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盛寵大婚(1)

第七十一章 盛寵大婚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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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見我負傷,前兩天還問過我要不要換個職位試試,其實我是不介意謀朝篡位充當一方霸主,順便将我的壓寨夫人一并打包送入營區,可是後來想想,看大哥那麽喜歡當領導,還當的孜孜不倦,一副誰敢跟你搶,炮手立刻準備的攻勢,所以我已經上報給爺爺老人家,最近十年內,大哥願意繼續嘔心瀝血,夜以繼日的好好幹。”徐譽毅閑逸的翹着一腿,還不忘得瑟兩下。

徐霖毅臉色一沉,暗暗的忍受着心口的那口惡氣,“多謝三弟關心兄長的成績了,你請回複爺爺,這幾年我一定會成功替他敗光家産,讓我們一家子人重新過上舒适安逸的田園鄉野生活。”

“我會告訴大嫂讓她再多等兩年,免得到時候她着急跟人又跑了,那可就是我徐家的罪過啊。”徐譽毅目光溫柔的朝向病房窗沿的方向,屋內一道人影在走動,微微的閃爍了那麽幾下,虛掩的窗被直接推開。

“看來弟妹回來了。”徐霖毅嘴角吟笑,“我也可以替三弟分擔點任務,其實我徐家的規矩也不光是來去自由,每個人都有五年的兵役期限啊。”

“我可是服了二十年。”徐譽毅挑眉道。

“那是在t兵中,三弟應該清楚大哥我說的兵役是什麽地方。高處不勝寒,寂寞寡人大哥我可是生生煎熬了五年啊,想想明年交兵符時,這幾個月我一定會興奮的抱着我家小季徹夜難眠。”徐霖毅笑的如沐春風,雄厚的男高音流淌在院內,就似回音般重播着一遍又一遍。

徐譽毅眉頭微微一皺,盯着徐大少離開的方向,虛虛搖了搖頭,“大哥難道忘了我前面還有一個二哥了嗎?”

“大少這是又搶回了大嫂了嗎?怎麽笑的這麽讓人感覺午夜驚魂呢?”江俊緊了緊自己的西裝,初聞那回蕩在空中的滄桑聲音,後背一僵,再聞那帶着雄厚內力的氣息撲打而來的聲音,嗓子一疼,最後當看清那抹身影傲然消失的餘光,整個人都覺得渾身在發抖。

徐大少這些年不是不笑,只是每笑一次就代表着有什麽大事即将拉開序幕,而這一次他笑的這麽驚悚,想了想最近徐家有什麽新聞正在炒作呢?

林靜晨半蹲在池邊,撥開青草注視着池下正在戲游的錦鯉,笑了笑,“剛剛你跟大哥究竟說了什麽?看他臨走時那麽高興肯定是什麽好事吧。”

徐譽毅眉眼溫柔的游離在她的背影上,說:“小妹說我結婚的時候會帶着他的男友給我們所有人認識,大哥有了一種嫁女兒的感覺,興奮的都快失控了。”

林靜晨聞言身體僵硬,站起身,走到他身側,“你知道誰是晨怡的男朋友嗎?”

“看來我的靜兒也知道了。”徐譽毅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有些冰涼。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這樣任其發展下去嗎?”林靜晨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的眼裏沒有表情,依舊是那平靜到毫無痕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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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譽毅輕聲淺笑,“陳子昂那麽心術不正的人配進我徐家的大門嗎?靜兒放心,他進的了也出不了,只要他敢來,這裏就是他一輩子的地方。想抽身而出?我願意了,我徐家大門也不會同意。”

“陳子昂接近晨怡也一定是有所圖謀,他劫後重生又想着報仇,一定會找一個比他陳家更大的靠山,而這個人碰巧突然出現了,還是徐家唯一的女兒,我幾乎能想到當陳子昂知道她的身份的時候會是多麽得意。”江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閑坐在假山石上,諷刺的說道。

