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誤上他的床

聽着店長抓狂的大吼,章白立馬樂了,“哎喲,你不是天天抱怨單身男人孤枕難眠嘛,小馬不錯啦,就是人傻了點兒,但是貴在跟你般配啊,別傲嬌了,快點收拾收拾跟他回老家結婚去吧。”

店長氣得差點把手機給吃了,恨恨地挂了電話,扭頭,看向被他鎖在陽臺上的男人,氣得幾乎要背過去。

只見馬之鳴光着身子,就裹了條床單,在冷風嗖嗖的陽臺差點凍成冰棍,卻還在努力拍着玻璃門喊着“我一定會負責的,牛牛,你千萬不要想不開,我雖然比你小,但我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店長邊吐血邊撓牆:怎麽就惹上這麽個牛皮糖?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就是死都不會和這個混蛋走得這麽近啊!

只可恨,千金難買早知道!

昨天下午衆作者散場之後,兩人覺得不夠盡興,反正單身男人過聖誕節也是孤單寂寞,不如一起再去續場,沒想到這一續就續出問題來了。

兩人随便找了一家小酒館,要半箱啤酒,便聊邊喝,馬之鳴是浸淫網文多年的老讀者,談論起文章來頭頭是道,對店長文章的點評簡直是一針見血,連隐藏極深的副線都能準确地挖掘出來。

店長大呼相見恨晚,兩人一瓶接一瓶,一瓶接一瓶……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睜開眼睛,店長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伸個懶腰想要坐起來,突然動作凝固了,他一格一格地扭過頭去,看到與自己以常春藤纏梅花樹姿态擁抱在一起的男人。

兩人身上都有粉粉紅紅的吻痕。

床單上一灘半幹的痕跡。

對方顯然也是震驚不已,一雙眼睛瞪得幾乎要脫眶,半晌,哆哆嗦嗦地開口,他顫聲說,“我會負責的。”

簡簡單單五個字,讓店長差點一口血噴他臉上,怒吼,“負責個屁!老子是男人!”

馬之鳴慘白着臉,“我看出來了。”

“男人你還負責?”店長吼,“不過就是419嘛,負個鳥責?”

馬之鳴認真地說,“我從來不和別人419,馬氏家規第十八條,絕不玩弄女人的感情。”

“老子是男人。”

“馬氏家規第十九條,男人同上。”

店長撓床,吐完血爬起來囧着臉對他諄諄善誘,“419你懂不懂?就是一夜情,For one night,天亮就分手,understand?”

馬之鳴乖巧地點點頭,“嗯,但是我必須負責,這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從小我爸就教育我,不負責任的男人不算男人。”

店長對他徹底無語,爬起來套上睡褲往門外走。

馬之鳴突然跳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腰,“牛牛,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後悔嫁給我的!”

店長暴怒,轉過身來一腳把他踹倒地上,狂踩,“嫁你妹!老子是男人!男人!你昨天還說你喜歡女人的!拿老子開胃?”

馬之鳴縮在地上護住頭部,委屈地說,“我再也不能說我喜歡女人了,牛牛,我覺得我還挺喜歡你的。”

“誰稀罕你的喜歡?”店長踹累了,将他直接拎起來,拉開陽臺門,一把丢了出去。

馬之鳴撲上來拍門,“外面冷啊!下雪了!”

店長随手抓了一條床單扔了出去,然後想到将馬之鳴帶到作者聚會上去的罪魁禍首,于是直接一個電話拍給了章白,被他一頓擠兌後,出離憤怒了。

去浴室将身上的痕跡洗去,透過彌漫的水霧,看到身上怎麽洗都洗不掉的吻痕,郁卒地在牆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洗完澡披着浴袍出來,喝一杯牛奶平息一下激蕩的心情,走到陽臺,板着臉拉開門,“進來,我們來談判。”說完轉身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

“哦,”馬之鳴哆哆嗦嗦地跟在他身後,緊挨着他坐在旁邊。

店長瞪眼,“坐哪兒呢?”

馬之鳴倏地起身,轉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店長郁悶地扭過頭去,扶額,“你先去把褲子穿上。”

馬之鳴乖乖站起來,去卧室,不一會兒,光着上身下面穿一條牛仔褲走出來,重新坐在沙發上,有些局促地瞄着店長,“您……您說。”

不得不說,馬之鳴的身材真的不錯,胸肌腹肌塊塊清晰,在加上小麥色的健康皮膚,讓人看上去就口幹舌燥。

店長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身體,“那個……鐵血小馬哥,我……”

“叫我之鳴,”馬之鳴打斷他,“我叫馬之鳴。”

“唔,”店長一頓,“我叫牛楠。”

“我知道,”馬之鳴眯起眼睛笑起來,“網上有你的資料,原名牛楠,生日6月6號,雙子座,最喜歡的顏色是黑色,最喜歡的小吃是烤腸……”

“停!停!停!”牛楠腦門挂滿黑線,什麽亂七八糟的?看向他,恨鐵不成鋼地嘆一聲氣,“讓我們回到這件事情上,我的觀點是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們各走各的互不相幹。”

“那怎麽可以?”馬之鳴擡起頭來,“我們明明就是上床了!”

“可我們并沒有做到最後!”

“誰說的?”馬之鳴固執地說,手指向店長粉嫩的脖子,大聲道,“這裏還有吻痕呢,我親的!”

