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流水無情

兩員上将要比武,這可是難得看見的,對于周圍衆百姓來說,更是千載難逢。紛紛打聽上場的是誰,得知竟然是燕西城的王大将軍,竟然鼓起掌來。

王恢有點氣慕小魯不信自己,走到劉文秀面前一抱拳,轉頭對衆高聲道:“今日與李将軍角力一番,輸贏不重要,圖個樂子!大家與本将軍做個見證!”

說罷即擺好架勢,等待對方進攻。

正是棋逢對手,将遇良才,比武就得勢均力敵才好看。

片刻間兩人就摔在了一處。

慕小魯看着也很佩服。雖然王恢對自己是強迫加調戲,但他還真是有料,大将軍的威名不是白來的。比王恢看上去更結實的李文秀竟然一點便宜都沾不到,反而被摔了個跟頭,場外一時掌聲雷動,人人吶喊。

寒風似乎也被人們的熱情染上了溫度。

李文秀立刻跳起來接着再戰。

慕小魯剛要喊一句好,忽然覺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頭一看,卻是齊成。連忙點頭微笑。

齊成點點頭站到他身邊,看看周邊幾個人都是百姓,才假裝看場下的比賽,頭微微貼近慕小魯低聲說道:“你的名字我已報上去了,若是大将軍知道了我也有話說。只是為了給你除掉後患,我得先行離開去安排,不能幫你離開這裏了,明春大将軍不在的時候,你自己想想辦法,應該不難。”

慕小魯心內激蕩地點點頭,面上卻還得裝作看比賽,不時地要叫好和鼓掌,很是痛苦,有點地下黨接頭的感覺。

說話間比賽卻已完畢,最後還是大将軍勝了,王恢得意地一邊笑一邊向慕小魯走來。走到近前笑道:“怎麽樣,你家将軍是最神勇的吧?”摟住他往回走的時候還貼在他耳邊說:“晚上怎麽犒勞你家将軍?”

慕小魯撇嘴,心想,犒勞不必,老子要讨好你将來好逃跑!

夜裏,被王恢抱在懷裏溫柔缱绻的時候,慕小魯稍稍回應了一下。

王恢看他明眸皓齒,淺笑晏晏,真是別有風姿。再加上全身雪白,柔軟精致,更添了無邊風韻。簡直想把他揉到自己身體裏化掉。

一時想起他的胭脂痣,不由又拿過慕小魯左邊手腕舔起來。

慕小魯本來就在低檔體內那堅硬如鐵的巨物攪起的巨大波瀾,雖說是有意讨好,但自己也是非常享受的,王恢這厮現在床上功夫了得,越來越精熟又且溫柔的能把人溺死。

王恢舔他胭脂痣,慕小魯越加覺得身如觸電,一陣陣巨浪撲來,頓時被欲望頂上潮端,身體和感覺都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王恢見此,更加不停,一邊在他體內攪動一邊用力去吸允他手腕,慕小魯幾乎顫抖地尖叫起來。

這一夜,大将軍似乎比別的寒夜更加神勇,外帳值班的親兵半宿沒睡,都豎着耳朵聽着內帳的動靜,心裏奇怪道:這王柱別時總是不願意發出聲音,今日怎麽這麽反常?叫的人都酥了。

受不了受不了!兩個親兵忍不住裹好被子,把手伸下去了。

王恢疲憊而又心滿意足地入睡之前,說:“明日将軍帶你去打冬獵!”

說是打獵,其實不過是散心。

要說打獵的話,還是秋天最适合,獸肥馬壯,天高氣爽,跟一群好友同僚策馬疾奔,張弓搭箭,趕的野獸遍野地跑,這是多麽惬意又意氣風發的事。可是冬天就不行了,首先是嚴寒、大雪,再次是冬天野獸出來的少。

所以,王恢并沒打算能打到什麽野獸,只是看慕小魯天天悶着,想讓他高興高興。

雪原遼闊,河水封凍,山巒靜寂,枯木蕭索,偶爾只有幾只寒鴉“嘎嘎”亂叫着掠過根根鐵絲一樣的樹梢,沖向灰蒙蒙天際。白茫茫大地上只有些野獸跑過的痕跡和鳥爪的印跡。

王恢微微眯了下眼,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吐出一片白霧,靠着戰馬站在雪原上,看着慕小魯在遠處瘋跑大叫。思路一邊挂着眼前這個人一邊卻神游起來。

有多久沒有這麽清閑,有多久沒有這麽輕松了?記不清了。不說多年以來的朝堂争鬥、沙場浴血,單說這一場持續了一年多之久的戰争,都讓人緊繃的弦快要斷掉。

少年時的熱血在歲月裏消磨,從18歲到25歲,回過幾次家?看過幾次父母外祖?用手指頭都數的出來。自從父母去世後就只見過外祖三次,一年一次。今年還沒回去過。不知他老人家又畫出什麽得意之作沒有。至于自己那個不着調的哥哥,更是好幾年沒見了。不見也罷,他除了吃喝玩樂也幹不了什麽正事。

此次大捷,兩國休戰,應該能維持很長一段和平日子,該想想自己的終身大事了。雖然外祖一向寬和慈愛,但是自己既然要為他承繼香火,總要盡為人子孫的義務的。

那這王柱該如何處置?自己當然不能為了他不娶妻生子,可是現在還不想放手,難得有這麽個人很對胃口,夜裏抱着壓的舒服、睡的香甜。也難得他最近溫順了許多,在床上的時光真是讓人如嘗美酒,如醉如狂。

