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四回合,奈良鹿丸VS手鞠,請兩位到場上來

會消失!”

【啊啊……這家夥現在,滿眼的不安和恐懼呢……他不是怕我,他……是在害怕自己的價值消失……】鳴人心裏想着,仍然向他那邊挪動。【不,不只是不安和恐懼,他眼裏還有我最熟悉的,那就是……】

“孤單一個人,真的很痛苦吧。”

【孤獨。】

鳴人突然開口,讓驚恐的我愛羅徹底瞪大了雙眼,愣住了。看着他這幅樣子,鳴人停止了挪動,費勁的翻身,仰面朝天,接着說道:

“你和以前的我真的很像很像。所以我想,決不能放着你不管。我是被同伴們從地獄裏拉上來的,并且因為有他們的陪伴,因為他們的心裏有我的存在,我越來越明顯的感受到……”滿足的笑了笑,鳴人微微柔和了自己的目光,“我‘活着’。”

對于我愛羅來說,這些話是聞所未聞的。他知道自己是不應該相信面前的這個笑容溫暖的少年的,因為他們是敵人,而他就在剛剛,完全的、徹底的,打敗了自己。但是另一方面,他的心底卻模模糊糊的閃過一個聲音:他說的沒錯。同時在他的內心深處,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渴望,一種……想要和他一樣,真正的“活着”的渴望。

肯定很充實吧,那種感覺,雖然從沒有感受過,但是……看他的笑容就知道了吶。

那好像是太陽一樣耀眼的,充斥着快樂的笑容。

“他們是我珍惜的人,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不知想到了什麽,鳴人的目光暗沉下來,蔚藍的雙眸中蘊含着風暴,“即使會因此而再入地獄,我也一定要守住!”

我愛羅完完全全被震撼了,他喃喃地問道:“為什麽你要這樣……為什麽他們的心裏有你的存在的話,你就‘活着’呢?”

鳴人聽了,一掃之前的陰霾,挑挑眉,回答道:“因為他們愛我!”想象了一下那幾人聽到這句話的表情,鳴人不僅沒有因為自己的厚臉皮而羞愧,反而愉悅的笑了。

我愛羅呆呆的重複着:“愛?”

“沒錯。”鳴人肯定的點頭。

我愛羅怔怔的看了鳴人一會,腦海裏回放着夜叉丸的話,心裏想到:因為愛,他才這麽強嗎?

突然,我愛羅急切的問道:“怎樣才能得到其他人的愛呢?”

鳴人扭頭看着我愛羅,此刻的他無助的像個孩子。鳴人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必須……先愛別人吧?”

“是嗎……也就是說,你也愛他們?”我愛羅仍然躺着,但是神情嚴肅認真,臉緊張地繃着,眼神閃爍着些微的期待和濃厚的不安。

鳴人失笑:“愛也分很多種,不能這麽籠統的說愛。”看到我愛羅失望的皺起眉,鳴人又補充道:“不過要是一定要說的話——沒錯,我愛着他們。”

吃驚的,我愛羅看着鳴人,疑惑的發問:“即使他們曾經傷害過你?”

這一次,鳴人停頓了一下,但不是因為思考,而是在觀察我愛羅的表情。我愛羅絲毫不在意,他只是認真的等着鳴人回答,青玉色的眸子裏,隐隐的有陰霾浮動。

鳴人突然很能理解我愛羅話裏隐藏的意思。

肯定受到過嚴重的傷害吧,這家夥。

嘆了口氣,鳴人再次看向天空,盯着幾片白雲,語氣有些缥缈不定:“這是個複雜的問題啊,關鍵要看自己是怎麽想——”

突兀的,鳴人話說到一半,就毫無征兆的“嘭”的一聲,化作一團煙消失了。

我愛羅反應不能的眨眨眼,回想起最後一瞬鳴人臉上閃過的錯愕,突然心下一驚,看向之前他的本體奔去的方向,抿了抿唇,眼裏閃過一絲擔憂。

鳴人的本體這邊——

來不及梳理影分*身的記憶,鳴人只是痛苦的喘着氣,抓住眼前的人的雙臂,仔細的打量着身前的卡卡西。在确定眼前·徹底呆掉·全身僵硬·滿眼驚恐·手足無措·的·自家老師除了體力耗盡、查克拉見底、滿身小傷口之外沒有別的不好之後,終于費勁的低下頭,半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胸前。

