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是命嗎
随着他腳步的接近，周圍的空氣也好像寒冷了許多。
腳下的樹葉也滾出去好多。
寧寒逸在宣示着自己的怒氣吧。
他一把抓住晨兮握着烤兔子的手腕，烤兔子落地，與泥土混在一起。
“你這是幹什麽。”周亦承想伸手去阻止，還未靠近，就被寧寒逸給震了出去。
“別傷他。”晨兮另一只手運起力量将周亦承抓了回來。
周亦承覺得奇怪，晨兮的力量讓他覺得很舒服。
“我打傷他，你心疼了。”
“不可理喻。”晨兮的手使勁掙紮，卻被再度握緊。
“你是我的人，我在哪你就在哪，休想去南楚或者青楓。”寧寒逸咬牙切齒的說：“否則我就讓這天下都成為天城的。”
變相的要挾，你晨兮的心裏很不舒服：“這是我的命嗎。”
“這就是你的命，無論生死都是我寧寒逸的人。”霸氣的話說出，司徒嫣然死死咬着嘴唇，看着晨兮的雙眼，仿佛要膨出火花。
晨兮沒有去顧及別處的目光，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腦中全是那句：這是我的命嗎。
這是我的命嗎，因為接受了你的喜歡就要被套上帝後的枷鎖，抛去閑雲野鶴般的生活，在金絲籠中生活一輩子。
這是我的命嗎，沒資格時時刻刻陪在你左右，卻要時時刻刻看着別人陪在你左右，成為後宮的犧牲品，所謂的賢妻良母，擁有着無法超越的寬仁大度。
晨兮的雙眼看着寧寒逸，沒有眼淚，沒有血絲，從心裏散發出來的寒冷化成慘淡哀怨的眼神。
寧寒逸才意識到晨兮被扣住的雙手有了個紅印子。
在他不知所措間，晨兮的身體再度起來變化，瞳孔中的寧寒逸化為了一團冰，睫毛上開始染起了冰霜。
阿靈撲到了晨兮的懷裏。
它聽到了晨兮的心聲，那麽苦，那麽凄涼。它的主人，受了那麽多苦。它發誓要早日帶主人離開，去往屬于他們的世界，主人就不會受那麽多委屈了。
阿靈也為此傷心，眼淚流的哭天搶地。
周亦承一把上前，推開了寧寒逸，抱住了晨兮。懷中人的異樣吓了他一跳。
“她的身體怎麽這麽冷，陌靈軒，快。”說着便抱着晨兮進了馬車，周亦璇緊緊跟上。
寧寒逸任由周亦承推開了他，傻傻的愣在原地，他，讓她寒心了嗎。
晨雨鼓起了勇氣，用顫抖的聲音說：“帝君如果給不了我們小姐想要的就不要折磨她了。”
一直憋屈的司徒嫣然跳了出來：“放肆，你一個丫鬟憑什麽和帝君說話。”
“你給我閉嘴。”晨雨喝了她一聲，轉頭接着對寧寒逸說：“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她隐藏在心底的害怕和不安，你為何沒有早些看出來，為何一句話都沒有，連我一個丫鬟都看得出來。她笑的沒有以前多你知道嗎？”
見寧寒逸不語，晨雨的聲音變得哽咽，她向前了一步：“司徒嫣然一路上使了多少絆子你不知道嗎，當着小姐的面揉着你，整個人都快和你貼在一起了，你不在就來挑釁。甚至還在小姐的水裏下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司徒嫣然當年救你帝君一命，難道要用小姐的命去抵嗎？”
“你胡說，我沒有下毒。”司徒嫣然拼命的抓住寧寒逸的手：“寒逸，你要相信我。”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傳聞天城帝君武功蓋世，無人可靠近，傳言當真是傳言，做不得數。”看看，現在又來了，當真那麽多人面都這樣，晨雨說完就向馬車跑了，她很害怕寧寒逸，只是為了她的小姐，忍了。
陌靈軒從馬車中走了出來，看了寧寒逸一眼，顧自走去。
寧寒逸擡步跟上，司徒嫣然剛想跟上，被寧青拉住了。
“兮兒的情況怎麽樣。”
“下次再如此，若是醒不過來，砸的應該不會是我的招牌。”
“靈軒，我當真做錯了嗎。”
“晨兮就在這幾日中過毒，還好她是個毒祖宗，自己解了大半，虛弱了些。”
“是司徒嫣然下的嗎。”
“是幻離散。”
寧寒逸的身體猛的倒退了一部，幻離散，他的母族，慕家的毒藥。服用此藥者會漸漸出現與心中所盼望的相反的幻覺，直至抑郁而死。
“我去殺了她。”寧寒逸轉身，被陌靈軒死死的拉住。
“你以為晨兮會解這樣的奇毒，就會沒有察覺嗎，她是在替你還人情。”
“是我大意了。”
“你難道沒有發現，每一次你出現的最晚，你身後跟着的司徒嫣然總是衣襟撩亂。”
“我沒有…”他從來不去關注司徒嫣然衣襟整齊是什麽樣子，也沒留意回頭看，司徒嫣然的樣子如何。
“別說晨兮了，我們都想到了…何況你曾經還求娶過她…”
“我太放縱她了。”
“你眼中的救命恩人，哪裏還有當年的清純善良，帶着晨兮回一趟師門吧。”
“師傅她會救嗎。”
“叫上景，一同去試試吧。”晨兮的獨特情況，應該是師傅所好奇的吧。
“我能去看看兮兒嗎？”她為他去承受痛苦，他怎麽會去破壞。
“最好不要，我怕她看到你…”
“我遠遠的看着就好，看着就好…”
晨兮醒來的時候，只有周亦承陪着，眼中絲毫不掩飾失落。
“你醒了，晨雨和亦璇守到你現在，我剛讓她們去另一輛馬車上休息。”周亦承小心翼翼的扶起晨兮，半靠在馬車上。
“我沒事，躺久了，有些麻木。”
“你當真為了他難過至此，你可以說出來，對晨雨，對亦璇，或者對我，何必一個人扛着。”周亦承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啊，我真笨，有你們這麽好的朋友居然不知道好好利用。”
“保證下次不會了，否則本王拒絕做你的朋友。”
“我下次不敢了。”
一句朋友，周亦承不知是否開心，終于靠近了他一步，卻被定義在了朋友面上。
馬車裏的歡聲笑語傳到了寧寒逸的耳中，在他牽過的心中撞擊了一下，不過他知道，這是他該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