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揶揄的聲音來自一名宮裝高個女子,娥眉淡掃,胭脂如霞,完美的五官,精致的妝容讓所有男子砰然心跳,不是滿堂香花魁娘子蒲草是誰?
方希其懶得理他,迅速地把銀票收到懷裏,谄笑着對謝靈羽道:“謝大小姐,淩大俠一路順風,有空常來玩。”
謝靈羽滿頭黑線地躍上馬背,淩悲雲随即上了另一匹馬,向方希其拱手道:“方兄弟,多謝。”
看着謝淩二人縱馬走遠,阮紹民搖了搖手中的宮扇,道:“不錯嘛,搭上靈犀山莊的大小姐和江湖第一箭手,以後江湖上敢惹你的可就沒幾個了。”
“嘿嘿,跑了那麽多年新聞,就這點本事見長。”方希其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随即又哭喪着臉道,“不過,我好想寫他們的專題啊,題目都想好了——《侍衛愛上大小姐,苦戀多年終成正果》,豪門真愛啊,多吸引人的題材……嗚嗚嗚~為什麽這裏沒有報紙~”
阮紹民囧囧地看着方希其,完全不能理解他對狗仔事業的狂熱,随口道:“你可以自己創辦一份報紙啊,讓你的八卦大業在這個年代生根發芽,開枝散葉,茁壯長大,說不定還能促進歷史文化進程,為祖國的發展做出偉大貢獻……”
阮紹民這幾句話是揶揄居多,沒想到方希其眼前一亮,握拳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樣我不僅可以繼續八卦,還可以自己做主編,不用擔心稿子被砍,哈哈哈~你真是太聰明了……”
阮紹民看着發神經的方希其,默默地退開兩步,假裝跟他不認識。
等方希其從興奮中冷靜下來,才上前道:“說起來,剛剛謝大小姐給你的那張銀票,我應該也有份吧,怎麽說我也出了力的。”
方希其聞言猛地退後,護住自己胸口:“這是給我關你什麽事,你平時那麽多纏頭,難道連這點錢也不放過。”
阮紹民撇撇嘴:“這又不一樣。”說罷撲上去狂摸方希其的胸口:“快把銀票交出來,五五分掉。”
兩個人在門口打打鬧鬧,阮紹民怎麽說也是麒麟鎮的名人,一身女裝與悅來客棧的店小二動手動腳,難免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沒多久,白白嫩嫩的賀破曉跑出門來,道:“希其哥哥,爹爹叫你不要偷懶,快去幹活。”
“哇,好可愛啊~”阮紹民放開方希其,轉去攻擊賀破曉,邊掐他白嫩的臉頰邊道:“這就是賀老板的兒子啊,真的好可愛啊,跟吉祥物似地,難怪那麽多女人明知他有兒子還想嫁給他了,我都心動了……”
方希其囧囧地拉開他,小聲提醒他道:“你是男人。”
“我知道啊~”阮紹民不甚在意,甚至故意風情萬種地朝他眨眨眼道,“但是你不覺得我比女人更有女人味嗎?”
如果方希其不知道真相,此刻他一定會拜倒在阮紹民的石榴裙下,但是明知眼前這個是僞娘,對着他狂眨的雙眼,方希其只有一個念頭——一手搭住阮紹民的肩膀狂翻白眼:“麻煩你別阻止我,讓我吐一吐。”
“方希其,消極怠工,今晚掃院子,水缸打滿水。”噩夢般的聲音響起。
方希其回頭,就見大BOSS賀歸抱胸站在門口,一貫癱瘓的臉顯得更加僵硬,顏色明顯也比平時黑。
“老板,你聽我解釋~”方希其哭喪着臉要撲上去,賀歸已經轉身走回大堂。
“你老板在不爽啊。”身後,阮紹民摸着下巴,聲音裏透着疑惑,“可是,他在不爽什麽啊?”
13、狗仔想辦報 ...
