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反客為主

“哈哈……我說外頭怎麽這麽熱鬧,原來是三弟來了,怎麽也沒人通知一聲,太不像話了!”一道清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滕譽停下腳步,眯着眼看着朝他走來的滕毅,很快收斂了笑容譏諷道:“大哥這兒的狗可夠忠心的,乃是看家護院的一把好手。”

“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要他們何用?”大皇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滕譽,心裏嗤笑:永遠都是這麽一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樣子!

這個弟弟似乎永遠也學不乖,總喜歡湊到他面前自取其辱呢!

滕譽抱着胸,和他對視着,四周的人莫名覺得天氣變得更冷了。

見大皇子來了,寇仲明暗暗松了口氣,到底是皇子皇孫,不是他這個小小都尉對抗的了的。

他領着人後退幾步,小心戒備着三皇子帶來的那二十幾個侍衛。

大皇子卻一點也不把那些侍衛放在眼裏,當初挑侍衛的時候滕譽囔囔着要先挑,他自認為先挑的一定是好的,又哪知道這些人都是雲家通過各種手段故意送到他身邊的。

“三弟離京不知是為了何事?父皇可知道?”

滕譽不耐煩地擺擺手,“他老人家政務繁忙,這點小事何必讓他知道?本殿在京都呆膩味了,出來走走。”

滕毅根本不信他的說辭,只當他是去柳州找柳程海的,他心思一轉,暗忖:也許正好可以将柳州那件事推到他身上,一箭雙雕。

柳程海雖然交出了兵權,解甲歸田,但軍中的關系千絲萬縷,也不是沒有可用之人的。

他從來沒把滕譽當成威脅,但他畢竟是孝賢皇後的兒子,白占了一個“嫡”字,礙眼的很。

而滕譽心裏想也是這件事,來的路上他還不知道怎麽把滕毅弄走,剛靈光一閃,計上心來了。

“本殿似乎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這可趕巧了,大哥不介意招待弟弟一頓吧?”

滕毅收回心思,笑得溫和有禮,“這是自然,裏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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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人上好酒好菜,又對滕譽一番噓寒問暖,擺足了大哥的架勢。

滕譽連正眼都不瞧他,趾高氣揚地率先走進帳篷,挑了主位坐下,腿一伸,等着人來伺候。

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低眉順眼地走過去,替他解下裘衣,又端來熱水給他淨手,等把三皇子那白如玉的雙手擦幹淨,他又指揮着人将三皇子慣用的餐具擺上桌,一雙筷子燙了三遍,事無巨細地安排妥當才默默地站到三皇子身後。

一通忙碌後,三皇子才出聲說:“都坐吧,別站着。”

大皇子面色有些難看,這滕譽一來就霸占了主位,反客為主,不僅是赤裸裸地打他的臉,而且也向衆人昭示了他嫡子的地位。

這口氣他不想忍也得忍了,只是他能忍得,有人卻看不下去了。

霍一龍嗤笑一聲:“都說長兄如父,三殿下真是好教養,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別人多少會顧忌滕譽的身份,他霍一龍可不怕,在他看來,将來不管誰坐上這皇位,都不敢随随便便得罪他這個兵馬大元帥之子。

連大皇子都得讓他三分,何況是這個虛有其表的家夥!

“哦?本殿倒是第一次聽說,原來嫡子還需給庶子讓位的,難道說……霍五爺在家中也是如此謙讓的?”

霍一龍笑容一僵,冷哼一聲別過臉,知道自己出口太快了。

他在家中排行第五,上頭當然也是有庶兄的,要他給那幾個庶兄讓座,簡直是天方夜譚,別說是庶兄,就是父親前兩任正妻留下的嫡子也別想。

其實霍家的家規并不遵從嫡庶之別,在霍家,只要你有本事,出身根本不是問題,曾經也出現過庶子當家作主的前例。

不過霍一龍可不管這些,他自認為出身高貴,天賦了得,又得父母寵愛,從小就不把其他哥哥弟弟放在眼裏。

大皇子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和顏悅色地當起了和事老,“一龍,別說了,這位置本該三弟來坐,大家都別站着,落座吧。”

滕譽把在場幾個世家子弟的表情收入眼底,冷笑一聲,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噗!”一口酒全吐了出來,滕譽丢開杯子質問道:“這是什麽東西?馬尿嗎?”

