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周歸璨站在原地,他實際上是被經紀人推出門的,鄧小姐被網上鋪天蓋地的黑料氣的炸毛,催他去找徐璈好好道歉。
鄧小姐說:“人家徐先生那麽鐘意你,你拿什麽喬。”
周歸璨繃着臉,一聲不吭,一動不動,拿鄧小姐的話當耳邊風。
鄧小姐氣急敗壞:“不喜歡你,誰會管你受傷,管你前途,人家分明還有心思,你不去哄他,還要人家倒頭來哄你嗎?”
但真心實意的鄧小姐,苦口婆心的鄧小姐通通都被周歸璨一句“我不去”給堵在了門外。
這位掌握了風雲變色之技,罵起人來電閃雷鳴的經紀人再度敗北。
“周歸璨你沒有心。”
她癱在沙發,滄桑點煙。
沒有人幫忙,這個本來前途大好的藝人就很難撈起來了,即使徐先生肯再借幾分面子,補貼幾部電影,也救不了這個被公司放棄,黑出天際的糊咖。
這些內情周歸璨通通沒有說,他只是被鄧小姐說的煩了,才悄悄走到峰海藍天,打算看一看徐璈。
看了一眼,又想多看一會,就開車跟到這邊。
徐先生不知道這些,他問:“鄧小姐沒有找你嗎?”
這話本意是關心,徐先生雖然不想再打擾小情人的生活,但是能幫忙的地方,他也會很爽快的提供幫助。
過去剛在一起時,小情人的工作很忙,miss鄧又極其負責,不會讓他無事閑閑到處跑。
徐璈并不經常見到他,在一起一年多之後,才慢慢有穩定的見面時間。
重生回來之後,基本上沒怎麽相處,等徐璈做了決定,就更沒有見面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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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周歸璨突然跑來,是因為有什麽事。
但周歸璨不說話,望着他的樣子也不像,徐璈一時也拿不準。
周歸璨不知道徐璈在想什麽,他是悄悄跟過來的,徐先生這麽問他,他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鼻梁埋在口罩裏,支吾着說不清楚。
反倒是在一邊看熱鬧的杜臨覺得好玩,抱着胳膊,半笑半不笑的說:“現在他想接也接不到工作了吧。”
說的好像這一切和他毫無幹系一樣。
但徐璈記得捅傷周歸璨的人和杜臨千絲萬縷,不是他指使,也是借了他的威。
徐璈沒有理會杜臨,事實上,他在看到周歸璨出現後,從頭至尾都沒有分開眼神。
摸到青年的手臂,覺得那層外套太薄,又覺得他的身份在外面逛遇到事不好。
徐璈低頭看了看手表,對周歸璨說:“回去吧,外面下雪很冷。”
周歸璨低頭嗯了一聲,
徐璈覺得周歸璨還有話說,又耐心的等了一會,沒有見他開口,就勸他:“回去看看劇本,不是要進組了嗎?”
周歸璨再不好留下:“那我走了。”
“走吧。”
徐璈和杜臨都西裝革履,穿着顏色相近的大衣,就連圍巾的顏色都相差無幾,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特意。
杜臨長得高,挨得近時,自然的就把比較矮的徐先生罩在身側。
兩個人站在一起,忽然就和周歸璨劃出一條明顯的界限來。
周歸璨學了這麽久,也沒有學會優雅金貴兩個詞,但他從來不自卑,只是這時候,忽然有了那麽一兩分的低落。
他和徐璈不一樣,反倒是杜臨和徐璈更近一些,近到他接近要考慮很久,生怕會帶來不好的觀感,讓徐璈以為他趨炎附勢,讓別人覺得他自甘下賤。
而杜臨只需要一頓飯,幾句話,就能坦蕩的站在徐璈旁邊。
一副比周歸璨更親近的樣子。
周歸璨更不敢說什麽,怕別人講他閑話,也怕徐璈說他癡心妄想。
徐璈一點也不缺人喜歡,連對誰都橫得要命的杜臨,在他身邊也安靜得很。
講完幾句話,兩個人就要走了。
但走了幾步之後,徐璈又回頭取下圍巾,遞給站在那裏的周歸璨。
他發現周歸璨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等他回頭才匆忙轉移視線,望見遞過來的圍巾呆了呆,才伸手接過。
徐璈這次沒有再顧慮什麽,他和杜臨出了門,開車去藏源山莊。
湖裏的枯荷已經被清理了一遍,沿岸的枯枝雜草也修剪得幹幹淨淨。
吃飯就只是吃飯,但在杜臨看來,這就是服軟,徐璈肯向他低頭的意思。
他內心驕傲自滿,從頭挑剔到位,表面上對徐璈奚落挖苦,極盡嘲諷。
但徐璈認輸這件事其實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自尊心。
徐璈安靜聽他說話,間隙撣了撣煙灰,推開窗戶散散味道。
這裏是藏源山莊,徐璈父母離世長眠的地方,他在這裏長大,偶然望望湖面,還會記得姐姐徐瓊帶他在湖裏劃船釣魚的場景。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徐瓊如果還活着,說不定已經為人母。
看了會窗外,杜臨已經喝的有些上頭了。
徐璈攙着他,帶他出去散步,走在湖邊的時候,冷風鋪面,杜臨的臉頰被風吹的通紅,他搭着徐璈的肩膀說:“你還算不錯。”
哪裏不錯他也說不上來,徐璈忽然問他:“放過鹿游,你肯不肯。”
杜臨跟着徐璈一步步走,想到那個好欺負的家夥,他有些譏诮:“他?放過他?憑什麽?”
徐璈停下腳步:“一定不肯?”
杜臨被問的不高興,冷笑:“我不針對他,他就能活的很好嗎?”
徐璈望着杜臨,目光深邃,過了一會,他淡淡道:“杜生,但凡你能做個人,接下來的事就不會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不超10W的小短篇,文不長,穩定日更。
入V只是為了不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