在心髒右側不到兩公分處,已經被血染紅的草稚劍的尖端露了出來,隐隐的泛着鋒利的冷光。

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但是鳴人的嘴角卻展開一個微笑。

大蛇丸這家夥,居然想要卡卡西的命……我——絕不原諒你……

呵呵……反正……你的手臂被我下了咒……九喇嘛出品,絕對……精品!除了我解開它,你……別想再調動查克拉用忍術……

啊嘞,眼前好像有點模糊了……

三代目也真是的,居然……想……在我眼前用屍鬼封盡……不知道我爸爸是怎麽死的嗎……

卡卡西老師,不要這麽驚恐,也不要這麽用力的捏我的肩……

沒事的,我不會……死的……我只是,有點……累了……

關鍵是,你沒事……

所以,我只是睡一會……放心吧……

你看,天都黑了……晚安……

帶着一抹安心的笑,鳴人終于陷入了昏迷。卡卡西茫然不知所措的接住他向前栽倒的身軀,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不斷在腦海中出現,血紅血紅,那樣觸目驚心:

【鳴人要死了】。

鳴人要死了鳴人要死了鳴人要死了鳴人要死了……

鳴人……要死了?

【鳴人不能死!!】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卡卡西渾身一個激靈,只覺得周圍的聲音一下子都回來了,來不及想那個聲音是誰的,他猛地抱起鳴人,發瘋一樣的向木葉醫院奔去。

在他的身後,三代目渾身傷痕累累的目送他們離去,心中縱然焦急萬分,但是還是留在原地處理後續事務。

剛才的戰鬥……要不是鳴人和卡卡西,特別是鳴人最後的那一手封印,只怕我已經交代在這裏了吧。

身邊突然出現一個暗部:“火影大人,大蛇丸在剩餘的音忍的掩護下失去了蹤影。”

三代目沉吟一會:“嗯,不要再追了。趕緊整理各處戰場,治療傷員!”

“是!”周圍的木葉忍者全部應聲而去。三代目掃視與大蛇丸戰鬥的戰場,目光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狼藉,但是,并沒有木葉忍者的屍體。

這場戰鬥,傷得最重的,反而是鳴人這個剛畢業不滿一年的下忍。

希望他不要有什麽事才好啊。三代目望着醫院的方向,憂心忡忡的想到。

與此同時,卡卡西在手術室外面倚牆站立,看着自己雙手上的鳴人的鮮血,想着他昏迷前的笑容,痛苦的閉上了眼,然後顫抖着左手,拉下護額,遮住此時像血一樣鮮紅的寫輪眼。

【不要死,鳴人。】

腦海中,只剩這一個念頭。

☆、亂夜

木葉60年8月,木葉叛忍大蛇丸聯合砂隐村,在中忍考試期間進攻木葉,實行“毀滅木葉”計劃,失敗。

大事件中,大蛇丸妄圖殺死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被木葉精英上忍——旗木卡卡西以及下忍漩渦鳴人阻止,大蛇丸雙臂受傷撤退,三代目火影以及旗木卡卡西輕傷,漩渦鳴人重傷。

木葉村裏除了三名當事人以及當時在附近與大蛇丸的部下——音忍四人衆交戰的幾名暗部,沒有人知道這是一場怎樣的戰鬥。

只是,從現場規模巨大的木遁、五行遁術,以及徹底改變了地形的戰鬥痕跡來看,這定是一場水平極高的、影級強者之間的戰鬥。不過奇怪的是,這樣的破壞只局限在一片區域中,似乎有什麽人用結界之類的把戰場和村子隔離開了。

同樣的現象,也出現在第三次中忍考試的現場裏。不過直接目擊人宇智波佐助對這裏的戰鬥經過絕口不提,只是拼命修煉。倒是有很多的忍者都看到了巨大的蛤*蟆和貍貓。

現在,距離大事件的發生已經過了兩天。砂隐村已經對外宣布,他們的三代目風影被大蛇丸殺害,這次的行動完全是受到大蛇丸的唆使,并已經與木葉村修複了同盟關系。砂隐村的風影沒有立即選出,而是由砂隐村的高層暫時處理全村事務,不過這次事件對于他們村子的戰力、名聲的打擊都是極大的,短時間內想要恢複之前的強盛是很困難的。

