩人都很滿意。

軒炯鶴微微點頭,卻沒開口。

落萘看着窗外,看着他所熟悉的景物在飛快的倒退最終消失,只留在自己內心深處……

輕笑了聲“我知道他在哄我,但我情願選擇堅信……”

“你知道自己此去将要面對的是什麽嗎?”林遜玦心底不知為何也有一種,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固然他覺得把落萘從那鬼地方帶出并沒有錯,可……這股淡淡的憂傷怎麽都化不開。

“就是知道,所以我堅信。”因為這是他的目标,這是他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希望。

“那世界可沒人保護的了你。”軒炯鶴冷言。

“我自然知道,”嘴角稍稍上揚“而我同樣也很期待。”這世界對自己好的人,只有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也只有一個。而……自己将來能不能見,或許也不定然。

我相信你,寧樂遙,我相信你,在未來的某一日,你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讓我養你,讓我照顧你,讓我替你掃平一切憂愁……

兩室一廳,有些大了,寧樂遙發現。

當晚誰來敲門,他都沒去理睬。直接打電話又給自己請了假,一直到考試前。反正自己的成績,老師從來不用擔心。

可,班主任側面的詢問,為什麽落萘退學了……

自己能怎麽說?

淺笑聲“我也不知道啊~”

寧樂遙躺在床上,絲毫不習慣沒有人抱着的滋味。

不知道,今夜,落萘睡得好嗎?吃的飽嗎?

那小子,其實這幾年被自己養叼了。外面的食物,除了甜食外,幾乎不怎麽碰。

啊,幸好自己之前和他說過,別流露自己任何興趣,包括吃的,否則他的繼母可是有可能因此對他下毒,而且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蹭了蹭被子,上面還有一股淡淡的兔子味,只是不知……這股味道還能持續多久?

直到今日,當落萘走出房門的剎那,他方才知曉,那人對自己而言,有多重要,他方才懂,後悔的滋味……

七年,七年……

他不知,自己如何能熬得下來,可他卻願意在原地等他一年,如若一年後,他不适應只會回來。

即時,他便和這和這只兔子好好生活。

而過去所做翻譯,便仍舊放着,等死後一起發表。

即時,不會惹來任何争議。就算有,也與自己無關,誰和一個死人争執?

但如若他一年後并未回來……自己或許……

如若真心說,寧樂遙并不想走上這條路,真的不想……

結果或許可以美好,但過程卻無法自我控制……

第二天清晨,房門再次被敲響。

寧樂遙有些好奇,這些那些富有好奇心的鄰居就不會感到厭煩?就非要打聽出那些所謂的秘史?難道他們卑微的大腦不知道,真正的秘史,只有死人知道?

路過門口時,卻發現地下被塞了一封信。豪華的信紙讓他毫不懷疑是誰送來,拆開:帶走你一只兔子,還你另一只。

簡單的一行字,沒有落款。但這字體,可不多見,光是期間那一絲難以掩藏的霸色,便讓他知曉是何人書寫。

寧樂遙好奇的打開房門,瞧着一只睡在漂亮的蕾絲籃子內的小白兔,頓時心軟的厲害。

跪在門口,抱起那只茫然而未知不懂的小兔子,淚珠就這麽一顆顆的落在它漂亮的皮毛上“萘萘,萘萘……”他的萘萘真的走了,真的離開自己了……

恍惚的回到房內,籃子已經被放在床頭。小小的兔子,對哪都好奇,對哪都警惕。

如同第一次瞧見的小萘萘,這般可愛,這般的純真幹淨……

摸了摸它的腦袋,抱在懷裏“萘萘會一直陪着我對嗎?永遠都不會離開。”

他記得,自己當時這麽問,而那只兔子卻軟撲撲的靠在自己懷裏點頭說“哪都不去……”

可終究還是走了,終究還是走了啊……

“你不要離開我了。”帶着淚水的唇瓣落在兔子的額頭“我會對你很好很好。”

