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的心裏,自己是他唯一的朋友吧。而他這次邀請自己到家裏去……

擡頭望向宇智波一族駐地的方向,腦海裏閃過某個黑發的兔子眼少年鄭重的對着自己說“佐助就拜托你了”的認真表情,心下嘆了一口氣。

真是……不祥的預感。

☆、滅族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鳴人走在路上,聽着佐助用敘說母親今天答應自己做些什麽菜的話來掩飾自己不安,突然擡頭看向已經在前方的宇智波一族的駐地,心沉了下來。

沒有一戶人家點燈,整個駐地黑壓壓的一片,空氣中有血腥味飄來。

果然出事了。心裏這樣想的鳴人正想開口叫佐助,卻看到他已經焦急的的飛奔過去。

皺了皺眉,鳴人跟上前去。

進入了小村落,鳴人看着前面奔跑的佐助,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一個影分身繼續跟着他,他自己則推開了旁邊一間屋子的門,不出所料的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屍體。

簡單檢查了一下,鳴人心裏有了計較。又連走了幾間房子,猜測有了印證的鳴人在心中冷哼:愚蠢的上位者的政治手段。

不敢再耽誤,鳴人感應着影分身的位置,來到一座房子前,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名暗部和被阻攔的影分身。

解除了分術,鳴人皺眉看向那名銀發的暗部,目光掃過那一頭銀發,再感受着眼前這位與那個總是監視着自己的人一致的查克拉,鳴人心中有了計較。

正想說些什麽,卻突然聽到了屋子裏佐助絕望中摻雜着憤怒、不解的吼聲,接着是肉體落地的悶響,之後暫時的沒了動靜。

切!眸色暗沉下來,鳴人緊盯着擋在身前有阻攔意味的青年,眼睛眯了眯。

【不管你有沒有惡意……抱歉了。】

猛的放出強烈的殺氣,牢牢的鎖住銀發的青年。此時的鳴人,好似地獄裏來的修羅,渾身散發着危險的肅殺氣息。

将青年那瞬間僵硬的身體反應看在眼裏,鳴人俯下身體,做出了沖刺的預備動作,想要繞過身前的人,卻被房裏突然閃出的黑影打斷了行動。不再關注銀發暗部,鳴人觀察起緊随黑影跑出房子的佐助。只見他神情恍惚,眼裏的情緒混亂不堪,好像精神上受到了巨大打擊,臉上還挂着未幹的淚痕。

猛地擡手,迅速的向一邊被自己的殺氣壓制住的青年甩出結界術的符咒,淡紅色的方形結界升起,鳴人一個瞬身閃到佐助身邊,然後便看到佐助狠絕的向之前的黑影——一個身穿暗部裝的黑發少年扔出了手裏劍,而立在電線杆上的少年側了側頭躲過,手裏劍不偏不倚,在他的木葉護額上劃了一道。

高處的少年回過頭,血紅色的眼睛裏面形成了旋轉的黑色紋路。

“我愚蠢的弟弟……我之所以沒有殺了你,是因為你沒有殺的價值……”

“你有獲得和我一樣的眼睛的潛力……而獲得這一能力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把最親近的朋友——殺死!”

“想要殺我的話……憎恨吧,然後醜陋的活下去吧……逃吧逃吧,然後茍且偷生下去吧……”

警惕的看着說着這番話的黑發少年,順便把旁邊體力不支快要倒下,卻仍然緊盯着高處的少年的佐助扶住,鳴人陰沉着臉色。

【殺死了自己的雙親……】

眼裏閃過不知名的神色,鳴人又看向痛苦的佐助。他渾身抖動着,望着自己最敬愛的哥哥,牙齒咬得咯咯響。

就在這時,高處的少年俯視着佐助,突然流下了一滴淚。然後,佐助帶着滿腔的不可置信、不甘、憤怒、憎恨……終于陷入了昏迷。

小心地抱起佐助,鳴人望着那個背景是巨大的月亮的流下一行清淚的少年,看向那雙血紅的寫輪眼,在讀懂了其中蘊含的話語後,複雜的藍眸閃了閃,終是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少年瞬身離開。