木葉村同樣受損嚴重。即使所有的平民都平安無事,但是房屋、街道受損都非常嚴重,人們立即忙碌了起來。村裏的忍者們也開始瘋狂地接任務,制造一種木葉村依然強大的假象。

但是,這些忍者當中并不包括這次大事件中最大的兩個功臣,旗木卡卡西和漩渦鳴人。

8月底的一個寧靜的夜晚,木葉醫院的一個病房裏。

鳴人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面色安詳。卡卡西趴在他的床邊,沒有帶護額。他像是睡着了,但是情況好像不怎麽好。他全身僵硬,冷汗直流,眉頭緊緊地皺着,雙手緊攥着身下的被褥。

突然,他猛地驚醒過來,立刻看向躺着的鳴人,在意識到他正好好的睡着後,他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胸口急劇的起伏着,竟像是之前害怕的忘記了呼吸似的。

好一會,卡卡西才漸漸平複了呼吸,用冰涼的手撫了撫額,疲憊的閉上了眼。他的下眼睑上帶着缺少睡眠造成的烏紫,饒是這樣他好像也不想再睡了,而是就這樣看着鳴人發呆。

之前他趴在鳴人床邊睡,現在看來倒像是困到了極點,不自覺的睡着了。

夜風習習,吹在卡卡西身上,讓他被冷汗浸濕的背打了個冷戰。

突然,鳴人的眼皮顫動了一下。卡卡西當然注意到了,帶着顯而易見的狂喜,他立刻小聲喚道:“鳴人?”

在他的注視下,鳴人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迷茫的看了他一會,喃喃道:“卡……卡西?”

卡卡西如釋重負的眯眼笑了,緊接着問道:“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

鳴人終于從迷茫中清醒,眼神清明起來,說話也有了底氣:“不用了,我很好。”說着,他慢慢地打量四周,然後又看向卡卡西,突然皺了皺眉。

不等卡卡西緊張的發問,鳴人就開口:“卡卡西老師,我昏迷多長時間了?”

卡卡西想了想回答:“這個……大概有兩天了吧。”

鳴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兩天你一直在這裏,沒有去休息嗎?”

聽到這裏,卡卡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彎起眉眼笑起來,淡淡的回答:“嘛,當然有休息的。白天是佐助和太子在看護你。”

但是,他面上與平時無異,心裏,卻是在嘆息。

怎麽睡得着?又……怎麽敢睡?

夢中,琳死之前的情景一遍遍回放,本來在自己成為鳴人的老師後這種情況就沒有再出現過,但是這兩天,原本的夢魇再次找上來不說,夢的最後甚至變本加厲的演變成……鳴人帶着笑倒下的樣子。

從未有過的不安,甚至是恐懼,仿佛是太陽隕落了。

怎麽睡得着?又……怎麽敢睡?只有一刻不停的守在他的身邊,看到他醒過來,才能真的安心。

這些心思都在卡卡西的心底快速閃現,面上還是那漫不經心的溫暖笑容。

只不過,鳴人的眼神依次掃過卡卡西緊握的微微顫抖的雙手、被褥的皺痕,以及他滿臉的憔悴,心下嘆息,又止不住的自責。

讓老師擔心了。

“吶,卡卡西老師,我好冷。”鳴人突然開口。

滿以為他會不滿自己說謊的卡卡西一愣,然後急忙起身關窗,同時暗罵自己粗心。雖然8月的夜風仍很暖和,但是鳴人是病人啊!

卡卡西老師,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一眼就看穿卡卡西在懊惱什麽的鳴人在心裏冷哼。

縱使卡卡西總被說成是神秘的讓人猜不透的男人,但他在鳴人面前從不設防,而且了解他如鳴人,自然能從種種跡象推斷出卡卡西的真實想法。

沒有達到目的,鳴人再接再厲,在卡卡西再次坐回床邊以後開口道:“卡卡西老師,我還是很冷。”

卡卡西有些傷腦筋的皺皺眉,左右看看:“可是多餘的被褥因為這次事件傷者很多都拿去用了……你等一下,我——”

“那這樣卡卡西老師睡在哪裏呢?”鳴人見勢頭不對,立刻打斷他。

卡卡西笑笑:“啊,我是來照顧你的,本來就不用睡覺。鳴人就不用擔心老師了!”