來數一下他的優點:

這個人很單純,不用時時防備,和他相處很放松。

這個人很漂亮,抱着柔軟,摸着光滑。

這個人現在很柔順,在床上也懂得迎合,稱得上風情萬種。

這個人不慕富貴,從不纏着自己要這要那。

總之不管怎麽想,這個人都是自己想要留在身邊的。好吧,那就留着吧,就算自己将來娶妻生子,把他放在身邊給個名分還是能做到的。自己貴為将軍,賢妻美妾也不算過分。

将軍大人想着想着就笑起來。

擡眼向遠處一望,只見慕小魯和幾個侍衛都在飛快地跑,邊跑還在大喊。王恢覺得有趣,這小子還真是不着調啊。嗯,就喜歡他這種天真活力的樣子,像一只漂亮年輕的鹿在撒歡,像一只快樂的小野豬在狂奔。

不!

王恢猛然看清楚了,真的是有一只野豬在後面追趕他們!

剎那間心髒猛地收緊,恐懼疼痛如狂潮般襲來。

來不及體味這是怎樣一種疼痛,王恢立刻翻身上馬,腳下一夾馬肚子,戰馬立即沖了出去,馬蹄下飛濺出一道煙一樣的雪霧。

慕小魯看見王恢的戰馬閃電般飛馳過來,連忙大喊:“将軍救命啊!”

王恢馳到近前一探身,拉住他兩手一提就提到馬上,側放在馬鞍橋,一把摟在懷中,心“怦怦”跳的幾乎脫口而出。

那幾個侍衛正在轉身用刀槍和野豬對陣,只是卻被野豬追迫地幾乎四散奔逃。這是一頭帶着半大小崽的母野豬,十分兇悍,瘋了一樣向人群沖過來。

王恢停了片刻,眼看衆侍衛都抵擋不住,回身取過身邊侍衛遞過來的弓箭,張弓搭箭,把慕小魯圈在臂彎中,笑道:“要死的要活的?”

慕小魯的心還在“噗通噗通”亂跳,幾乎吓死,見王恢問話,看了看母野豬不遠處的幾頭小野豬,連忙叫道:“活的活的,它還帶着崽子呢!”

王恢微微一笑,手一松。鐵箭離弦。

慕小魯就覺得“嗡”的一聲,那箭就奔野豬飛過去。

野豬正舉着長嘴向前沖,忽見一個東西帶着勁風襲來,還沒來得及停住,那支箭就貫耳而出。

母野豬被穿透耳朵,疼痛地大吼一聲。

王恢催動坐騎飛奔上前,母豬立即轉身帶着幾只豬崽向林中逃去。身後留下點點滴滴的血跡。

只是有一頭小野豬卻好像是受傷的,一只腳是跛的,走的極慢,遠遠落在後面。

慕小魯喊道:“抓住它,它的腳有傷!”

衆人連忙上前捉住那只小豬。

王恢閑閑地勒住坐騎,笑道:“你幹什麽去了?把野豬都引來了?”

慕小魯臉紅道:“我,我看見一只小豬在那裏,就把他抱起來看了看,我沒見過野豬,也沒想到母豬也在附近!”

王恢長笑一聲,把他往懷裏緊了緊,狠狠一口親在慕小魯臉頰上,笑道:“你真是個活寶!回去吧,你也打不了什麽獵。明春給你弄幾頭豬玩玩就行了。”

慕小魯一扭臉,翻了個白眼,道:“我不是玩,那只小豬腳上有傷,還很弱小,這種天氣,它活不了的。”

王恢不由得嘟囔了一句:“好好的美人,怎麽會喜歡養豬?奇怪!”

過年的時候,大營中放假五日,除了正常的輪值,其他士兵都可以休息了。大營中從來沒有這麽熱鬧悠閑過,城外的市場直到臘月三十下半天才散了。

慕小魯更是個沒事幹的人,原來唯一的事是在王恢的床上做事,現在多了一件事:侍弄那只小豬。

大年初一下午,王恢往西營喝酒去了,慕小魯去看了豬圈裏的小豬,給它上了藥包紮好後好幾天了,看看似乎是疼的差一些了,慕小魯才放心離去。

這些日子他越發想離開這裏,有時候就忍不住打開包袱,把那層層用油布包裹緊緊收藏的一個小包拿出來看。

那是他從侯爺府離開時管家交給他的,那裏面有景元的身份貼。慕小魯很慶幸向三沒有把這個小包偷走。來到軍營這些時也是秘密珍藏,生怕人看到。搬到大帳時,王恢給了他一個木頭箱子裝衣服雜物,王恢不翻他的東西,也就沒人敢到大帳來翻找。

慕小魯看着這小包,忽然想到,既然自己有空間了,不知道能不能把它藏到空間去。機不可失,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多,抓緊時間試試。連忙右手拿着油布包同時按住左手的胭脂痣,道聲:“進!”

萬分幸運!雖然自己還是光着身子,但油布包竟然拿進來了。立刻把油布包埋進泉邊的土裏,撮了個土堆做記號,連忙出來。

剛剛穿上裏衣,還沒起身,就覺得肚子裏面向下一墜,擰着筋地疼起來。疼痛像翻江倒海一樣襲來,瞬間就淹沒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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