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紀浔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沈斯缪正在書房開視頻會議,門沒有關,他能聽見沈斯缪冷靜又平緩的聲音。沈斯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沒有系領帶,最上面的扣子松開了,手肘撐在桌子上,露出了手腕上手表,整個人帶着冷漠的精英感。
紀浔收回了目光走到客廳倒了一杯水,他一邊喝水,一邊聽着沈斯缪逐漸變得冰冷又不耐煩的聲音。路過書房的時候,紀浔端着水杯往裏面看了一眼。沈斯缪靠在椅背上,腳搭在膝蓋上,蹙起了眉頭,矜傲又冷漠的眼睛盯着前面的電腦,裏面說話的人還在解釋着一個方案的可行性。沈斯缪打斷了他:“你把這個方案打回去,董事會那邊我來處理。”
沈斯缪臉色不算好看,冷漠又陰沉的板着個臉。視頻裏的人被吓得夠嗆,硬着頭皮說:“董事會那邊說這個方案被你駁回的話,那就還需要再召開一次董事會。”
沈斯缪擡了一下眼皮掠了他一眼,臉色陰鸷,手指敲擊着桌子,薄唇掀開罵道:“這群礙事的老東西。”
紀浔正準備走,沈斯缪聽到門口的響動,擡起了頭對上了紀浔的目光,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
紀浔看了他一眼然後移開了目光,端着水走了。
結束視頻會議之後,沈斯缪揉了揉額角。他起身朝卧室走去,紀浔坐床上看一本書,對于他的走近沒有任何反應。他站在床邊靜靜地看着紀浔翻頁的手指,露出一抹笑,朝紀浔說:“今天中午想吃什麽。”
紀浔看完最後一段,輕輕地翻了一頁,擡也不擡地說:“你決定就好。”
沈斯缪坐在了床邊:“你感冒剛好,吃一點清淡的吧!”他想了一下說:“昨天的那家粵菜不錯,今天繼續吃這家,換幾個菜式看看。”
紀浔眼睛掃視着書,淡淡地回答:“嗯,可以。”
沈斯缪打了電話點了幾個清淡的菜,還點了一盅滋補的湯。他挂了電話坐在紀浔身邊靜靜地看着他,盯着紀浔的臉看了一會,他就開始走神了。他問道:“你看的什麽書。”
“刀鋒。”
“哦。”沈斯缪應了一聲,他眨了一下眼,又問:“看到哪裏了。”
“沒多少。”
沈斯缪盯着他的側臉看了一會,見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書,心裏有些不滿。他把頭靠在紀浔肩上,開始沒話找話說,湊在紀浔耳邊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他的視線朝上,盯着紀浔高挺的鼻梁和垂下來的睫毛,說:“你的瞳孔好黑。”
紀浔沒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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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缪蹙起眉頭:“你話好少。”
紀浔的視線偏了一點,漆黑的瞳孔掃了他一眼,然後把書合上了:“你很吵。”
沈斯缪直起身子把他手裏的書扔到了一旁,直視着他說:“我不喜歡你的目光停留在這些死物上。”
紀浔很輕地笑了一下,他眯了一下眼睛:“那我的目光應該停在哪裏,你身上嗎?”