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鳴人撇嘴:“騙人。你的精神一點也不好!”

尴尬的撓了撓臉,卡卡西支吾着:“哈哈是嘛……這是因為……那個……”

“因為”了半天,卡卡西也沒找到适當的理由,鳴人掩住嘴角得逞的笑意,開口道:“老師,我們倆一起睡不就行了!”

表情一僵,卡卡西毫不猶豫的拒絕:“不用了,鳴人……”

“難道老師嫌棄我了?”鳴人眨了眨黑夜裏仍亮晶晶的眼睛,罕見地用可憐兮兮的語氣道,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從沒見過鳴人這幅——類似于撒嬌?——的樣子的卡卡西不自然的別過臉,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鳴人這裏飄:“嘛,這倒不是,只是——”

“那就沒問題啦!”語氣裏的哀怨瞬間消失不見,歡快起來的鳴人左手掀起被子,右手抓住卡卡西的手,用力一拉,同時身子向左挪了挪,然後左手右手同時往裏一扣……

目瞪口呆的卡卡西就被鳴人抱在了懷裏。

然後,被子重新落下,猶帶着鳴人的體溫。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力氣也大到完全不像是病人。但是卡卡西卻敏銳到注意到躺下後鳴人有片刻僵硬的笑臉,以及不自覺的向傷口飄去的眼神。

原本打算掙紮的雙手,就這樣停了下來。心裏原本升起的火氣也這樣熄滅了。無奈的嘆了口氣,卡卡西對着笑得像偷腥的貓——啊不,是狐貍——一樣狡猾的鳴人道:“笑什麽?睡覺!”

“遵命,老師!”鳴人乖乖的正了臉色,閉上了眼睛,安靜下來。

【真是的,亂來了這麽一會,累了吧。】卡卡西皺眉盯了他一會,才放松下來,然後感受起現在的情況。

幸虧醫院的床夠寬,兩個人也不覺得擠。奇怪的是,被比自己矮的鳴人抱住卻沒有拘束的感覺(某作亂入:老師啊,這純粹是你的心理作用呦~~),反倒是無比的……安心。

面罩下的臉有點發熱,這讓卡卡西同時意識到,自己冰冷的手腳不知什麽時候暖和起來。

無聲的笑了笑,卡卡西感受着此刻的安靜,閉上眼也打算休息一下,鳴人卻在這時打破了安靜:“對不起,卡卡西老師。”

“嗯?為什麽?”卡卡西一愣。

鳴人依舊閉着眼睛,就在卡卡西幾乎以為他睡着了的時候,他再次開口了:“那個時候……草雉劍刺向不能動彈的你的時候,我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卡卡西老師絕對不能死。”

呼吸一窒,卡卡西的黑眸不可抑制的睜大,擡起頭看着此刻的鳴人。

“我知道這樣做會讓老師你難過,但是我做不到——”鳴人皺了皺眉,環着懷中人的手臂漸漸收緊,卡卡西從他此刻漸漸急促的心跳中,模糊地意識到,鳴人他,在害怕。

怎麽可能?鳴人在害怕什麽?鳴人……會害怕什麽?

未等他想清楚,鳴人低沉的聲音便吐出了在卡卡西聽來不啻于驚雷的話語:

“我做不到看着你受傷,更何況這次你可能會死!我害怕失去你!”

刻意壓低的聲音藏不住說話者激動、後怕的心情,而這恰恰使卡卡西心裏的震撼達到了極致。

這……鳴人害怕失去……我?

被人珍惜的感覺,尤其是被這人珍惜着,這讓卡卡西心突然像吹脹的泡泡那樣,滿滿的充實得很,又帶着奇異的酸澀的幸福感。

同時,這樣的話語又像是泡泡那樣的脆弱,仿佛風一吹就消逝不見了。因為……好像是多年來悄悄隐藏于心底的、連卡卡西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願望,一瞬間就被這個人發掘、實現了,那樣的不真實。

作為忍者,卡卡西早已習慣了孤獨。他只有自己一個人,雖然有同伴、朋友、長輩,但是,真正能交付所有的、了解他的人,又有幾個呢?亦或者說,真的有嗎?

