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斯缪之前睡覺安不安穩他自己不知道,反正和紀浔睡之後,他每天醒來之後都發現自己纏在紀浔身上。紀浔睡覺姿勢板正,睡着之後基本不會怎麽翻身。
紀浔嗜睡這一點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一點。沈斯缪的時間觀念比較重,生物鐘已經成了型,每天一到七點鐘就準時睜眼,在床上躺幾分鐘之後就會完全蘇醒。
他總有各種方法來鬧紀浔,醒來之後纏在他身上亂咬亂摸,或者是趁他快要醒的時候,鑽進被子裏面幫他口。
屋子裏窗簾一般都被他拉得死死的,一點光也透不進來。暗紅色的遮光窗簾,顯得整個房間更加昏暗。沈斯缪醒來已經有些時候了,他老老實實地趴在紀浔的身上,盯着紀浔的臉看,看他泛青的下巴,高挺的鼻子,以及那垂下來的睫毛。
紀浔淺淺地呼吸着,胸膛輕微地起伏。他趴在紀浔的心口處,聽着他平穩的心跳聲。一聲接一聲,落在了他的耳邊。
沈斯缪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亂摸,又親又是咬。紀浔的手指動了一下,眼睛睜開了一點,嗓音又些啞地說:“別鬧。”
沈斯缪往下爬,黑色的絲綢被高高的鼓起一塊,他用臉在紀浔的胯上蹭,然後拉下了他的褲子,握住已經勃起的物體含了起來。
吸吮吞咽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面響起,鼓起來的被子輕微的聳動着。
紀浔其實還沒怎麽醒,眼皮睜開了一點,睫毛垂着。他把手伸進被子裏面,掐住了沈斯下巴,用點勁把他的頭擡了起來。他眯着眼睛看他:“出來。”
光線暗淡,沈斯缪被迫仰着頭,只能盯着紀浔漆黑的眼睛看。他扯開了紀浔的手,在他的手心處舔了一下,然後低頭含住了他的性器。
沈斯缪一邊吞咽,一邊去看他。
驀地擡眼,正對上紀浔的眼睛,他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那雙漆黑的瞳孔正在靜靜地盯着他,那雙眼裏有什麽,觀察或者是審視,他盯着久了,覺得像漩渦一樣,要将人吸進去。
沈斯缪一邊吸吮,一邊注視着他。看着他緊抿的唇,線條流暢的下颚線,紀浔的下腹繃得很緊,偶爾發出來一聲很低沉的悶哼,性感極了,幾乎酥掉了他的耳朵。
紀浔射在了他嘴裏,沈斯缪斜着眼看紀浔,然後咽了下去,白色的精液還殘留了一些粘在了他紅潤的嘴上。紀浔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拇指抹去了他嘴角的白濁。
紀浔掀開被子下床,他扯住了衣服的下擺一扯,把衣服脫了下來,然後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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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浔看着瘦,脫了衣服之後,身材勻稱肌肉線條流暢,沈斯缪從後面摟住了他的腰:“幹嘛去。”
紀浔側了一點臉:“洗澡。”
沈斯缪松開了他,看着他朝浴室裏面去。他拿起了紀浔脫在床上的T恤,放在鼻間聞了聞,然後罩在了臉上。
紀浔出來的時候沒有穿衣服,只圍了一塊浴巾在腰上,漆黑的頭發往下滴水,剛洗完澡眼皮泛着紅。他拿了一根煙咬在嘴裏,手裏拿着打火機,也不點燃,就這麽咬着。腰腹處的線條特別的深,水順着線條流進了浴巾裏。
沈斯缪趴在床上盯着紀浔看,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朝紀浔招了一下手:“過來。”
紀浔朝他走去,站在了他身前,沈斯缪伸手在他腰上摸了一把。他看着紀浔皺了下眉,嘴裏咬着煙,凸起的喉結攢動了下,只覺得性感的要命
沈斯缪呼吸變得灼熱,感覺整個人都被紀浔勾走了魂。
他仰頭看着紀浔嘴裏的煙,忍不住皺了一下眉:“一大早就抽煙。”他扯了一下紀浔的手:“坐下來,我幫你擦頭發。”
紀浔太高,站在他面前投了一片陰影,背對着微弱的光源。沈斯缪仰着頭看他,他看見紀浔擡起了手,把嘴裏的那根煙拿了下來,然後夾着煙湊到了他嘴邊。