徐譽毅笑道:“只是他沒有想到靜兒是嫁給了我。”

“如果不是因為我,或許你們拆穿陳子昂會更順利。”林靜晨輕靠在他懷裏,斂眉嘆息。

徐譽毅擡手撫平她緊蹙的眉頭,湊到她耳旁輕聲吐氣:“他害的靜兒這麽難受,看來我得好好的還擊還擊才能消去心口的憤怒,讓我的靜兒重展笑顏,重回自信。”

“別靠那麽近,江少還在。”林靜晨撇開他的腦袋,“你只要記得別把自己的妹妹牽扯進來,晨怡是無辜的。”

“我自有分寸。今天參加婚禮累不累?”徐譽毅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靠我身上休息一會兒。”

“我就稍稍的眯眯眼,等會兒回病房的時候記得叫醒我,你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不能吹太久的風。”林靜晨嘟囔着,漸漸的聲音越來越低。

徐譽毅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她柔軟的小臉,“真是個貪睡的丫頭,這還沒到五分鐘就睡着了,一定累壞了吧。”

“三少,不僅陳子昂怪異,我發現連陳子軒都跟着有點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子昂突然回來了,他對靜晨的恨意漸漸的消散,我今天看見他注視靜晨的眼神很不對勁。就像是一個獵人緊盯着自己獵物的眼神。那種蠢蠢欲動的興奮,不得不防。”江俊正色道。

徐譽毅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不以為意的笑道:“陳子軒目前羽翼未滿,前有陳子昂擋着,後有陳子茂追着,他自顧不暇,毋需擔心他,目前好好的監視陳子昂,晨怡那邊也要想辦法把她送出國,不能讓她在國內繼續待着了。”

“處于熱戀中的女人偶爾都會犯傻,我相信晨怡也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她看似外表強悍,跟齊萱一樣是個不折不扣自立自強的女人,只是一旦心裏有了情,做出的事往往都會別具一格,讓人難以猜測得到。”

徐譽毅含笑的凝望過去,意圖不明的左右上下重新打量着江俊,就這般安靜的注視了三分鐘,他突然仰頭大笑,“難怪這幾日w集團旗下最熱門的雜志主頁刊登的都是愛情攻略,敢情是他們總裁正在熱戀中啊,難怪這幾天a市的空氣都蕩漾着暧昧的氣息。”

“呵呵。”江俊尴尬的躲開徐譽毅那雙鷹準的眸,輕咳一聲,“我是用齊萱做比喻。”

“我相信齊總是很不喜歡這樣的比喻。”徐譽毅淡然一笑,“說說你是怎麽把人家齊大小姐給勾搭上的?”

“什麽叫做勾搭?我跟她明明就是*的關系,點着了自然就熊熊燃燒了。”江俊低下頭有些難為情。

“看你這樣子,難怪外界流傳你會是我飼養在家裏的情夫了。”齊萱從身後将慫焉的江俊拉起,嘴角微微含笑的替他整理着有些淩亂的領帶,“像你這副模樣去參加江家的婚禮,你父親還不把你趕出來?”

“他還盼着我給他臉上貼金啊,你也不想想我爺爺那些年的糊塗事一堆,家裏今天鬧出兩個私生子,明天又跑出兩個私生女,本來還是獨子的父親現在倒好直接被擠成了老三的位置,他不着急?”

“我想江總不是不着急,而是着急也沒用,一個兒子遠渡重洋十年不肯回家,一個兒子盼着他光耀門楣,結果生的就是一副花花公子只會當小白臉的模樣,他拿什麽跟人家争?”徐譽毅揶揄道。

齊萱皺了皺眉,冷冷一咳,“雖然他長得的确很白,但我齊萱可是不養廢物的。”

“誰要你養啊。”江俊反駁,“明明我是花的自己的工資,還貼補了家用,我們是共同持家持家。”

齊萱覆手重重的放在江俊的肩膀上,面上還是那般優雅高貴的笑容,“你對我設定的身份有意見?”