有的。心底有一個聲音悄聲的說。面前這個因為害怕失去自己而把自己摟的很緊很緊的孩子——不,他的內在是一個堅韌強大的成人——不就是嗎?

鳴人,鳴人,鳴人……光是這樣想着他的名字,心裏就是滿滿的感動。

【但是,真的好嗎,這樣?】

就好像是寄居在心中的惡魔突然戰勝了剛才說話的天使,卡卡西的心中又冒出這樣一句話,讓他突然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鳴人這樣珍視你,他現在的舉動,真的是學生該對老師做的嗎?】

卡卡西覺得心中那脆弱的泡泡正在收縮。

【又或者說,直到現在才發覺不對勁的你,一直在期待什麽?】

【你難不成想與自己的學生——】

不是!!

卡卡西狠狠地中斷了自己的思路,亦或者說,驚恐的。

那句話,決不能說出來。卡卡西清楚地知道。否則,一切都會不一樣。

他能給鳴人什麽?——什麽也不能給。

“老師?”鳴人帶着疑惑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來,驚醒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卡卡西,這讓他意識到,自己應該說點什麽了。

“鳴人,老師也是一樣。”笑着彎起的眉眼與平常無異,不但鳴人卻覺得其中……少了什麽,又好像多了什麽。

直覺告訴他,卡卡西的笑裏多了一點會使自己失望的東西。

“對于老師來說,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子。老師也害怕會失去你。”卡卡西說着,嘆了口氣,“嘛,雖然我已經失去了很多人,但正因為如此,我作為老師,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一貫的懶洋洋漫不經心的語氣,一貫的藏着不易察覺的認真,這曾經是鳴人最喜歡的,只有他的卡卡西老師才有的說話方式。

但是,現在與“曾經”,有什麽不同了。

鳴人沒有接話,只是睜着兩眼,定定地看了卡卡西半晌。眼底深處,有淡淡的疑惑。

卡卡西表情不變,靜靜地和鳴人對視。眼底深處,有深深的堅定。

一開始溫馨到暧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突然,鳴人微微一笑,放松手臂閉上了眼睛:“我知道了。”

卡卡西笑說道:“晚安。”

像個真正的師長對孩子的縱容那樣。

四周再次安靜下來 ,唯有鳴人漸漸平緩的呼吸聲格外清晰。卡卡西确信鳴人已經睡着以後,才小心翼翼的放松剛才與鳴人對視時就緊繃的身體。

周身被鳴人的體溫包圍,卡卡西控制不住自己心裏的安心,猛地意識到後,嘴角又牽起苦澀的弧度。

讓你學會和老師正确的相處,真是個困難的任務啊,鳴人。

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來說。

這樣想着,卡卡西終是抵不住兩天兩夜的疲倦,沉沉入睡。

與此同時,遠在五千多公裏外的音忍村,一個隐蔽幽深的地下洞穴裏——

藥師兜緩步行走在昏暗的地道裏,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火紅色頭發的12歲左右的女孩。女孩的頭發在腦後束成高高的馬尾,發梢及腰。額前幾绺碎發被随意的挽至耳後,愈發顯得她精氣十足。在細微的燭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出女孩白淨微胖的臉,以及那雙靛藍色的、在隧道裏變成暗灰色的眼。

寂靜的隧道裏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突然,盡頭傳來一聲壓抑的,卻是撕心裂肺的慘叫。女孩的腳步一頓,卻又繼續跟着藥師兜向前走。

注意到這一細節,藥師兜的鏡片微光一閃,嘴角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然後立時收了笑容,嚴肅的轉頭對女孩說道:“快點,大蛇丸大人要等不及了。”

紅發少女抿了抿唇,眼底有恐懼一閃而過,但她立刻點頭應道:“是。”

兩人一前一後的向傳來陣陣慘叫的房間走去。

今夜,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學藝

木葉村的一個平凡的早晨,天氣靜好。

陽光照進木葉醫院一間普通的病房裏,在病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發間調皮的跳着舞。一金一銀兩種發色親昵的交纏在一起,金發少年的臉色紅潤,顯示出健康的身體狀态;而銀發青年的下眼睑上,猶帶着一圈淺淺的黑色。

自來也肩上載着太子,輕手輕腳、悄無聲息的跳上窗臺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而由鳴人摟着卡卡西的情景竟讓人感覺滿滿的和諧,簡直就像是……喂,我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