沈斯缪盯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骨節,又移到了濕潤的煙頭上。他睫毛顫了一下,張嘴含住了那根煙。
紀浔用拇指咔嗒一下翻開了打火機,幽藍的火光閃爍着,他笑了一下,微微低了一點頭,點燃了沈斯缪嘴裏的煙。
沈斯缪夾着煙抽了一口,擡眼看他:“狡猾。”
紀浔挑了一下眉,沒說什麽。
沈斯缪拍了拍旁邊:“坐下,幫你擦頭發。”
他把紀浔拉下來,跪在紀浔身後,嘴裏咬着煙抽,從旁邊拿過一塊幹毛巾,仔細地擦着他的頭發。
沈斯缪嫌嘴裏的煙礙事,索性撚在了煙灰缸裏,他摸了摸紀浔半幹的頭發,湊近聞了聞。朝他說:“一樣的味道。”
出門是沈斯缪答應了他的,其實他自己也明白,關不了紀浔多久,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紀浔只能待在他的身邊。
沈斯缪把紀浔的手機還給了他,紀浔坐在床上看着連續一個星期的信息,以及看起來吓人的未接電話,其中一半是關绾打過來的。紀浔打了電話回去,然後簡單的安撫了她一下。
沈斯缪在換裙子,他拿着兩條裙子朝紀浔走過來:“你覺得那一條好看。”
紀浔擡了一下眼皮,随手指了一條。
紀浔挂了電話之後,沈斯缪已經換好裙子了,他對着鏡子化妝。紀浔便倚在旁邊不發一言地看着。
沈斯缪拿了一只口紅,擡頭看他:“給我塗。”
紀浔淡淡地說:“自己塗。”
沈斯缪拉住他的手搖了搖:“想讓你幫我塗。”
紀浔接過了他手裏的口紅,旋轉出一點。沈斯缪配合地仰着臉,紀浔低着頭仔細地塗抹着他的嘴,磚紅色的口紅顏色偏暗,襯得他的皮膚更加的白。紀浔眯了一下眼睛,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仔細地看了看。
沈斯缪眨了一下眼睛:“怎麽了。”
紀浔盯着他的嘴說:“塗出來了。”
沈斯缪蹙着眉,紅豔的嘴唇輕輕地抿在了一起,他上挑的眼睛看見紀浔,輕聲說:“我的妝。”
他白淨的臉仰着,眉毛被細致地畫過了,眼皮上覆着一層帶着珠光的細粉,眼尾處有淡淡的紅暈,眼線讓他的眼睛顯得更加媚。
紀浔看着他精致的妝容,嘴邊的一抹紅的确突兀。他高擡着他的下巴,低了一點頭,用指腹輕輕地擦去了他嘴邊口紅,又仔細看了一下:“可以了。”
那一抹紅,就暈開在紀浔的指腹。
他們把車開到了離學校有一段的路口就下車了,紀浔在前面走,沈斯缪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嘴裏說:“你慢點,等我一下。”
紀浔側着頭看他,待他走過來了又邁着步子往前走。
沈斯缪跟他身後問:“回學校幹嘛啊!”
“拿一點資料。”
“那你還約了人。”沈斯缪補充了一句。
紀浔嘴角挂了一點笑:“所以現在開始查戶口了。”
沈斯缪瞪了他一眼,開口說:“沒有。”他們走在這條道上走了不少學生,旁邊有不少車流,他着急地跟在紀浔身旁。
一輛摩托車從旁邊快速駛過,紀浔扯住了他的手一把拉了過來,紀浔的手勁有點大,沈斯缪的後背撞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吃痛的‘嘶’了一聲。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紀浔就從後面托着他的下巴往旁邊扭了一點,兩人對視着。紀浔皺着眉,眼睛盯着他,簡短地說:“看路。”
沈斯缪說:“因為你走的太快了。”
紀浔松開了他,把他往裏面推了一下,自己站在靠路邊的位置。
沈斯缪看着他放慢了的速度,臉上露出一抹笑。
紀浔走到一個路邊的一個小賣部,他從冰櫃裏拿了一瓶牛奶出來,然後遞給了沈斯缪。他手指輕輕點了點玻璃櫃,老板從電腦前擡頭,拉開抽屜遞了一包中華給他。紀浔把錢遞給了他,又拿了一個一塊錢的塑膠打火機。
沈斯缪扭開牛奶慢慢地喝,眼睛沒有從紀浔的身上離開過。
紀浔戴了一頂黑色的棒球帽,五官遮在陰影下。他站在小賣部下,拆開了那包中華,咬了一根在嘴裏,廉價的綠色打火機冒出火光。他低着點頭湊近,煙頭靠近火苗迅速地燃燒了起來,白色的煙霧往上,飄過了他的削瘦的下巴,抿着的嘴角,以及棒球帽下那雙漆黑的眼。
紀浔咬着煙往前走,側着頭朝沈斯缪看了一眼,示意他跟上。
沈斯缪回過神,手裏握着那瓶冒着冷氣的牛奶,涼絲絲的水霧粘滿了他的手。他伸手挽住了紀浔的手臂,紀浔看了他一眼,拿過了他手裏的那瓶冰牛奶。
沈斯缪說:“拿完資料就回去。”
紀浔咬着煙笑了一下:“你還怕我跑了。”他擡了一下手腕:“這不還有一個你套得狗鏈嗎?”