所以,請別再離開我……

當寧樂遙再次走出房間,已經是中考考試當天,飛快的答卷,飛快的回家。

路上碰到早已守候多時的街坊四鄰,看着他們看似關切,實則想要知道答案的樣子,寧樂遙便沒心思伺候。

簡單回答了句“落萘回家了,他本就是世家少爺當年受人迫害,被掉包了而已,如今真相大白,自然回去。”

有人問,為何你不跟着一起走。

寧樂遙淺笑“我為什麽要一起走?我怎麽可以成為他的絆腳石?世家的繼承人會允許一個在貧民窟待過的人?他們會想盡辦法抹去這件事的……”深吸了口氣“過個一兩年我也會離開這,否則誰知道會不會有殺身之禍。”

輕描淡寫的帶過,卻讓那些蠢貨難得聰明的閉嘴!

一個月後,成績出來,不出所料的結果讓他絲毫沒有興趣。直接報了個離家最近的學校,不顧幾個老師的說教。

現在又沒兔子了,他需要瞎操心什麽?

只是,世界的另一頭,軒家大當家與林遜玦看着傳來的新消息,不由含笑。

“這小子果真聰明,要不是擔心會影響落萘,收入軒家倒也不是不可。”軒炯鶴指着一段報告道。

原本他們還在思索如何隐瞞落萘在貧民窟生活過的消息,如今,不過一句輕嘆,卻讓那群人聰明的閉嘴,這倒省了他們不少事兒。

各自生活之落萘的消失

“落萘現在還在書房?”收了那份資料,軒炯鶴下意識問道。

“四少爺這時候大概在琴房。”掃了眼時間,林遜玦答道。

“恩,他的确不錯,比其他幾個好很多。”微微颔首,聯想不過來到世家一個月而已,卻已經完全融入,甚至能漂亮的玩出幾手。

不過,他卻不得不佩服寧樂遙的安排。

搏擊、小提琴、書法,一個個都是他讓其學的,卻又如此出彩。

他一共找到四個活着的私生子,可沒有一個比得上他。

要知道,真正從貧民窟走出來的,卻也只有他一人。

仿佛落萘自小便生活在優越而富足的環境中,甚至能第一時間融入那些勾心鬥角內。

談笑間,讓人無法真正看的出這小子的心。

“落萘才十二歲啊。”才十二歲,就有這種功底……

說句心裏話,他比自己過去一手培養的繼承人更為優秀,更為出色。

疲倦的狠狠揉了下眉心“讓那女人收斂點,如若讓我再抓到什麽把柄,別怪我不顧及夫妻情面!”

“自然。”林遜玦明白,這句話是針對誰說的,想了想道“其實,你仔細冷靜下來,就能發現,他除了有着這股高高在上的氣質,讓人懷疑是本就出生世家外,也不是真正的出挑。我懷疑,如若她要出手,肯定不會第一個針對落萘。”

軒炯鶴沉下臉微微點頭“不錯,他至今只是表露自己的才藝高超而已,但軒家繼承人不可能是靠才藝而上任的。”

“隐忍勃發,這只兔子倒是狡猾。”林遜玦忍不住贊嘆道。

“既然如此,你就別和那女人說了,就當做磨練落萘吧。”揮揮手,讓林遜玦先下去。

看着窗外,他無法忘記,當那少年跨進這座府門後,面容忽然從肅然轉而成了溫和的冷漠。這是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面容,既讓人覺得親近,卻又保持着疏遠。

就連他這個做父親的也無法否認,這張優秀的面容,的确給他帶來許多便利。

自己三個渾身沾滿刺的女兒,固然一次次诋毀他,卻同樣不會傷害他。

前幾天,不知誰透露出落萘出生貧民窟。這讓另外三個同樣有資格繼承軒家的男孩忽然發難,當衆刁難。

可落萘不急不躁,只是含笑的注視着他們,仿佛是在看一場笑話。

當晚酒宴,或許誰都忘記不了。

月華之下,幽靜的花園,被玫瑰花包圍着的少年,靜悄悄的站在涼亭之中,拉着悲傷的曲調……

同樣來參加晚宴的少女,哪個不被他動人的曲聲所打動,哪個世家公子不對這看似儒雅而寧靜的少年感興趣?

