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實不太适應這種熱情的招待方式,但是面癱給了他很好的掩飾,所以看起來他只是很沉默很有風度地坐着。
王婆于是自問自答地談了一遍方希其在客棧的表現順便把賀歸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直到方希其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抽着嘴角把自己剛發的薪水拿出一部分塞到她手上,道:“王婆,那個,這是我的月俸,這部分是給你的,要是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方希其話還沒說出來,王婆像是想起了什麽道:“哎喲,說起這個,我說,你錢也該存得差不多了。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事怎麽樣?”
“啊?”方希其一頭霧水:“什麽事?”
王婆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這大牛,怎麽就這麽不上心呢?不就是讓你讨媳婦的事,上次跟你提的何家的淑兒,那姑娘我給你先看過了,那是真不錯,模樣好又勤快,尤其那屁股,又大又圓,絕對是能生的,你要娶了她,保準一年抱倆,我看我們要趕緊去提親才行,你不知道,我前兩天聽李嬸說現在有好多的小夥子都趕着去提親呢,要去晚了讓別人搶先了就不劃算了……”
這廂王婆說得興致勃勃,幾乎已經看見方希其一手抱着一個奶娃娃的景象,那廂方狗仔聽得滿頭冷汗,這話要擱平時說倒也沒什麽,可是問題是現在賀boss就在跟前,雖說這事橫豎不關他的事,但是不知為什麽,方希其就是有種心虛的感覺。
很心虛。
拿眼角偷偷瞄了一眼賀歸,他确實出乎意料的平靜,眼裏一點點不悅的情緒都沒有。
矛盾的方狗仔內心又炸毛了,靠,老子都快被逼上花轎了,你還這麽淡定,你別不把老子當一回事!
憤怒中的方狗仔已經完全沒有邏輯可言了。
就在方希其頭頂升起縷縷青煙之時,賀歸慢吞吞地開口了:“王婆。”
“啊?”難得見賀老板主動開口,口若懸河的王婆愣了一下,差點被沒來得及咽下的口水嗆到。
“希其他有對象了。”賀歸端着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茶。
“噗——”方希其一口熱茶全噴了出來,就差沒吐血。
“有對象了?”王婆的星星眼立馬閃呀閃呀,“哪家的姑娘,模樣周正不?勤快不?能生不?”
“沒沒沒……”方希其連忙否認,但是顯然他那單薄的反駁之詞絲毫無法阻止王婆的八卦之情,于是只好亡羊補牢地改口道,“沒……八字還沒一撇呢……”
王婆完全無視他汗津津的額頭,眯起眼道:“什麽叫八字還沒一撇,我們大牛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還是悅來客棧的店小二(悅來客棧店小二工資很高滴,放現代就跟國企差不多了),這條件哪裏找去啊,是正常姑娘就不能拒絕你……賀老板你說是吧?”她這話與其說是問賀歸,不如說是單方面征求賀歸的認同。
賀歸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是男人也不會拒絕。”
“就是就是……”王婆得到賀老板的肯定,也沒管他的話外之音,連忙道,“大牛,你那對象是誰?你快說,王婆我給你做主,保證今年給娶回來……”
方希其欲哭無淚:“王婆,我說真的,真沒對象……”
王婆虎起臉:“大牛,你怎麽連王婆也不說實話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學壞了,哎喲,我這麽一老婆子你就別跟我唱反調了行不?大牛啊,男人要讨個媳婦兒那才算是真正在過日子……”
王婆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就那肺活量,估計去奧運跑個馬拉松都沒問題。
最後方希其實在受不了,丢下一句:“王婆,我突然想起今晚要加班就先回去了。”然後拖着賀歸落荒而逃。
确定離開了王婆的魔爪範圍,方希其才氣鼓鼓地兩手叉腰瞪着賀歸道:“賀歸,說話是要負責的你知不知道?你身為我的老板怎麽能這麽陷害我,我什麽時候有對象了?”
賀歸看着方希其茶壺般的姿勢,眼間染上一點笑,臉上卻不動聲色:“既然這樣,那我就為我說的話負責吧。”
方希其一腔怒火還沒釋放幹淨,被賀歸的話搞得不明不白:“你這話什麽意思?”
賀歸低頭,與他平視,黑色的眼睛亮的驚人:“方希其,你想什麽時候有對象?”
41、老板,我想跟你搞搞基 ...