“不,怎會怎會,你在我小江子的心目中,完完全全就是女皇的位置,女皇請坐,石子我都替你唔暖了,不會凍着您的。”

“我渴了,知道我只喝什麽水吧。”齊萱斜睨着半蹲在身前的江俊,輕輕的擡起他的下颔,溫柔說道。

江俊和悅點點頭,“蒸餾水,我清楚,我立刻乘風而去,等我一分鐘。”

徐譽毅咂咂嘴,“一副狗腿樣,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白癡,見了江俊,我才知道凡事都有例外。”

“三少還是開門見山,這麽着急找我前來,難道就是為了看我馴服我家小俊子?”齊萱語氣沉穩,直接開口。

徐譽毅攏了攏懷裏熟睡之人的衣角,生怕一不留意寒風就滑進了衣服裏,“齊總應該還記得我和靜兒的婚期吧。”

“當然,宣傳手冊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淩晨開始發售。”

“我相信齊總的能力必定是全城轟動。”徐譽毅淡笑。

齊萱從皮包裏拿出一份遞上前,“這是樣板,還滿意嗎?”

“挺不錯的,就是這兩個小屁孩是誰啊?”徐譽毅眉頭微皺。

齊萱輕咳一聲,“是徐老提供的三少兒時照片,旁邊那個是我在陸小姐那裏拿來的靜晨的照片。”

徐譽毅展顏,大笑:“難怪我怎麽覺得這麽漂亮啊,我跟靜兒果然是天生一對,瞧這對小人兒的模樣,完完全全就是從小就養成的夫妻相啊。”

“三少是準備如期舉行婚禮嗎?”齊萱仔細的留意某人的氣色,這人确定不是在拿生命結婚?

徐譽毅不置可否,道:“我像是會随意開玩笑的那類人?”

“完全不是。”齊萱起身,整理好正裝,“明天我會親自過來帶靜晨去選禮服,會讓她在公衆前留下最美的一面。”

“如此便多謝了。”

“互惠互利而已,三少可是答應過我全程只我w集團一家媒體報道。”齊萱笑言。

“果然是生意人。”徐譽毅透過陽光半躺下身子,将懷裏的嬌人兒緊了緊,淺淺的留下一吻在她的額角。

懷裏的人微微的挪了挪,尋着更舒服的位置摸索着,最後,停靠在他胸前最柔和的地方。

隔日,天色未亮,一輛賓利便早早的泊在醫院前的停車位上,一人冷傲的走出,擡手看了眼腕上的表,很好,七點半整。

“咚咚咚。”

徐譽毅睡意惺忪的看着跨步進屋的女人,啞然噤聲。

齊萱再一次對上手表,“請問可以出發了嗎?”

徐譽毅愕然,将女人冷冽的氣勢盡收眼底,輕咳一聲,“我們不是趕着搶劫。”

“今天不只挑禮服,似乎三少忘記了很多事了,除了新郎新娘确定了以外,請問二位你們的婚禮真的準備好了嗎?”齊萱攤開行動手冊,“大少在昨晚通知了我,莊園已經布置好了,現在就差捯饬二位了。”

“怎麽了?”林靜晨聽見響動,微微睜了睜眼,最後還是瞌睡蟲戰勝利理智,繼續選擇閉眼。

“她很困。”徐譽毅心疼憐惜道。

“只辛苦這兩日而已。”

“可我一天都舍不得。”徐譽毅輕拂過她熟睡的容顏,猶豫了片刻,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靜兒我們去選禮服了,時間太趕,不得不早點起來了。”

“嗯?”林靜晨雙手本能的環繞過徐譽毅的頸脖,憑着他的用力自己懶懶的坐起身,“我的衣服呢?”

