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寒王府裏的各種怪人

睜大了雙眼,我瞪著床頂,努力想忽視,同床共枕的除我之外第二個人,男人。

讓我想想這是怎麽回事……昨晚,那變态喝多了闖了進來,然後我的玉枕砸出去的時候他竟然不懂得躲閃,硬生生地給我砸出了血,把屋外的蘭悠驚了顧不得小命沖了進來,見到混亂的場面,她青白了臉過了半響才急急忙忙的找了藥,給池中寒處理傷口。

而,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的男人一手揮開了纖弱的蘭悠飛出了一丈之外,這回終是把我的神給招了回來,想跳下床去扶蘭悠,牽扯到傷口的同時,讓半趴在床邊的男人給絆了去路。

“蘭悠,你有沒有事?”下不了床,我急得在床上喊,蘭悠有些困難地爬了起身,說著‘沒事無礙’的話,然後撿起藥瓶再次走過來。

“公子,要不您給王爺上點藥吧。”

我伸過藥,看那妖美的臉額上,傷得也不是特別重,原本愧疚之感也失了過半,随随便便就清理上好藥,蘭悠收拾好之後便退出了房,也不多言什麽。

瞪著床邊的男人,恨意變成了無奈,把男人著地的半身也吃力地拽上床,拉過被子,我體力早已不支,有些暈眩,閉上眼睡得有些迷糊……

一覺天亮,床邊的男人似乎還未有醒來的跡象。我就有些郁悶了,心中的恨意也跟著上來,掃了一眼房間,未有可行兇的武器,不然我真會弄死這混蛋。

搞不懂,他就不提心我剁了他麽?竟然還敢睡得這麽死。還是,他認為我不敢殺了他?

想著氣就不打一出來,伸腳就一踹,惡氣道:“喂!起來!”

我覺得我這一腳踹得是不輕的,可對方紋絲不動,我皺了眉,正打算著下一步要不要找把刀把他做了時,門被撞開了。

又撞……

我坐在床上,床邊‘橫屍’著那個妖美的男人池中寒;而破門而入的是個……池中寒?不對,是個女的,一身的绫羅綢緞,外披青紗,面上淡脂,耳配翡翠環……雖然長得像池中寒,卻是個女的。

闖進來那酷似池中寒的女子立在房中,一臉燦爛的笑容盯著我看,那視線直接就無視了床邊的池中寒。

“我聽說家裏出現了個特別的人,所以就連夜趕了回來,王兄!是不是就是這位?你命定的那個?!”

那女子直瞪著我,可問的話不知她問誰。

張嘴,“什、什麽?”我一臉的茫然。

那女子打量一般地越走越近,就快要靠近床邊的時候,睡得跟死屍一般的池中寒竟然忽然坐了起來,轉著上半身向那女子,表情我看不到,只能聽到他說:“喲喲,難道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了嗎?男人的房間可是你一黃花姑娘可随便闖進來的?”

那口氣雖然是責備的,卻不難聽出其中的寵溺。

我伸出腦袋,去看那女子,這麽近看,除了妩媚一點,其實年紀看著并不大,與我差不多,還是個女孩子。與池中寒不同的是,她有一雙好看的大眼,眨呀眨的,很靈性。

女孩子吐吐香舌,一臉的可愛:“王兄不要計較這些嘛,說說他是不是就是你的命定?難道傳說的詛咒是真的?”