沈斯缪看着他的笑,臉僵了一下。他爬上床跨坐在紀浔身上,他捧住了紀浔的臉說:“對只能放在我身上。”
紀浔拍了一下他的背:“下去。”
“我不。”
沈斯缪纏在了他身上,勾着紀浔的脖子,親了親他的眼皮,然後開始說絮絮叨叨地說:“你每天只能看我,你也只能親我。”沈斯缪陰冷地說:“你不準你看別人,不然我把他眼睛挖出來。”
紀浔看着他蠻不講理的樣子,臉上挂起了一抹很淺的笑,開口說道:“妙妙,你太霸道了。”
沈斯缪斜了他一眼,下颚微微揚起:“反正就是不準。”
紀浔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地說:“任性的大小姐。”
沈斯缪瞪了他一眼,臉有些發紅,惡狠狠地說:“不準這麽叫我。”
紀浔盯着他看了一會,看的沈斯缪心裏發毛。他挪了一點目光,盯着沈斯缪耳垂上的那顆紅痣說:“行。”
紀浔直白的目光盯着他,讓他睫毛不自覺地顫抖。沈斯缪手心緊張地出了汗,他無意識地摳弄着掌心,想把這種呼吸不暢的感覺趕走。他擡了一點眼皮,眼珠亂掃,最終顫顫地落在了紀浔的臉上。他感覺自己肺部着了火,不然為什麽呼進去的空氣都變成滾燙的,他啞聲說:“不行,還是要叫的。”
紀浔又把目光挪到了他臉上,眯了一下眼睛,看着他顫抖不停的睫毛,臉上挂着一抹很淡漠的笑:“叫什麽。”
沈斯缪把眼睛對上他,心在不正常地砰砰亂跳,心跳的聲音太大,他都懷疑紀浔聽見了。他的耳朵泛紅,有些別扭地說:“就是剛才那些叫我。”
紀浔沒什麽情緒地說:“妙妙嗎?”
“不是。”
“哦!那是什麽。”
沈斯缪看着他淡漠的臉上,挂着一抹很淺的笑意,明白他是在戲谑自己。他臉色驟然變冷,哼笑了一聲說:“不叫算了。”他一臉陰沉地想從紀浔身上下來。
紀浔默默地看着他,見他挪了半天也沒從自己腿上下來。
沈斯缪回頭瞪了他一眼:“不準這麽看着我。”
紀浔收回了目光。
沈斯缪臉色更加陰鸷,他盯着紀浔的臉說:“不準你不看我。”我說不看你就不看了嗎?沈斯缪揪着床單,手指都發白了。
紀浔眯了一下眼睛,朝他湊近了一些。
沈斯缪屏住了呼吸,手腳都僵住了。他的目光不敢直視着紀浔又忍不住盯着他看,只要紀浔眨一下眼睛,或者随便做什麽,他就跟灌了迷魂湯一樣,大腦一片空白,魂不着地。
沈斯缪盯着紀浔的瞳孔看見了自己,以及微弱的光,一閃而逝。他望着那黑沉沉的瞳孔像是要陷進那一片迷霧裏一樣,他望不見底。
紀浔漆黑的眼睛靜靜地看着他,擡手捏住了他的耳垂,他的手覆了一層薄繭,指尖輕輕地刮了一下那顆紅痣,盯着他說:“妙妙,大小姐。”
沈斯缪呼吸停住了,短短幾秒鐘,他卻感覺時間停止了,指尖在不正常的顫抖。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病了,魔怔了,不然為什麽血液流動的這麽快,呼吸的這麽急促,心髒不受控制地亂跳。如果眼神能将人殺死,他應該已經死了千萬次了,紀浔看他一眼,他就會心跳如鼓,一眼就可以将他血肉和魂魄都奪了去。
他望着紀浔的眼神帶着迷戀,不正常的迷戀。
沈斯缪湊到紀浔的脖子處,細細地聞着他的味道。他用牙齒啃咬着他皮肉,他入魔了,就像啖人血肉一般妄想把紀浔吞下去。
他擡起一點眼皮,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紀浔的喉結:“再叫一次。”
紀浔的目光向下,對上沈斯缪泛着紅暈的臉。他擡起手指把沈斯缪黏在臉上的一縷頭發撥開了,然後說:“下來。”
沈斯缪臉色一僵,捧住了紀浔的臉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牙齒碰到了嘴唇咬到了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裏炸開。他吸吮着紀浔的唇瓣,用舌尖舔着他的牙齒,妄想撬開他緊閉的嘴。
沈斯缪幾乎想要哭出來了,他在唇齒相依間模糊地說:“張嘴,我舌頭痛。”
出血了好痛,是你牙齒撞的,你不想和我接吻,所以面無表情的任我像一個寵物,像一個小狗一樣亂舔。