“……”徐譽毅掩嘴輕咳,“靜兒沒脫衣服。”

林靜晨愣愣的望了望自己的身體,恍然大悟,“我還以為跟在家裏時——”

“家裏咱們也穿了衣服的,是睡衣睡衣。”徐譽毅走下床繞過床尾半蹲在她身前,托起她的小腳套入單鞋中,扶着她小心的下了床,“等下在車上睡一會兒。”

“齊——齊總?”林靜晨突然發現屋內多了一人,驚愕的瞪大雙眸,“你怎麽不告訴我齊總在這裏?”

徐譽毅解釋道:“昨晚我沒有告訴你今天的行程嗎?”

“你有說嗎?”林靜晨皺眉,潛意識裏似乎好像他有說過。

徐譽毅急忙搖頭,“我忘了。”

“沒事,我原諒你了。”林靜晨拍拍他的一肩,淡淡一笑。

“請問我們可以走了嗎?”齊萱面帶悅色,輕聲問道。

林靜晨從床邊拿起自己的皮包,查看了一下裏面的東西,點頭道:“可以出發了。”

齊萱安排的行程很簡單,先是禮服,後是美容院,最後單身派對。

溫婉動人的古典樂在餐廳裏流轉,晟雅酒店頂樓,漫天星辰耀眼灼目,擡頭便見銀河深處藏匿着顆顆飽滿的辰光,被玻璃窗上獨有的器材折射進來,就如身臨在這漫漫銀河中自由翺翔,伴着群星共舞,婉轉流淌。

“恭喜靜靜結婚。”陸路高舉紅酒杯,仰頭将液體一口吞咽入腹。

林靜晨輕輕的抿了一口,笑而不語。

“嫁給三少,希望你能幸福。”齊萱同樣舉杯輕碰。

“齊萱,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你可沒見到徐三少那狗腿的模樣,跟你家江俊完完全全的有過之而無不及。”陸路大笑。

林靜晨拉着陸路準備繼續狂飲的姿态,皺眉:“別忘了明天你還要陪我,你今晚喝醉了,可別怪我沒給你留位置啊。”

“對,應該留給明天喝。”陸路放下酒杯,臉色微微發燙的拉住林靜晨的手,放在唇邊輕吮一口,“終于把我家靜靜嫁出去了,當時因為那個狗屁陳子軒,我的心裏可是糾結了很久很久啊,幸好,我家靜靜魅力不錯,錯過了這一棵樹,沒想到卻因此得到了整片森林。我祝福你,親愛的,我真的祝福你。”

“親愛的,我明天不過就是補的婚禮而已,我跟徐譽毅已經領證了,有沒有婚禮我都嫁給他了,傻瓜。”林靜晨眼角微微含淚,點點頭,“謝謝你,你也要幸福。”

“好,為了我們三人的幸福,來舉杯。”陸路再一次倒上紅酒,高舉在二人身前,“齊萱,喝啊。”

齊萱仰頭一口飲盡,三人相視一笑。

城市的另一角,商務酒店套房中,一人獨飲,透過漫漫夜色欣賞着天空的寧靜美好,嘴角笑意愈大,酒液的顏色愈是妖冶。

“聽說你明天就要嫁人了,還真是快啊,我回來不過三個月,你都嫁了兩次了,希望這一次,你能成功的将自己嫁出去。”陳子昂輕搖着手裏的酒杯,任憑血紅的顏色塗染上酒杯的每個角落。

酒意越濃,臉上難以掩飾的得意越盛,這樣詭異的一個夜晚,四處都是死寂的安靜,無人喧嚣,衆人沉默。

陳氏別墅,空曠黑暗的卧室裏,濃烈的酒香溢滿整間屋子,一只、兩只、三只酒瓶,一只只的從他的腳邊傾灑。

陳子軒狼狽的仰頭一口吞掉瓶中的液體,嘴角是流淌出的多餘酒水,順着下颔,染上白淨的襯衫,最後不堪入目。

為什麽心好痛?為什麽總是要到失去後才知後悔?