在原地頓了頓,鳴人擡頭看向打破了結界,重又站在他身前的銀發暗部,料想到自己現在要去哪裏,鳴人無奈的說了句:“請等我一下。”然後徑自彎腰把佐助放下,走進了佐助的家,看了眼地板上的兩具屍體,沉默了一會,突然想起來時的路上佐助念叨了什麽,他又摸索着來到廚房,把竈臺上做好的兩道番茄菜封印進卷軸裏,然後才對一直默默跟着他的暗部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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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火影樓。

看着圍着自己的滿屋子的暗部和上忍,鳴人不但不緊張,反而暗自松了口氣。

他已經感覺到,這些人是隸屬于三代目火影的。

果然,一段時間以後,身穿火影服的三代目火影,面帶疲憊的緩步走來。他眼神複雜,又不失慈祥的看了眼鳴人,揮揮手,遣退了大部分人,然後向鳴人問道:

“鳴人,能不能告訴爺爺,你今天去佐助家做什麽?”

眨了眨眼,鳴人首先看向立在三代目身邊的那個銀發暗部,無聲的表示了一下那個結界術的歉意,鳴人才回答道:“今天佐助邀請我去他家做客,火影大人。”

“是麽……鳴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一直對你很放心。…………我想知道,你有什麽夢想嗎,鳴人?”

聽了這番話,鳴人暗自詫異了一下,因為三代目既沒有問他關于宇智波滅族的事,也沒有對他的奇怪舉動做出疑問,而是直接翻過了這一頁……這樣想着的鳴人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是他卻因為這個問題沉默了。

夢想……嗎?

思緒不可抑制的飄遠,鳴人因為佐助的遭遇,也因為這個問題,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中。

漩渦鳴人的前世——長谷川并不是一生下來就被當作殺手培養的。他降生在一個普通的村落。當然,這是由長谷一族組成的村落。

長谷川的父親是村長,也是族長。在這一家裏,長谷川是長子,但他還有一個長他十歲的姐姐,一個小他三歲的弟弟。長谷族長認為長谷川作為家裏的長子,有必要學點防身的技能,所以長谷川經常拿着一把小刀在空地上比比劃劃。也許是天賦使然,雖然沒有正經的老師教導,但是他自己練出來的看起來倒也像個樣子。

大概是五歲的時候,長谷川居住的村子裏來了一夥強盜。大約只有6、7人的小集團,先是把一向淳樸善良的村民們用謊言欺騙,說是遇到海難的商人,希望得到救助,然後在村民們充分信任了他們後,露出了醜惡的嘴臉。

他們先是綁架了所有的孩子。然後逼着各家的長輩交出錢財,把看得上的女人強行帶走,侮辱後殺掉。

村子裏的人們因為孩子的哭喊,敢怒不敢言。和平的村落一下子成了人間煉獄。

相比起其他孩子的死命哭喊,當時只有五歲的長谷川顯得出奇的冷靜。他只是悄悄用平時總不離身的小刀把綁着手腳的繩子隔斷,然後,在輪到自家交上所有的積蓄,并且只有十五歲的姐姐準備為他赴死時,長谷川動了。

天生具有殺手天賦的他,在憑借靈活的身法悄無聲息且毫不遲疑的殺掉了3個人後,剩下的強盜和村民們才統統反應過來,于是只剩一半人的強盜團夥被憤怒的村民們一舉殲滅了。

但是,自那之後,滿身鮮血,面不改色的殺人的五歲孩子長谷川成為了族人們恐懼的存在。不過長谷川并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因為爸爸媽媽和姐姐對他的态度還是和以前一樣。

家人,是最讓長谷川安心的存在。

好景不長。不久後,長谷川居住的村子迎來了滅頂之災。被殺強盜的夥伴來複仇了。整個強盜幫傾巢而出,即使長谷川再天才,僅憑一人之力也無法扭轉乾坤。

無論過了多少年,長谷川還是會夢見那一天,他的父母,姐姐尖叫着讓他快逃,然後他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在他面前,被淩辱,被殺死。