只是,一曲而罷,靜靜的注視着從大廳出來的人流。

收起小提琴,微微彎身,便退出了人群……

可那一夜他被問的最多的便是,那拉琴的少年到底是誰……

誰能說,有着這種氣質與外貌的少年會出生貧民窟,這無聲的一擊,卻讓這種謠言不公而破。可那些人,誰都不會知道,這并非謠言,而是事實……

俊秀的字跡在他三女兒拿着高層高中課題時來刁難他而讓人驚嘆,更讓人驚嘆的是,他早已完成了大學課程,而且是三類的所有。

自然,他只是完成大學綜合科目,專業他尚未選擇……

不過,這一次又一次的讓人驚嘆。就連林遜玦都為他錯愕,這個作為他引路者的男人。

于是,沒有争議的,軒炯鶴心底的那把天平,移向了他……

固然,他另外三個私生子看似也不錯,可……呵呵,和這只狡猾的兔子比起來,還是太嫩。

落萘已經在努力讨好,并博得大多數人的喜愛時,他們還在天真的想要展示自己。

能力再高,沒有人脈只會落得死都不知的下場。

被稱為大少爺的彭天,過于自以為是,自然,他不否認這二十一歲的小子的确很有經商的頭腦,可那仿佛繼承人就是他囊中之物的感覺,就連軒炯鶴都覺得幾分不悅,更何況,作為自己妻子的女人?

那嚣張的樣子,恐怕除掉他,只是早晚的事。

二少爺安志,多了幾分懦弱,少了幾分霸氣,不成氣候,固然也聰明,可他那個生母一直在背後做些所謂出謀劃策的事,實在過于愚蠢。

都十八歲的人了,還這麽依賴母親,他以為自己可能選擇這樣的人嗎?

表現的再豁達也無法改過自己懦弱無能的表現!

三少爺凱澤,過于陰險了點,才十六歲,便善于暗中挑撥離間,這彭天與安志不和,便是他所作所為,如此反倒難成大器……

哎,看來只有這只被養的不錯的死兔子可以用了?

第一個發現落萘人間蒸發的是雲赫,這位人民警察有多假公濟私的注意寧樂遙和落萘已經不必多言。

可當他剛從一個大案子裏抽身,稍稍關心下那只兔子和他家飼主時,卻發現,兔子沒了,飼主還在。

當下便調出這幾個月的紀錄,非常平靜,可那只兔子仿佛人間蒸發一般的消失。

任何記錄,就是從那天開始消失,而且,讓他感到恐慌的是,學校檔案這邊已經抹去了這麽個人,要不是自己這還有刑事紀錄,怎麽可能還留有這個人的痕跡?

當下,雲赫渾身泛出一陣冷意,一同逃出來偷閑的何舟立刻蹭了上去“隊長,你又開始關心那只兔子和飼主了?”

可誰知,雲赫赫然起身,直接把何舟推翻在地。

“喂喂喂!隊長,你欺負人~”揉着摔疼的屁股,委屈道。

可雲赫根本沒心思理他,抓過外衣,就往外跑“那只兔子不見了!”

“什,什麽不見了?”何舟眨巴眨巴眼睛,顯然一時無法理解。

“車上說!”拽起自己的傻隊員,自己當時到底怎麽瞎了眼就覺得他不錯,招入隊裏的?

“哦,哦好~”被拽着後頸扔進車內。

“落萘的所有資料已經在被逐漸抹去,可寧樂遙的沒有,我懷疑出事了。”重重一嘆,擰了下眉心。

各自生活之兔子不容易

“什麽?能抹去一個人的資料,你知道這需要多大的權利?”這社會已經不似千年前,有着絕對完善的法律制度,只有極少一部分人有特權。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心慌!”踩了個油門,一路飙到寧樂遙家門下。

如今在放假,他看過寧樂遙的資料,第一的成績居然去了該死的一個極差的高中,唯一優點就是離那小子近!