林靜晨,你本是我的,明明就是我的,五年了,我們可是五年來的日久生情,怎麽、怎麽就輸給了一個不過才認識幾個月的男人?

“憑什麽?啊,憑什麽?”

“啪!”酒瓶狠狠的砸在地板上,玻璃碎片鋪滿了整間屋子……

海毓山莊,環山而立,北面靠山,南面傍水,正東面湛藍色風信子花海迎風輕搖,清風一過,滿莊園都是清爽的茶花香氣。

環城高速路上,一輛一輛豪華跑車有條不紊的進入輔道,緊接着碾壓過那泊油路上淋漓在街道兩旁的紅楓疾馳而過,楓葉如火,傲然的映上天上炙熱的朝陽,美豔絕倫。

林靜晨坐在賓利車內,透過反光鏡有些愕然的瞪着身後那一輛輛尾随的所謂接親車隊。

沒有多誇張,不過就是一場豪華車展罷了,領軍着車界的另一大奇跡,這浩浩蕩蕩看不見盡頭的車隊,以一種絕對的牛逼氣勢霸占了出城的整條高速路。

一路上五彩氫氣球在車窗中飄蕩而出,迎着陽光親吻而去,好似天上飄過一排彩虹,引得衆人眼花缭亂。

莊園內,來自商界、z局的領頭boss,乍眼一看,無一不是熟悉的面孔。

齊萱沉了沉臉色,掏出手機,輕聲吩咐:“安排兩個特聘攝影師喬裝進來,不能讓他人認出,不動聲色的給我混進去,今天新聞要點太多,該拍的不該拍的,全都給我拍了。”

江俊站在她身後,聽見她的密謀,忍不住的輕咳一聲,“好歹也給咱三少一個面子,這樣赤果果的在他的婚禮上偷拍,保不準以後咱們的婚禮上會被他怎麽報複。”

“他倒是有本事也來偷拍我,我可以免費提供照相機。”齊萱不以為意的笑道。

江俊語塞,在一個媒體界大姐大的世界裏,只要有利所圖,任何人都可成墊腳石。當然或許以後他們的婚禮也是這般個情況。

迎親車隊在一室的安靜中井然的進入停車區,悠揚的歌聲在空中徘徊,似乎是天使在吟唱:

從南到北漫長的路;

下一站是幸福;

不管多少坎坷途,

有你我不迷途;

由來到去一生的路,

下一站是幸福;

無怨無悔的付出,

只求圓滿歸宿……

徐譽毅身穿白淨禮服,陽光從他的側面隐隐折射,濃黑的發間藏着點點金輝,俊逸的五官微微含笑,柔情蜜意沐浴在光芒中,被淺淺的渡上一層看不透的溫柔笑容。

他繞過車身,緩步走到另一側車門前。十指一掀,啓顏而笑的領出他深藏的女人。

林靜晨一身抹胸淨白婚紗,腰側鑲着八顆翠綠寶石,寶石四周是一排碎鑽,裙角墜地,裙尾像似一條魚尾,在她身後逶迤游動,尾端鋪上一層金片,在陽光下,閃閃爍爍,刺眼奪目。

林天成站在人群最後,當看到傳聞中一直保持低調的新娘五官後,心底壓抑的惴惴不安愈演愈烈,他側身望去,不惑之年的年紀卻硬生生的在一夜之間蒼老十歲。

林夫人緘默的站在他的身側,不敢吭聲,市裏五年一次的選舉不日将舉行,而這次公選,徐家一旦介入,他如今的位置別說保住,他曾經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想要瞞住都成問題,一旦事情敗露,想必他的餘生只得本本分分的在牢裏度過。

林天成緊張,那是理所應當,失去了徐家的這棵大樹,他舉步維艱。

林靜晨滿含笑意的從林天成身邊掠閃而過,沒有做絲毫的停留,只是禮貌性的向着衆人淡淡一笑,随後便是匆匆離場。

徐茂弘笑意滿滿,舉杯同慶,“各位戰友,今天可要玩的起興啊。”

“徐老,這新娘究竟是哪家千金呢?我怎麽覺得很眼熟啊?”