牛楠下意識一摸脖子,然後突然意識到剛才照鏡子時發現那個地方是真的有幾個小草莓,頓時囧了,梗着脖子嚷,“我當然知道是你親的!昨晚就我們兩個人,難道是我自己親的?呸!我跟你說這個幹嘛,那個……小馬,我們其實是很純潔的睡了一覺,并沒有做到最後,所以,你不用負責。”

“可是……”馬之鳴吱唔了一下,指向自己的腹肌,“我這裏還有已經幹了的精液……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你的。”

牛楠小臉瞬間憋得通紅,憋了半天,吼,“那又怎樣?老子就是不讓你負責,你能怎麽樣?”

争論永無止息地進行下去,馬之鳴像塊牛皮糖一樣粘在了牛楠的身後,牛楠在家泡面,一轉身,馬之鳴遞上了筷子,牛楠在書房碼字,一扭頭,馬之鳴送上了熱茶,牛楠去寵物店開張,一不留心,馬之鳴笑容可掬地對剛進門的顧客笑道,“暹羅貓氣質優雅最适合你這樣雍容華貴的大美女了……”

牛楠扶額、轉身,撓牆:這塊牛皮糖暫時恐怕……甩不掉了……

不過馬之鳴雖然粘人,但是貴在有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俊臉,他身材高大健碩,五官如希臘雕塑一般英俊硬朗,認真的時候又有一股祖上至少富貴三代才能積累下來的雍容氣質,所以這幾天寵物店成交額直線上升,牛楠數着嘩嘩進賬的票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只不過顧客多是多情少婦,一進門,就點名要馬之鳴來服務。

這樣一來,牛楠又不願意了:老子的男人憑什麽總給你們呼來喚去的?再看馬之鳴在工作時的熱乎勁兒,小小的寵物店裏頓時酸氣四溢。

章白的聖誕節連休兩天病假,第三天一到寵物店,頓時一條大型犬蹿了上來,吓得他忙後退一步,雙手撐在胸前,大叫,“妖魔退散!”

大型犬撲到章白面前,激動不已,“虎哥的評論區被刷爆了,小白師兄,讓我們與虎哥并肩而戰吧!”

章白一臉錯愕地看着他,滿頭霧水,望向蹲在電腦前面目猙獰的牛楠,“店長,你男人咋了?”

“你男人!”牛楠憤怒地瞪他,“他跟老子沒關系!”

馬之鳴委屈地回頭,“牛牛,我們昨天晚上明明又上……”

“閉嘴!”牛楠整個人已經徘徊在崩潰的邊緣,大吼,“我怎麽知道你又爬到我床上,給我滾!滾!滾!”

馬之鳴做溫柔狀,深情款款地說,“有我在,你就再也不會抱着抱枕睡了,我會用寬厚的胸懷給你……”

一只煙灰缸迎面飛來,章白眼明手快地抱頭蹲下,只聽一聲慘叫,馬之鳴橫飛出去,空中飄過一串血花……

門外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章白心驚膽戰地望向牛楠,“店、店長,淡、淡定……沖動是魔鬼……”

牛楠冷靜地看向他,“你,過來!”

章白做小太監狀小碎步過來,“喳。”

“看這裏,”牛楠指向屏幕。

章白乖巧地望過去,心裏咯噔一下,只見是無敵萌虎的評論區,本來一片祥和之地如今正硝煙四起,各種帖子正在以光速刷新,很明顯正在掐得風生水起。

而眼前這個面目猙獰頭發淩亂雙眼通紅的店長,一雙手如同切菜一般在鍵盤上飛快地跳動,熟練地換着一個個馬甲與對方周旋。

章白看不大懂,“店長,這是幹嘛呢?傻迪家評論區這是咋了?”

“哼,蚍蜉撼大樹,”牛楠冷冷一笑,“金手指大獎投票最後五天,虎黑們的大逆襲,妄想把虎妞從榜首踹下來,他們想得美?”

“嗳?”章白還是一頭霧水。

牛楠将頁面點到投票頁面,只見左右兩邊分別矗立着兩座榜單,左邊是紅的,右邊是黑的,他随口解釋道,“左邊是金手指獎,右邊是爛手指獎,明白了吧。”

喜歡哪個作者,就給那個作者投紅票,捧到金手指獎上,讨厭哪個作者,就給那個作者投黑票,砸他到爛手指獎。

章白驚嘆,娘的,這年終盤點真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啊。

看到金手指獎榜首的那個名字,章白心裏騰起一絲自豪,嘴角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虎哥一定很愛你吧,”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看你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章白回頭斜眼他,“當然!你羨慕?”

馬之鳴雙手合十,虔誠地說,“我也很愛牛牛的……”

“你給我滾!”店長暴怒。

章白對馬之鳴認真道,“去買點太太口服液吧,我估計他到更年期了。”

店長暴跳如雷,“你們倆都給我滾!”

于是章白和馬之鳴都被丢了出來,冒着寒風,兩個人蹲在路邊,馬之鳴對章白道,“我覺得虎哥好可憐。”

“嗯?”

馬之鳴邊說邊往旁邊挪,小聲道,“你看,評論區裏這麽多罵他的,都是帶上了一戶口本,虎哥現在心裏一定糟透了,你卻一點都不知道,還在外面活蹦亂跳而不回家去陪他……”

章白破天荒沒有對他大喊大叫,而是認真地望向馬之鳴,“他很在意網上的話?”

“應該是吧,感覺虎哥不像公子閑那麽刀槍不入,他從來不得罪別人,現在卻有別人家的書迷過來罵他,他一定很委屈的。”

章白低頭思考了半天,突然站起來,“跟店長說我請假,我得馬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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