饒是理智及時遏制了下一步想法,淡淡的疑惑仍是在自來也心底冒出。反觀太子,黑黑的大眼掠過沉思之後,竟是盈滿了笑意,滿滿的看好戲的神情。

深思中的自來也一個不注意,身體微微向前傾,腳下的木屐與窗楞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

饒是隔着窗戶,鳴人的雙眼也立即睜開,精光乍現,同時微微收緊雙臂,好像是保護懷中寶物的龍一般警覺。待看清是兩人,才釋然的放松下來,無聲地朝他們笑了笑。而卡卡西作為一名上忍,竟是沒有被他這番動作弄醒,只是微微的動了動頭,在睡夢中又往鳴人懷裏靠了一點。

無條件的信任,呆在那人身邊就放下一切警覺。

卡卡西的舉動告訴讓自來也讀出這一點。

自來也的心又沉了沉。

這羁絆的深刻,怎麽讓人感覺有點不對勁?

一個恍惚,金發的少年已經來到窗前。他穿着醫院的病號服,臉色卻已與常人無異。伸手指了指頭頂,鳴人做了個“上去說”的口型,再下一秒就不見了,太子緊随其後。

自來也又看了一眼病房內。卡卡西後知後覺的悠悠轉醒,眼神迷茫了一會,然後被躺在身邊含笑看着這一幕的鳴人(自來也估計是影分*身)的一聲“早上好,卡卡西老師!”徹底喚回理智。

搖了搖頭,自來也一個用力,跳離了窗臺,來到醫院的天臺上。

鳴人的肩上載着太子,一臉算計的自言自語:“是嗎,已經開了三勾輪了……”太子微歪着頭,笑嘻嘻的說了一句:“沒錯,正打算來向你挑戰呢!”

鳴人一挑眉:“我還會怕那小子?盡管放馬過來。不過,我估計到時候他就沒心情跟我打架了。”話音剛落,他就轉頭向朝他走來的自來也問道:“那麽,你找我這個重病患到底有什麽事情,好色仙人?”

自來也習慣性的氣急敗壞的反駁:“什麽‘好色仙人’啊你這個臭小鬼,一點都不可愛!”同時,将太子在聽到鳴人上一句話後臉色的凝重盡收眼底。心裏疑惑,面上卻絲毫不顯,繼續說着:“而且,你這活蹦亂跳的樣子哪裏像是重病患了?”

一番和平常一樣的鬥嘴在一大一小兩個僞小孩之間展開,不過平時每每能獲勝的鳴人這次卻早早的住了嘴。自來也一愣,轉身向後看去,然後正巧看到卡卡西懶洋洋的打開天臺的門。意識到兩人都在看他,他擡起頭:“呦!”

自來也臉上的嬉皮笑臉盡數退去,抱胸倚着天臺的欄杆,開口道:“嘛,正好卡卡西你也過來了。鳴人,我有話對你說。”

鳴人心中暗恂:什麽事非要在卡卡西在場的時候對我說?

和卡卡西對視一眼,鳴人沒有說話,靜靜地等着自來也的下文。

自來也沉默的看着鳴人,好像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喃喃自語着:“差不多也是在你這個年紀呀……”鳴人不解的皺眉,自來也便猛然回過神來,掩飾性的假咳一聲,再次開口道:“啊不不,別在意。怎麽說呢,這件事按理說也要由卡卡西同意,三代目那老頭子就讓我來跟你們商量一下。”

瞥到鳴人開始有些不耐煩的神色和卡卡西愈加不解的目光,自來也終于不再繞彎子,直言道:“鳴人,加入結界班吧!”

震驚同時在鳴人與卡卡西兩人的眼中閃過。結界班,托五年的暗部生涯的福,鳴人對于這個組織并不陌生。

木葉村的領導層是一個近似于三權分立的組織。火影、根部首領,以及長老團。反映到現在木葉村的狀态,就是三代目、團藏,以及顧問。

這三方勢力中,一般火影有自己的直屬暗部,團藏是根部的首領,而顧問因為有一些調動兩方部隊的權力,所以他們的話連火影也必須謹慎考慮。

在這之下,忍者們分為上忍,指導上忍,中忍以及下忍。一般由忍校畢業的下忍們會組成三人一組的小隊,由一名上忍或指導上忍帶領,做一些D、C甚至少量的B級任務。當全部的小組成員都升為中忍後,理論上這些班就不複存在。但是由于曾經長期共事的默契,火影在分配任務時常常會由這些人組成小隊,共同執行。B級或少量的A級任務由中忍執行,上忍們便都是些A級、S級以及以上的任務了。

