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之四

「嗯…」艾莉若有所思的想着，是否該提出要求？但不曉得是否會破壞，兩人之間和諧的氣氛。

「嗯什麽？」夜魔俠敏感的查覺，此時的艾莉，腦袋裏有個想法。

「嗯…」艾莉玩着手邊的原子筆，有一下沒一下的，彈着電腦的聚合板桌面，發出叩！叩！叩！的細碎敲擊響聲。

「又嗯？在想什麽？」有話不說，不像是阿莉絲女王的作風啊！夜魔俠緊接着好奇的追問，她如此猶豫所為何事。

「如果說啊…我想啊…」艾莉謹慎仔細的試探着，她光是要提起勇氣，來問夜魔俠這個問題，她就煎熬許久，比當初大學面試甄選，還緊張。

「你肚子餓了哦？想吃宵夜嗎？」夜魔俠見艾莉“嗯”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自動自發的幫她完成這一句。

「吃你的頭！我才沒有想吃宵夜咧！」艾莉聽了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去，這麽重要的關鍵時刻，她正在醞釀着情緒提起勇氣，夜魔俠卻當她是愛吃鬼附身。

夜魔俠面臨着被吃掉頭，或是聽實話的分歧點，決定鼓勵艾莉坦蕩說出她內心的想法：「那你是想怎樣，直說無妨吧！你嗯、嗯、嗯的，很磨人耐性耶！弄得我跟着窮緊張」

怕說了會破壞氣氛嗎！艾莉手撐着下颚，整個人斜倚在電腦桌上，另一只手，不停摳着無辜的滑鼠墊，滑鼠墊都快給她的指甲給鑿穿了。

艾莉內心的理性與感性天人交戰着，但她還是好想認識夜魔俠本人：「那如果我說…我想去看你練唱，你願意嗎？」此刻的艾莉輕咬着下唇，虔誠的雙手合十低頭祈禱着，希望能得到夜魔俠正面的回應。

線路那端的夜魔俠，沉默不語長達三分鐘，牆上的秒針，一格一格的走，每動一格，好像過了一年，是那麽樣的漫長，氣氛尴尬的凍結了三分鐘，艾莉就這麽煎熬的捱了三分鐘。

那是她人生裏最漫長的一百八十秒，她從沒試過如此的脆弱不堪，彷佛夜魔俠的拒絕一說出口，她就會應聲化成一股輕煙，消失在人世間，她慢慢可以體會到，以前學生時代，被她打回票的男同學們，是鼓起多大勇氣，作了多少心理建設，才敢跟她告白。

「嗯…也不是不行，我只是怕你看到我之後會失望，我不是你想的那樣」該來的總是會來，夜魔俠曾經幻想揣摩過這一刻，但沒想到它真的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