血染了半邊天。

一族的人只剩下了拼死逃脫的長谷川。他活着唯一的意義,唯一的目的,就是複仇。加入了殺手組織,舍棄了情感,舍棄了一切,不斷的訓練、殺人,訓練、殺人,不論是男人、女人,還是小孩,甚至是襁褓中無辜的嬰兒,亦或是一起訓練的同伴,全部可以殺死。

他丢棄了自己的心。

終于,在他十歲那年,長谷川僅憑一人之力殺盡了整個山頭的強盜,渾身浴血,殺人不眨眼的他宛如地獄裏來的修羅。

天意弄人,在他以為複完了仇,人生已經毫無留戀的時候,回到殺手基地的他無意中偷聽到一個驚天大秘密。

當年滅族的真相,是這個世界規模的殺手組織看中了長谷川罕見的殺人天賦,暗中編排了這一人間慘劇。

長谷川有了新的複仇目标。但是,在他即将被複仇折磨的人格扭曲,變成純粹的殺人機器之前,他遇到了佑西。

那世界上最美的銀發,和最純美的笑容,成了長谷川的救贖。

殺手生存的目的,由單一的複仇兼并了守護。

數年後,當年世界規模的殺手組織,被最年輕的世界頂尖殺手“血剎”消滅的七七八八。據傳,這位冷酷的殺手只有在面對他銀發的戀人時,才會露出真心的笑容。

理所當然的,長谷川和佑西的生活并不平靜。很多仇人利用長谷川這個唯一的弱點,對他們展開了瘋狂的報複。

最後,長谷川終于為了保護佑西而死,然後……成為了漩渦鳴人。

但是,再一次體會到父愛和母愛的鳴人,經歷了失而複得的狂喜和得而複失的絕望,心變的千瘡百孔。

要不是因為父母“好好活下去”的囑托和對佑西同樣轉世的渺茫希望,這個世界上的“漩渦鳴人”也已經不複存在了。

他在迷茫,像是雨中搖擺的浮萍,像是風中的蒲公英,不知道生存的意義,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但是卻同時執著着力量與強大。

因為,再不想失去。

當他遇到了幾乎和前世的自己遭遇一模一樣的宇智波佐助之後,把他當成重要的存在,宛如……兄長,長輩一樣對佐助倍加關注就成了鳴人的下意識舉動。

而且,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一世的父親的話,他對自己的信任與希望,他的理念到底是什麽,他是懷着怎樣的心情說出了那樣的話,也成了他必須弄明白的事。

而弄清這一切最好的辦法就是……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鳴人重又回複他一貫的漫不經心的笑容,開口道:

【想要知道,爸爸,為什麽……】

“是,火影大人……”

【會把這個村子看得這樣重要……最好的辦法就是……】

“我有夢想……”

【活下去,然後……】

“那就是……”

【身在你所曾擔任的職位,親身體驗。】

“活下去……然後,成為火影!!”

陰暗的房間,在這一瞬,仿佛被金發的男孩因為堅定而綻放的璀璨光芒,照耀如白晝。

那種光芒,名為“希望”。

☆、暗部

望着那個眼中一瞬間煥發出奪目光彩的少年,三代目欣慰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對身邊的銀發暗部說道:“卡卡西,你送他回去吧……”

未等暗部回答,鳴人又緊接着說道:“不,火影大人,我還有一件小事,請您答應。”

三代目心情很好的問:“什麽事?”

鳴人笑眯眯的回答:“我想加入暗部。”然後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大驚失色的衆人,聽到了一幹反對的意見。

“火影大人,漩渦鳴人才在忍者學校就讀2年,連忍者還不是,加入暗部簡直是天方夜譚!”

“火影大人,請您務必拒絕這無理的要求!”