紀浔的手在他的後頸上捏了捏,張開了嘴,任他像小狗一樣在嘴裏亂掃。他擡起了沈斯缪的下巴,纏住了他的舌頭,聽到了沈斯缪痛得吸了一口氣,他悶聲笑了一下。
沈斯缪抵着他的額頭喘息,他看了一眼紀浔面色如常的臉,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下。
他張口了嘴,鮮紅的舌尖探了出來,朝紀浔說:“我嘴破了。”
紀浔扯着嘴笑了一下,他掐住了沈斯缪的下巴,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嘴唇上摩擦了一下:“哪裏破了。”
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沈斯缪卻感覺自己丢了三魂六魄。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帶着點鹹味,是血或者是紀浔手指按壓上去的汗。他感覺自己暈乎乎的了,全身發軟又顫抖,
他張開嘴探出了舌尖讓紀浔看,顫顫地說:“你還咬了一下。”
紀浔湊近去看,看他舌尖上破了的一點皮,朝上面輕輕吹了一口氣。
沈斯缪的睫毛垂下來,不敢去看紀浔。他們太近了,呼吸相互交纏在一起,他恍惚以為紀浔是要吻他。
紀浔笑了一下,手指伸進去摸着他潔白的牙齒,用手指攪弄着他的舌頭,看着沈斯缪兩眼泛紅,艾艾地看着自己。沈斯缪的眼尾泛着紅暈,臉上的表情迷離,舌頭無意識纏着自己的手。
他用指腹按了一下沈斯缪舌尖上的傷口,看着他吸氣的表情,眯着眼睛笑了一下。
紀浔把手指拿了出來,然後去廁所洗了個手,回來的時候,沈斯缪還躺在床上,眼睛盯着自己。他拿過了扔在了一旁的書,走到沙發上坐着,目光掃了一眼手腕上的小型鎖環,然後又挪到書上靜靜地看了起來。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點的餐準時送到了。紀浔坐在餐桌旁默默地吃飯,沈斯缪盛了一碗湯給他。手機突然響了,沈斯缪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朝他說:“你先吃。”
他走到窗戶旁接了電話,說:“你好!”
電話裏面傳來了一道女聲,說的是日文,她說:“藤原先生你好!我是和子。”
沈斯缪皺了一下眉頭,他語氣如常地說:“和子夫人怎麽有空打電話問候我了。”他走到了茶幾旁拿過了一包煙。
她猶豫地說道:“我現在在中國。”
沈斯缪的手一頓,眯了一下眼睛,淡淡地說:“哦,這樣啊!那麽和子夫人玩的開心。”他說完就想挂電話。
和子急忙道:“求求你幫幫我。”
紀浔喝了一口湯,聽着沈斯缪不冷不熱地說着流利的日語。他側了一點頭看着站在窗子前的沈斯缪。沈斯缪的白襯衫筆挺沒有褶皺,袖扣解開了,袖子挽到了手肘處,黑色的西褲襯得他的腿又長又直。紀浔聽着電話裏的內容,輕微地皺了一下眉。
沈斯缪對上紀浔的目光,用唇語說:“快吃飯。”然後又挪開了眼睛。
沈斯缪從煙盒裏面拿了一根煙出來咬在嘴裏,單手打開了打火機的翻蓋,嘴朝前湊近了一點,點燃了煙。他的臉上沒有表情,語氣卻溫柔:“和子夫人還是盡快回日本吧!”
和子聲音帶着顫:“我不能回日本,不能回去。”
沈斯缪輕聲笑了一下,手指抖了抖煙灰,眼神冷漠地說:“為什麽不願意回去。”
和子沒有回答他。
沈斯缪也不開口,過了幾分鐘,他說:“我願意幫助你,前提我有一個條件。”
她說:“什麽條件。”
“你身上藤原家的股份。”他聲音柔和地說。
和子一時間愣住了,過了一會說:“好。”
沈斯缪挂了電話的時候,朝餐桌走去,他勾擡起了紀浔的下巴,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作者說:下一章是肉〃?〃
紀浔不會被乖乖的被關住的,妙妙的嬌也只對紀浔,他對其他人都挺冷漠的,畢竟他是一個商人。
你們多評論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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