敲開房門,瞧見整個人瘦了好幾圈卻也拔高了幾分的寧樂遙。

他想要詢問的話,忽然又說不出口……

兩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寧樂遙泡了茶,抱着那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坐在他們兩人的對面微微嘆了口氣“想要問什麽,問吧。”

“落萘呢?”雲赫看着他懷中的兔子,以及脖子上那個鈴铛。

這鈴铛絕對價格匪淺,他可以按照佩戴者的生長而自由調節,此外,有治療與調理觀察寵物心跳的能力,還有跟蹤,導航等作用。就算寵物走丢,也能跟着導航找到兔子,或直接讓寵物下意識跟着導航回到主人懷裏。

他記得自己似乎在網上看到過,但那時只是概念款,可概念款的價格就足夠讓他瘋了,笑罵有錢人的敗類!

可如今他卻看到實體版本的,這無不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擔憂。

“他回家了。”寧樂遙抿了口奶茶,嘆息道“他是世家之後,所以回去了,作為繼承人之一。”

“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這兩個孩子就以為這是天上掉下的餡餅?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啊,當然知道,所以我留下,他去尋找自己的路。”淺笑了聲“你們別太小看了那只兔子,他畢竟是我養的……”

雲赫深吸了口氣“那你呢?你準備怎麽辦?”

“還不知道,但……我懷疑自己的将來也不太平。”放下茶杯“不過,謝謝你了雲赫,你是第一個關心我們的人。”雷米關心的只有他一個,而雲赫卻是同時在意他們兩,把他們兩人視為一體……

“不太平?”雲赫聽着又氣又急“你知道我關心你,你不會給我安分點?”

“有些事,是我無法控制的,就如同落萘要走,也是他無法控制的……”無奈聳肩“做大人的,只能看着孩子選擇自己的道路。”

“哪怕是條死胡同?”雲赫沉聲而問。

“是的,哪怕是條死胡同……”柔軟的兔毛在指尖的滋味很好,乖巧的兔子永遠不會吵鬧,只要定時喂些食物就可以了。

雲赫赫然起身,幾乎掀了身前的茶幾“好,我懂了!”說罷,便奪門而出。

反倒是留下聽得雲裏霧裏的何舟,抓了抓腦袋,也跟着出去。

這一年,寧樂遙在學校讀一天是一天沒有任何跳級的心思。老師依舊對這個優等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固然有不少人想要欺負落單的寧樂遙,卻發現,這小子的出勤率越來越向零靠近。

他倒不是功課繁忙,而是,那些古文翻譯,實在是太多,要做的也太多……

這幾年陸陸續續翻譯了許多,可,依舊不夠,只有越多,自己手上的籌碼才越多……

阿姨叔叔們的賀卡還在繼續,只是微博卻因兔子的離開而被删除。畢竟……

沒了兔子,寧樂遙也用不到這個來教導兔子為人處世,而網絡上傳播兔子的過去,實在對他的将來不已。

落萘的這一年風平浪靜,他絲毫沒有卷入上面三個兄長的關系中,別忘了他才十二歲,主要是學習,軒炯鶴安排什麽他便去學什麽,而他那三個鬥的火熱的兄弟,絲毫沒發現,這所謂的四弟學的,卻早已出于他們預料,甚至聞所未聞。

第二年,落萘有了幾個說得了話的別的世家子弟,家族中幾個老東西,也逐漸開始欣賞這深藏不露的小子。

第二年,寧樂遙埋首于翻譯中,已經疲倦的說不動話。

第三年,落萘十五,寧樂遙也十五……

可便是這一年,并非平靜,兩人都走向了道路的一個轉折口,只是,是好是壞,卻不得而知了……

軒家暫且還被稱之為大少爺的彭天,生意已經做得熱火朝天,而他出生也并非特別差,故而有不少支持者。

只是,這自視過高的架勢,實在讓人生厭。

安志和凱澤已經聯合起來針對彭天,如此還不能與之一較高下。

但軒炯鶴知道,他們兩下不下手不說,他那個妻子恐怕快按耐不住了。

前幾日,居然還和自己說,想要過繼一個自己妹妹的兒子來。

愚蠢,她的大腦已經愚蠢到難以估摸的地步!

