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七局 爸爸很心塞

英灏亨道:“價格還可以商量。”

司徒笙道:“不見!”

英灏亨道:“翻一倍。”

司徒笙道:“在我說永別之前,你還有三秒鐘說拜拜的時間。”

英灏亨一秒鐘一個字,道:“五百萬。”

司徒笙轉過身,背對着他,看着窗外穿梭的車輛深呼吸,然後微笑着回答道:“如果你能讓你哥哥……英勵勤先生掏這筆錢的話,就成交。”

英灏亨的臉黑了一下。

司徒笙道:“你現在知道我剛剛的心情了吧,就好像吃了蒼蠅……”

“好的。”

司徒笙:“……”

英灏亨仿佛想通了什麽,紅光滿面地說:“讓讨厭的人幫我花錢訂購我喜歡的業務,聽上去就是很不錯的主意。”

“容我友情提醒你,”司徒笙冷冷地說,“那個讨厭的人剛剛還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塊,”他手指往下樓下一指,“水泥地上。我确定他躺在那裏的時候,臉色絕對不是欣喜若狂和志得意滿。”

英灏亨道:“他的人生沒有欣喜若狂和志得意滿,只有永不知足。”

司徒笙道:“他要是塊能源,我們就能造出永動機了。”

英灏亨的思緒跳了一下,才跟上他的節奏:“我幾乎要認同你沒有上A大是人類的損失了。好在我及時想起愛因斯坦他們也不是A大畢業的。”

“……”司徒笙又丢了一本書到門板上,“在我收到英勵勤先生的五百萬彙款前,我拒絕和你說話。”

英灏亨道:“最後再說一句。”

司徒笙直接撕了兩張透明膠在自己的嘴巴上貼了個大叉叉。

英灏亨道:“宴會是晚上八點鐘,我們下午四點見。”

司徒笙立刻想問為什麽要提前四小時,嘴巴卻被透明膠牢牢地黏住了。

“一句完畢。”說完,英灏亨非常守約地從外面把門關上。

司徒笙飛快地撕掉了透明膠,痛得龇牙咧嘴。

門突然又被推開了。

英灏亨探頭進來:“我們到底出不出去吃飯啊?”

“吃你個頭啊!”

司徒笙舉起桌上的一堆文件,一起摔了過去!

最終,飯,還是吃了。

只不過在吃飯的過程中,任由英灏亨威脅利誘說冷笑話,司徒笙都始終保持着“我們只是拼桌關系”的高冷範兒,一言未發。

飯後,服務員拿來賬單。

司徒笙高冷地接過賬單,看着英灏亨道:“這頓飯的賬單我們一人一半。”

英灏亨微訝。

司徒笙将賬單刷地撕成兩半,将寫着總額的下半張遞給他,自己将另一半潇灑地揣進口袋,頭也不回地走了。

英灏亨、服務員:“……”

目睹英勵勤和英灏亨沖突現場全過程的司徒笙對英勵勤拒付十分有信心,但,只有十分而已,另外九十分是無條件地預感到,英灏亨将會用無恥霸道的手段讓英勵勤乖乖就範。

果然,第二天下午三點,英勵勤帶着一張支票上門。

盡管昨天下午他還和英灏亨坐在一起讨論怎麽讓英勵勤更加“要緊”,但現在的司徒笙的臉上幾乎看不出對眼前這個人有任何不滿。

只是幾乎。

司徒笙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支票,道:“英大少。”

英勵勤謙虛地說:“司徒先生不用客氣,叫我大英先生就好。”

司徒笙道:“我習慣在大英後面加帝國。”

英勵勤道:“你也可以叫我英先生。”

司徒笙道:“雖然交淺,奈何言深。別怪我多嘴,我這人沒別的特點,就是急公好義,古道熱腸。那天我覺得你和你弟弟的關系好像不太好。實在想不出你為什麽要當冤大頭,幫他付這筆錢。”

英勵勤道:“我和小亨的關系很好。”

“他把你摔地上了。”

英勵勤道:“他摔過你嗎?”

