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只要關注過雷澤塔爾財團,那麽就該知道雷澤塔爾集團的兩個董事其股份是對半分的,不存在最大股東的說法,這樣的分法很容易産生矛盾,因為沒有最終的決策者,持有一般股份的人各持不同意見的話,沒有人可以做出最後的決策。

擁有雷澤塔爾財團一半股份的律,意味着他可以決定雷澤塔爾財團的發展方向和經濟行為,律擁有雷澤塔爾一半的控制權,再誇張一點的說,律可以和巴貝雷特一起分享金融皇帝的寶座,換通俗一點的說法,律擁有雷澤塔爾財團一般的資産,和巴貝雷特可以并列世界最有錢的人。

擁有了如此的地位律還是他們眼中的纨绔子弟嗎?他們是否真的認識過律。想起當時在病房裏,律演奏的可以撼動靈魂的音樂,還有巴貝雷特告訴他們律是雷澤塔爾財團董事的事情,他們就越發覺得律神秘莫測,心機深沉。

“那個什麽董事是你擅自決定的。”做完之後才告訴他,他也懶得去改,也就這樣了,反正有人白送錢給他,還在人類社會,錢這東西還是很重要的。

律的話倒是顯得很嫌棄,對于雷澤塔爾的董事身份完全不屑一顧。也掃清了衆人心裏對律心機深沉的看法,如果真的心機深沉,怎麽會有對雷澤塔爾財團不屑一顧的白癡想法。

律倒也不是存心想改變衆人的想法,而是實話實話,對他和巴貝雷特來說,雷澤塔爾真的沒有什麽意義。

“雷澤塔爾的初始資金可是律提供的哦。”巴貝雷特繼續說內幕消息。

“因為你那時候沒錢。”律也跟着掀底。

通過這段對話,衆人自動開始了補充。巴貝雷特還沒出道的十年前,沒有啓動資金的天才巴貝雷特和纨绔的律在現在通訊設備幫助下,跨越了遙遠的大洋相識,巴貝雷特一個不經意的提起,一向任性的律随性而為不管後果資助了還算是陌生人的巴貝雷特,巴貝雷特用這筆錢開始了他奇跡的發件史,為了感激律的幫助,所以将律的名字注冊在了財團上,成為了財團的另一位董事。

随着十年的過去,巴貝雷特的價值律也看到了,所以才有了兩人現在的熟稔,而巴貝雷特因為律當初的資助一直心懷感激,才和律有了現在看似友好的關系。

這真是幸運啊,一個不計後果的行為,卻有了現在的成果。衆人心裏難免不是滋味,他們千算萬算,勞心勞力,得到的還不如律當初的任性。

而秦湛心裏翻騰的更多,他嫉妒巴貝雷特,不管當初是什麽願意,律幫助了巴貝雷特不是嘛,這對律來說是件相當少有的事情,或者說這麽多年來,律沒有目的幫助,也就只有巴貝雷特這個特例了。

其實當初的事情真相是這樣的:當初來到人類社會的巴貝雷特采用特殊手段得到了合理的身份證明,律是知道的,在人類社會需要錢的現實下,律就将自己的存款給了巴貝雷特,他的爺爺、父親還有外婆深怕他錢不夠用的打了很多錢給他,那個時候的律也沒什麽花銷,也就順便給了巴貝雷特,讓巴貝雷特幫他花錢。

在不經意間,律阻止了一場經濟危機,原本打算用特殊手段取得資金的巴貝雷特在得到律的資助後也就作罷,然後就用律的資金開始了他的金融娛樂生涯,成就了讓凡人仰望的雷澤塔爾集團,而這一切不過是巴貝雷特的游戲。

不管曾經的事實是怎樣的,現在的事實是律擁有雷澤塔爾財團一半股份這件事已經存在了。

也不管這件事是律的好運還是其他原因,衆人對于律都要另眼相看,因為律有利用價值。想想如何利用律的權利,将雷澤塔爾財團的一些事業偏向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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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貝雷特對于衆人的心裏很了解,看了眼律,這樣的人類有可能獲得希望嗎?