“火影大人……”

七嘴八舌的讨論中,只有三代目和他身邊的銀發暗部沒有任何動作。

而鳴人看着兩人,心中暗暗思量:

【三代目暫且不提,這個銀發的暗部……照查克拉波動來看,無疑是經常監視我的之一。剛才在宇智波駐地,也是因為他的現身,我才沒有被別的勢力帶走。不過僅憑一人之力就讓暗處的人不敢輕舉妄動,這個人也是個強者呢。】

好整以暇地看着三代目,鳴人倒不怕他不答應。因為作為九尾人柱力,鳴人在滅族這個特殊的日子恰好出現在宇智波一族的駐地,并且還有檢查屍體、意圖襲擊暗部、與滅族兇手疑似相識、進入第一犯罪現場、是宇智波一族的遺孤的唯一的朋友……這些可疑的行為,鳴人不覺得只有火影一方掌控到。再加上鳴人一向表現出的聰慧,木葉高層一定會怕他知道了什麽,采取相應的手段。

因為是人柱力,殺人滅口不至于,但是如果鳴人落到了不屬于三代目火影的勢力手裏……采用強制手段消除記憶,然後把鳴人打造成無感情的殺人機器為人所用,亦或者被圖謀不軌的人利用,對村子做出不利的舉動……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而避免這些的最好辦法,就是讓“漩渦鳴人”暫時消失在人們眼前,所以,成為暗部是個好選擇,相信那個銀發暗部已經把鳴人的實力報告給三代目了。

況且,鳴人對于今天提出的這個要求,也是早有預謀的。

雖然體術的戰鬥經驗很是豐富,但是說到底,鳴人對于這個世界使用“忍術”、“幻術”的戰鬥方法還沒有任何經驗。加入暗部,一來可以快速增長自己的實力,二來……暗部執行任務會有很多出村的機會,那麽搜集佑西的情報也會快速很多。

【雖然希望渺茫,但是我還是要找找看。】

果然,沉吟了一會兒,三代目毅然說道:“嗯,确實這是個問題。大家也不用再争論了,我現在宣布:漩渦鳴人從今天開始加入暗部,明日開始訓練。暫時歸入卡卡西的小隊,至于忍者學校那邊……影分不要露出破綻,沒問題吧,鳴人,卡卡西?”

鳴人的表情嚴肅下來,與卡卡西一起回答:“沒問題,火影大人。”

【卡卡西……木葉第一技師,拷貝忍者,旗木卡卡西嗎?有名的強者啊。】這樣想着的鳴人,和卡卡西一起走出火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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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樓前,旗木卡卡西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後又說道:“從今天開始,你最好不要獨自行動。沒有任務的時候會有忍者對你進行跟蹤保護,你……最好做好準備。”

看着鳴人的眼神微妙的飄移了一下,卡卡西心知這孩子已經認出了自己,于是想到自己的話,他立時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發熱。幹咳一聲,他最後總結:“嘛,總之,明天按時到訓練地點集合,知道了嗎?”

聽到鳴人含笑的“是,旗木桑”的回答後,卡卡西對這個博覽群書的孩子知道了自己的姓氏沒有感到意外,快速瞬身離開原地,不過卻怎麽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而鳴人在又感受到那道熟悉的視線帶着微微的尴尬開始尾随自己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經過木葉醫院時,擡起頭望了望某個房間,然後沉思着離開了。

第二天,鳴人展現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實力和實戰經驗,除去因為年齡尚小造成的力量不足的缺點,憑借異常靈活的身法,他幾乎能和隊員們戰個平手。但是卡卡西卻敏銳的察覺到,他沒有使出全力。再沒有絲毫的異議,鳴人開始跟着卡卡西的小分隊執行任務。代號:川。

面對自己的初次任務,鳴人顯得異常的沉穩與冷靜。沒有理會同隊的三名隊員的懷疑,也沒有在意卡卡西給他刻意減少的任務分工,鳴人憑着老練的殺人手法以及殺過人之後絲毫不在意的神态,引來了衆人的詫異和卡卡西沉思的目光。

但是面對衆人的疑問的注視,鳴人只是一邊殺掉自己最後一個任務目标,一邊雲淡風輕的說:“這個,誰知道呢。”

疑似傲慢的态度引發了衆人的不滿,但是鳴人卻置若罔聞,徑直對卡卡西說道:“隊長,既然我已經成為您小隊的一員,就會努力不讓自己拖隊伍的後腿。以後請您像對待普通隊員一樣給我分配任務。”