徐茂弘放下酒杯,回望新人離去的那條路,笑道:“林s長,我們好歹也算是親家了,怎麽也不過來和我一起迎客?”

林天成驚愕,愣了片刻,急忙跟上前,“徐老,我不求靜晨原諒我這個父親,我只希望她能幸福。”

“天下兒女跟父母之間哪有隔夜仇,你可是靜晨在世的唯一親人了,她不依附着你這個父親,還想靠誰替在她婆家撐腰啊。”徐睿毅淡笑道。

“是,靜晨自小受了那麽多苦,現在終于得到幸福了,我很高興,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帶給她什麽,今天,我把我能給的都給她,只希望她以後能幸福的跟三少白頭到老。”林天成走在三人最後,不時看看新人休息室,心口的不安漸漸熄滅,她最終也會念及那點生育之恩吧。

林靜晨脫下高跟鞋,有些疲憊的依靠在沙發上淺眠。

突然,腳下一暖,一股液體自腳底彌漫,漸漸的消除身體的疲倦,她虛虛的睜開眼。

徐譽毅輕輕的揉着她腳底穴位,然後放回熱水中燙了燙,輕聲問道:“舒服點了嗎?”

林靜晨拉起他的身子,擔憂的上下仔細打量,“你不知道自己的腿傷還很嚴重?這樣半蹲着會加重傷勢的,快起來坐着。”

“靜晨,我聽他們說這樣泡泡腳會消除一點疲憊,讓我再給你揉揉。”言罷,徐譽毅又一次蹲下身,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半蹲着,而是直接跪在她的身體前,大手覆蓋上她的小腳,一點一點的拂過腳上的穴位。

林靜晨眼睛發澀,雙手一抱,撐起他的身體,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擠進他的懷中,“上一次偌大的休息室裏我孤獨無依,而這一次,有你惺惺相惜。謝謝你,徐譽毅,帶給我一場如夢如幻的婚禮,還有一場讓我這輩子都不敢奢求的愛情。”

“傻瓜。”徐譽毅輕撫過她的雙肩,溫柔笑道:“可別哭了,等下妝花了又要重新上妝了。”

正午的鐘聲在莊園裏轟鳴着,一曲優雅的婚禮奏鳴曲有條不紊的飄蕩而起,紅毯盡頭,兩道相依相偎的身影從一端相扶而來,百米的地毯,傾灑着紅豔豔的花瓣,花瓣清香,随風而過,四處飄香。

徐譽毅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過那片被花瓣洗禮過的紅毯。他很感謝老天,讓他親自帶着她走入自己的世界,而不是任由他人牽領束縛而來,他的靜兒,是自己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的。

林靜晨挽着他的手臂,随着他的腳步,緩慢走過,在走過一道道人影前,在一雙雙目光中由他領着自己前行,不管前途如何,有他在身側,又有何懼?

聲樂響着,周圍是一聲聲掌鳴,在人群中,他頓足,俯首雙手輕捧她的臉頰。

林靜晨不明,他們的距離離着主會場還有數十米,而他就這樣在人群包圍圈內駐步不前,眸中還帶着什麽讀不懂的神色。

徐譽毅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的眼,面露微笑:

“我沒有能耐在你兒時的天真年代闖入你的世界;”

“也沒有機會在你情窦初開的花季陪你愛的轟轟烈烈;”

“幸好,我在你最傷心無助的那一刻初遇了你,那一天,是你梨花帶淚的一張臉就那般橫沖直撞的躲進了我的心裏,從此,我的世界裏滿滿的只剩下那個叫林靜晨的女人。”

“你笑,我開心;你哭,我傷心;你的點滴,便是我的全部;你的一切,便是我的生命。”

“也許,明天我會站不起來;也許,我不能再像以往抱着你滿院子追風引蝶;也許,我不再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将領;也許,我不再完美而變得一無是處,這樣的我,你還要嗎?”

