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季非煙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完全不像是秦湛會說的話,五年的時間難道改變了那個正直的秦湛。明眼人只要一看就知道聞人律和那些死者的關聯,秦湛和聞人律認識那麽久,從資料上看秦湛對聞人律的事情從來都是包容退讓,為聞人律收拾爛攤子,秦湛不可能不知道聞人律和那些死者之間的沖突。

“律他雖然讓任性了點,但他絕對不是兇手。”秦湛堅定說着,對于聞人律有着絕對的信心。

聞人律在遠方冷哼,秦湛你真的以為你自己了解我嗎?不是兇手,覺得我無辜,你錯了啊,我啊,不無辜啊,我手上染的血超乎你的想象。

巴貝雷特眼中也有玩味,當然他沒有想過将他插手做的事情栽到律的頭上,讓尊貴的祭司被低賤的人類審判,這種事情不止是對祭司的亵渎,也是對他們的羞辱。他是在想,當秦湛知道律的作為之後,還能堅持愛着律嗎?真是讓人覺得期待。不論秦湛怎麽選擇,都會娛樂到自己的。

季非煙有些古怪的看着秦湛,任性一點!聞人律那個叫任性嗎?秦湛的用詞太謙虛了吧。雖然聞人律沒有到滅絕人性的為非作歹,卻又是胡作非為的肆意妄為。“我們知道聞人律不是兇手,但是他是關鍵。”職業素質還是讓季非煙将思維擺正,她還是想取得秦湛的幫助。

“律的事情你們不需要插手。”這麽說的秦湛語氣帶着嚴厲。

季非煙有些難受,要知道秦湛一直以來的态度都是謙遜溫和,可是現在秦湛為了一個纨绔子弟對她這種語氣,心裏委屈、不舒服在所難免。

“我沒有這個權利。”季非煙硬邦邦的說道。

兩人的氣氛一下在僵住了。

季非煙心裏有些後悔,自己在幹嘛,像個小女人一樣計較,和秦湛對着幹,緩和一下語氣,季非煙說道,“湛,聞人律的事情你不會沒有查過吧?”

話一出口,季非煙心裏又有了歡愉,以秦湛的性格不可能不查,以秦湛的勢力一定查到了點什麽,只看現在發生的事情,也知道讓那些人意外死亡的勢力有多大,多恐怖,秦湛不讓她插手,甚至這麽嚴厲,是不是因為擔心她?害怕她有危險。

可惜,秦湛沒有讀心術,也不了解女人複雜的心理,何況秦湛從一開始關心就只有聞人律一個人。季非煙的一片芳心是無法傳遞給秦湛的,也注定了這分感情季非煙無法如願。

“我查過。”秦湛坦然,涉及到律,他怎麽可能不查,這麽多年了,他沒有一點收獲,就算暗地裏派人保護那些人,那些人也會發生意外而死亡,簡直就像被死神盯上了,他手下的人有一次這樣評價,得罪聞人簡直就是和死神定下了約會一樣。

看到季非煙那沒有隐藏的想要從他這裏得到情報的樣子,秦湛接着說,“但是沒有線索。”他甚至冒着被律厭惡到底的可能,監聽過律的通訊設備,也一樣是無果。

季非煙臉上也露出嚴肅,粗粗了解過秦湛的履歷,約莫可以知道秦湛本人具備的情報網路和能夠動用的力量,比他們專案組秘密調查能動用的能量大,但是這樣的秦湛也沒有一絲的線索。

“非煙,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律的。”秦湛收起了笑容,英俊的輪廓沒有了和煦笑容的柔和,變得冷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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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方的律對秦湛的再次表示不屑的冷哼,自己才不需要這家夥的維護。不過眼珠一轉,他可不想讓季非煙就這樣退出。

“你要回去了。”看到律轉身,巴貝雷特頭也不回的說道。

“回去不是正好可以讓你欣賞到好戲嗎。”對于巴貝雷特的惡趣,律難得不阻止,看就看吧,這麽多年了,他還會在乎嗎。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只有巴貝雷特,因為他把自己的一切,痛苦的、掙紮的、矛盾的一切都看在眼裏,清楚的讓人讨厭。

季非煙第一次看到秦湛這個樣子,也意識到聞人律對秦湛來說很特殊。但是她并沒有想到感情方面。

“為什麽?聞人律究竟哪裏值得你們對他如此的縱容。”季非煙真的覺得很奇怪,不僅是秦湛,愛憎分明的宋老夫人,威嚴的聞人老爺子,冷酷沉默的聞人伯父,冷若冰霜的聞人凜這些是非分明的人為什麽偏偏對聞人律特殊,容忍聞人律的所有妄為。