大皇子露出個無奈的微笑,“三弟,這窮鄉僻壤的,也找不出好酒好菜,只能将就了。”

滕譽不屑地撇撇嘴,讓人去把自己帶的酒送上來,“出門在外,皇兄竟連一點準備都沒有,也太虧待自己了。”

說着拿起筷子,準備對離他最近的一盤烤肉下手。

韓森眼疾手快地攔下他,躬身說:“殿下,請稍等,奴才還沒驗過呢。”說着不顧其他人的表情,從懷裏掏出銀針試了試,确定沒有變黑才罷手。

這回不僅是大皇子,在場其餘幾位少爺的臉也都黑了,暗道這三皇子當真是欺人太甚!

滕譽誇了韓森一句:“還是你細心,這出門在外,可得加倍小心,尤其是這入口之物,防不勝防啊。”

“這是奴才應該做的。”韓森謙虛地退到滕譽身後站好。

一主一仆将“目中無人”四個字演繹的出神入化,成功點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滕譽自顧自地夾了一塊肉吃了,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但那一臉的嫌棄就足夠倒人胃口的。

等下人将酒壇子搬進來,滕譽才來了興致,“來來,都嘗嘗本殿帶來的好酒,據說這可是西域今年的貢酒,總共就這麽三壇,便宜你們了。”

大皇子眼神冷了下來,語氣不善地問道:“三弟,本宮記得這酒父皇并沒有賜予你吧?”

這貢酒他也知道,是西域今年上貢的貢品,連父皇都舍不得喝,說是要留到萬壽節與百官同飲。

滕譽眉頭一挑,不悅地反駁:“不過是三壇酒而已,本殿難道喝不得?”

這幾年,皇帝對三皇子的溺愛雖然少了,但明面上還維持着事事縱容的态度,賞賜的東西并不比大皇子少,因此大家才會覺得三皇子是扶不起的阿鬥,愧對了皇上的厚愛。

大皇子胸口起伏不定,努力擠出微笑說:“當然不是,只是擔心父皇哪天想喝了找不着,怪罪下來,三弟會被責備。”

滕譽渾然不在意,“只是三壇酒而已,喝了就喝了,父皇還能因為這點小事殺了我不成?再說了……這酒大家可都有份喝的。”

他狡黠地笑笑,讓人給大家滿上。

在場衆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滕譽也不催,喝了一口酒,感嘆道:“這才是真正的佳釀啊!”

衆人早聽聞這西域的貢酒甘醇美味,是罕見的佳釀,此時聞着酒香饞蟲都被勾上來了,霍一龍天不怕地不怕,第一個端起酒杯喝了。

他倒不是稀罕這酒,而是不想被三皇子看扁。

世家出身的孩子也沒有膽小的,其餘幾位少爺看霍一龍都喝了,也就不拘束了,只有大皇子以齋戒中為由,一口酒一口肉都沒沾。

酒過半巡,外頭突然有個士兵通報說:“啓禀殿下,營外有個自稱是霍天的公子,說是來找霍五爺的。”

“……”已經喝上頭的霍五爺煩躁地吼道:“霍天?那個廢物來做什麽?不見不見!趕走!”

那士兵正要領命而去,就聽到大皇子說:“去把人請進來吧,這寒冬臘月的,可別把人凍壞了。”

接着轉過頭訓斥了霍一龍幾句,意思是兄弟之間應該兄友弟恭,相互關愛才是。

滕譽意味深長地瞥了大皇子一眼,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不過,他也想看看傳聞中的霍家廢柴長什麽樣。

說來他們兩人的境遇還有些相似,只是一個明着被抛棄,一個暗地裏被抛棄,也說不清誰更幸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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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旭:“跟我比可憐?老子千辛萬苦修煉了一千年結果卻差點落得個魂飛魄散,從至高無上的魔尊變成一無是處的凡人,一醒來還要面對着臃腫的跟肥豬一樣的身材,你有我可憐嗎?”

滕譽:“有!”

殷旭:“說說看。”

滕譽:“一早起來看到分數差一百多到五千,心都碎了。”

殷旭:“……好吧,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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