女孩子越說越興奮,那小臉紅紅的,特別的好看。

只覺我身邊一冷,寒氣逼人,我本能地靠床退挪了幾下,就聽聞池中寒口氣不善地說:“就他?不配。”

說著的同時已下了床,經過那女孩子身邊時,也不忘把那女孩子拉走,“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

女孩子被拉走,很不情願意地意圖掙紮,嘴裏叫道:“我不要,我要看看他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人……王兄,就讓我看看嘛……”

那聲音,随著關門聲,逐漸的消失。

我一頭霧水地坐在床上,仍能感覺到全身的疼痛,腦袋卻清明多了。

“那個女孩子叫他王兄?她是池中寒的妹妹……”怪不得有七分相似,也同樣是個美人啊,如果再長大些,鐵定就是傾國傾城了……

經一折騰,又累了,便直接躺了回去,到了響午才醒來,是餓醒的,但是蘭悠不準我吃東西,說身上帶傷,如果吃了,如廁時我會很痛苦……看著蘭悠紅著小臉說著這些注意事項時,再郁悶的心情也會好了些。

躺多了,蘭悠讓我到院中去曬曬太陽,會對身體好,於是就在外面搬了張搖式太師椅,邊上還擺著張小桌子,上面放著藥茶。

看著這待遇,我突然心裏五味陳雜,都理不清這是什麽樣的情況了。我不是囚犯嗎?怎麽還有丫鬟侍候?那我是客人,為何要那般待我,還軟禁我在此地?

躺在太師椅上,陽光不是很刺目,於是我閉著眼,顯得悠然,而內心卻無法平靜。

“你叫鳳小拖?”

一道如銅鈴般好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睜了眼,是一臉清秀完美的臉。因為在上方,幫忙擋住了太陽光,所以并不刺目。

我坐了起來,才發現是早上那位姑娘。

見我沒有說話,姑娘又開口了:“我是池喲喲,你是鳳小拖?”

姑娘笑得很明媚,不覺的,我心情也受了影 響,好轉了些,便露出個笑臉回道:“嗯,我是鳳小拖。”說著臉不争氣地有些發熱,這麽美的姑娘直沖我笑,還是頭一回。

池喲喲的笑容更燦爛了,那大眼都眯成了兩可愛的月牙,“聽說你是被王兄抓回來的,可不可以跟我說說?”

如果是一般人,也許我會以為對方是在取笑我,可眼前一臉期待看著我的女孩子,卻沒給我那般感覺,雖然有些難堪,我還是簡略一說了一遍,聽得池喲喲時而歡笑時而驚訝,那豐富多采的表情,給我添了好心情。

眼裏閃著光,“你說王兄是看到你的左手才變得奇怪的?可不可以也給我看看?”池喲喲盯著我的手,似乎看不到就一定不死心。

我抓著自己的左手,有些掙紮,如果,這姑娘看了也同樣變得奇怪,也開始讨厭我,怎麽辦?

見我一臉掙紮的痛苦,池喲喲臉上的表情有些淡化,努了努嘴,說得似有艱難:“如果,你很為難,就算了。”可那雙眼仍盯著我的左手在看。

心一橫,我小聲說:“看、看是可以,但……怕吓到你。”

一聽我這麽說,少女暗下去的眼又亮了起來,馬上搖首:“不會不會,哪會吓到我?再恐怖的事情我都見過了,再說你這胎記也一定不會恐怖的。”她說得篤定。

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地拉開袖子,那似鳳似妖的胎記在陽光下,竟然多了份妩媚,看得連我自己都微愣了。

“天啊!”池喲喲捂著嘴驚叫了出口。

一驚,我馬上放回袖,心裏就後悔了,不應該給她看的。

有些害怕看著池喲喲那瞪大了的銅鈴大眼,我有些受傷,難道連她也要厭惡我了麽?

好半響,池喲喲才平靜了下來,又恢複了好陽光燦爛一般的笑臉,看我的眼裏竟然沒有厭惡嫌棄,與那個池中寒完全不一樣……

“這……胎記很奇怪嗎?”我試著開口問,在村裏活了十多年,村裏人雖然一開始驚奇,但後來也慢慢習慣,沒有過多的表現,可是為什麽那個溫文而雅總是笑眯眯的男人看了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對我總是陰陰冷冷的,而且好似我的出現就是他多大的恥辱,對我做了那樣的事……

池喲喲笑著搖首:“很漂亮。”

心一顫,臉又不由的熱了起來。

“你……長得真美。”我愣愣地把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自己一羞,趕緊垂下眼,倒是聽的人似乎也聽習慣了,很自在回了一道:“謝謝。”

這種自信,那是多少姑娘沒有的?

