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聽牆根的老丈人
袁哲和黎域做東,邀請大家去吃海鮮,他們一家是開了車過來的,而章白和吳迪唯一的代步工具是章白那輛飽經滄桑的小綿羊,于是由黎域開車,帶季老蘇韻還有袁椰子先行開路,而袁哲留下和章白吳迪一起打車。
坐在出租車上,袁哲笑道,“迪子是打算就在N城定居了吧,不打算買房子?”
章白插嘴,“買什麽房子啊,我那房子不是住得挺好的嘛?”
袁哲回頭,對他道,“有點危機意識啊,你那房子又不是你的,等你畢業了就要還給學校,到時再張羅買房子是不是晚了點兒?”
“我畢業了肯定留校啊,”章白一臉理所當然,“到時學校還得分房子,你不就有一套嗎?個人交多少錢來着?”
“個人交30%,”袁哲坐在前座,回過頭來,突然看着吳迪笑得十分促狹,“就算你留校,你們就打算住學校的房子?那迪子豈不是變成吃軟飯的了?”
“吃……吃哪門子的軟飯?”章白差點被口水嗆死,“你弟弟我可是男的!”
“我難道不知道你是男的?”吳迪憋着笑,揉揉他的頭發,看向袁哲,“這麽說,我好像确實該買房子了,不過我對N城的樓市不了解。”
“這沒問題,”袁哲指一下前面那輛車,“你嫂子堪稱N城八卦百科全書,找他就行了。”
“那成,”吳迪笑,“那就交給你們兩口子了,別整得太高檔啊,我窮。”
“扯吧你,”袁哲笑罵他,“我和你嫂子加在一起恐怕都沒你有錢,這金屋建起來可是要藏我們家白白的,敢不高檔你對得起良心?”
章白窘迫得不得了,抓狂道,“什麽亂七八糟的,哲哥你學壞了!”
“這麽說……”吳迪含笑看向章白,不懷好意地摸摸下巴,“我好像确實得建個金屋了。”
到了酒店,袁哲已經早就訂好了桌,跟服務員打聲招呼,就上菜開吃,除了蘇韻帶着袁椰子喝酸奶,其他人早吆喝着拼起酒來。
酒是個好東西,男人之間很多感情都是在酒桌上交流的,吳迪小心翼翼地陪着季老三杯下肚,再恰到好處地拍幾句馬屁,季老态度就發生了很明顯的轉變,拍着吳迪的肩膀,醉醺醺道,“年輕人,不錯,不錯,有前途!”
袁哲因為要開車,便只是象征性地倒了杯酒放在面前,實際喝的全是蘋果醋,此時見狀笑道,“您老就放心吧,迪子可是我們這群人裏最有出息的。”
“哦?”季老瞪着一雙醉眼望過去,“怎麽說?”
“我和阿域雖然看着挺風光,又是研究所又是大學講師的,實際上就吃那麽點死工資,偶爾再拿點科研經費,可是迪子不一樣,人家可不是一般的網絡作者,小說都改編游戲了。”
“改編游戲很厲害?”蘇韻細心地給椰子喂着魚肉,饒有興趣地望向他們。
吳迪傻傻地一笑,有些腼腆地說,“一般般啦,改編的是我以前完結的《獵海時代》,賣給了毛毛蟲游戲公司,游戲今年下半年已經公測了,白白知道的吧?”
“嗯嗯,”章白叼着一條小黃魚,忙不疊點頭,“那游戲我還玩的,做得可好了,畫面可精美了!”
季老瞪眼,“真的假的?我現在不相信你的話,提到迪子,你就容易誇大事實。”
章白心碎。
吳迪失笑,剝了一只梭子蟹,将白嫩嫩的蟹肉沾了醬料送到章白的嘴邊,小聲咬着他的耳朵,“老爺子就這麽嘴硬心軟,你不知道?”
章白一口将蟹肉咬下來,淚流滿面地小聲道,“可是……他還是太讨厭了……”
黎域也喝得醉醺醺的了,給季老倒滿酒杯,大着舌頭道,“白白這次可沒誇大,那游戲我們研究所有幾個實習生在玩,真正的大制作,您回去上網搜搜看,迪子能寫出這樣一個背景恢弘壯闊的世界,非常不簡單。”
季老和黎域碰杯,“嗯,我還比較相信你。”接着轉頭對吳迪道,“看來你這孩子确實有兩把刷子,但是要再接再厲,千萬不能昙花一現,還有白白要你養着呢。”
章白不悅,“我自己能養活自己!”
“閉嘴!”季老瞪向他,做恨鐵不成鋼狀,“你個要男人不要老爹的小兔崽子!”
章白被堵得無話可說,只能憋屈地咬筷子。
吳迪笑道,“爸,您甭擔心,我能寫出一部,就能寫出第二部,現在正在連載的《網游之絕世流氓》連續三個月占據單訂榜第一,并且昨天剛收到邀請,去參加元月中旬舉辦的洞察年會,據編輯透露,有可能會得到一個大獎。”
“吼!”章白一下子興奮起來,得意地對季老嚷,“你看,我就說傻迪很厲害吧!你看你還不信!”