彼時正是傍晚,褪去炎熱的街道上漸漸熱鬧起來,擺攤的小販也開始挑着擔子行走于街市之間,身邊響着各種各樣的聲音,嘈雜而熱鬧,而方希其的耳朵偏偏就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賀歸的那句話。
“方希其,你想什麽時候有對象?”
白皙的臉慢慢地紅了起來,方希其的眼裏噴出一股火焰:“賀歸,是故意挑釁我是不是?對象是說有就有的嗎?是我選定時間跟着老天喊一聲我要個女人就會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賀歸定定地看着他,許久,臉上浮出淡淡的笑,那笑不說傾國傾城,起碼讓方希其這個天生的直男也心跳了半天:“方希其,你真想找個女的一起?”
方希其莫名其妙:“廢話,不找女的難道還找……男的啊?”說到後面,方希其才後知後覺地心虛起來。
賀歸帶着微笑的臉還在眼前,方希其忽然有點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個一直到底的男人了= =
心裏緊張得要命,直覺告訴他賀歸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心裏反複糾結着賀boss那比女人還要難猜的心思。
但是賀歸卻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聳聳肩,往回走了。
方希其當場愣住,所以,賀老板只是心血來潮,想看一下員工囧囧有神的樣子麽?
心裏像是打翻了豪哥的秘密調味寶庫,一時間說不清是什麽感覺,羞赧?不是?憤怒?有點!
可是,為什麽生氣呢?
因為賀歸沒有跟自己預期的那樣,對自己表示……可是,自己又希望他表示什麽呢?
方狗仔深深地糾結了。
所以說,員工千萬別跟老板鬥,階級地位的不同已經從基本上決定了雙方力量的不平等了。
耷拉着腦袋跟賀老板回到悅來客棧,走進火鳳街,方希其遠遠就看到有個熟悉的人影站在悅來客棧門前張望。
正是在靈犀山莊有過一面之緣的滿堂香大老板金五娘。
一想到金五娘跟賀歸之間不為人知的關系以及賀歸對金五娘那遮遮掩掩的态度,方希其心裏就有種強烈的不爽。
哼,所以說男人只要有錢有貌,女人就會像牛皮糖一樣貼上來,甩一塊來一塊,生生不息。
方希其這廂還在腹诽,金五娘已經看到了他們,迎上來盈盈笑道:“賀老板,方公子,好久不見。”
賀歸的冷臉更冷:“有什麽事?”連個問候語都不帶,實在算不上禮貌,卻讓方狗仔內心意外地暗爽了一把。
不過金五娘堅忍不拔地抗住了賀歸的冷漠,并令人意外地轉向方希其:“其實,我今日是來找方公子的?”
“我?”
“他?”
兩人同時出聲,不同的是方希其是莫名其妙,他似乎跟金五娘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啊。而賀歸則是帶着戒備:“你跟他有什麽話好說的?”
方希其一頭黑線,老板,不帶這麽語言上攻擊女性的。
金五娘似乎早已身經百戰完全不畏懼人家話裏的冷箭,反而莞爾道:“賀老板,你放心,我滿堂香不是小倌館,不會拐走你的店小二的。”
賀歸大約是難得被人這麽當面揶揄過,一時間臉色不太好看,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方希其也沒什麽所謂,反正對方一個女的,橫豎不能把自己怎麽樣,于是聳聳肩就跟金五娘移步到街尾一個賣馄饨的小攤上。
說實話,看着金五娘這麽優雅貴氣一看就是出身豪門的氣質坐到民工專用的小板凳上,視覺上還是愉悅了方希其的。
于是方希其叫了兩碗馄饨,趁着老板下馄饨的時間問道:“金老板,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你是哪裏來的?”金五娘開門見山。
“你……這是在查我戶口嗎?”方希其莫名其妙,不過腦袋裏迅速閃過之前跟賀歸對話的片段,答得十分順溜,“我來自洞天福地,沒聽過吧,嘿,小地方,不足挂齒。”
“你跟紹民怎麽認識的?你怎麽知道他是男的?或者說,他怎麽會讓你知道他是男的?”金五娘雙眼帶笑,就那麽勾勾盯着方希其,愣把他盯得壓力山大。
不過狗仔槍林彈雨裏趟過來的,豈會這麽輕易被人套出話來:“哎喲,投緣呗,你不知道,我跟大阮那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真是恨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就指望将來能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