司徒笙用力地搖頭。

英勵勤微笑道:“看來你們的交情也不過如此。”

司徒笙:“……”怪不得英灏亨說英勵勤想要将他養殘,有這種欠揍的哥哥,的确很容易變成暴力狂魔。

英勵勤道:“如果司徒先生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司徒笙道:“最後問一句,你可以選擇回答也可以選擇不回答,但是不要給官方答案。”

英勵勤道:“請問。”

司徒笙道:“英灏亨到底是怎麽說服你的?”

英勵勤低下頭,從書桌上的名片盒裏抽了一張名片塞進自己的口袋裏,沖他禮貌而疏遠地微笑道:“再見。”

好奇難耐的司徒笙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暗暗後悔。早知道還是聽一聽官方答案了。

英灏亨四點準時出現在樓下。

司徒笙戴着鴨舌帽,背着大背包,低調地坐入後車廂。

英灏亨不滿地按了按喇叭,指着自己身邊的位置。

司徒笙道:“男女授受不親。”

英灏亨:“……”

司徒笙道:“對了,我給我自己設計了一套新的身份,你不要記錯。”

英灏亨一邊發動車,一邊道:“你說。”

“我叫美帝。”

英灏亨猛踩剎車。

司徒笙早有所料,用膝蓋頂住了副駕駛的車背:“英文名America。”

英灏亨道:“明白了。別人脖子上頂着的叫腦袋,你脖子上頂着的是華盛頓吧?”

司徒笙沒好氣道:“是啊,肚子裏還裝着個百老彙,現在正叮叮咚咚地打鼓呢,你要不要聽聽?”

英灏亨道:“百老彙初建,的确受到英國維多利亞風格的影響,可以算是它的父親。”

司徒笙覺得話題很詭異:“父親?”

英灏亨道:“你不是因為我姓英,才想取名叫美帝的嗎?”

“……不,”司徒笙道,“我只是喜歡美的空調才取名叫美帝的,這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叫金發財,不許反駁我,土氣好養活。”

英灏亨提醒道:“在晚宴上,你可能會有很多自我介紹的機會。”

司徒笙道:“我的性格設定是害羞嬌弱,所以,當我自我介紹的時候,請你務、必在我身邊。”帶個叫“金發財”的女伴,他不信英灏亨不尴尬。哼,既然他不痛快,就大家一起不痛快!

英灏亨瞟了眼後視鏡,道:“好。”

司徒笙道:“家庭設定,我母親早故,父親又娶了個後媽,後媽帶着兩個拖油瓶的女兒,經常虐待我。你有什麽意見嗎?”

“夏爾·佩羅和格林兄弟沒意見的話,我也沒意見。”

司徒笙道:“中學時,為了一心一意談戀愛,辍學了。後來和男朋友分手,去工地扛過磚頭背過水泥,睡過天橋撿過垃圾,有非常豐富的人生經歷。”

英灏亨笑得雙肩直抽。

司徒笙道:“有意見?”

英灏亨道:“沒有。我感到非常榮幸。”

“榮幸?為什麽?”

英灏亨道:“因為我在為縮小貧富差距而努力。”

司徒笙:“……”

一個男人試穿女人的衣服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哪怕那個男人長得非常漂亮。厚臉皮如司徒笙,無所謂如英灏亨,也不打算在大庭廣衆下挑戰這項艱難的任務,所以,他們直接沖進店裏,搜刮了幾套衣服,然後回英灏亨家,請了上次的化妝師過來化妝。

化妝師見到司徒笙十分興奮,一直要求這次化妝完讓她拍照留念。

司徒笙拒絕了。

他的理由非常感人:“不能讓女性對現實太失望!”

化妝師很想搬起屁股下的椅子砸在他的頭上。

她想了想道:“可不可以拍一張男裝的照片?說不定會讓女生更加相信人生!”

司徒笙道:“不,太相信的結果是對現實更失望!”

總覺得椅子砸起來不夠爽,可以叫英二少一起把那張桌子擡起來嗎?

化妝師牙很疼,咬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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