我沒有再敢随便開口,一時間變得沈默,我偷偷地擡眼,想看看池喲喲在做什麽,卻發現她在看我。

一愣,“怎麽了?”

池喲喲笑著搖搖首:“你有沒有覺得我王兄長得更美?”那笑容有著誘人的感覺。

被這樣問,我垂了眼,想了一下才說:“他的确長得很美。”美得不像人間之人,美得最初我以為他是仙人兒,後來當他是妖……那他是妖嗎?

“那,你對王兄是什麽……看法?”她醞釀著想表達自己的話語。

“看法?”我擡眼看她,有些不明白,指哪些?

池喲喲比劃著那纖纖玉指,努力找适合的詞:“就是……你覺得他人怎麽樣?”

人?

“我說實話,你會生氣嗎?”我問得小心翼翼。

很肯定地搖道:“不會。”

盯了她的臉半響,确定她不會生氣之後,才說道:“我覺得……你王兄可能不是人,哪有人長得那麽妖美的?而且,還對我……對男人做那種事。”

“哈?”池喲喲聽得目瞠口呆,一臉的莫名其妙,好半響才确定了我說了什麽,然後竟然很不淑女地大笑了起來,拍著邊上的小桌子。

“哈哈……有才,你太有才了!哈哈……王兄,你絕對要讓他做我的王嫂啊,別人我可不要的,哈哈……”

聽著那陸陸續續笑聲中夾帶著的話,我一驚,轉身回頭就看到那男人立在我身後。

“呃……”驚恐看著那男人,就怕他一怒之下會不會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不是人?嗯?”池中寒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不是平時待別人的那種笑眯眯,也不是對我那種陰冷,而是平平靜靜的,看不出表情。

聽到那個‘嗯’字我就傻了,也不知他是生氣還是憤然。

垂下頭,知道不該在別人背後說別人的壞話,“對不起……”有錯就認,這是阿爹自小教我的。

“因何道歉?”居高臨下的男人問。

想擡首看,可是又不敢回視,所以我仍垂著眼:“不該說你不是人……”

“噗,王兄,這鐵定就是你的命定,你再不承認也不行了。”池喲喲又忍不住笑出了聲,那模樣很高興,每回看到她的笑臉,我的心情都不自覺地恢複。

被池喲喲這麽一語,我驟然感到寒氣逼人,看上頭的人鐵青了臉,又是那厭惡嫌棄的表情。

“荒謬!”

男人說完便拂袖而去,看得我茫然,池喲喲吐舌。

“王兄一定是害羞了才會那般,王嫂你別放在心上。”話裏全是安慰。

那背影遠去,我才回了神,“什麽……命定?與我有關?與我的……胎記有關,而且,我不是你王嫂,這種話不能亂說。”這個,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先別說我是男人,就僅平民這一身份就不配了。

難道,就因為我是平民,又是男人,那個妖男才徒感新鮮,那般做?

暗然地垂下眼,原來我只是不小心被手挑上的,随便的個。

“嗯,命定,這些是天機,還不能說,等你愛上王兄之後更可知了。”池喲喲說得很自然而然,也不管我聽得有多茫然。

心笑,覺得這姑娘真逗趣,我堂堂一男人,怎麽可能做別人的嫂子?再說,對說還那般嫌棄我,都不知她是從啊裏開始亂幻想的。

怪人。

一家子都是怪人。

“等我傷好了之後,我就離開,不會告你王兄的。”我垂首說,并不是不恨了,只是明白,我就是告禦前狀都沒辦法治得了那妖男,何必自取其辱?

就當,被狗咬了,有苦往心裏吞。

“離開?”池喲喲一臉意外,然後又是同情:“我想你是離不開了。”

離開不了……這話,當時那妖男也說過,現在連這明媚大方的姑娘也說我離不開了……

如雷擊,倍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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