對于巴貝雷特帶着嘲諷意味的眼神,律不為所動,只是心裏呢?他早就明白的,他所見的一切都在打擊他對人類的信心,但是還是堅持着那渺茫的希望。愚蠢嗎?那麽就蠢一回好了。

秦湛注意到了律和巴貝雷特無聲的交流,他不懂律和巴貝雷特眼神的含義,這樣無聲交流的默契,從未見過面的人是不會有的?但是律從未出過國,巴貝雷特也是第一次來到Z國。秦湛疑惑,同時也在嫉妒,如果兩人只是從網絡和視頻就能有如此的默契,那麽兩人之間的感情深度和了解程度該有多深。

再想起方才巴貝雷特說的話,“律哭起來的樣子很美,特別是眼淚滑過你沒有表情的臉的時候,真是凄豔絕倫。”那個意思是巴貝雷特曾經看律哭過,在巴貝雷特說這話的時候,他同時想起了少年時代的那一晚,默默無聲的淚痕劃過臉頰,雙眼中盛滿讓人感同身受的沉重悲傷,很美,那種默默無聲的淚水,散發着凄絕哀豔的美。巴貝雷特也同樣看過那樣的律嗎?

再此之前,秦湛從不知道自己可以有如此強力的嫉恨,對于巴貝雷特的嫉恨,律的那個樣子不該只有自己看過嗎?不,律的那個樣子都是自己的無意之中看到的,而巴貝雷特呢?巴貝雷特是否特殊到讓律可以在他的面前毫不掩飾的展現自己的悲傷和喜悅。

不用多想,這樣的不同,就足以說明,在律的心裏,巴貝雷特比自己更加讓律安心,兩人的感情也比他和律更加深。

律不想呆在這裏面對着衆人異樣策劃着陰謀的視線,在他是纨绔子弟的時候,幾個高位的長輩不會對自己有這樣的眼神,因為自己沒有資格,可是現在,擁有了雷澤塔爾財團董事之位的自己,讓他們動了心思,用在自己身上的陰謀詭計真是厭惡。

律轉身走了出去,秦湛跟在律的身後離開,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律,可是律會回答他嗎?

巴貝雷特目送兩人的離開的身影,嫉妒、憤怒,還有那種陰沉的恐怖,秦湛這個人骨子裏的狂暴和冷酷自己都沒發現吧,不過那樣的秦湛才有站在他們這邊的資格,表現在外的秦湛那種虛僞的和煦和正義,才是他們這邊最不需要的東西。

真是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你會如何選擇秦湛?我倒是很歡迎你,因為就連那一位都在期待你能為了律站在我們這邊。如果你沒有選擇律,我和那一位都會殺了你,容忍你的存在,不過是為了律罷了。站在了我們這邊,如果你無法陪伴他,守護他們,無法給律我們希望你給他的東西,你的結局也一樣。

你的生死操在我們的手上,你是否會憤怒悲哀?不過,這些又和我們有些什麽關系,我們只要我們想要的,你的意志從來不是我們會考慮的,我們在乎律,但是你是蝼蟻,會注視你,不過是因為律而已。

“我也先告辭了。”巴貝雷特對着衆人點了下頭,微笑的告辭,這夥人不值得他停留。

說完也不等主人同意,大步離開。巴貝雷特的态度很高傲,完全沒有将位高權重的他們放在眼裏,但是衆人還是很好風度的沒有發火,作為政治人物,喜怒就不能形于色。何況巴貝雷特的影響力他們必須顧及,盡管他們有很多想法不太好,可是确實是為了國民着想,不想這個國家出現動蕩。

走出靈堂,淅瀝瀝的雨水還在下,天空還是那樣暗沉。巴貝雷特笑了笑,看着站在葬禮門口的律走了過去。

“在等我?”巴貝雷特問道。

“你認為呢?”十足的不屑語氣。

“走吧。”巴貝雷特也不在意。

“律。”秦湛叫着律。

律連頭也不回的跟着巴貝雷特離開,秦湛看着律的行為,上前想要拉住律,巴貝雷特身後一直被當做背景一樣的隐形秘書擋在了秦湛的面前,秦湛的阻攔行為失敗。

秘書冷冷看了眼秦湛,秦湛是誰,他們這些跟着巴貝雷特陛下的人都清楚,這人對他們的祭司是什麽感情,他們也知道,唯一不知情是被他們刻意隐瞞的祭司。

他們都看秦湛不順眼,因為這家夥觊觎他們的祭司,但是巴貝雷特陛下和那位都認同他,所以他們心裏不爽,這家夥有什麽資格和本事被另眼相看,不過是個區區的人類,沒有得到認同的他,沒有通過考驗的他,怎麽配得上他們的祭司。

看着秦湛的秘書給了秦湛一個不客氣的冷酷眼神,其中的不屑和怨憤,秦湛不解,也沒有被傷到,只是一眼,這個秘書就轉頭跟着離開。

不過這一點時間足夠了,葬禮會場門口,巴貝雷特的保镖們将巴貝雷特圍了起來,秦湛想要靠近律可需要花費點功夫了,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巴貝雷特打開車門,律上車,巴貝雷特再上,車門被關上。

秦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載着律的高級轎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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