當然,有實力的忍者有時候也會受到三方勢力各自的拉攏。而木葉村現在的局勢——鳴人估計,還是親火影派更多一些。

還有的,就是有着特殊能力的忍者了。普通說來,擁有血緣界限的忍者是不會單成一個部隊的,頂多會成立專門的搜查小隊,或者像小李他們組一樣,專長體術。木葉村的特殊能力部隊,主要包括:結界班,封印班,刑訓班。封印班因為真正起作用的時候并不多,平時都是隐隐隸屬于封印班的。

這三個部隊可以說是完全中立的,不受任一勢力的控制。

而現在自來也要鳴人加入的結界班的主要任務,就是支撐保護村子的防禦結界,以及識別外來忍者的感應結界。

“……維持感應結界所需要的,就是感知力。非常優秀的、足以覆蓋整個村子的感知能力,以及龐大的查克拉量。”自來也認真的解說完,便偏頭看向鳴人:“你是有這個能力的,是吧,鳴人?”

鳴人聽到一半時便抱胸看向之前和大蛇丸戰鬥的地方,漸漸鎖緊的眉頭昭示了他此刻惡劣的心情。之前只知道結界班的存在時還不覺得,現在知道了它的具體作用,他就不得不問幾句了。

一等自來也說完,鳴人便犀利的開口問道:“那麽,大蛇丸進到村子來,為什麽結界班沒有報告?他既然曾經是木葉的忍者,後來又背叛了村子,村子裏應該把他的查克拉重點記錄在冊才對!難道說因為中忍考試各國考生都彙聚起來,感應結界就被撤銷了嗎?”

未等自來也開口,他又繼續咄咄逼人道:“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對于外來的忍者,應該在考試申請表送來之後,就着重調查其背景、性格特點、查克拉特點,甚至要求他們把查克拉的樣品送來也不為過!而從你剛才的敘述中,我一點都沒有聽到這類似的措施!”

鳴人越說越激動,漸漸地,眼睛裏竟帶上了陰霾。沒錯,他是非常生氣,氣村子的疏于防範,氣佐助、小櫻、鹿丸等人陷入了危險,更氣自己的沖動差點害死他的卡卡西老師!

“鳴人!冷靜一點!”一直靜觀事态發展的卡卡西突然出聲,同時鳴人感覺一只熟悉的手拍上了自己的肩膀。他全身的氣勢頓時一頓,雙手猛的握拳,又漸漸無力的松開。連做了兩個深呼吸,鳴人平靜下自己的心情,黯然道:“……對不起,好色仙人。我太激動了。”

察覺到他自責的心情和內心的矛盾,卡卡西猶豫了一會,終是嘆口氣,開口說道:“并不是火影大人和自來也大人的錯,也不是你的錯。嘛,雖然很遺憾,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們村子有能力做到這些的忍者……”鳴人感到卡卡西抓着他肩膀的手緊了緊,“……在13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一旁的自來也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就把臉轉向了一邊。

而鳴人,則是一瞬間被疑惑、不可置信、震驚、痛苦淹沒了。

擁有強大的感知能力以及龐大的查克拉量,優秀的施界能力,又是在13年前“不在了”……除了漩渦玖辛奈,還能有誰?

說到這裏,不得不解釋一下所謂“感知能力”。如果是一般的感知,那麽是個忍者都會有。但是,那是根據附近草木、路面發生的不正常聲響,或者是敵人不謹慎間洩露的氣息,以及個人戰鬥的經驗或者是警覺力察覺到的。範圍往往也極其有限。而如果潛伏的敵人足夠強大或者足夠謹慎,那麽他們就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完成攻擊。

然而,在擁有感知能力的忍者面前,任何僞裝都是徒勞的。感知能力是直接對時時刻刻在忍者身體中運轉的查克拉的感知。也就是說,如果有忍者靠近,那麽他立刻就會被覺察到。而優秀的感知系忍者,不僅是能夠感知的範圍可以随着實力的增長而擴大,而且還能夠根據人與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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