有禮的話語卻因為表露出的自信而顯得有些傲慢,但是卡卡西卻意外地覺得合情合理。

因為,這個孩子,确實有對應的實力。有時候,卡卡西覺得這個孩子好像并不是只有七歲,他表現出的成熟與缜密完全是一個成人的水準。因此卡卡西認為,對待這個孩子,要把他看做與自己平等的存在,而不是一個孩子。

“嘛,确實是這樣呢,我以後會注意的,川。”用慵懶的語調說出的話語,因為态度的認真而讓鳴人微微驚訝。

【對待我這樣的傲慢的後輩,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嗎?态度也并不敷衍……】

于是,“強者旗木卡卡西”的水平,在鳴人的心裏又升了一個檔次,徹底的和同隊的暗部甲乙丙處在不同的高度。

過了一周之後,初戰告捷的鳴人出完任務回到村子時,因為路上的行人的“聽說那個宇智波的孩子已經醒了”的竊竊私語躊躇起來。

“去吧,川。交任務的話有我們。別忘了三天後再集合哦!”耳邊猛地響起卡卡西的聲音,鳴人頓了頓,向卡卡西行了一禮,說句“麻煩您了”便奔向了木葉醫院。

看着望向自己的衆人,卡卡西在面具下把眼睛彎成了月牙說:“其實仔細想想,以漩渦鳴人個人的遭遇來說,要他立刻信任別人也不會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你們也察覺到了吧,這短短的一周那孩子的巨大進步。“

看着沉思的隊員,卡卡西繼續說道:“嘛嘛,當他是個狂妄的後輩對他多一點寬容吧,畢竟還是個孩子,相信他會信任我們的。現在去交任務吧。”

看到衆人點頭,卡卡西帶頭向火影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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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鳴人奔到佐助的病房,卻被告知佐助現在不能探望。

皺了皺眉,鳴人來到住院樓前的空地上,趁着四周無人注意,翻上了佐助病房的窗戶。

病房裏,佐助毫無生氣的坐在床上,與一周前那個生龍活虎的小包子判若兩人。看到翻進來的是身着暗部裝,未戴面具的鳴人,佐助呆呆的愣了半晌,才讷讷說道:“吶,鳴人,我哥哥他……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

未等鳴人回答,他又自己緊接着悶悶的說:“我好恨……好恨……到底為什麽……為什麽啊……可惡……”

看着痛苦的蜷成一團的孩子,鳴人頓了頓,步至男孩的床邊,用低沉的聲音回答:“先別想這些事了。餓了嗎?先吃點東西吧,吃完飯之後,我再跟你談談我的看法。”

沒錯,現在的佐助是最迷茫,最無助的。親人的盡數離去使他的內心産生巨大的空洞,本能的想要填補內心的空虛,但是無助的孩子能怎麽辦?對于被宇智波鼬的話影響最深的孩子來說,他會在潛意識裏相信對方的話,相信自己的眼睛,背叛自己內心深處的疑惑。

憎恨是他唯一的選擇。

所以鳴人才會第一時間趕來,否則等一切塵埃落定,他說什麽都晚了。

佐助聽了鳴人的話下意識的反駁:“我不餓。”但是卻被鳴人掏出的卷軸吸引了目光。那好像是儲物用的……

正想着,鳴人結了個印,拿出了卷軸裏的東西。望着那兩盤菜,佐助慢慢瞪大了眼睛,雙手緊緊攥緊了身上的被褥,青筋都鼓了起來。

他反應不能的看着鳴人支起醫院裏的小桌放在床上,手裏被塞了筷子,然後聽着鳴人用異常溫柔的聲音說:“吃吧。你不是說你媽媽做的番茄蒸蛋和糖漬番茄是世界第一好吃的嗎?暫時不要想其他的事,先吃飯。”

又沉默了半晌,鳴人看着渾身顫抖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流下來的佐助,松了口氣。

【哭出來就好,先把負面情緒發洩一下吧。】這樣想着的鳴人,拍了拍佐助的肩,起身打算背過身去,卻突然被佐助撲了個滿懷。

感受着下巴下面毛茸茸的腦袋和漸濕的前襟,鳴人在心裏嘆了口氣,低低的說:“哭出聲來吧。我設了靜音的結界,別人聽不到的。

于是,病房中淡粉色半圓結界裏充斥了一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半個多小時之後,鳴人提着濕透的前襟,無奈的看着背對着自己狼吞虎咽的佐助那露出的半只通紅的耳朵,眼裏流露出長輩(?)般的……慈愛?