随着方希其進了悅來客棧,阮紹民徑自找了張桌子坐下,他是天生的聚光燈,走到哪都是人群的焦點,一坐下,便引來滿大堂竊竊私語和掩飾得不太成功的打探目光。
方希其磨磨蹭蹭地賴在櫃臺邊,委屈道:“老板,你不能這樣子,每次都要我掃院子跟打水,我是小二又不是苦力……”
賀歸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目光直接越過他落在引起騷動的花魁娘子身上,眸色黯沉:“你跟花魁倒是打得火熱,竟然找到客棧裏來。”
方希其不以為意地揮揮手道:“還行啦,花魁也是要交朋友的嘛,剛好我就是傳說中的知心哥哥,婦女之友……阿呸……”說得好像衛生棉似的。
“不過老板,這個不是重點啦,老板,你要努力成為年度最佳雇主,千萬別跟周扒皮看齊啊,那樣後世子孫會永永遠遠看不起你,唱戲的會把你诋毀一遍又一遍的……”
賀歸對方希其那些不着邊際而且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早就習慣了,因此直接無視掉,而是不着痕跡地看着優雅妩媚地輕啜香茗的蒲草,心頭隐隐不悅,卻又不知這不悅是因何而生。
“你再不去招呼客人,就讓你掃一個月院子。”賀歸感覺自己的耳朵快被磨出繭子了。
“好好好,你贏了。”方希其心不甘情不願地舉手作投降狀,抓起毛巾往肩上一搭,屁颠屁颠地跑去拿茶水。
“咦,這不是蒲草小姐嗎?”一個清脆爽朗的男聲響起。
阮紹民擡頭,就見錦衣玉帶的南宮斐玉跟另一個衣着華麗,手持折扇的公子向他走來。
“南宮少爺。”阮紹民婀娜起身,向他行了個禮。
“蒲草小姐不必多禮。”南宮斐玉連忙将他扶起來,趁機握了一把他的手,“來,給你們二位介紹一下,歐陽賢弟,這位就是滿堂香的花魁,鼎鼎大名的蒲草小姐。”接着又向阮紹民介紹:“蒲草小姐,這位是歐陽世家的小少爺歐陽蘭澈。”
“久聞歐陽世家書香門第,歐陽家兩位少爺都是舉世無雙的翩翩佳公子,今日蒲草得見真乃三生有幸。”阮紹民鄭重其事地向歐陽蘭澈行了個禮。
歐陽蘭澈被誇得通體舒暢,嘴上卻連連謙讓:“哪裏哪裏,都是誇大罷了。反倒是蒲草小姐才當得上當世奇女子之稱,難怪江湖上都說‘生平不識蒲草面,踏遍風月也枉然’。”
阮紹民額頭隐隐飄起幾條黑線,這個歐陽蘭澈真能瞎掰,什麽時候有這句話他怎麽沒聽過,而且他又不是武藤蘭,還沒到讓人“枉然”的地步吧。
作為一個各方面身體機能都很正常的青少年,阮紹民還沒穿到古代之前,也是領略過偉大的啓蒙女神武藤蘭的作品的,也時常将“平生不識武藤蘭,看盡X片也枉然”這樣的名句挂在口頭,因此對于歐陽蘭澈這句明顯不是原作,還改編得很蹩腳的詩句是很不以為然甚至反感的。
靠,他雖然是挂牌出來賣的,但是怎麽說也是出淤泥而不染,賣藝不賣身的好伐。
三人随便聊了一陣,阮紹民便找了借口離開了,他是滿堂香的頭牌,本來就不能出來太久,加上對歐陽蘭澈實在沒什麽好感,因此聊了兩句便感意興闌珊,反正要看的戲他也看完了,也懶得和兩個公子哥周旋,匆匆離開。
阮紹民一走,方才還一臉正氣的歐陽蘭澈立刻露出□的神色,向南宮斐玉挑眉道:“南宮兄,這個蒲草果然名不虛傳,模樣一流,氣質上佳,要不是知根知底的,說她是王親貴族我都相信啊,只不過,不知道她看起來這麽端莊淑惠,骨子裏是什麽樣子?”
南宮斐玉嘴角一勾,輕佻道:“明碼标價的,看起來再怎麽貞潔也是賣的,就算給塊牌坊又怎麽樣?就是騷娘們一個。”
歐陽蘭澈“呵呵”笑道:“南宮兄不愧是踏遍風月之人,說得在理,來,敬你。”
南宮斐玉不以為意地與他碰杯。
“南宮兄這麽說來,想必是試過這個蒲草的滋味了?”歐陽蘭澈光想到蒲草的樣子已經心癢難耐,忍不住打探起來。
“那倒還沒。”南宮斐玉輕啜一口酒,他相貌英俊,姿态風流,十分風雅,引來不少少女婦人的側目,他像是早已習慣,神态頗為享受,道,“像蒲草這種當家花魁,是□,不過也不同一般的□,雖然也是明碼标價,但是畢竟是上檔次的,不是誰有錢就都能上的~呵,說到底,就是想玩點附庸風雅的花樣,釣一些上得了臺面的恩客罷了。既然她喜歡這種,本公子就投其所好,陪她玩上一場又何妨。”
歐陽蘭澈只差沒拍手叫好了:“不知南宮兄有何妙招?”
南宮斐玉附到他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兩人心照不宣地又喝了幾杯。
隔壁桌,方希其剛送走一桌客人,裝作在擦桌子,耳朵卻一直豎着将他們二人對話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他做狗仔多年,看人的本事還算不錯,南宮斐玉和歐陽蘭澈雖然衣冠楚楚,相貌俊秀,但是眼神不正,尤其是看着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