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探監

紹華抽空回到住處,想将這個好消息告訴宋钰潔,哪知她尚未歸家,等了一會,又怕金子安久等,快步回到金府。

金子安讓她提了個食盒,與他一道出了金府。馬車前行,金子安沒說去處,她又對這不熟,行了一刻鐘左右,馬車才停下,一擡頭,門前扁上竟寫着天牢二字。

守牢的士卒見了金子安,紛紛上來問好。金子安丢了兩塊很子給他們,說了一句客套話便邁步進了天牢,紹華在後面跟着,一刻不敢松懈。

“老爺,你來這裏幹什麽?是不是看望那位當官的朋友?”

金子安邊走邊道:“你真聰明,一猜就中。”

紹華不再說話,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牢房裏昏暗非常,到處是刺鼻的黴味。獄卒領着金子安走到一背光牢房前,打開牢門,待二人進去之後,又将牢門鎖上。

牢裏住的是一個與金子安年紀相仿的男子,與他相較,更為憔悴。頭發雜亂無章,胡須荏苒,顯是好些天沒有梳洗過。

那人見到金子安,頹廢的臉上閃過一絲精光,站起身來,興奮的抓住他的手,道:“子安兄,終于把你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再原諒我了。”

金子安長嘆一聲,道:“子恪兄,兄弟我一時糊塗,若不是被人點醒,我至今不能醒悟。這麽久才來看你,還望你不要見怪。”

那人蒼涼的聲音中略帶一絲興奮,牽着他手,引他到桌前坐下,道:“怎麽會呢?你能在我臨死之前來見我一面,愚兄就是死也瞑目了。”

金子安一聽這個死字,立刻止住他道:“子恪兄你放心,我雖不為官,卻與朝中幾位大員有些交情,我一定會盡力奔走,營救于你。”

那人一聽,立刻跳起來:“子安兄千萬不要這麽做。一則這些人未必可靠,二則若是連累金家,我就死也會不得安寧的。”

金子安情如波濤泛濫,眼角也有些紅潤:“你叫我眼睜睜看着你死,我怎麽安心?不行,這事我一定要去做。就算是死,咱們兄弟倆也要死在一起。”

“我這次是真正惹怒了皇帝陛下,她非殺我不可。前些天有兩名與我交好的官吏,向皇帝進言,不到兩天便都被貶到外地當縣令去了。我一人死不足惜,若再連累其他人,那我的罪孽豈不更深重了。”

金子安恨意正濃,罵道:“這個狗皇帝,是非不分,忠奸不明,早晚要自食惡果。”他自覺壓低了聲音,畢竟這話傳出去是要滿門抄斬的。

“子安兄快別胡言亂語,無端惹禍上身。”

紹華想果然皇帝到了哪都要挨罵的。她把酒菜一一擺上桌面,道:“兩位請用。皇上可以慢慢罵,東西可不能不吃。”

那人一擡頭,恰好見着紹華的臉,卻比見到歷鬼正為驚恐,戰兢兢跪到地上,雙手着地,膜拜道:“罪臣宋宏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紹華想不會這麽倒黴吧?剛剛罵一句皇上便被她聽見了?趕緊跟着跪了下去。偷偷擡頭,牢外并無其他人,難道是宋宏思憶成狂,看花了眼?

宋宏不敢擡頭,扯了扯金子安的衣袖,低聲道:“子安兄,快向聖上行禮。”

金子安木讷的看着他,很是不解。紹華确信四周無人,起身道:“宋大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這裏只有咱們三個人,哪有皇帝?”

宋宏擡頭望了她一眼,像是明白了什麽,站起身道:“是我眼花了。”卻不敢入座。

紹華道:“宋大人,這是老爺特意為你準備的好酒,你來償償。”倒上一杯,端到他跟前。她也搞不懂身為丫環該怎麽樣做,只好有樣學樣,一手端,一手托住酒杯底座。

宋宏雙手捧過,道:“謝謝姑娘。”一口幹掉,對金子安道:“子安兄,勞煩你出去一下,我有些話要跟姑娘講。”

金子安狐疑,兩人初次見面有什麽話要講?不過他素知宋宏不做無的放矢之事,讓士卒打開牢門,自己先行出去。

待他走遠了,宋宏突然又跪到地上,低埋着頭,道:“金子安心直口快,無意冒犯聖顏,請皇上饒恕于他,所有罪責就讓罪臣一人承擔吧。”

紹華料他怕自己洩露消息,給金家惹來滅門之禍,便道:“宋大人,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心想,我剛剛不也順嘴罵了幾句嗎?說出去豈不是找死?

宋宏道:“多謝陛下寬宏大量,饒過子安兄。”

紹華看他的眼神,明明是對自己說話,暗忖他病得可真不輕,竟會把自己錯當成皇帝,便道:“宋大人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謝陛下。”

紹華覺得牢裏空氣有些滲人,不敢多作停留,快步溜出大牢。

金子安問她宋宏說了何事,紹華只說他認錯了人,自己跟他解釋清楚了。金子安心想他在牢裏日夜不分,産生幻覺也不無可難,便不再多問。

紹華回到住處天己漆黑。廳裏掌着燈,宋钰潔正候在那裏。她此刻己換下乞丐裝,一襲青色長裙,外披一條白紗短衫,發絲輕挽,頭插一對淡黃色蝴蝶發簪,白玉纖手輕拖削尖下巴,雙目微垂,清純淡雅,宛若仙女下凡。

“哇,钰兒,你好美。”紹華忍不住贊道。

宋钰潔拔亮油燈,道:“紹華,你回來了?”

紹華從未見過似钰兒這樣美貌的女子,坐定之後,仍是忍不住誇贊:“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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