當佐助終于打着飽嗝并不再打哭嗝的轉身直面鳴人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強忍着笑意沒有揭穿佐助腫得像核桃的雙眼,鳴人收起了輕松的心情,沉重的對佐助說道:“盤子……需不需要保存下來?你家現在已經被封鎖了。”

沒有理會佐助瞬間複雜起來的雙眸,鳴人繼續說:“佐助,現在你先聽我說,不論你聽到什麽,都先別忙着反駁,聽我說完。”

依舊強勢的語氣,依舊沒有停頓,鳴人用嚴肅的聲音緩緩說道:“那天晚上,我注意到,現身的那個少年用的武器是短刀,手法幹淨利落,從屍體上的傷痕就可以看出,是不是他動的手。而據我觀察,被這把短刀殺死的,并不是全部的宇智波。”

“有其他人動手的痕跡。”

“這麽大規模的屠殺,其中不乏有些實力的宇智波,用時肯定很長,但是直到我們到達你家,都沒有看到一個忍者。”

“你自己的心裏也在疑惑,佐助。你多次跟我描述你的哥哥從小到大待你是多麽溫柔,回想一下吧,他看你的眼神。我不認為一個人的眼睛是會騙人的,而且還是把你從小騙到大。”

“你自己也在疑問為什麽哥哥變成了這樣,為什麽哥哥會做出這種事。我不清楚他對你說了什麽,但是你仔細想一想,如果真如他所說,他一個人殺了全部族人,族裏那麽多其他的孩子,他為什麽偏偏留下了你?”

“想想他最後的眼淚,佐助。”

“除此之外還有……”

鳴人引導着佐助把他忽略的疑點全部發掘出來,但是他卻沒有對這些現象做出任何猜測和解釋。注意到佐助把他的話聽了進去,鳴人最終說道:“佐助,我知道你已經有了很多想通過自己來證實的事。但是我想你也不得不承認,你現在要想調查這麽多屬于機密的事,實力還……”

“鳴人!”正說着的鳴人被佐助打斷。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但是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迷茫和無力。“鳴人……我想變強,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用自己的手得知真相,再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了……”

“如果我通過自己得出的真相,和哥……鼬說的是一樣的,那麽我要親手殺了他……但是如果是另一個答案,我發誓……”

黑發的少年猛地擡起頭,周身繞上了薄弱卻犀利的殺氣:

“我一定會親手把真正的兇手,碎屍萬段!”

看着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答案的佐助,鳴人柔了目光,不過他緊接着開口:“當然,你就等着接受魔鬼的訓練吧,佐助。還有,你要記住……”

金發的少年忽然放出了不容置疑的強烈氣勢,他微勾嘴角,眼睛的色彩沉如深海玩世不恭卻認真異常的說:“這個世界上,我是唯一不會背叛你的人。”

黑發的少年再次瞪大了雙眼,看着那個背景是豔如鮮血的夕陽的金發少年,緊盯着那雙在他最迷茫的時刻帶給他光明的絕美的藍瞳,顫抖着聲音,認真的回答:“啊,我知道。”

☆、驚現

茂密的叢林中,幾抹黑色的身影在枝桠間飛速掠過,他們身着款式統一的服裝,臉戴面具,其中以一名銀發的青年和一位金發的8歲左右的男孩氣勢最為出采。

這正是卡卡西和鳴人一行人。此時此刻,他們正在任務執行歸來的路上。

突然,最前面的卡卡西身形一頓,迅速的打了一個手勢,他後面的四名隊員随之拔出武器尋找掩體隐藏起來,下一秒,在他們曾經駐足的地方,便釘上了密密麻麻的暗器。

【敵人的殘黨嗎?】朝隐身在四周的隊員們打了一個“解決”的手勢,卡卡西率先現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暗器投出的方向奇襲而去,一場戰鬥随之展開。