安東拉省是著名的死亡之都,那裏彌漫着犯罪者的氣息。他比貧民窟更為恐怖,裏面居住的所有人,都有着厚厚一本底案。

可,偏偏這會兒那有個生意,而且規模不小。

畢竟,哪個世家都有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和那鬼地方有着聯系的可不只是軒家一族。

這次生意,彭天也有參與,故而他會和彭天一同前去。

只是,臨走前,卻瞧見站在花園中漫步悠閑與左家那不成氣候的小兒子閑談的落萘。

落萘現在接觸的大多都是其他世家的二世子,沒什麽上進心的主。

外人都以為落萘也是如此,可只有他以及族內幾個老狐貍才對這只兔子越發滿意。

其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混賬也是世家之子;其二,他交往的那些人中,絕對至少有三到四個是下一任的繼承者,他們的兄長或是比他們更加混賬,或是血統不純,也有可能是這小子固然混賬可天賦不錯,也有可能是其母并非善類,絕對會助其奪位。

而落萘這死小子,結交了不少這種人,甚至隐約之間已經把那些人拉近互相認識互相了解,知道都是同類。

已經有了幾分潛在結盟的味道,而那些背後之人,自然不反對,畢竟能上位的需要看實力,其二,便是……樂得見其效。

“落萘。”輕輕呼喚了聲,見後者恭敬的走來,忽然想起,這小子這幾年絲毫沒有流露出思念飼主的情緒,更沒有打探或調查過他家飼主“今天下午和我以及你還有彭天出去。”到底是時間沖刷了一切,還是這孩子瞞的太深?軒炯鶴不清楚。

各自生活之大小兔子被困

落萘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父親,他背後左家的幼子拍拍自己的肩,什麽都沒說,輕笑了聲離開。

幾乎沒有收拾東西,只是把平時幾樣随身物品待在身旁,連換洗衣物都未帶的情況下。

落萘被安排如車內,瞟了眼身旁的父親,以及兄長,微微含笑。

啊,的确很有趣不是?

游戲,要開始了呢~

只是,落萘怎麽都沒想到,游戲開始的這麽刺激!

完全是要人命的刺激!這個開場也太豪華,太驚險了吧?

此時,他們才剛進入安東拉省,這個有着死亡之都美稱的地盤,跟着所謂的引路人去做一筆生意。

期間,他那所謂的大哥在瞧見自己後,立刻臉色鐵青,固然用恭敬的語氣詢問軒炯鶴為什麽帶自己?

可依舊難以掩蓋一絲質問的語氣,這讓軒炯鶴下意識皺了下眉頭。

只可惜,這幕彭天可沒瞧見,真是可惜了~

不過,就他那智商,就算看見了也代表不了什麽。

哼,沒有一個上位者喜歡別人如此不恭敬甚至存有質問的語氣面對自己!白癡……

只是,其後自己就算乖乖的坐在車內,看着功課,以及材料時,他直接無視讓落萘感到驚喜,讓軒炯鶴感到不滿。

好像這氣,是針對自己生的一般,讓他不快。

其後,他們這一行人,跟着所謂的帶路人來到一處昏暗而偏僻的城區,落萘不清楚這是何處,再看彭天并未表現任何不對,而軒炯鶴已經流露出一絲不安。

可這筆生意是自己與彭天一起做的,難道,彭天這小子瞞着自己動了什麽手腳?

又或者……

這個又尚未出現,四周便響起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

軒炯鶴臉色鐵青,彭天臉上難免也多了幾分慌張,反倒是落萘微微挑了下眉,低頭緩緩收起手上的東西。

自己這父親帶來了不少人,不會全軍覆沒吧?

想着卻聽見軒炯鶴的通訊器上傳來慌亂聲“家主,三隊掩護您撤退!”

哎呀,哎呀,似乎更加麻煩了~

落萘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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