因為有些人欠了他,因為我愛他。這句話被埋在秦湛的心底。秦湛什麽都沒說,也不會将律的過往說出來博取他人的同情,律不需要同情。

通訊提示音從秦湛的信息器上傳出,秦湛從信息器上牽出一根細細的長線,将耳麥一樣的東西塞進耳洞,裏面傳來的消息,讓秦湛臉上閃過慌亂。

這是一通來自聞人凜的消息。在秦湛的身邊,只有聞人凜一個人知道秦湛的秘密,也造成了很多事情秦湛都會和聞人凜說,而且,季非煙将會出入聞人家的話,聞人凜是最好保護在律身邊的人,昨天宴會散後,秦湛就将季非煙的身份告訴了聞人凜,甚至将五年前為了斬斷對律的感情,嘗試和季非煙交往這件事也告訴了聞人凜。

對于秦湛五年面前的事和做法,聞人凜沒有其他的表示,畢竟他親眼見證過秦湛的痛苦,秦湛能從這份感情中解脫也好,但是看樣子秦湛沒有成功。

聞人凜在知道了調查律的人在行動,已經摸到了律的身邊之後,可不敢離開律一步,看到律出門也跟着,問目的地,就是秦湛今天和季非煙見面的會所。

聞人凜坐上律的車子,很冷靜好像是知會一聲對秦湛說,他和律要到會所玩,這句話說完,律就搶過聞人凜的通訊接口。

“秦湛。”然後秦湛的耳朵裏就響起了律的聲音。

“律。”秦湛的聲音很溫和,是他一貫的形象。

作為女人的季非煙心裏亂了一下,雖然對聞人律沒有感情,但是他們畢竟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瞞着未婚夫和前男友見面,季非煙的道德觀念還是讓她心虛了一下。

“和季非煙呆在那裏別動哦。”這一句話暴露了他對秦湛現在和誰在一起知道的一清二楚。

“律…”秦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秦湛,別想說沒有哦。”律踩下油門,車子飛一般的行駛。“我可是有準确情報來源的。”絕對不會有錯誤的情報來源,因為信息的提供者是這世界本身。“你們兩個敢走一個看看。”

威脅的話之後,将耳麥丢回給聞人凜,還能聽到秦湛說着,“律,不要誤會,聽我解釋…”

“挂了它。”這是對聞人凜的命令。

聞人凜哪裏敢違背,下一刻就挂掉通訊器,手腳規矩的放好,開始後悔上了律的車,他可不可以下去啊。

“怎麽了?”這還是季非煙第一次看到一貫從容的秦湛慌亂的樣子。

“律知道我們在這裏。”秦湛坐回自己的座位,苦笑的說道。罷了,反正自己從來都不得律的見待,這一次也不過是讓律更讨厭他而已。只是他絕對不會讓律誤會自己和季非煙有染的。

“他怎麽會知道?”季非煙表示很驚訝,她相信自己這一路的都沒人跟随,就連組長都不知道今天她到這裏來和秦湛見面。

是啊,律是怎麽知道的?秦湛的苦笑消失,讓季非煙沉迷的睿智浮現在臉上。律說他有情報來源?來自誰?這裏的工作者?還是那個讓他不安的為律出頭的組織?

“我先告辭了。”季非煙突然意識到自己再待在這裏很不妥,未婚夫和前男友的見面,這種情況怎麽面對。

“律說讓我們都要待在這裏。”秦湛停下暫時沒有答案的思考,将季非煙的告辭駁回。

季非煙愣了一下,這是要捉奸嗎?那個聞人律這麽說,自己就要聽他的?可是看到秦湛沒有想走的意思,季非煙就也留下了。

兩人都沒有在說話,雖然他們很清白,但是這種類似捉奸的行為,還是讓人心裏不舒服啊。

難熬的半個小時,兩人都想着聞人律到的時候會發生什麽事?

不久之後,房門大開,律出現在兩人的面前,後面跟着在猶豫進或不進的聞人凜。

“很好,沒人跑。”律滿意一笑。

房間很寬敞,還擺着有沙發,不過沙發是背對着秦湛和季非煙的,律自然挑舒服的沙發坐,至于無法面對兩人的說話的問題,“過來坐。”大爺味道十足的口氣。

季非煙對于律的語氣覺得很讨厭,心裏有些氣,但是秦湛和季非煙不同,對于律的要求,只要是合理的,秦湛才不在乎律是什麽語氣,何況秦湛本人習慣了。

在秦湛背棄季非煙舉步坐到聞人律那邊去後,失去盟友的季非煙也只能坐到那邊。聞人凜考慮再三,不能讓秦湛孤軍奮戰,也為了防備季非煙,聞人凜挑了個角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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