季老悲憤地大叫,“嚷什麽嚷!”說着揚起筷子要去敲他。
章白熟練地躲到吳迪身後,露出個腦袋,嬉皮笑臉,“傻迪就是厲害,咋滴?”
“你氣死我得了,沒出息的!”
一頓家宴從中午吃到快天黑,袁哲扶着醉醺醺的黎域,領着孩子直接開車回家去了,吳迪背着醉得迷迷糊糊直犯困的章白,蘇韻攙扶着正在放聲高歌的季老,費盡心思總算把喝了酒就嗨皮的老頭子弄回了家。
把章白脫光了扔進浴缸裏泡澡,吳迪去幫蘇韻服侍老爺子睡下,急忙去浴室把章白洗白白抱進卧室。
他一夜沒睡,又喝了點酒,此時大腦也已經基本是漿糊狀态了,随便沖了個澡去了一身酒氣,就撲到床上呼呼大睡。
等再醒來已經是半夜,卧室的窗簾沒有拉上,能看到外面浩瀚的星空,一輪皓月挂在天上,将明亮的清輝灑在大床上,照亮正趴在自己身上小口啃噬着的潔白身體。
“嗯……”被他啃得情動,吳迪拍拍他的腦袋,“小色鬼!”
章白擡起頭來,一雙眼睛在月色中顯得分外明亮,狡黠一笑,伸手摸向吳迪的下半身,“你不色?都硬了。”
吳迪被他摸得更加情動幾分,呵呵笑起來,猛地抱住他在大床上一個翻轉,把章白壓在身底,低頭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
激情一觸即發,兩人抱住對方,迷亂地親吻着,憑着本能去從對方的口中索取,唇舌糾纏,皎潔的銀絲從嘴角溢出,暧昧的聲音在彼此的耳邊響起來。
一吻終了,吳迪看着他,喘着粗氣笑道,“你說我色不色?”
章白臉上還帶着醉酒之後的酡紅,雙眼含着激吻時溢出的水光,越發襯得一張臉明豔動人,舔了下嘴唇,嗲聲,“你只對我一個人色。”
滿是自豪的憨傻神情讓吳迪愛得心動,“對,我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色。”說着再次低頭吻下去。
夜深了,灑滿清輝的大床上,兩具光裸的身體緊緊糾纏在一起,章白大張雙腿,随着吳迪猛烈的撞擊帶着哭腔叫,“傻迪……傻迪……吻我……”
吳迪抱緊了懷裏爽到顫抖的瘦削身體,胡亂親吻着他的臉,含住他的嘴唇用盡渾身解數地挑逗,癡迷地看着懷中滿臉既歡愉又痛苦的人,邊吻邊不住地在他耳邊喃喃說着,“白啊……我愛你,永遠愛你……嗯啊……好緊……白啊,你好厲害……嗯……舒服……”
公寓的另一間卧室中,季老猛地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蘇韻被他吓了一跳,睜開眼睛,“做噩夢了?”
“不是,”季老搖搖頭,神經質地豎起耳朵,“你聽,什麽聲音?”
蘇韻睡到一半被驚醒,迷迷噔噔道,“哪有什麽聲音?”
“不對,有的,”季老從床上摸下來,靸拉着拖鞋打開房門走進客廳。
蘇韻對這個突然發神經的老頭無語,跟着披衣下床,抓起他扔在沙發上的外套給季老披在肩上,跟着走出去,“哪有什麽聲音?”
季老卻堅持聽到了什麽,循着聲音走過去,前面沒有路了,擡頭,是一扇緊閉的房門,臉刷地黑了。
只聽裏面傳出劇烈的床響和章白細細的呻吟,間或還有吳迪爽到極點的低吼……
蘇韻走到門邊也聽到了聲音,一下子就囧了,用力往後拉季老,壓低聲音,“你個死老頭丢不丢人,你來聽兒子的牆根?”
季老急得要撓牆,趴在門上急切地尋找着縫隙,恨不得自己啃出一條縫出來,當然,他是什麽都看不到的,努力半天,只能蹲在門口咬着袖子淚流滿面,心疼地都要碎了,“你聽到沒,白白在叫疼,他媽的吳迪個王八蛋!白白在叫疼啊……”
蘇韻拼命捂着老爺子的嘴把他往客房裏拖,氣得火冒三丈,“你!你連兒子的房事都要管!我我我……我不跟你過了!你跟你兒子過去吧,氣死我了……”
季老如遭了雷劈,被她拖進客房,躺在被窩裏咬被角,“大妹妹,我已經被白白抛棄了,你不能再抛棄我……”
蘇韻氣喘籲籲,沒好氣道,“給我閉眼睡覺,再啰嗦我就抛棄你!”
“不要嘛,”季老眼淚汪汪,“你不能這樣,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