“不是狗鏈。”沈斯缪反駁道。
紀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是什麽。”
“是鎖,鎖住你。”沈斯缪說。
紀浔把煙頭扔進了垃圾桶,嘴角挂了一抹薄笑:“鎖小狗一樣。”
才不是,沈斯缪在心裏反駁。
“我才是你的小狗。”他輕聲說,默默在心裏補充道,被你鎖住的小狗。
紀浔笑了一聲,看着他說:“你可不像小狗。”
沈斯缪挽着他的手往前湊了一點,眼睛彎了彎:“那我是什麽。”
紀浔眯眼看他:“張牙舞爪的貓。”
沈斯缪眨了一下眼睛,耳廓微微發紅,他得寸進尺地問:“你覺得小貓可愛嗎?”
紀浔笑了一下沒有理他。
他們進了學校之後,到了一間咖啡廳坐下了。紀浔幫他點了一杯熱飲,沈斯缪眉頭緊蹙着朝服務員說:“一杯冰美式。”
紀浔說:“你聲音怎麽回事。”
沈斯缪把一縷頭發挽到了耳後,上挑的眼睛帶着一抹笑:“在日本和一位藝妓學的,聲音轉換對她們來說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正說着門被推開了,沈斯缪正對着門口,看見了關绾推門進來了。她穿着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嘴角挂着一抹笑,淡漠又奇異,美的讓人有距離感。
關绾坐下來朝紀浔說:“你這幾天去哪了。”
“有一點事。”
關绾皺了一下眉沒有繼續詢問。她把視線移到了沈斯缪身上,盯着他耳垂上的那顆痣看了一會,然後露出了一抹笑:“你好!我是紀浔的妹妹。”
沈斯缪看着她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看了一眼紀浔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關绾看了紀浔一眼,然後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關绾把手裏的資料遞給他:“這是從梁老師哪裏拿過來的。”
紀浔接過了他手裏的資料,随手翻了翻。
關绾擡手叫了服務員,點了一杯咖啡,她看着紀浔說:“這幾天你不在,你奶奶找了我一次。”
紀浔盯着手裏的資料,頭也不擡地說:“有什麽事嗎?”
關绾端着咖啡抿了一口:“能有什麽事。”她把咖啡杯放下:“梁宜學姐,在找你。”
“嗯,我知道。”紀浔把資料收拾好,朝她說:“她等一下過來。”
沈斯缪擡了一下眼,朝紀浔看去,然後端着桌子前面那杯冰美式喝了一口。
他們聊了一會,就有一波人推門進來,這間咖啡廳沒有什麽人,一下進來三四個就顯得格外的明顯。
一群人身上還背着樂器,走在前面的女生穿着一件黑色的露腰短T,下面穿着一條挂滿口袋的工裝褲,妝化的很濃,嘴上的唇釘和眉角上的眉釘格外引人注目。
沈斯缪審視着她,不動聲色地喝着咖啡。
她走近之後,用手一把攬住了紀浔的脖子,頗為親昵地說:“大忙人真是難約。”
沈斯缪把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杯底和玻璃桌碰在一起,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紀浔拍了一下她的手,眯了一下眼睛,帶着點笑側着臉看她:“你喝什麽。”
關绾久久地盯着梁宜搭在紀浔肩上的手,她移開了目光瞥了一眼梁宜腰上的紋身,擡頭叫了服務員:“一杯冰的檸檬水,多加蜂蜜”
梁宜擡頭看她:“謝謝。”
關绾看着她笑了笑,眯了一下眼睛默默地注視着她。
一群人坐了下來,基本上就是梁宜和樂隊的人在說話,紀浔偶爾說幾句。
梁宜說:“下周樂隊演出你來不來。”
紀浔擡了一下眼皮說:“看情況。”
梁宜皺了一下眉頭:“畢業最後一次演出了,你也不來。”
紀浔看了一眼對面坐着的沈斯缪,然後又移開了目光,他擡了眼皮:“來的話和你說。”
一直沒有說話的沈斯缪,注視着梁宜說:“他也玩樂隊嗎?”
梁宜注視着他那張豔麗的臉,笑了一下說:“他架子鼓打的可好了。”
沈斯缪看着紀浔,若有所思地說:“看來我了解的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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