“其實你不要也沒關系,你是趕不走我的,哪怕是死皮賴臉我也要貼着你,別想着看帥哥,我的腿廢了,臉還沒廢。”

“看,我長得是不是很帥!”

林靜晨總結了,他這般信誓旦旦的獨自宣誓,還特地選紅毯中心,等的就是那些賓客不明所以圍上前,然後,他就開始了婚禮前的演講。前半段深情款款,後半段神發展,有多離譜就有多離譜,惹得她忍不住用行動阻止了他繼續的胡言亂語。

在道道炙熱的目光中,新娘飽含激動的一個熱吻引得漫天而起陣陣白光,衆目睽睽下,她霸道蠻橫的将男人的回複扼殺在自己的主動中。

這個吻,她來主導。

掌聲在耳旁肆虐的響起,菲林的閃爍迷糊了天地視線,花落缤紛,翩跹起舞在兩人身旁。

有一種愛,是一見鐘情後的狂轟濫炸;

有一種愛,是相濡以沫時的細水流長;

有一種愛,是生死絕望前的黎明曙光;

有一種愛,是生生世世流連忘返的恩愛如初……

“徐譽毅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身邊的這位女士,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往,在神的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無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于她,直到離開世界。”

徐譽毅感受着掌心處傳來的輕微顫抖,更加握緊她的手,擡起放在心口的位置,聲音铿锵有力,毋庸置疑:“我願意。”

“林靜晨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的這位男士,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将矢志不渝的愛着他、珍惜他、對他忠誠,直到永永遠遠。”

林靜晨眸中閃爍,本能的擡起頭看向他的位置,“我願意。”

“在神的指示下,請二位新人交換戒指。”

林靜晨面對着徐譽毅,從陸路手中拿過那枚圓形情侶戒,上面簡簡單單的花式,沒有複雜的點綴,只有一顆象征永恒的鑽石,鑽石很小,幾乎是用肉眼撲捉不到的渺小,而當渺小到如同沙礫的石頭被陽光輕微挑射時,如同漆黑的夜空中驟然綻放出一朵耀眼奪目的煙花,煙花灼目,引得衆人驚嘆。

“我們認識在一個不幸福的夜晚,我們給了對方一個最不妥當的見面儀式,我們在你追我逃的狗血劇裏玩的不亦樂乎,我們在平凡的夜晚裏相擁而眠渴望彼此的溫暖,我們其實要的很簡單,只要你在,只要我在。”

林靜晨牽起他的手,将愛情魔戒套入他的無名指上,近心端的位置從今以後只烙上屬于我的痕跡。

徐譽毅只是笑而不語,在易君賢的手中接過同樣的圓戒,一下一下撫摸着上面的輪廓。

“靜兒,看着你,我就好想吻你。”話音未落,徐譽毅一把扯過還在等待他套戒指的林靜晨,唇齒相碰,他将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鎂光燈在四周恍若白晝的閃爍,而主人翁卻是吻的忘情。

一旁的司儀愣了愣,朝着主位上的徐老探了口氣,結果徐老爺子更是看的來勁。

婚禮場面一時失控,司儀又無可奈何的朝向伴娘以及伴郎團,好歹人多力量大,将群衆的力量發揮極致扯開兩個阻隔婚禮進行下去的主人翁。

結果,某司儀今日一過珍藏了三十年的節操徹底碎了一地。

“咳咳,接下來,應該抛花球了。”司儀輕咳一聲,聲音如同溪水入海流,一去不複返。

齊萱面色冷淡,走上臺奪下司儀手中的話筒,冷哼一聲,“現在還不到洞房時間。”

徐譽毅依依不舍的放開林靜晨,見她桃面粉紅,忍不住的又輕輕的捏了一下她柔嫩的臉蛋,“回家繼續。”