暗部的日子,每天都處于刀尖之上。戰鬥中的一個松懈便會身首異處。

此時此刻,明顯是孩童的鳴人無疑吸引了更多敵人的攻擊,但是他手握手裏劍,游刃有餘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個新手,豐富的經驗使他有條不紊的招架住敵人的攻擊。

一直在他身邊不遠處的卡卡西,經過這一年多的共事,對鳴人的戰鬥能力也是頗為了解,鳴人的飛速進步他也看在眼裏,因此對于他此刻遭遇的圍攻也不太放在心上,專心應對着自己的敵人。

但是,事情卻突然出現了異樣。原本氣定神閑的鳴人不知怎麽,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這微小的破綻,已經讓敵人的刀劍逼近了他脖子上的動脈。

注意到這一情況的卡卡西,再想去搭救已是來不及,下意識的急呼:“危險,川!”卻不知,他對面的敵人的手裏劍也虎視眈眈的刺向了他的心髒。

好在,鳴人及時反應過來,硬生生的把身體轉了一個微小的角度,堪堪避過鋒利的刀鋒,随後的一劍結果了敵忍的性命。

也怪這名忍者大意,覺得快要得手便有一瞬的松懈,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另一邊,松了一口氣的卡卡西也驚覺自己的狀況,倉促間的一個閃避,卻不像鳴人那般幸運,敵人的刀刃終是在他的左臂劃下傷口,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

好在此時敵人已被其他隊員消滅的七七八八,戰鬥已接近尾聲,卡卡西負了傷才沒有導致嚴重後果。謹慎的環視一圈,确認沒有殘存的敵人,卡卡西這才放松下來。

卡卡西帶出的隊員實力也屬于暗部中的上乘,此時他們的身上雖或多或少帶了些傷,但好在程度都不嚴重。相比起來,卡卡西的傷口倒是最深的。

離得最近的鳴人一言不發的拿出繃帶給卡卡西包紮起來,卡卡西本想說這點小傷不用在意,但是想到鳴人剛才的失誤,思緒一下子跑遠了,等他回過神來,鳴人已經利落的把傷口包紮完畢。

“幸好刀上沒有淬毒……非常抱歉,隊長。”金發的男孩認真的鞠躬,沉着聲音說道。

擺擺手示意鳴人不用在意,料想這個天才的孩子不會犯類似的錯誤,卡卡西不打算開口詢問鳴人反常的原因,整頓了一下,卡卡西小隊再次向村子進發,而鳴人在原地遲疑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終是在一名隊員的催促下跟上了隊伍。

等到小隊的蹤跡消失了很長時間後,在他們曾經戰鬥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發的少年。他先是謹慎地觀察了一下卡卡西小隊走的那條路,确認他們已經離開之後,才對着空無一人的四周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你确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嗎?”

詭異的是,空無一人的樹叢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嗯,沒錯,是他。”溫潤的男聲,使人不禁在腦海裏勾勒出一個清純的少年的形象。

“好吧,我會幫你留意他的,佑西。”

此時此刻,黑發的少年說出的名字,正是鳴人心心切切想要找到的人。

“謝謝你,白。”溫潤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下一秒,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枝桠上。

微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無聲的訴說着剛才那不為人知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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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村子,卡卡西作為隊長正要去向火影呈交任務,鳴人卻一反常态的要求同行。

到了火影面前,鳴人默默地看着卡卡西交上任務物品,而在三代目想要指派給卡卡西小隊新的任務時,鳴人開口了。

“失禮了,火影大人。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請您答應!”

看着那個單膝跪地,戴着面具不卑不亢的男孩,三代目先是看了一眼卡卡西,見對方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才問道:“川嗎,什麽事?”

“……我想請求用我接下來的休息時間,執行一個去往水之國的任務!”仍然不卑不亢的态度,鳴人低垂着頭出聲。

“水之國?你們這次的任務地點不就是在水之國嗎?”

“是的。”

“怎麽了,你在那邊有什麽要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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