林靜晨瞠目,撇開他那雙灼灼閃光的眼睛。

“請新娘站在我身邊,想接花球的伴娘們站在臺下。”司儀牽着林靜晨走到臺中,笑道:“盡量扔遠一點。”

齊萱不聲不響的走到伴娘群中,目光清冷的巡視而過。

氣氛不知為何,漸漸的凝固。

林靜晨朝着臺下望了望,見一副閑情逸致站在人群中看戲的齊萱冷傲的五官時,再環視四周望而卻步的伴娘們,心中籌劃了一番,走下臺。

齊萱瞪着遞到自己身前的花球,眉色不動。

“就齊總這樣的氣場,誰要是敢跟您搶,也不怕自己明天上頭條,為了引起不必要的血腥事件,我親自把這玩意兒送到您的手裏。”

“誰說我稀罕那玩意兒?我不過就是想找個近一點的地方看一群傻女人搶個球而已。”齊萱不置可否。

陸路站在一旁掩嘴輕笑,“是,既然齊總不要,那給我吧。”

“你已經結婚了。”齊萱猶豫的瞥了一眼那花束。

“那四小姐呢?看人家徐四小姐還待字閨中,靜晨給她吧。”陸路暗示性的瞥了瞥剛剛擠出人群的兩道身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

齊萱伸手一拿,微微嘆了口氣,“既然你盛情邀請,我勉為其難的收下吧。”然後随手一扔,丢給了江俊。

江俊從容一笑,将花球捧在手中,“萱,幹脆我們也舉行婚禮吧。”

“把花給我養好了。”齊萱嘴角微露半分笑意,斜睨了一眼朵朵嬌豔的藍色妖姬,臉上笑意更是難掩分毫。

徐晨怡氣喘籲籲的拽着陳子昂走進衆人視線內,拿出手絹擦了擦額上的熱汗,解釋:“路上堵車,來遲了。”

“理由也得找個貼切現實點的,整個a市就那麽大,你們能找到走幾個小時的堵車路,也實在是不容易。”徐霖毅拿着酒杯輕抿一口說道。

徐晨怡攬了攬他的手臂,“是,是,是小妹昨晚太高興就多喝了兩杯,一時大意就起來晚了,大哥別生氣了。”

徐霖毅冷冷的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陳子昂,冷笑,“今天主人翁又不是我,我生氣個什麽勁兒?”

“是,我去看看三嫂。”徐晨怡拉着陳子昂又一次擠進被賓客團團圍住的男女主角,順手拿了一杯酒走近。

陳子昂臉上笑意不減,溫潤的目光悠悠的撲打在她的周身上下,眼中是看不明的情緒變化,只是越臨近,臉上的笑容便越濃烈。

“三哥、三嫂。”徐晨怡抱住徐譽毅,撅着小嘴撒着嬌,“哥哥今天有了老婆了,會不會就把小妹我的位置給擠出心裏了?”

“四小姐這話可就說錯了,三少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把四小姐放在心裏過啊。”江俊打趣道。

徐晨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回頭朝向林靜晨,輕輕的纏過她的手臂,微微搖晃,“嫂子,三哥這個人怪脾氣一大堆,以後我把他交給你,就委屈你了。凡事別跟他計較,他就是個獨裁者,說一不二的性格,你也別為了那麽點小事就跟他怄氣,他脾氣倔着啊,哪怕你氣成內傷,他依舊是面不改色。”

“小丫頭,是誰把你給放進來的?”徐譽毅扯開徐晨怡,抱緊自己的嬌妻,“我在你面前絕對是忠犬。”

“哥,你太沒底線了。”徐晨怡嗤之以鼻。

“大哥,把這丫頭給我扔出去。”徐譽毅面朝徐霖毅喊了一聲。

徐霖毅對着身邊正在閑聊的男士抱歉的說了一聲,舉杯走進幾人的範圍內,“需要我調動警衛把她先禁閉嗎?”

“別,大哥、三哥,人家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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